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
“我說什麼事情了,不可能!用得着你這樣咬牙切齒的表情!”寧振鋒怒視着季敏淑,“啪”一下的將手裡的筷子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相對於季敏淑刻意的壓低聲音,寧振鋒並沒有壓低自己的聲音,而是用着如平常說話的語氣說的。
“爸,你們怎麼了?吵架了?”季敏淑正想說什麼的時候,寧言希換了一身衣服,重新化了個裝,從自己的衣帽間踩着十二公公高的水晶涼鞋走來,自然也是聽到了寧振略顯怒意的聲音。是以,寧言希用着一臉不解而又擔心的眼神看着寧振鋒與季敏淑二人問道。
寧振見此,拿起被他拍放在桌子上的筷,繼續吃飯。而季敏淑則是對着寧言希露出一抹和煦的微笑,從椅子上站起,朝着寧言希走去,伸手撥了撥她耳際的那一縷碎髮,一臉慈愛的說道:“沒事,不就是看着你和俊軒事成,我想着也該管管你哥的事情了。去吧,別記俊軒久等了,要是太晚回來,就讓俊軒送你回來,知道嗎?”
寧言希嫣然一笑:“媽,你是不是也急了一點了?我哥要是找個女朋友,這有事沒事的經常跟女朋友出去約個會的,那公司的事情可就全都壓我爸一個人的身上了。你不心疼啊?爸,你說是吧?”說完朝着寧振鋒俏皮的眨了眨眼。
季敏淑朝着寧振鋒斜一眼,對着寧言希恍然道:“那樣正好了,就是我想看到了。”
“爸,你看我媽不心疼你了。”寧言希笑着對寧振鋒說道。
寧振鋒放下手裡的筷子,朝着寧言希轉頭露出一抹微笑:“你媽向來都是疼你們兄妹倆多過我的,你不知道嗎?”
寧言希抿脣淺笑:“媽,你聽到沒?趕緊多補償補償我爸了。矣?我哥呢?”這個時候發現原本坐在餐桌上的寧朗也不見了蹤影,然後話剛說完,便似乎是明白了過來,對着季敏淑露出一抹恍然大悟的微笑,“哦,看來我哥比我有先見之明。行,我也不打擾你們過二人世界了,很難得的哦。那我也走了。”邊說邊與季敏淑擁抱了下,便是朝着大門走去。然後,沒一會,便是聽到了汽車駛出別墅的聲音。
見着寧言希的車子消失在院中,季敏淑這才斂去了臉上的笑容,一臉憤憤然的狠狠瞪一眼寧振鋒。重新在椅子上坐下,拿起筷子準備吃飯。卻是不想寧振鋒卻是從位置上站了起來,一臉漠然的看一眼她,打算離開。
“啪!”季敏淑的筷子再一次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對着寧振鋒的背影喝道:“你去哪?”
寧振鋒止步,轉身一臉不可理喻的看着怒目圓瞪的季敏淑,冷哼道:“我給寧寧打電話……”
“寧振鋒!你是成心的是吧!”季敏淑“倏”下從椅子上站起,如一隻渾身起刺的刺蝟般的瞪視着寧振鋒。
“不可理喻!”寧振鋒冷冷的瞟了她一眼,朝着客廳走去,然後在沙發上坐下,拿起茶几上的話筒,準備撥通丁寧的手機。
“寧振鋒!你成心跟我過不去是吧?”季敏淑直接按掉了電話,一臉憤然的怒視着寧振鋒。
“你又發什麼瘋?”寧振鋒雙眸如刀一般的厲視着季敏淑,“我給寧寧打個電話怎麼了?什麼叫我成心跟你過不去?寧寧到底哪得罪你了?至於你從小到大的都不喜歡她?寧寧懂事,不想因爲她讓我們這個家失和,這才從家裡搬了出去,我現在給她打個電話又怎麼着你了?還有,你剛纔說的什麼不可能!我告訴你,如果寧寧和朗朗他們兩個都有這個心思的話,我是絕對雙手贊成的。只是寧寧這孩子從來只當朗朗是哥哥而已,就算真有這個心思,那也不過只是朗朗的一廂情願而已!”
“怎麼了?”季敏淑看着寧振鋒的眼眸裡充滿了委屈之色,甚至眼眶裡浮起一層淡淡的溼潤,咬牙切齒的指責着寧振鋒,“寧振鋒,你真以爲我什麼都不知道嗎?你覺的我爲什麼不喜歡她?我不說,不代表我心裡不明白!丁寧,丁寧!不是明擺着的嗎,丁淨初的丁,寧振鋒的寧!你爲什麼要帶她回這個家,不就是因爲她是你和丁淨初的女兒嗎!”
寧振鋒瞪大了雙眸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季敏淑,好半晌的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你瘋了?誰跟你說寧寧是我的女兒了?她要是我的女兒,我還能贊成了她與朗朗的事情?季敏淑,你用用腦子行不行?啊!”
“呵!”季敏淑冷笑,笑的一臉自嘲的看着寧振鋒,“你別再騙我了行不行?你看看她那雙眼睛,活脫脫的就跟你是一個模子裡印出來的!你還在這裡睜着眼睛說瞎話,說她不是你的女兒?她要不是你的女兒,你能對她這麼好?你別告訴我,只是因爲她是丁淨初的女兒,你纔會對她這麼好!好,就算她不是你的女兒,只要她是丁淨初的女兒,就憑這一點,我就不可能會喜歡她!當初我能接受她,同意她進這個家門,無非就是因爲我愛你!但是,你休想她來染指我的兒子!我這輩受她丁淨初的苦,我絕不會再讓我兒子重踩我的老路!”
家裡的傭人顯然也是聽到了主人家的爭吵,好在這傭人是寧家的老傭人了,對於寧振鋒,季敏淑與丁淨初之間的事情也算是知曉幾分。自然也是知道季敏淑爲什麼不喜歡丁寧的原委的。所以這會見着寧振鋒與季敏淑兩人爭吵,倒也是很識趣的站在廚房裡不出來。一來不想自己受罪,再來也是給主人家臉面了。
寧振鋒被她氣的想大發雷霆,可是卻又不想在老傭人面前動怒,是以只能用着手指忿忿然的指着季敏淑,咬牙怒道:“既然你懷疑,怎麼不去做個親子鑑定?啊!做了鑑定,不是能讓你安心了?啊!”
“你以爲我不想啊!”季敏淑對着寧振鋒撕心裂肺的吼道,“我不想對面那個局面!我怕我自己不能接受你和她的父女關係!我怕我自己會因此而崩潰了,至少這樣還能讓我有一個念想!”
寧振鋒直接將手裡的話筒往地上重重的一摔,對着季敏淑咬牙切齒的忿然道:“季敏淑,淨初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若真要說對不起,那也是你對不起她,而不是她對不起你!行,隨你,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樣!我告訴你,寧寧還真就是我女兒了!寧氏還就有她的一份了。哼!”說完,對着季敏淑一個甩袖,怒氣衝衝的離開。
“什麼?”直至寧振鋒奪門而出,季敏淑這纔回過神了。
他剛纔說什麼?
他說寧氏有丁寧的一份?
“寧振鋒,你給我站住!”季敏淑大步追上寧振鋒,只可惜,寧振鋒已經怒氣衝衝的開車駛出了別墅大門。
“寧振鋒,你有沒有良心,你竟然要將寧氏的股份讓給丁寧那個賤丫頭!我不允許!你聽到沒有,寧氏是朗朗的言希的,我是絕不會同意你分給丁淨初的女兒的!”季敏淑站在門口處朝着別墅大門大喊,只可惜已經驅車遠離的寧振鋒是一個字也沒有聽到。
“寧、振、鋒!”季敏淑撕心裂肺的喊着寧振鋒的名字,然後身子順着門框無力的緩緩滑下,很沒有形像的跌坐在地上,與她那平時一慣的高貴優雅氣質完全沾不到一點的邊。
“太太。”傭人李嬸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季敏淑的身邊,蹲下身子,輕聲有喚着季敏淑。
“李嬸,他爲什麼要這麼對我?爲什麼?到底我做錯了什麼了?他要這麼傷我的心?”季敏淑無處發泄的怨氣,在見到李嬸的這一刻全都爆發了出來。轉身抱着李嬸的脖子,痛哭流涕。
李嬸抱着她輕輕的拍着她的後背,就好似哄着孩子一般的好聲勸哄着,“沒事了,沒事了。不是你的錯,李嬸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先生好。沒事了,你哭一場就沒事了,你憋了這麼些年,也該是好好的發泄一下了。”
“啊……”季敏淑抱着李嬸雙聲的哭叫着,就好似要將她這二十幾年來所有的不滿全都在這一刻發泄也來。
李嬸什麼話也沒說,只是抱着她,由着她趴在自己的肩上痛哭。幸好少爺和小姐都不在家,不然該如何是好啊?不過她也明白太太,如果少爺和小姐都在家的話,她也是斷不可能與先生吵架還這般沒有形像的痛哭的。
太太的心裡苦啊,這一切都該怪那個丁淨初還有她的女兒丁寧。
季敏淑趴在李嬸的肩上痛哭了好一會,纔算是慢慢的止住了聲音。深吸一口氣,從地上站起,撫去臉上的眼淚,對着李嬸露出一抹尷尬的笑容,“不好意思啊,李嬸,讓你看笑話了。”
李嬸同樣站起身子,對着季敏淑一臉恭敬的說道:“太太,我知道你心裡頭苦。這些年來你受的委屈無處發泄,不止如此,你還要盡力的在少爺與小姐面前維護着先生的形像。倒是真的爲難了太太了。我在寧家呆了這麼多年了,雖然我不過只是一個下人,但是說句犯忌的話,當年的事情,我也算是知情的人了。怪不得太太,不是你的錯,都是那個丁小姐的錯。太太已經做得很大肚了,讓她的女兒進了寧家的門不說,還爲她養了這麼多年的女兒。我看這丁寧根本就是跟她那個媽是一個德性,就是一個不知羞的人!先生也只是一時糊塗而已,他說的也只是氣話,等他回來了,太太再好好的跟他談談。畢竟,這兩夫妻的又怎麼會有隔夜仇呢?男人啊,就得軟硬兼施,你也知道先生從小到大都是吃軟不吃硬的。年輕的時候是這樣,現在也還是一樣。我呢,可以說是看着他長大的。所以啊,太太,聽李嬸的話,等先生回來了,就好好的跟他說,別再跟他硬碰硬了。”李嬸苦口婆心般的苦勸着季敏淑。
季敏淑的表情此刻看起來十分的複雜,眼眸裡說是有一種恨意吧,卻又帶着隱約的內疚。說是氣吧,卻又讓人覺的有點絲心疼的感覺。她那還帶着淚漬的雙眸轉向了院外,略顯的有些空洞。對着李嬸一臉茫然的問道,“李嬸,你說丁寧到底是不是他和丁淨初的女兒?”
李嬸張嘴正想說什麼的時候,季敏淑又自顧自的說起:“你看她那雙眼睛,是不是跟振鋒很像?在他帶着她回到寧家,我第一眼看到她,他還沒跟我說是丁淨初的女兒那會。我便是在她的臉上看到了丁淨初與他的影子。那時候,我就覺的,她就一定是丁淨初與振鋒的女兒。那一刻,就好似一把刀重重的插在了我的胸口,讓我痛的幾乎透不過氣來。當我看到他對她的疼愛幾乎在趕上了對言希的疼愛時,更像是在我的傷口上撒了一把鹽,那種痛的幾乎全身抽搐的感覺,他又怎麼會知道呢?我也想過拿丁寧的頭髮和他的一起去做個親子鑑定的,我甚至都已經把頭髮樣本交給了工作人員,可是我卻還是臨陣退縮了。因爲我害怕,我怕那個鑑定結果出來顯示他們就是父女,那樣我真的會崩潰的。這樣,至少我還可以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我要相信他說的話,相信他說的,她不是他和丁淨初的女兒。只是他覺的對不起丁淨初,想要彌補她而已。可是,剛纔,他卻親口說,丁寧就是他與丁淨初的女兒!他還要把公司的股份也分給丁淨初的女兒!李嬸,你知道我現在是怎麼樣的感覺嗎?我就覺的好像我的天塌下來了一般,壓的我無法呼吸,可是他卻渾然不知我的感受!我是這般的愛他,愛他入骨髓,愛他到願意爲他做任何的事情,可是他卻一次又一次的拿刀子扎我的心。你說,爲什麼他的心就能這麼狠,這麼的無情呢?還是說,他的有情全都用在了丁淨初母女身上?”季敏淑雙眸無距的漠視着前方,然後轉眸,一臉漠然的看着李嬸。
“太太,你千萬別這麼說!”李嬸安撫着季敏淑,扶着她從門口處走至客廳沙發上坐下,從茶几上抽出幾張面巾紙,遞給季敏淑,然後自己則是去倒了一杯熱水遞給季敏淑,繼續說道,“先喝口熱水。”
季敏淑將手裡擦過淚漬的面巾紙往一旁的紙婁裡扔去,然後接過李嬸遞過來的熱水端至嘴邊,淺淺的抿上一口後,就那麼雙手捧着玻璃杯,怔怔的發呆中。
看着季敏淑的這個樣子,着實讓李嬸心疼。她在寧家當了近四十年的傭人了,可以說在寧家呆的時間比季敏淑還要長。從來都沒有見過這個樣子的季敏淑,如果不是丁淨初與丁寧這對母女,先生又何故會與太太爭吵?所以,這一切都是那對母女的錯。
“太太,先生只是一時氣急了纔會這麼說的。”李嬸很有耐心的勸着她,“其實在先生心裡,最在意的始終都只有太太和少爺小姐。”
“呵!”季敏淑冷笑,又好似在嘲笑着自己,“最在意,那並不是最愛!他最愛的始終都只是丁淨初,還有他們的女兒!”
“誰說丁寧是先生的女兒了!”李嬸一臉正色的說道,正色之中帶着的是一抹對丁寧的不喜歡。
“剛纔他自己親口承認的。”
“太太,那氣頭上說的話,又哪能相信呢?”李嬸再次一本正經的對着季敏淑說道,“就如先生剛纔說的,如果丁寧真是先生的女兒,那這些年來,他先生又怎麼會由着少爺喜歡她呢?他剛纔不還說了嘛,如果他們兩個真是是兩情相悅的話,那他會很樂見其成的,只可惜只是少爺後廂情願而已!所以,太太,你相信李嬸說的,丁寧絕對不會是先生的女兒的。定是那丁淨初跟哪個不知名的野男人生下的她,又藉着先生對她的一點愧疚,楞是將自己的女兒給送到寧家來享福了。”
季敏淑這時候才緩過了神來,剛纔一心急着丁寧,倒也是沒把他說的話給聽進心裡去。再經着李嬸這麼一說,倒也是覺的又是這麼一回事了。
是啊!如果丁寧真是寧振鋒與丁淨初的女兒,那他又怎麼可能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的?所以,丁寧絕對不會是寧振鋒的女兒的。剛纔,他之所以這知說,無非就是被她給氣到了。
如此一想,季敏淑也就明白了過來,臉上的表情也是微微的好轉了一些,甚至就連眼眸裡也恢復了平時的神態。
“對,李嬸,你說的沒錯!是我一時給氣糊塗了!丁寧不可能是振鋒的女兒的!但是,不管她是不是振鋒的女兒,只要她是丁淨初的女兒,我就絕不可能接受她,我也絕不會讓朗朗娶她的。她不過只是一個父不詳的野種罷了,又怎麼能配得上我的朗朗呢!寧家的媳婦,那就必須得是門當戶對的!絕不是什麼阿狗阿貓都可以的,更別提她丁淨初的女兒了!李嬸,你說的沒錯,我不能再與他硬碰硬,我不能讓他把公司送給丁淨初的女兒,這是朗朗和言希的。”季敏淑突然之間又好似來了鬥勁一般,鬥勁四足了。
見着季敏淑這般的表情,李嬸臉上也是露出了一抹欣慰的微笑,對着季敏淑說道:“如果太太還是不放心的話,咱就理直氣壯的去做一份親子鑑定。既然不是先生的女兒,那公司憑什麼給她?這些年,我們寧家供她吃,供她穿,又給她住的,哪一樣少了她了?已經夠善心大發了!公司,她可別指望!”李嬸說的一臉義憤填膺又慷慨激昂,就好似在爲自己爭取着什麼福利似的。
季敏淑重重的一點頭:“對,李嬸,你說的沒錯!想要染指寧氏,她想都別想!我是不會讓她得逞的!這些年來,她把振鋒和朗朗哄的眉開眼笑的,爲的不就是公司嗎?我是絕不會讓她如願的!”季敏淑說的一臉的咬牙切齒,就好似丁寧有多麼的死不要臉,死訖白賴的賴在他們寧家,想要得到寧家的多少好處似的。
其實,丁寧根本就半點也不屑之。
軍區大院
晚飯過後又陪着爺爺奶奶聊了一會天后,丁寧有意無意的便是露出了一抹回去的意思。
半盤棋,外加丁寧一個下午在廚房煮的養生茶,徹底一再一次征服了江和平。對於這個孫媳婦,江和平是十分的滿意。當然,水清秀也是樂的合不攏嘴了。
見着丁寧要離開,水清秀直接就說了這麼一句:“回去做什麼呢?家裡又不是沒有房子,不大了你就和小柔睡一個房間也行啊。反正這段時間,小柔跟你也都是這麼過來的。”
江小柔同學舉雙手錶示贊成,一臉狗腿的不能再狗腿,幾乎都要接近那人人鄙視的漢奸了,對着自個小娘說道:“好啊,好啊!我喜歡和小娘一起睡。小娘,不然以後,我就每天都跟你睡好了。”
話剛說完,幾束飛刀眼“咻咻”的直朝着她射來。當然,射的最厲害的莫過於自個的親爸了。
呃……
江小盆友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這要是她以後每天都跟小娘睡,那她親爸睡哪去?那她的弟弟江小剛怎麼出來?弟弟江小剛不出來,首長同志不得以擾亂軍心把她給斃了?
如此一想,江小盆友立馬的雙手往頭頂一舉,對着所有人點頭哈腰外加鞠躬,一臉“我真是罪該萬死”的對着衆人說道:“那個我說的是今晚,只是今晚。但是如果爸爸不同意的話,就當我沒說,當我沒說!”說完,很是自覺的將手往自個嘴上一堵,以示她禁聲。
丁寧一臉乾笑的對着水清秀說道:“那個奶奶,不行啊!我明天還得上班呢……”
“我當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丁寧的話還沒說完,便是直接被水清秀給打斷了,朝着江納海斜了一眼,然後一臉和顏悅色的對着丁寧說:“這不是還有一個現成的司機嗎?反正他明天也是要去公司上班的,免費的資源爲什麼不用呢?”
丁寧汗下下。
總裁給她當司機?!
殺了她來的更好些!
江納海張嘴正要說話,丁寧直接快言快語的搶先一步:“那個,奶奶,公事是公事,私事是私事。不可以混爲一淡的。在公司,我只是一個職工,而且我也不想有什麼特權,也不想讓別人誤會。所以,奶奶,我還是回去好了。再說了,昨晚就沒有回家,家裡人也不放心的。”
p啦!
你家追風大俠和楊小妞纔不會擔心你嘞,她們巴不得你最好每天都不用回去了。
“這樣啊?”聽着她這麼一說,水清秀倒是顯的有些爲難了。
江納海與文靜則是對視了一眼,江納海略顯有些滿意的點了點頭。
江川從沙發上起身,拿起放在茶几上的車鑰匙,對着丁寧微微的一扭頭:“走吧,送你回去。”
丁寧對着她露一抹十分感激的笑容。
江小柔同學一個骨碌的站起,對着小娘露出一抹討好的媚笑:“小娘,帶我一起回家唄?”就差沒有抱着某小娘的腿如寵物小狗狗般的伸伸舌頭了。
某小娘很有愛心的摸着她的頭頂,猶如主人對待寵物小狗狗般的語氣說道:“江小盆友,你難得回家一次,不應該陪陪太爺爺,太奶奶,還有爺爺奶奶嗎?”
某小娘的話剛落,江小柔同學便是接收到了四束熊熊燃烯的眼神朝她射來,射的江小盆友如小龜一般的縮了縮自己的脖子,一臉狗腿又諂媚的說道:“哎呀,人家只是情難自禁嘛。哎呀,你們不要這麼看着我嘛,我又不是叛徒,我只是捨不得小娘而已嘛。好嘛,好嘛,就當我沒說話嘛,我閉嘴還不行嘛。”見着那幾束熊一樣的眼光還是沒有斂去,江小柔同學很識趣的再一次閉嘴。
“爺爺奶奶,爸媽,我先送她回去。”江川對着四老說道。
“爺爺奶奶,阿姨,總裁,我先走了。下次再來看你們。”丁寧在面對江納海的時候,還是有那麼一絲的拘謹。
“丫頭,可記得自己說的話,那盤棋我可等着你陪我下完的。”江和平雙眸微眯的對着丁寧說道。
丁寧點頭,“知道了,爺爺,一定說話算話的。那我先回去了,再見。”說完朝着四老抿脣一笑後,跟着江川一道朝着大門走去。
“江小柔,你個小沒良心的白眼狼!”見着江川和丁寧的身影消失在衆人面前,水清秀拿起茶几上的一包面巾紙朝着江小柔同學扔了過去。
“哎呀,奶奶求命啊,太奶奶殺人滅口了哇!”江小柔嬉笑着撲進文靜的懷裡,卻不曾不想奶奶不但沒有救她,反而落井下石的不輕不重的扯着她的臉頰,“江小柔,我還沒找你算帳,你倒先惡人先告狀了?說,知情不報,我該如何的懲罰你?”
知情不報?
這條罪那可嚴重了!
江小柔“咻”的從文靜的懷裡跳出來,原地立正,對着文靜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報告首長,這是欲加之罪!江小柔同志死不認罪!”
“喲嗬!”文靜從沙發上站起,看一眼一臉“抵死不從,淫威不屈”的江小柔,不禁的抿脣淺笑,卻又作出一副嚴肅的表情,“你還不認罪?說,江川同志有情況,爲什麼不及時的通知組織?”
“報告首長,關於江川同志所有的情況,我都是在第一時候,及時準確無誤的跟組織彙報了。所以,這條罪,我是不會認的!不信,你可以大首長的,還有首長夫人的!”能言善辯的江小柔同學很無恥的拿出大首長和首長夫人作擋箭牌。
嘿嘿,奶奶,這下你沒辦法了吧?你不能拿我怎麼樣吧?你不能記我的過,扣我的軍功了吧?是你自己脫離組織好吧。
江小柔同學在心裡無比得瑟的得意着,就差沒有高高的翹首了。
坐在文靜身後的江納海對着江小柔做了個“你死定”了的表情。
得罪家裡唯一的女首長,你還不死啊,江小柔,你好自爲之吧。且吧,江小柔嘴裡的大首長的首長夫人此刻吧,可沒有要出手相救的意思,反而一副事不關己的冷眼旁觀之。因爲江小柔是背對着江和平與水清秀的,所以也就沒看到二人臉上的那一抹落井下石了。
江小柔啊江小柔,誰讓你有了小娘不要組織呢?這下,你還不得罪了最高領導人。這下,你還不死定?而且死的很難看了。
果然,只聽文靜一聲威肅的大喝:“江小柔!”
江小柔條件反射一個挺直立正,斂去臉上那一臉若有似無的得瑟笑容:“到!”
“向左轉,齊步走,目標二樓健身房。任務仰臥起坐一百。”
“好的,長官!”向來以軍命是從的江小柔同學下意識的便是應了,然後向左轉,正欲齊步走的時候,突然之間似是想到了什麼,一個回槍轉身,對着文靜一臉疑惑的問道:“啊?爲什麼?”
文靜露出一抹挑釁的淺笑,十分有愛的一拍她的頭頂:“沒有爲什麼,這是軍命!江小柔同志,你就執行軍命吧!”
“啊。奶奶,你這是以權壓人,我不服,我要上訴的!”
文靜挑眉:“上訴無效駁回。”
“太爺爺~~”
太爺爺老神在在的轉眸向門口,十分仔細又認真的欣賞着門口的夜色。其實門口除了幾棵樹之外,什麼也沒有。
求救無門。
“太奶奶~~”繼續轉目標。
“嗯,好像那個我看的那個電視開始了,我回房看電視去。”太奶奶直接無視江小柔同學的求救,從沙發上站起,就那麼當着她的面進了自己的房間,然後是關門的聲音。
求助落空。
“爺爺~~~”這是最後的希望。
爺爺兩手一攤,一臉愛莫能助的看着她:“你知道的,在這個家裡,最沒有發言權的是爺爺。爺爺要是替你說好話了,那你奶奶給我的就不止是一百了,而是兩百個俯臥撐了。你要是問爺爺要錢呢,爺爺毫無二話,因爲這個爺爺有權。所以,小柔啊,咱得認清形勢,爲了爺爺不做兩進個俯臥撐,你就乖乖的去健身房做一百個仰臥起坐吧。大不了,爺爺下次帶你去吃好吃的補償你。”
奶奶文靜二郎腿一翹,一臉“知道得罪我的下場了吧”的斜睨着江小柔,半點沒有憐憫之心的樣子。
江小柔:……
嗚嗚,她被拋棄了,被他們徹底的拋棄了。
“哼,一百就一百!小意思啦!”悲泣過後,江小柔同學還是很有骨氣的一哼唧,下巴一揚,雄糾糾氣昂昂的齊步走。目標二樓健身房,任務仰臥起坐一百去也。
文靜坐在牀上看着軍事頻道,江納海穿着浴袍從洗浴室出來,手裡還拿着乾毛巾擦拭着自己溼漉漉的頭髮。在文靜身邊的牀沿坐下,低聲問着目不轉睛的看着軍事頻道的文靜:“你是怎麼知道這丁寧與寧家有關的?”
他這個當總裁的都不知道,這老婆大人是怎麼知道的?丁寧的個人資料上可沒有寫着與寧家有關的一切。只是寫着:母丁淨初,父已故。
倒不是說他不想信家人的眼光,只是既然這人是他公司的員工,那麼順便看看工作能力也是好的。若說這真與兒子成了,那他也得知道她有沒有這個可以栽培的潛質。
倒是沒想到,她竟然與寧氏有關係。可是,卻又想不明白,她既然是與寧氏有關,那麼爲什麼放着寧氏不去上班,怎麼倒是到他們公司來了?
文靜轉眸斜他一眼,一臉淡然的說道:“你是不是在着磨着,她是不是寧氏放進來的一個商業間諜啊?”
江納海停下了擦頭的動作,一臉笑意盎然的看着文靜:“商業間諜?老婆大人女首長同志,你當是在拍諜戰片啊,還商業間諜!我雖然和寧振鋒雖然不是故交世友,那也算得上是君子之交的。至於放個商爲間諜在我身邊啊?而且這間諜還不擇手斷的把我兒子給拿下了。”然後繼續擦拭着自己的頭髮,卻是一臉認真的看着文靜很是有誠意的邀請道,“哎,我說,老婆,不然你脫了這身軍裝,到公司吧,我相信憑你這麼精明的頭腦,一定可以讓咱公司更上一層樓的。真的,我再在很誠心的邀請你加入,你考慮考慮?”
“滾!”文靜直接甩了他一腿,順便翻了他一個白眼:“讓我脫下一身正義的軍裝,跟你個滿身銅臭的奸商狼狽爲奸?江納海,你倒是想的美啊!你信不信,我把你當南瓜一樣的給削了啊!”
江納海很是配合的揚起一抹象徵他奸商身份的奸笑,而且還加帶着一抹淫威,將毛巾往脖子上一掛,一手撫着自己的下巴,將自個老婆渾身上下一番打量:“哎,老婆大人,你要不跟我這奸商狼狽爲奸,哪來的江川那混小子?你要削南瓜,就削大川和小柔去。我呢,在考慮着是不是該培養一個接班人了。嗯,是得好好的考慮考慮這件事了。”撫着自個的下巴,想的一臉的投入,然後突然之間的又想到了開剛開始問的那個問題,繼續擡眸看着文靜問道,“你還沒告訴我,你怎麼知道這丁寧與寧家有什麼關係的。”
文靜瞟他一眼:“託你的福,昨天在一品閣跟她有過一面之緣。倒是沒想到看着看只小綿羊似的,說起話來倒中句句犀利,針針見血的。就連寧振鋒那女兒都不是她的對手,被她給駁的灰溜溜的遁了。要是分析的沒錯,她應該是寧家的養女,就算不是,那也曾經在寧家住過幾年,不過應該是寧振鋒的老婆和他女兒不怎麼喜歡她,而且還處處與他針鋒相對。”突然之間似是想到了什麼,一臉鄙視般的斜看着江納海,“哎,我說江納海,她不是你公司的員工嗎?你怎麼連她的家庭背影都不知道啊?我說你這領導怎麼當的?”
江納海盤腿往牀上一坐:“那我也不能讓人去調查了她吧?我可不做這麼有**份的事情,而且這是對人的不尊重。這不是你們一直提倡的嘛,人人平等,一視同仁。”
文靜對着他那擱在她身上的大腿狠狠的一踢,“滾下去,頭髮還溼着呢!”
江納海對着自個老婆很是恭敬的一哈腰:“好的,老婆大人。”說完,屁顛屁顛的走近洗浴室,然後響起了吹風機的聲音。然後只見江納海探出半年身子,朝着牀上的文靜道,“哎,老婆,你說兒子這速度是不是快了一點?這纔不過半個月過點,他就把這事給定了?你這個當首長的是不是得給點意見?”
文靜再瞟他一個白眼:“江納海,你還好意思說!也不想想大川這性子隨了誰?你當年不比大川還猴急,還神速!”
江納海一臉認真的一點頭:“是的,老婆大人,兒子像我!”說完縮身進洗浴室。
……
從軍區大院到丁寧住的小區,足足用了兩個小時的車程。江川送丁寧回家後,還得重新回軍區大院。丁寧有那麼一咻咻點的心疼他的。來回四個小時,開車會不會很累啊?
丁寧本來想建議讓他直接在市區的房子休息一晚,不然明天早上再回軍區得了。不過再一想,如果明天一早回的話,那不得很早就起來。再這麼一想吧,覺的還是現在回去好點。至少還能好好的休息一晚。
然後便是對着江川說了幾句關心的話,讓他開車小心什麼的,看着江川的車子駛出小區,消失在她眼前後纔是朝着電梯走去。
不過心裡卻是有一種莫名的感覺,說不清也道不明。
回家的時候,很不幸的是追風大俠和楊小妞都在家。而丁寧卻跟只鬥敗的公雞般的一臉垂頭喪氣的朝着兩人走去。
“喲,丁美人,這樣怎麼了?怎麼跟個被人搶了錢,劫了色似的蔫了?”楊小妞一臉調侃的看着丁寧,“你昨兒夜不歸宿,可是破了?”
丁寧垂頭喪氣的在她身邊坐下,擡眸一臉認真的看着兩人,悶聲悶氣的說道:“我撿着了一高富帥。啊,大俠,你說我怎麼辦?”說完,死豬一樣的倒進了楊小妞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