“魏夫人所說的這木偶人,是在何處所見?”洛傾歌有些好奇。
魏夫人神色有些恍惚,聽到洛傾歌問話,深深嘆了口氣:“成王府。”
成王.........
洛傾歌心中明悟,成王不正是被蕭太后圈禁的先皇時期廢太子嗎。魏夫人和先皇元后乃是同姓,皆出自魏家,正是嫡親的堂姐妹。
“成王早已過了弱冠之年,可卻只能被圈禁在成王府中,我是他的姨母.....去年曾去王府中探望過一次,當時便見到了這木偶人。”魏夫人只說了個大概,再多的,她卻是解釋不清楚了。
老夫人這時候則補充道:“成兒這孩子還做出來過不少東西,老身也說不得這算不算洛姑娘口中的機關。”
洛傾歌直言道:“老夫人但說無妨。”
“老身的寢屋內有一物件,正是成王所做。這東西可以用來扇風,比侍女們打扇子要方便許多。正是去年盛夏,從成王府送來的。”老夫人說道。
洛傾歌不由得起了興趣:“老夫人可否讓在下看看那物件?”
老夫人連連點頭,她們現在所在的這間堂屋後面便是她的寢屋,此刻丫鬟們都被遣到了福壽堂院外。老夫人便直接起身,爲洛傾歌帶路,帶着她來到了自己的寢屋內。
至於司徒玄則是不方便進女眷住所的,則有魏夫人和江詩語作陪,繼續留在堂屋中。
老夫人掀起簾子,指了指牀頭蓋着綢布的一個大傢伙說道:“這就是我方纔說的那物件,現在天氣有些涼,便也派不上什麼用場了。不過這東西有些沉,移來移去的倒也麻煩,就留在這裡了。”
洛傾歌走近前去,掀開了那蓋着的綢布,定睛一看,這東西的構思十分巧妙。這東西約莫有一人高,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大約磨盤般大小的圓形輪軸,這圓形輪軸上固定着幾片弧形的貼片。
在這圓形輪軸下方則是一個固定用的支架,支架也是由鐵打造的,看上去很是堅固。
洛傾歌眼尖的發現在支架一側,是一個單獨眼神出來的把手。
老夫人這時候開口解釋道:“洛姑娘,這東西就是握住此處的把手轉動,如此使用。”
洛傾歌聽聞後便伸手攥住了這把手,轉動起來。果然,她轉動這把手時,那圓形輪軸便也開始轉動起來,通過這些弧形鋼片,送出陣陣清風。
若是靠人力扇動扇子,想要發出這樣的風力,恐怕尋常侍女揮斷了手都做不到。
而用面前這東西,所需的力氣並不大,能發出的風則更強勁、更穩定。能設計出此物的人,還當真是心思巧妙的很。
“老夫人,這物件也是成王所做?”洛傾歌不由得好奇問道。
老夫人點點頭,肯定地答道:“正是。成兒那孩子平日裡盡愛鼓搗些心思巧妙的小物件。倒是沒想到,這東西還能入了洛姑娘的眼。”
很顯然,老夫人之前對這些東西頗有點不以爲然的意思。此時見洛傾歌對此很感興趣,還有些疑惑呢。
洛傾歌也不隱瞞,直言道:“老夫人,我來這世俗界爲的可就是尋找如同成王這般玲瓏心思,精通機關製造之人。到沒想到,和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老夫人聽洛傾歌說的真切,也不由得抿嘴笑了笑,成王也算是她這個老婆子看着長大的,如今那孩子被圈禁起來,平日裡也沒個人可交談,不將心思花在這些上,又能做什麼呢?
本以爲成王就此就算廢了,可沒想到,他平日裡鼓搗的這些個東西竟然還能入了修仙人的法眼。老夫人不由得爲成王感到高興,若是成王當真能夠得到洛傾歌等人的青睞,想來日子定會好過不少。
又或者,也能借着機會去那人人嚮往的修仙之地呢?
老夫人年紀大了,自己早就沒了奢望。心中所剩的,也僅僅是爲子孫後輩考慮的心思。在她心中,成王也算是她的半個外孫了。
“老夫人,等此間事了,我會親自去成王府走一趟的。”洛傾歌也算是給了老夫人個交代。
“那就多謝洛姑娘了。五日後子時,我們便會展開行動。”說到五日後的約定,老夫人神情鄭重起來。
五日後的事情,可是關係到柳家和魏家兩個家族未來的興盛衰亡。更是關係到他們兩個家族,乃至數萬大軍的生死存亡。
“好,老夫人不必擔心,我定不會讓蕭家的修士影響到柳家和魏家的計劃。”洛傾歌明確地給了老夫人承諾,以她和司徒師兄的實力,足以用神識籠罩住皇宮,蕭家哪怕有修士從龍騰國趕來支援,也逃不出她和司徒師兄的手心。
老夫人吃下這顆定心丸,果然心情放鬆了些許。這兩天她的心一直是提着的,尤其是在告知兒子定國公帶軍趕來皇城後。
柳家的興衰成敗,五天後就要見分曉了!
若是能扳倒蕭太后,皇帝掌權,他們定國公府柳家就相當於有着從龍之功。
與定國公府相距五十里之外的越國皇宮內。
福瑞公主和蕭太后對此還毫不知情。此刻,福瑞公主正一改往日的囂張跋扈,一副小女兒姿態的依偎在自己孃親身邊。
“母后......您就讓蕭炎叔叔陪我去會會他吧?”福瑞公主輕輕拉了拉蕭太后的衣角,撒嬌道。
她口中的蕭炎叔叔,正是跟在她母親身邊的修士。蕭家的修士都是族中培養出的有修煉資質的孤兒,而這樣的修士,在蕭家也不過只有十餘位罷了。
若非蕭太后成爲了越國太后,並且是掌權的太后。蕭家也不會專門派遣一位修士跟隨她。爲的不過是間接掌控着越國罷了。
明面上蕭炎是蕭太后的親衛,可實則,蕭太后在蕭家的地位,未必有這位蕭炎高!
要知道,蕭太后先前也不過是蕭家老家主最不起眼的女兒之一罷了,在族中根本就是可有可無的存在。若她只是越國先皇的嬪妃,若她並非使了手段成爲繼後,恐怕蕭家都未必會認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