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威脅道:“茗兒,你真的不放手嗎?”
茗兒道:“不!就不放。”
我道:“那我可真要非禮你了。”說着探手作勢去撫摸茗兒的胸部,出於女孩子的本能,茗兒終究還是啊的一聲驚叫,把我推開,趕緊後退了一步,一臉羞紅地看着我。
我笑道:“怎麼?不是不怕嗎?”
茗兒又羞又氣,說不出話來,只是怔怔地看着我,一臉委屈的表情。
我道:“好了,你就乖乖地呆在家裡吧,我出去一下,一會就回來,晚上一定陪你吃飯,好吧?”
茗兒嘀咕道:“你欺負我!”好像挺不服的。
我道:“我怎麼欺負你了?”
“你就欺負我了。”茗兒嗔道,“你摸我了,小心我告訴姐姐,看她怎麼收拾你。”
我道:“要不你也摸我吧,摸哪都成,這可很划得來。”
“纔不!”茗兒道,“你身上那麼髒,我才懶得碰。”
我笑道:“好啦,不生氣了,都哄了你這麼久,可見我是多少的關心你,喜歡你,要不真的那麼討厭你的話,纔不會對你這麼好,是吧?所以呢,你也要乖一點,我出去一下,就回來,好不好?”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茗兒也只好讓步,但心裡甚是不服氣,又假“我欺負了她”,仍是不想就這麼讓我走,道:“你要走也可以,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我道:“說來聽聽,只要不違背江湖俠義,不出賣國家民族,我都統統答應。”
茗兒瞟了我一眼,道:“你以爲你是張無忌嗎?”
我頂道:“你以爲你是趙敏嗎?”
茗兒道:“懶得理你。總之,你要想走,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連三次我是混蛋,我就讓你走。”
我還以爲是什麼條件,原來只是這樣,我笑道:“我本來就是混蛋,說說又有何妨,我是混蛋,我是混蛋,我是混蛋,已經三遍了,可以走了吧?”
茗兒見我說得如此輕鬆,不禁有點後悔了,可說過的話又不好再收回來,嘀咕道:“自己知道是混蛋就好,去吧,看在姐姐的份上,今天就不收拾你了,下次你要再敢打我,那你可就死定了。”
茗兒雖說得咬牙切齒,在我聽來,卻只覺得無比的可愛,可愛之中還有着柔柔的深情,情人間的鬥口,或許就是這種感覺吧。
出門之時,聽茗兒在背後嘀咕道:“一點都沒有意思。”
果然纔出門,苑玲就打電話來問,道:“到了嗎?”
我道:“馬上就到,稍等片刻。”
雖然是馬上就到,但還得找馬先,不過有車,想想還是科技好,雖然有人用於戰爭,但更多的還是造福於人民,而我便是其中之一的受益者。
五分鐘後,傷心咖啡廳。
到了門口,仰頭間,我才發現怎麼又是這個地方,這苑玲可真會選地方,自動老是傷心咖啡廳,這不明擺着總是讓工犯戒嗎?我可是暗暗發誓從此之後再也不踏進這個裡的,結果再一再二地犯規,真是無語。
苑玲已經是第二杯咖啡了。
我坐下,解釋道:“公司有點事,耽誤了一會,你說他怎麼了?要求和你更進一步的交往,是嗎?”
我這麼開門見山,讓苑玲有點捉襟見肘,不知如何回答,只是點了點頭。
有的人喜歡直入正題,有的人喜歡有點前序,就像嘿咻一樣,有的人劍撥弩張,直接殺入敵營,戰個天昏地暗,直到最後都倒下,雙雙犧牲才罷,有的人則更欣賞一種月光式的溫柔,放點音樂,來點前奏,就是刀光劍影之時,也不忘蜜語甜言,大功告成子時,亦是安撫一番,讓心愛的女人被幸福的快感塞個滿懷。
苑玲是不是屬於前者?
聊了些其他的事情,這才轉入正題。
我道:“昨天他來了嗎?”
苑玲點了點頭。
我道:“感覺怎麼樣?”
這句話又把苑玲給問住了,怎麼突然感覺她像個剛談戀愛的小女生似的,想孩子都有了,也曾無數地次和男人相對,現在怎麼變得這麼單純了,女孩子在愛情來臨之時,是不是會變得很傻?
看苑玲現在的狀況,分明就是傻傻的感覺,完全是一種感性的狀態,理性已經被對愛情的渴望和癡迷給徹底粉碎。
苑玲對我的問題不知道如何回答,自己陷入一種不可置否的沉醉裡,我可以很明顯地看到她臉上的那種被愛情滋潤的興奮,還有微妙幾乎難以發覺的猶豫不決。
想了會,其實應該說是發呆了會,女人或者說是女孩子在愛情裡,是否都有無理由地發呆的現象?這倒是一個不錯的課題,有空研究下。
苑玲笑了下,道:“知道怎麼回答你的這個問題,我感覺——還可以吧!?”
說這句話時,苑玲的臉上浮現出一絲不好意思的表情,那感覺就好像是在誇她丈夫在牀上多麼厲害似的,又羞又喜。
見她這樣,我忽然有個很恐怖的想法在頭腦裡閃現:她們不會已經上過牀了嗎?如果是那樣的話,我現在還坐在這裡,和苑玲說什麼,已經完全是無聊之極的事了。
我決定進一步地試探。
我道:“你說他還可以,是指哪方面,說來聽聽,我想你既然叫我來,應該是想聽聽我的看法,是嗎?”
苑玲點了點頭,道:“是啊,因爲我知道一句話: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所以我很想聽聽你的分析,是不是打擾到你了?要是你有什麼重要的事的話,就改日吧?”
她雖這麼說,眼神裡還是充滿着期待,雖然茗兒在等我,但如果我就這麼走了,她一定會很失望的,更重要的是,我不想因爲我勸戒不到,而導致她受騙,那樣,我自己也會非常過意不去的,既然她找到我了,說明她是非常信任我的,我應該盡到做朋友的職責。
我道:“不用,既來之,則安之。”
苑玲見我沒有要走的意思,臉上果然浮現一絲喜悅之色,道:“總這麼打擾你,自己都感到有點不好意思。”
我道:“沒什麼,大家既然是朋友,這也是應該的。”
說了幾句客套話,繼續言歸正傳。
我道:“你們昨天都聊了些什麼?”
苑玲想了想,道:“都是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他挺能說的,天南海北的都知道很多,歷史也很熟悉,還談了一些哲學上的問題,總體感覺——他挺有文學修養的。”
文學修養?不知道爲什麼,我一聽到這個詞就想笑,什麼所謂文學修養,不過是賣弄而已,當今中文系出來的學生,都說自己有着“濃厚的文學修養”,結果除了會寫幾首淫詩外,一無是處,張嘴閉口不過是他人之言,哪有自己的一點意見,“文痞”這兩個字用在他們身上都是浪費,是對中華文化的一種辱污。
當然,這種想法,只是在心裡一閃而已,我要是這麼表達出來,她見我這麼無端端地誹謗她心中的白馬王子,非活生生地被我氣死不可,到時那可真是我的罪過了。
“有文學修養是嗎?那倒也是件好事,”我言不由衷地道,“苑玲小姐,我可以直接問你一個問題嗎?可能我的問題有點過於突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