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記得今晚的場景,一幕幕,這樣不安全,他今晚絕對不會讓她自己回家獨處的。
江寧夏沒想到吳東昊一開口就是,剛纔的事,但是她只是覺得現在這樣待着吳東昊家,有些不好,畢竟都決定好了不要再多發生牽扯。
看到吳東昊剛纔的模樣,江寧夏突然說不出堅持的話,他在一直看着自己,眼裡滿滿都是內疚和不安。
她張了張口:“但是......”
“好了,別但是了,就這樣定了,你今晚睡我房間,我睡客房。”吳東昊看出了江寧夏的猶豫。
他聽不得拒絕的話,只得先下手爲強。
“啊”江寧夏不由得被他的武斷給驚到,但是他已經不想聽下文了,就向廚房走去,好像還有什麼國家大事在等着他一樣。
江寧夏沒辦法,他要是不送她的話,就自己現在這“真空”狀態,低頭看看自己,她也無奈。
今晚的事不想再來第二遍。
江寧夏只得妥協,回到房間坐下,但是吳東昊久久不回房,江寧夏不知不覺在等待中睡着了,她今天真是經歷太多事,好累。
吳東昊磨蹭了許久纔回到房間,卻發現江寧夏已經睡着在牀邊。
他不由得一笑,看到她睡了,平常空蕩蕩的房間像滿了一點叫做溫暖的詞語。
他江寧夏安頓好,細心蓋好被子,才離去。
將半夜的時候,江寧夏被熱醒了。身子都是黏糊糊的感覺,滿身都是逼出來的熱汗,整個人彷彿浸泡在了熱水之中一般,難受極了。
她喘着粗氣,可以感覺到自己額頭上的秀髮都已經被熱汗給打溼了,黏黏地粘在臉上,有一種窒悶的壓迫感!
她想動,甚至想踹開被子,可是卻無半分的力氣。意識在提醒着她,動一動,動一動。
她也覺得自己在動,可實際上,她就躺在那裡,仿若挺屍一般,半天也沒動一下。
只有潮紅的面龐上,豆大的汗珠在臉上滾落,讓那張本就顯得有些不太正常的臉龐散發出一種妖冶的殷紅色光芒!
漸漸地,她覺得喉嚨有些乾渴,想要喝喝水!只是憊懶的身子太不爭氣。
她希望有誰能發現她,有誰能好好心,給她送來一碗水。
可是周圍靜悄悄的,沒有什麼無端出現的好心人。她混沌的腦子大概記得,她好像不在自己家。
可是來人啊,怎麼沒人來啊,她好口渴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混沌的意識就這樣遊蕩着,她依然困在牀上,沒有動彈分毫!
呼吸,似乎有些困難了。彷彿有人偷偷地抽掉了她周圍的空氣,又彷彿有人拿着毛巾在堵着她的鼻子一樣!她無奈張開嘴,希望藉助嘴,能讓那憋悶的胸膛輕鬆一些。
一下,又一下。
“哈啊……哈啊……”
靜夜裡,是她一聲又一聲的呼吸,仿若重症病人一般!
等到後來胸口一陣陣的緊縮,有了淡淡的刺痛感,似乎光靠嘴,都難以緩解胸口的憋悶了。
江寧夏隱約地覺得要壞事了,心裡又累又急。
想要高呼,可是那呼救聲在腦海裡喊了十幾、二十幾遍,那疲軟的脣瓣就是喊不出一聲來!
若是就這樣一直下去,會出事的吧!
求生的本能,讓她在幾下粗喘之後,終於動了動身子。
好不容易睜開一點點的眼睛,看見那透着淡淡亮光的牀頭燈,這還是吳東昊怕她在外面留宿的不習慣和危機感而特地留着沒滅掉的。
看着那淡黃色的光芒,她的脣瓣輕輕地抖了抖,困難地伸出了手,用盡所有力氣,狠狠地推了牀頭燈一把。
牀頭燈順勢從牀頭櫃摔了下來,發出“噹啷”的一聲。
燈泡應聲而碎,發出清脆的破碎聲,淡黃色的燈光也因此隕滅,室內一片黑暗。
下雨的天,天上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只有暗沉沉的天,以及暗沉沉的地!
“呼呼——”
江寧夏大口喘氣,重重地倒在了牀上,伸出的胳膊也重重地垂落,無力地耷拉在了牀沿上。
好像有一隻小手在掐着她的胸口一般,她覺得她都快要窒息了!
來人,來人哪!
她在心底默默的哭喊,多麼希望那隔壁的人能聽到這動靜來看看她!
她是幸運的,出於今晚的事。
一向淺眠的吳東昊本來就睡好,聲響一下子就給捕捉到了,他立刻睜開眼,黑暗中,那兩顆點漆般的眸子閃着冷色的光芒,仿若突然出現的兩盞星辰。
他皺眉,即刻從牀上坐了起來。
隔壁好像出事了,他立即反應過來,下了牀。
吳東昊礙於之前對江寧夏的唐突,這一次,沒那麼莽撞,敲了敲門喊了一聲:“寧夏,你沒事吧?”
那邊沒有絲毫的動靜,因爲江寧夏連呼吸都苦難,又哪能回答他。
吳東昊提高音量,又喊了幾聲,那邊依然沒什麼動靜。
若說江寧夏睡的太死,他的喊聲都那麼大了,應該不可能沒有迴應的啊?
吳東昊覺得事情不對勁,於是心裡有了決斷,又大喊了一聲:“寧夏,我要進來了?”
這是提醒她做好準備,可別再像浴室那樣再惹出糗事了。
江寧夏感覺全身都已經不屬於自己,沉重地無法動彈,胸膛急促地起伏,努力地在試圖呼吸着。
腦袋彷彿就像一個不停地充氣並已經充滿了的氣球,漲得疼讓她完全不會懷疑自己的腦袋可能會在下一秒爆炸。
又怎麼可能回覆吳東昊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