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
丁寧一臉驚慌失措的看着站在文靜身後的江納海,怎麼都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最高領導。
其實還是文靜離的丁寧近一些,也是文靜先與丁寧打的招呼。倒是沒想到她這準兒媳婦竟然就是昨天在一品閣的洗手間裡遇着的那個有趣的姑娘。
這讓文靜再一次想到了丁寧昨天說的話:喜歡爬牆的人都喜歡望杏。
只是丁寧的全副思緒盡數的用在了看到公司最高領導江納海時的戰兢中去了,以致於忽略了未來婆婆與她的打招呼。
“爺爺,你嚇到小娘了!”江小柔同學一臉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站在自個小娘身邊,仰頭若無其事的對着不苟言笑的江納海說道,然後又轉眸望向文靜,朝着她如蝴蝶般的撲了過去,“奶奶,你可回來了!我想死你了!”
爺爺?!
丁寧的不斷的響着江小柔的話。
爺爺?
總裁是江小柔這熊孩子的爺爺?!
可是,上回她不說不是嗎?
倏的!
丁寧明白過來了。
敢情愛熊孩子又騙她了!
咻咻!
兩束殺人一般的刀眼直直的朝着江小柔射去,丁寧大有一種欲用眼神射死你的意思!但是,卻在接觸到江納海朝着她看過來的那一絲不苟的嚴肅表情時,那兩抹飛刀眼立媽的蔫了。
她可不想再一次讓總裁誤以爲是她這個小娘虐待了他們家的小公主。上次的一幕那可還是歷歷在目的。只是,這心裡可別提有多憤恨了。
江先生手裡提着江太太的一片心意,朝着這邊走來。
“爺爺,奶奶,爸,媽!”
隨着江川的這一聲叫喚,丁寧心裡僅有的那麼一咻咻點的希望徹底的破滅了。儘管已經是**不離十的事情,但是那一顆幼小的心靈裡卻還是抱着那麼一丁點的奢望,奢望總裁不是首長大人他爸,只是來竄個門而已。但是,首長大人這一聲爸,徹底的讓她那僅有的一點希望完全的滅絕了。
原來總裁真是首長大人他爸啊!
“這孩子,這是怎麼了?怎麼就像是犯傻了一樣了?”水清秀見着一臉與傻冒沒什麼兩樣的丁寧,不解的問道,然後又轉眸看向江川,“大川,該不會是你強行押着人家回來見家長的吧?”
江川抿脣一笑,長臂一伸一摟傻冒般的丁寧的腰際,笑意盈盈的在她的耳際輕聲說道:“爸的身份不至於讓你驚呆成這樣吧?”
江川這麼一說,再加之丁寧剛纔那見着江納海時一臉的驚慌又錯愕的表情,是徹底的讓所有人都明白了過來。
水清秀輕輕的拍了拍丁寧的手背後,一臉慈愛的和聲說道:“孫媳婦,沒什麼大不了的。這裡不是公司,是在家裡。”說完,直接伸手朝着江納海的臉頰輕輕的一拍,略顯厲色的說道,“大海,我告訴你,別給我擺出你在公司的那副表情出來,嚇走了我的孫媳婦,我跟你沒完!靜,你管管他!”
文靜直接在他的另一邊臉頰一拍:“我說江納海,你至於擺出這麼一副臭德行嗎?你是哪根神經線錯了,要不讓軍醫過來給瞧瞧?”
文靜的話終於讓丁寧的視線從最高領導江納海的身上移到了她的身上,然後吧,這不移吧還行,這一移吧,丁寧覺得自己更一次的風中凌亂,大腦短路了。
不至於這般的惡整她的吧?
未來婆婆竟是昨天在一品閣裡遇着的那位女長官?而且看樣子,似乎昨天那是將她與寧言希的對話應該是全部給聽了去了吧?
完了,這下全完了!
定是留下了很不好的映像了。估計和首長大人的初次見面那印像也沒什麼大的區別了。
丁寧默!
這一刻,丁寧覺的,沒有一個人會比她更背,更二了。
可不是麼?
很是尷尬的攏了攏耳際那一縷其實根本就不存在的碎髮,對着文靜露出一抹不怎麼自在的淺笑,“伯母,你好。我叫丁寧。”
文靜沒有說話,只是笑意盈盈的看着丁寧,那眼神與表情看起來倒是對丁寧十分的滿意。然後轉頭看向江川,直接一拳朝着他揮了過去。江川的身手自然也不是那麼好隨便欺負的,文靜的拳頭還沒及着他的胸口之際,便是一個很敏捷的往後一斜,避過了文靜的攻擊。
“我說老媽,不帶你這樣的吧!”江川笑的有些得意的看着文靜說道。
丁寧卻是被嚇的臉色有些發青了,一臉驚呆又不知所措的看着江川與文靜。心裡完全的慌了。這該不會是首長他媽不喜歡她,卻又礙於身份不好明說,所以纔會將這怒氣都出在了江川身上的吧?
“那個伯母……”丁寧想勸架,卻是被水清秀給拉到了一邊。只見水清秀一臉見怪不怪的對着她輕描淡寫的說道:“沒事,沒事。他們母子倆就這樣,每次見面都是在過上幾招的。孫媳婦,你放心,靜啊,不是不喜歡你,對你這個兒媳婦,她可也是很滿意的。”
“對啊,對啊,小娘!太奶奶說的沒錯!”江小柔同學拍着手掌,一臉幸災樂禍般的朝着文靜與江川說道,“奶奶,你身手退步了哦,都讓爸爸給避過去了呢!你連爸爸的皮膚都沒碰着!”
文靜被江小柔的這一臉幸災樂禍給刺激到了。對着江小柔直接迸來一個凌厲的刀子眼,然後手指就那麼朝着江川同志的鼻尖一指,“大川,過幾招!陪我練練手!”邊說邊十指一扣,作一副大展拳腳的樣子。
江川將手裡提着的那東西往木凳上一擺,對着文靜抖了抖腳又扣了扣手,然後還扭了扭頭,大有一副捨身相陪的樣子:“媽,那兒子可不讓你的啊!”
“誰要你讓了!”文靜瞪他一眼,“戰場上無母子!別忘了你還是我一手教出來的!”
水清秀拉着丁寧好整以暇的在走廊下坐着,大有一副觀衆看好戲的樣子。
“奶奶,真沒事啊?”丁寧倒是一臉不放心的問着水清秀。
水清秀搖頭:“沒事,他們母子倆從小大到都是這麼過來的。”
“江川,老子告訴你,你要是敢傷着我老婆一下,老子跟你沒完!”江納海臉紅脖子粗的瞪着江川威脅道。
只是,這話剛說完,直接便是接到了從江和平那邊甩過來的飛刀眼,以及同樣威脅的話:“江納海,老子也告訴你,你個不穿軍裝的不肖子,沒資格在這裡廢話!要麼給我邊上站着看,要麼給我滾回你的公司去!”
江納海不出聲了。
丁寧更是大氣不敢哼一聲了。
見慣了總裁平時的雷厲風行,儘管她與總裁面對面的見面沒什麼機會,但是總裁的處事風格,果斷決行,那可是整個公司有目共睹的。要不然,哪裡來的江氏如此的大規模。可是卻是沒想到,這麼一個雷厲風行的總裁,在家裡卻是一個兒子和丈夫。
呃,當然這是說的好聽一點的話,那要是說的難聽一點……
丁寧不敢說。
絕對的不敢說。
就連想都不敢想。
這要是萬一被總裁滅口,她該怎麼辦?誰讓她見着了總裁在家裡這麼軟弱無能的一面?
呃,當然,其實這也不是軟弱無能,絕對了是。而是對父母的尊敬和對老婆的愛意。嗯,所以,這絕對不影響總裁在公司裡那威風八面的形像的。絕對的,必須了。她一定會守口如瓶的。
“小娘,你放心啦!爺爺是不會殺人滅口的!”江小柔再一次幸滅樂禍外加落井下石的對着某小娘笑的跟個天使般的說道。
丁寧:……
江小柔,你不說話,沒人會把你當啞巴的!
那邊,江川對着文靜挑了挑眉梢,“老媽,老爸好像不太相信你的能力呢!不然,不是就這麼算了吧,要是兒子誤把你給傷了,老爸不得剝了我的皮纔怪!”
“廢什麼話!”文靜對着江川勾了勾手,示意他出招。
“老媽,你認識丁寧?”江川一邊與文靜過着招,一邊還不忘問着這個問題。
他可沒忽略老媽見着丁寧的那一刻眼眸裡閃過那一抹驚喜,還有說的那句話。
“我說大川,你跟敵人過招的時候,也能這麼一心二用?”文靜翻他一白眼。
江川卻是一臉的不以爲意,“老媽,兒子給你找的這個兒媳婦,你還滿意不?”
文靜趁着江川一個分神之際,腿一劈,手一扣,就那麼扣住了他的咽喉處,“你輸了,大川!”那叫一臉的得瑟。
“得,我輸了!老媽果然寶刀未老!”江川一臉認輸不抵賴的樣子。
文靜一拍他的肩膀,笑如春風般的說道:“不過說實話,你這媳婦倒是對上你媽我的味口了。看着像只小白兔,其實是個小辣椒。”
江川一臉茫然的看着她。
“奶奶,果然你纔是最厲害的!”江小柔一臉狗腿外加良好獻媚的對着文靜說道,然後遞上一杯涼開水,“奶奶,你喝口水潤潤喉,小娘還給你買了禮物呢!我小娘可好了,對我比對爸爸要好!”狗腿的同時不忘誇一翻自個小娘,生怕這奶奶不喜歡了她家小娘似的。
江川瞪她一眼:“江小柔,你怎麼把爺爺的事給搶了?”
江小柔:……
“大川,你個沒長進的東西!”江和平斜一眼江川,“這麼多年了,還是你媽的手下敗將!我說,你什麼時候能反敗爲勝來一場?”
江川卻是一怒反笑的對着江和平說道:“爺爺,不然你跟我媽過一招?我估計,您老當益壯,我媽一定贏不了你!”
看,這話說的!
那不擺明了,其實是文靜之所以能贏了他,那是因爲他給讓着的!
文靜直接在他後腦勺扣了一巴掌:“你這意思,是你讓的我?”
江川一撫自己的後腦勺,一臉無辜帶笑的看着文靜:“媽,哪能啊!你完全是用實力打敗的我,不信,你問我爸!”直接就將這燙手的山芋扔給了江納海。
江納海一臉果真如此的看着自個老婆,點頭:“本來就是!他大川哪能是你的對手!”
“得了,得了,都厲害!就我這老太婆最沒用!”水清秀斜斜的瞥一眼那些個人,拉着丁寧的手起身,“走,孫媳婦,咱不理他們,進屋,陪奶奶說說話!”然後拉着丁寧進屋,就連自個老伴也沒去瞥他一眼。
“爸,小心着點。”文靜扶着江和平進屋,江納海,江川和江小柔跟在後面。
“呀,來了啊!這就是未來少奶奶,長的真漂亮。”曾媽端着菜從廚房裡出來,正好見着水清秀與丁寧一起進屋,於是樂呵呵的看着丁寧直誇。
“這是小曾,你跟大川一樣喊她曾媽就行。”水清秀指着曾媽對着丁寧說道。
“你好,曾媽!”丁寧很是有禮貌的喚着曾媽,臉上始終都掛着淺淺的笑容,“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不用!”曾媽連連擺手,“我這都已經好了,把菜端出來就可以開飯了。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就都按着大川和小柔的口味給做了。你喜歡吃什麼,你告訴曾媽,曾媽好在你們下次回來時做給你吃。”
丁寧笑着搖了搖頭:“我不挑食的。”
“那好,那好!”曾媽看着其他人都進屋來,特別是在看到江小柔時,更是浮起一抹疼愛的笑容,“小柔。”
“曾奶奶!”江小柔笑的一臉燦爛如花的喚着曾媽,樂的曾媽再一次的合不攏嘴,很是寵愛的揉了揉她的小臉蛋,“喲,都長胖了呢!嗯,看來少奶奶把你照顧的很好哦!”
一聽說長胖了,江小柔同學不幹了。人家要的是條苗不是胖墩好不好!
“曾奶奶,人家哪有長胖啦!只是臉色紅潤了一點而已,纔沒有你說的那樣長胖了嘞!”江小柔扭着她她那還沒成形的腰,一臉嬌滴滴又羞答答的如小媳婦一般的對着曾媽說道。
惹的全家人鬨堂大笑。
“好好,沒有長胖,沒有長胖!”曾媽眉開眼笑的應着江小柔,然後又對着所有人道,“我去把菜端出來,就可以開飯了。”邊說邊朝着廚房走去。
“曾媽,我幫你吧。”丁寧跟上了曾媽的腳步朝着廚房走去,幫着她一起端菜。這一舉動,倒上讓所有人都很是欣慰。
“奶奶,怎麼樣,我自己挑的小娘不錯吧?”坐在文靜身邊的江小柔一臉得瑟的邀功般的說道。
“江小柔同志,這回算是你給咱家立了一次大功!”文靜伸手捏了捏江小柔那粉嫩的臉頰道。
江小柔順勢將手往江和平面前一攤:“太爺爺,我的一等功勳章嘞?”
江和平直接瞟她一眼:“記着!”
江小柔腮幫一鼓,一臉老大不樂意的哼哼道:“太爺爺,你都記了我多少個勳章了,還記着啊!我立下那麼多的汗馬功勞,也沒見着您給我來一次實際性的獎勵呢!首長同志,不帶您這樣坑人的哇!”誘惑人家給你當牛做馬的做事情,卻是扣着人家的勳章不給,哼!太不道德了!
“大川,政審審了嗎?”水清秀比較關注的是這件事情。
“嗯!”江川點頭,“昨天白楊審過了。”
“那什麼時候領證?”水清秀半點也不帶拐彎抹角的直接切入正題,“你們先領證,婚禮呢就交給奶奶我來操辦。”
“媽,這事哪能這麼急呢?”文靜對着水清秀說道,“那怎麼說,也得雙方家長見個面的不是。”
水清秀聽文靜這麼一說,倒也覺是一回事。正好丁寧端着一盤菜過來,將菜放於桌子上後,水清秀對着丁寧道:“孫媳婦,來,坐奶奶身邊。”對着坐在她身邊的江和平擺了擺手,示意他起開。
“爺爺,您坐着!我坐小柔身邊就行!”江和平正打算起身,丁寧趕緊制止,她再怎麼沒見過世面,那也知道江和平坐的這個位置可是一家之主的正位,哪有讓給她坐的道理的。別說她現在還沒跟江川領證結婚,就算是今後她進了江家的門,那也不能這麼沒規沒矩,沒上沒下的坐了一家之主的位置。
在江小柔身邊同樣也是江川身邊的位置坐下,一臉敬重的對着水清秀說道,“奶奶,您說,我坐這也一樣的。”
丁寧的得體,讓所有人對她的好感再加上了幾分。
這一桌子的人,那個個都是跟個人精似的,能不明白丁寧的意思了。所以說,這孩子懂事。那也就更得水清秀的心了。
丁寧坐在江川身邊,微顯的有些戰戰兢兢,雖說醜媳婦總得見公婆的。可是她這婆的來頭可是不小的啊。公公可是她的最高領導,她的衣食父母。
婆婆儘管臉上笑意盈盈,可是那一股子由內而外透出來的威嚴,那是怎麼都擋不掉的。
“沒事,沒事。”水清秀對着丁寧樂呵呵的說道,“孫媳婦啊,別那麼拘謹,自己家裡,做什麼弄的這麼緊張。不就是大海是你老闆呢,那沒事,這是在家裡,不是在公司。他現在就是大川他爸,小柔他爺爺,你公公而已。沒什麼好怕的。”
丁寧搖頭,然後又點頭,最後又搖了搖頭。反正連她自己也弄不明白,這搖頭點頭的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怎麼,你還怕我爸吃了你不成啊!”江川一臉打趣的對着丁寧說道,“你別看我爸平常在公司裡跟只老虎似的,其實在家裡他就是一隻貓。爸,你說是吧?”說完還不忘落井下石的對着江納海挑了挑眉梢。
江納海直接甩他兩個刀子眼。
丁寧卻是更加的不敢出聲了。
首長大人江先生,你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她怕的不就是這個嗎,你到好,就這麼紅果果的說了出來!
“吃飯,吃飯!”水清秀歡樂說道。
一頓飯,丁寧可謂是吃的小心翼翼還心裡直打顫。
和總裁同桌吃飯啊。這得有多麼大的膽子才能吃的這般若無其事。
這在公司,那可是從來都輪不到她的事情呢。
“曾媽,我幫你洗碗吧。”丁寧看着曾媽忙前忙後的,有些過意不去,想去廚房幫忙,卻是被曾媽給制止了,“不用,不用!你歇着,歇着。這麼幾個碗,我一會就洗好了。去歇着。”
“大川,陪爺爺走一盤。”江和平看着丁寧給他買的那套軍棋,對着江川說道。
江川轉眸看向丁寧,“你會嗎?”
丁寧搖頭:“軍棋不會,不過圍棋會一點點。”邊說邊對着江川比劃了個一點點的動作。
“老權,把我那套圍棋拿來。”江和平對着權叔說道。
“哎。”
“啊?”丁寧有些發杵的看着江和平,爺爺該不會是讓她陪他走圍棋吧?
果不其然,她腦子裡的這個想法過飄過,便是見着江和平對着她招了招手:“丫頭,讓爺爺見識見識你的棋藝。大川這小子可不會圍繞棋。”
說話間,權叔已經拿着那盒玉棋過來了。
丁寧戰戰兢兢的擺了擺手,一臉誠惶誠恐的說道:“爺爺,我只會那麼一點點,哪敢在您面前獻醜啊!還是不要出醜了吧。”
“哪那麼多廢話!”江和平威嚴一震,“讓你下,你就下。這是軍令!”
丁寧猛吞一口口水,一臉小心翼翼的看着江和平,“那,還請爺爺手下留情。”
“行軍打杖哪來手下留情!”江和平威震四方的說道,在接受到水清秀那射來的刀眼時,立馬改口,“頂多讓你三個子!”
丁寧抿脣一笑:“謝謝爺爺。”
江小柔同學很狗腿的給太爺爺端了一杯剛沏好的龍井茶,又給自個小娘端了一杯鮮榨的橙汁,然後窩在小娘身邊,觀戰。
江川同志很不客氣的端起江小柔同學孝敬自個小娘的那杯橙汁,好整以暇,一派優然的飲一口然後與丁寧並肩而坐看着自個老婆與爺爺圍棋大戰。
水清秀則是坐在江和平身邊,瞪一眼江小柔。江小柔在接受到來自於太奶奶的那一抹瞪視後,趕緊一個狗腿的又去端了一杯龍井茶過來孝敬太奶奶。然後卻是發現她孝敬小娘的那杯橙汁竟然一滴不剩的進了某個無良親爸的肚子裡。氣的江小柔同學對着自個親爸一陣咬牙切齒的揮拳攉攉之後又屁顛屁顛的給小娘倒第二杯去。
“大川,跟我來一下。”江納海喊着江川,示意江川跟他進書房。
丁寧擡眸有些不太放心的看一眼他,江川只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專心跟爺爺下圍棋,然後跟江納海還有文靜一道進了書房。
“爸,什麼事?”一進書房,江川便是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
江納海眉頭深擰,似乎在蘊釀着該怎麼跟他打開這個話題。
“大川,小丁跟寧傢什麼關係?”倒是文靜直接切下正題的問着江川。
江川抿脣一笑,看一眼文靜,又看一眼擰着眉頭的江納海,對着江納海說道:“爸,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不過會不會是你擔心了,她姓丁,又不姓寧。”
江納海瞪他一眼:“混小子,你知道你爸不是這個意思!”
江川雙臂往胸前一環,笑的臉邪肆的看着江納海:“那爸,你是什麼意思?那不如這樣吧,明天週一上班,你自個以總裁的身份找她談談吧。我敢跟你打賭,她一定不想讓你公開她的身份。甚至她只會要求跟我登記而不要辦婚禮。”
文靜一臉半信半疑的看着他:“你真這麼肯定?”
江川抿脣一笑點頭:“媽,你不相信你兒子的眼光,那也得相信你家首長的眼光好不好!首長什麼時候看走眼過了?”
文靜點了點頭,這一點她倒是絕對的贊同的。然後轉眸看向江納海,一臉深沉的說道:“不過說實在的,這孩子看着跟只小綿羊似的,其實骨子裡倒是有一股倔強不服輸的拗勁。”
“聽你這話的意思,你認識她?”江納海不解的問着文靜。
文靜神秘一笑:“有過一面之緣,說實話,我倒也是挺喜歡的。看這樣子也不像是在什麼心機,與小柔也是合的得。畢竟這年頭,找個女人容易,找個後媽也簡單。但是打一個真心對小柔好的後媽也不簡單。大川,如果真要按你說的,她要說不辦婚禮,那你還真就不辦了?”
江川抿脣一笑:“以後再說。”拍了拍江納海的肩膀,一臉淡定的說道,“爸,你放心,你兒子的眼光還不至於這麼差。”
“孫媳婦,你這哪是懂一點點啊!”看着丁寧走的圍棋,水清秀一臉不可置信的說道,“老頭,你可千萬別丟了自己的臉啊,要是讓孫媳婦給贏了去,可就臉上無光了啊!”
“奶奶,這是爺爺讓着我呢!”丁寧看一眼水清秀,一臉和悅的說道。
水清秀打了個哈欠,略顯的有些睏倦。
“爺爺,不然這盤棋留着,我們下次再走好嗎?我看奶奶有些困了,您和奶奶先去午休一會行嗎?”丁寧笑盈盈的看着江和平說的一臉溫柔和悅。
江和平的臉上浮現出一抹讚賞之色,對着丁寧道:“丫頭,這可是你說的。下次可得陪我走完這盤棋的。”
丁寧點頭:“嗯,爺爺放心,我一定說話算話的。奶奶,我扶您去房間。爺爺,你也小心點。”
“老權,把這棋盤收好了,可別把棋弄亂了。”江和平囑咐着權叔。
權叔點頭:“哎,好嘞,將軍。”
江小柔已經窩在沙發上睡着了。丁寧扶着水清秀和江和平進房間後纔出來,看着那窩在沙發上睡着臉上還帶掛着一抹淺淺的笑容的江小柔,丁寧有些失笑的搖了搖頭。
曾媽正在廚房裡準備着下午的點心,以及水清秀與江和平午休起來後中喝的養生茶。
“曾媽,小柔的房間是哪個?”丁寧輕聲的問着曾媽,“窩沙發上睡着了,我抱她回房間睡會,睡沙發上也不舒服。”
曾媽趕緊將手往那圍裙上一擦,轉身對着丁寧輕聲說道:“在二樓呢,我來抱她吧。”邊說邊解着圍裙。
“我來,我來!你忙了這麼久也累了。你帶我去她的房間就行了。”丁寧走在曾媽面前。
正好江川從樓梯下來,曾媽露一抹淺笑後便是重新回了廚房。
江川彎腰,將沙發上的江小柔抱起,丁寧卻是並沒有跟上他的步子,而是轉身進了廚房。
“少奶奶,你怎麼進來了?”曾媽一臉詫異錯愕的看着丁寧,本能的把她往外推去,“你也去歇會吧,這裡我來就行了。”
“曾媽。”丁寧並沒有要出去的意思,只是用着嫣然的笑容看着曾媽,“你喊我名字就行了,我叫丁寧。反正我也沒什麼事情做,就當是陪你聊聊天唄。這怎麼弄啊?”
曾媽抿脣輕笑,“你這孩子,去大川房間裡睡會不行啊。”
丁寧搖頭:“我沒有午休的習慣。曾媽,你做的菜挺好吃的,不如你教教我唄,好幾個菜,我都不會。”
曾媽笑的一臉曖昧的看着她:“行,教你。這些個菜都是大川喜歡吃的,以後啊他要是不回大院來,你也可以燒給他吃。”
丁寧的臉頰微微的泛起了一抹紅暈。
其實她真沒這麼考慮過。
……
寧家
寧言希坐在電腦前,漂亮的雙眸就那麼一眨不眨的直視着手提屏幕,略顯的有些深沉。身子背靠着椅背,左腿擱於右腿之上,露出她那修長美白的小腿。趾甲上塗着鮮紅色的指甲油,輕輕的晃動着。手裡拿着手機有一下沒一下的轉動着。似乎在想着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長長的指甲修剪得十分美致,還做着精緻的美甲。脖頸上掛着一條鑽鏈,與她耳垂上戴的那副耳環是一套的。大波浪的長髮披垂於肩頭,棕粟色,再加之此刻她穿的是一條深v領的洋裙,更顯的是如此的嫵媚誘人。
傳來敲門聲,把失神中的寧言希拉了回來。
季敏淑端着一杯剛泡好的參茶,笑的一臉慈愛的朝着寧言希走來。
“媽。”寧言希朝着季敏淑嫣然一笑,放下手裡把玩着的手機,也放下了那翹着的二朗腿。
季敏淑將參茶往她面前一放,一臉無奈的說道:“希希啊,不是媽說你。你說你這大週末的,不和俊軒出去約會,又是把自己關在這電腦前,作什麼呢?”拉過一旁的一把椅子,在寧言希身邊坐下,一臉疼愛的看着她繼續說道,“公司的事情,永遠都是忙不完的,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讓你把時間多空一點出來,別總是一天到晚的對着工作。男人是需要女人在身邊多陪陪他們的,你怎麼就不聽媽說的。”指了指那杯參茶,“剛泡的參茶,趁熱喝了。”
寧言希抿脣一笑,“謝謝媽。”端起茶杯,飲着參茶。
“是不是和俊軒之間出現了什麼問題?”季敏涉看着寧言希問道。
“什麼?”寧言希擡眸,一臉茫然的看着她。
季敏淑嘆一口氣,不解氣般的瞪一眼寧言希,伸手戳了戳她的額頭:“我說你到底都在想着些什麼呢?老這麼心不在蔫的樣子!別到時候真出事了,你就該知道傷心了。軒俊這邊你可得用着點心,對你對公司都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寧言希抿脣不以爲意的一笑:“媽,放心了。我心裡有數的。”
季敏淑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背,一臉疼愛說道:“別隻顧着嘴裡說着,可保不準丁寧那死丫頭會不會纏着俊軒不放?畢竟俊軒的身份擺着着,她能這麼甘心了?”
寧言希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正了正身子,一臉肅穆的看着季敏淑問道:“媽,你說我爸當年爲什麼非要收養了她?她是不是跟爸有什麼關係啊?丁寧,丁寧,爲什麼要取這麼個名字?”寧言希細細的咀嚼着丁寧的名字。
季敏淑的臉色下沉了,甚至還劃過一抹隱隱的憤怒之意還帶着不容忽視的厭惡之色。
見着季敏淑的這個表情,其實不用多說什麼,寧言希也是猜到了個大概。深吸一口氣,對着季敏淑一本正經的問道:“媽,該不會真的是我想的那樣吧?”
季敏淑嘆所搖頭,眼眶微微的有些溼潤:“不知道!我也不能確定。你爸他說不是!”
“他說不是就不是啊!男人有幾個會承認的!”寧言希一臉替季敏淑抱不平似的憤憤道,“如果不是,我爸幹嘛從小就那麼偏愛她!”寧言希的眼眸微微的閃動一下,一抹算計劃過她的眼眸,“媽,不然……”
又傳來敲門聲,寧振鋒推門而進,淺笑着對着屋子裡的母女倆說道:“我說你們母女倆在說什麼呢?這都開飯了,也不出來吃晚飯啊!”
寧言希斂去剛纔的那一抹深沉,擡眸對着門口處的寧振鋒露出一抹乖巧的淺笑,“爸,難道我就不能跟媽說一會貼心話啊?”
“就是嘛!公司裡你整天的霸着她給你工作,回到家還不許我們母女倆說會貼己話啊!”季敏淑擡頭,順着寧言希的話打趣着寧振鋒,眼眸裡的那一抹怒意和厭惡之色早早的便是被她給隱了去,唯只有一家和樂的樣子。
寧振鋒點了點頭,看着寧言希與季敏淑悻悻然說道:“得,你們母女倆說着貼己話,我自己跟朗朗父子倆吃晚飯去!”說完,悶聲不吭的轉身朝着餐廳走去。
寧言希與季敏淑對視一眼,然後雙雙從椅子上站起,出房朝着餐廳走去。
剛走至門口的走廊處,放在屋內的手機響起。寧言希折身回屋,在看到來電顯示時,脣角揚起一抹竊喜的淺笑。修長的手指劃過手機屏幕接起電話,她的聲音纖柔的可以滴出水來:“俊軒。好,沒問題,我現在過來,你等我一會。”
掛了電話,拿着手機,站於原地笑的一臉柔情中透着一抹得意。纖細的柳腰一扭,邁着貓步走出房間,對着坐在餐桌上的寧振鋒,季敏淑以及寧朗笑如春風般的說道:“爸,媽,哥,我不吃了。軒俊約我,你們吃吧。”說完,朝着自己的衣帽間走去。
“你看,把她給樂的。”季敏淑看一眼轉身進了衣帽間的寧言希,對着寧振鋒說道,然後視線又轉到了坐在自己對面的寧朗身上,淺笑中帶着一臉認真的看着寧朗。
寧朗被她看的有些莫名其妙,“媽,你這麼看着我幹嘛!”
季敏淑微笑,笑的有些神秘:“朗朗,希希這事已經定下來了,我和你爸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了。哎,你怎麼說?”
寧朗一臉茫然的看着她:“什麼我怎麼說?”
“容家的那丫頭怎麼樣?”季敏淑說的一臉煞有其事,然後轉眸看向寧振鋒,“振鋒,你說呢?”
“啊?”寧振鋒同樣一臉茫然不解看着季敏淑,“什麼我怎麼說?”
“嘖!”季敏淑嗔一眼一臉木然的寧振鋒,“容蓉啊,那丫頭從小就喜歡我們朗朗的,你不覺的這樣挺好的嗎?”
“媽!”寧朗一臉正色的看着說的十分入味的季敏淑,“沒有可能的事!這事你別先操心了,我自己心裡有數!你要真覺的太無聊的話,就趕緊催着言希,讓她給你早早的給你生個外孫抱抱!”
“你這孩子!”季敏淑一臉惱羞成怒似的瞪一眼寧朗,“啊,言希那生的孩子哪輪得到我抱啊!我和言希同意,那明家能答應了啊!你說的這叫什麼話!我要抱,那不也得是抱你的孩子!我不急你,不操心你,我操心誰去!”
正好這個時候,寧朗的手機響起。
“喂。”
“……”
“行,我現在就來。”掛了電話起身對着季敏淑說道,“媽,我還有事,就不陪你和爸吃飯了。先走了。”說完,拿過放在沙發上的外套,大步朝着大門走去。
“朗朗。”季敏淑喚着他的名字,卻沒見他有停下來的意思。
“我說你是不是急了一點啊!”寧振鋒略有些責備似的對着她說道,“你明知道朗朗對容家那丫頭沒意思,你幹嘛非得哪壺不開提哪壺!你心裡頭打的什麼主意,別說我不知道。一點都不靠譜的事情!”
季敏淑把筷子往桌上重重的一擺,瞪視着他:“哪裡不靠譜了!我們跟容家可謂門當戶對,朗朗跟容蓉更是男才女貌,最重要的是容蓉那丫頭從小就喜歡朗朗。別說結成親家對公司有利,難道你就不想跟江氏平起平坐嗎?還是你覺的丁寧那丫頭靠譜!”
“寧寧?”聽到季敏淑提到丁寧這兩個字,寧振鋒倒像是突然之間想到了什麼,一拍自己的腦袋,有些懊惱的說道,“你還別說,我還真把寧寧的忘記了!”
“寧振鋒,我告訴你,這事不可能!”季敏淑怒視着寧振鋒,壓低着聲音咬牙切齒的對着寧振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