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路上毫無目的的走了一會,聽着掠過耳邊呼呼響的風聲,腳步還是不由自主的回到了夏宅。
一步一步走向那扇緊閉的綠色翡翠鑲嵌的大門,心也變得格外沉重,自勸夜與蘇娜娜結婚已事隔一天,不知道現在他怎麼樣了?是否按時吃飯,是否準時睡覺,又是否他還是一蹶不振?這一切都不得而知。
打開門,迎接她的空蕩蕩的屋子,空有華麗的外殼,現在的夏宅,不過是一個空殼罷了。
每一個房間,夏優日都一一打開,可是,都沒有見到夏優夜的身影,心底忽覺有些失落。走出門外,那一片片火紅的玫瑰花海隨風起舞,搖曳着蔥鬱的枝葉,濃郁的花香撲鼻而來。
鼻頭忽的猛然一酸,夏優日驟然走進玫瑰花叢中,每一朵玫瑰都開得極豔,在陽光的照射下,愈發璀璨起來,這是夏優夜爲她種的,代表了愛情的花朵。
“夏優日。”身後突然響起尖利刺耳的女聲,夏優日疑惑望去,只見一身純白抹胸短裙打扮的蘇娜娜站在她身後,此刻正刺鄙夷的斜眼望着她。
“你來幹什麼?”聲音驟然冷卻,夏優日一雙眼眸極其冰冷,蘇娜娜不怒反笑,隻身走進她身邊,婉轉的鳳眉上揚,俯身掐下一朵含苞的玫瑰,拿在鼻翼嗅了嗅,“我來當然是告訴你夏優夜的消息了。”
“夜?”夏優日愣住,有些激動的看着蘇娜娜,“你,你知道夜在哪裡?”
“當然知道,”凝脂雪膚上揚一抹妖媚的笑,彷彿在炫耀什麼一般,紅脣輕佻:“他現在在我家裡。”
“你家?”柳眉深深的皺起,“爲什麼在你家。”
“是你把他推給我的呀,”蘇娜娜一雙鳳眉飛舞,纖長細緻的柔夷摘下一片紅豔的花瓣,被脣彩塗抹的靚麗紅脣輕輕一吹,樣子好不嫵媚,而她身後的玫瑰花海更是把只一襲純白短裙的蘇娜娜映襯的美人如畫,凝脂雪膚更是白皙宛如瓷玉,“他答應和我結婚了,所以不用付那鉅額的違約金。但是,我有一個條件,你必須馬上結婚,而且,結婚對象不能是我弟弟蘇煜。”
“憑什麼?”夏優日輕輕蹙眉,因爲她說話的語氣而不悅,琥珀色的眼眸似因她的話而染上幾縷猩紅的火苗,“我爲什麼要從你的安排,我想和誰結婚是我自己的事,你管不着!”
“哼,”鳳眉輕佻 ,蘇娜娜好笑般的用染着淡紫色的指尖夾起一朵花瓣,反問一句:“你覺得你配的起我弟弟嘛?”
夏優日微徵。
“無可置疑,蘇家的一切財產以後都是我弟弟蘇煜的。若你嫁到了蘇家,將來定是蘇氏的總裁夫人。可是、你覺得你配嘛?身世不明不白不說,身邊還有圍繞你的大片桃花緋聞,貌似你好像和那個天王巨星還藕斷絲連吧,像你這樣處處搞曖昧的女人,嫁到了蘇氏想必又會被那些搬弄是非的記者,搞得蘇氏腥風血雨,一片不安寧。”蘇娜娜美麗的鳳眸微眯着,盈盈閃爍着盡顯嘲諷與鄙夷,清甜的笑臉被手中的玫瑰花薰得愈發暈紅。
“我變成這樣,還不是拜你蘇大小姐所賜,”夏優日徒然說了一句,心裡的酸澀驟然溢滿新房,吸了吸發酸的鼻翼,“不管你怎麼說,或是像以前那樣說我貪圖榮華富貴也好,說我身份低賤配不上你們家也好,只要蘇煜娶我,我就會嫁給她,因爲我答應過他。況且這不是你的終生大事,所以、就算你是他的姐姐,你也沒有權利對我指手畫腳,說三到四。”
“你!”蘇娜娜徒然把手中的玫瑰蹂躪的不成形狀,蹬着十寸高的涼鞋穩穩把扔掉地上的玫瑰踩成爛泥,快步走到她身前擡手就要掌摑,“你算什麼東西,敢進我們家的門!”
啪的一聲!
夏優日用手腕擋住她的手掌,手腕處迅速紅了一片,陣陣傳來的鈍痛讓她暗自咬牙,這女人,無論何時何地都改不了尊貴的大小姐脾氣,動不動就想要給人一記耳光。可她不是她家裡的傭人,不會任由她可以隨意打罵!
“我不算什麼東西,而你連個東西都不是!”夏優日毫不示弱的還擊,‘相處’了這麼久,她已多少摸清蘇娜娜是個欺弱怕硬的主,如果一直不會反抗,那麼只會引來更多的欺辱與打罵。
“夏優日,你敢罵我!”蘇娜娜怒目圓睜,那張清純可人的臉猙獰出幾分陰狠,和一襲白色短裙清純打扮的她簡直格格不入,再次揮動的手半空被牢牢抓住,夏優日穩穩推開她,踉蹌了
幾步,蘇娜娜有些狼狽的跌倒在地,惱怒的掙扎着幾下站了起來,“夏優日,我看你能夠囂張到什麼地方,你想和我弟弟結婚,除非我死了,否則你休想嫁人踏入我們蘇家的大門!還有,你也得意不了多久,到時候有你哭的時候。沒想到,我們之間爭來爭去,你落的個破鞋的罵名,到最後,還是我贏了,到最後夜還是跟我結婚。”
“呵,”夏優日反笑,有些霧氣騰騰雙眼裡陡然迸出了冷氣,颯然巧言善變地反駁着,“我夏優日不是天才,可你蘇娜娜卻是貨真價實的蠢材。沒錯,我是輸了,而且輸的很慘,輸的徹頭徹底,可那又怎樣,蠢材連輸的機會都沒有!”
“你!”蘇娜娜驟然被激怒,慣性地再次上前掌摑,蔥白玉手倏地被截住,蘇娜娜做勢不肯罷休,另一隻手快速的攥緊夏優日纖細的手腕,手腕處頃刻被深深的拽出一圈紅痕。
“敢罵我,你就是找死!”蘇娜娜怒極大罵了一句,用力攥緊夏優日的手腕狠狠就是一推!緊接着足有10釐米的高跟鞋橫空出世般穩穩在腳下把夏優日絆倒,彷彿母雞掐架得勝了一般!
夏優日一個踉蹌,右腳狠狠一扭,倏地、火辣辣的鈍痛一波接一波侵襲着心口,疼的她連連倒抽冷氣,眼看就要和大地來個親密接觸,千鈞一髮之際,身子被一條強有力的臂膀攬住,她的臉頰被攬入一個堅實溫硬的懷抱,帶着熟悉不過的淡淡玫瑰花香從她的鼻翼直襲腦畔!
“夜……”夏優日忍不住徒然叫了聲,擡頭望向那張宛如神裔般的俊臉,此刻正飽含暖意的望着她,心中一暖,鼻頭一酸,浮閃在眼眶裡的淚水潸然滾落。猶如摯愛般的撫摩了一下她額前的碎髮,夏優夜鷹眸一凜,薄脣深邃冷冽吐出:“蘇娜娜,誰讓你來這裡的。”
“這裡是我們的家,我爲什麼不可以來,”蘇娜娜鳳眉輕佻,似乎有些得意,“還有,你不要忘了你答應我過我什麼,既然答應和我結婚,那麼你現在就是屬於我的。”
“我是答應過和你結婚,但是沒有答應過你可以欺負她,”夏優夜輕佻俊美,墨黑如玉的鷹眸一片冰冷的森然,“現在我們還沒有結婚。所以,我不屬於任何人,你也沒有權利去約束我。”
“你!”蘇娜娜因爲他的話氣的小臉微微漲紅,那雙鑲嵌億萬克拉的無名指止不住的顫抖,“你的意思是,那你現在還是要和她在一起嘛?”
冷睇了蘇娜娜一眼,黑曜石的眸閃過一抹隱匿黑暗之中的厭惡,俏薄涼脣緊抿出一條直線,輕輕煽動,“跟你沒關係。”
“你!你不要忘了,沒有我,現在你什麼都沒有!”蘇娜娜心口瞬間騰起一絲怒氣,又搬出陳年舊事開始壓他,“如果你不對我好一點,我可以隨時讓你一無所有,你不要忘了只要我不和你結婚,你就要付那鉅額的違約金。”
“呵,”薄脣冷嗤着,夏優夜的鷹眸盡顯嘲弄與鄙夷,薄脣輕吐了句:“隨便。”
“你說什麼!”剛纔大打出手的二個人同時發出驚呼,夏優日的一雙眸子蕩滿恐慌,而蘇娜娜一雙美眸則是要馬上噴出火來!
“真不知道這個夏優日有什麼好,你竟然可以爲了她一連幾次的放棄一切,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毀婚,那我怎麼辦?”原本理直氣壯怒髮衝冠的蘇娜娜說着說着聲音竟哽咽起來,擡起那雙被鑲嵌億萬克拉的無名指,僵硬的扯起一抹蒼白的微笑,“對於這顆價值百萬的戒指來說,我更想要你藏匿在口袋裡形影不離的那顆戒指。”
“那不是你的。”夏優夜吐出堪比酷刑的冰冷話語,俊逸的眉眼只是在澄亮的光線下凝視着夏優日,引的蘇娜娜那蕩滿淚水的美眸逐漸變得陰狠。
“那是屬於她的嘛!”蘇娜娜徒然一怒吼,一雙鳳眼彷彿燃了熊熊怒火般狠瞪着夏優日,“我不會放過你的!”撂下狠話,不願意在此多呆一秒,蘇娜娜大腳大腳的踩在紅欲滴血的玫瑰花之上跑了出去。
“蘇……”
夏優日徒然叫了一聲,看向夏優夜的星眸彷彿染上簌簌火團:“夜,你不能這樣對她。雖然這會讓你的自尊心很受創,但是,如果現在沒有了蘇娜娜你真的會一無所有的。”說完,不顧夏優夜那炙熱傷痛的鷹眸,提起裙襬,踏出玫瑰花海徑自追了上去。
微風輕輕拂過,搖曳起玫瑰花瓣的末梢,望着她漸漸遠去的身影,滿地的玫瑰花只徒留一地傷感,讓人悲懷。
夏優日緊追着蘇娜娜走了出去,望着那抹白色的身影穿過馬路,正欲追上去,一輛黑色的轎車徒然打着刺耳的尖銳喇叭聲,夏優日踉蹌了幾步退後,再次擡起望去時,早已不見蘇娜娜的身影。
等到紅燈轉爲綠燈時,夏優日穿過人行道張望了幾眼,卻什麼也沒尋到,若有若無地嘆了一口氣轉身要走時。
“救,救命……你們放開我!”
夏優日隱約間好像聽到了呼救的哭泣聲,她停住了腳步側耳聆聽了一會兒,那斷斷續續的哭泣聲卻消失了,以爲是自己的耳光出故障了,笑了笑重新邁開腳步時,呼救的女音又開始飽含悽楚的再度響起,這次她聽清了,是夾雜這女人驚恐與淒厲的尖叫,“啊,救救你們放過我,我可以給你沒錢。”
心尖一顫,這個聲音是?蘇娜娜!
夏優日倏然加快腳步朝着聲音跑去,‘嘶’一聲,傳來一聲衣服被撕碎的聲音,心徒然一顫,不禁加快了腳步,走到門口的時候彎腰撿起一根棒槌,止住自己的僵慄,緊閉上眼睛咬咬牙,一腳踢開緊閉的鐵門,“放、放開她!”
睜開眼眸的時候卻徵住了,沒有衣衫凌亂的女人,沒有粗魯野蠻的大漢,只有端坐在白色椅坐的蘇娜娜,和她身後四個金剛,此刻她優雅的端起一杯菊花茶,輕抿了一口,撫了撫耳際垂落下來的幾縷嫵媚髮絲,擡眼好笑的看着夏優日:“怎麼,是不是很失望?”
夏優日不敢置信的睜大眼眸,聲音幾許顫抖,“你,你不是被……”
“哦,你想說我不是被綁架了嘛?可是沒有,我好好的。對了,望了告訴你,剛纔的聲音也是我故意發出來的,衣服也是我拿起一塊破抹布隨意撕爛的。嘖嘖,怎麼,難不成你以爲我遇難了嘛?真是可笑,我蘇娜娜何時如此狼狽過,”放下手中清冷的菊花茶,蘇娜娜站了起來,身後四個金剛也緊隨其後,夏優日的右眼皮倏地一跳,緊接着就看見一抹殘忍的笑容在自己眼前放大,“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來 ,既然你這麼喜歡見義勇爲,那麼你就替‘剛纔那個女人’承受吧。”
四個保鏢接到命令,興奮的朝着她撲過來,夏優日暗自咬牙,心中怒罵自己是多麼的愚蠢,竟然會可憐蘇娜娜這個毒蠍心腸的女人,還有、就算自己救人之前也應該先找人或是報警啊,現在真是,羊入虎口,自投羅網!躲開男人的抓撲,慌亂的掏出手機,來不及翻找着通訊錄,腦子裡只剩下一個清晰的號碼,驚悚的按下設置好的快速鍵,電話還來不及撥通。
“啊!”散落肩頭的頭髮猛然被男人攥緊用力向後拖着,手中的電話被一把奪去,穩穩的扔砸在灰色的牆角上摔成了兩半,她捂着頭髮大聲尖叫着,希望會有附近的住民能夠聽到。
“閉嘴!”男人揮手一記耳光打在她的臉上,夏優日的腦袋被掌摑的側向一邊,耳畔被掃帶的隆隆直響,男人也不管身後其他的同伴猴急的拖着她的頭髮硬拉到牆角,順勢重重抵在灰色的牆壁上。
“放開!”夏優日激烈掙扎着,一輩子也不想再重溫那個雨夜幾個民工綁架她的事情!
“等一下,”蘇娜娜徒然止住男人的動作,嫵媚的笑了笑,拿出一個針管對準她白皙的臂膀,穩穩紮了下去。
“痛!”夏優日驚呼,那根鋒利的針尖幾乎全扎近了自己的臂彎裡,那種被利器陷入皮肉的感覺讓她齜牙咧嘴的痛!
“現在痛,以一會就不痛了。”看着額頭溢滿汗水的夏優日,蘇娜娜脣畔的笑意愈發燦爛起來。
“這是什麼?”夏優日的意識逐漸開始不受控制起來,愈發朦朧的雙眼直看見一臉奸笑與滿臉銀笑的男子,耳畔響起忽然蘇娜娜斷斷續續的聲音,“這會讓你更舒服。”一波緊接着一波襲來腦海的熱氣,讓身體裡的血液也變得炙熱滾燙,讓她渾身開始不安分起來,急躁難安的想要去扯自己的衣服,隱約間想到了什麼,夏優日驟然咬緊下脣,雙眸溢滿怒氣的衝着蘇娜娜嘶吼着:“人渣!你竟然給我注射淳/藥!”
“放心,十足的藥量,保證你舒服。”蘇娜娜咯咯笑着,不理會她哽咽的聲音,把陷入臂膀的裡那個針尖猛然撥了出來,夏優日感覺不到疼痛,只有那一波比一波的炙熱不斷麻醉着她的意識,在最後的昏迷的瞬間,夏優日望了一眼緊閉的大門,彷彿在期待着什麼,可是,接下來等待她的便是陷入了無止境的黑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