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沁兒一臉開心的樣子,看到我像是見到了親人似的,只是隨即又換作一臉的傷感。
“沁兒?”我訝道,“你怎麼在這裡?等我很久了嗎?”
沁兒點了點頭,道:“等了差不多有一個多小時了。”
我道:“怎麼不給我打電話?看你樣子,是不是有什麼事?”
沁兒點了點頭,卻不說。
我們上電梯,直進了家裡,沁兒抓着我的手,道:“姐夫,你可一定要幫我,要不我就死定了。”眼睛巴巴地看着我。
我道:“發生什麼事了?”
沁兒猶豫了一下,道:“其實我沒什麼,我欠了別人好多錢,所以——姐夫,我知道你最好了,幫幫我吧。”
這丫想讓我幫忙,還不說實情,哪有這樣的事,而且她消失了這麼久,連陸曉棋都不知道她在哪裡,並且——
我道:“錢是吧?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在公司的賬上,好像還有一筆未清的賬,對嗎?”
“啊,什麼賬?”沁兒道。
我背過身去,道:“你既然這麼不誠實,還想我幫你,有這種可能嗎?你從公司轉走的賬,真的當我不知道嗎?只是看在陸曉棋的份上,我私人給你填了,說,那15萬錢哪去了?你有那麼多家財產,爲什麼還要挪用公司的錢?這事我還沒有告訴曉棋,如果她知道的話,你猜會怎麼樣?”
“姐夫,原來——你都知道?!”沁兒怯怯地道。
“你說呢?”我道,“當初陸曉棋身體不好,在醫院休養,我暫代她管理公司,雖說不上兢兢業業,但也取捨有度,從不亂花公司的錢,更別提挪用公司的財產,以我當時之能力,想傾吞公司財產,那簡值就是如同囊中取物,以我和曉棋的關係,別說別人不人說什麼,就是說什麼了,曉棋也不會責問我,可我那麼做了嗎?你回答我。”
沁兒低着頭,低聲道:“沒有。”
“可是你呢?”我道,“身爲一個小小的秘書,竟敢心存私意,飽懷禍胎,我曾記得老先生臨行之時,也給了你不少財產吧,也不能算是忘了叔侄關係,陸曉棋,作爲你表姐,可曾說過什麼?須知財產是有限的,你多分一分,曉棋就多分一分,可她和你計較過多嗎?並且從法律上嚴格來說,你並非老先生的子孫,他完全可以不分財產給你,是不是?回答我。”
沁兒只得點頭,道:“是。”
我道:“可是你呢?不但不知回報,還企圖暗中轉移財產,在公司是也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秘書,竟敢以我和曉棋的名義三番四次叨難能財務部經理,先後借錢15萬,然後又私自離去,要不要我給你填了這15萬,財務部經理情急之下,一定會報警,說不定此時你還在監獄裡呆着。事情總算過去了,這件事我也一直埋着曉棋,她還一直以爲自己什麼地方做的不好,讓你受委屈,所以才離開,一直有自責之心,哪知你是這般爲人。現在回來了也罷,大家就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沒想到你竟是爲錢而來,而且還不想說明原由,真是豈有此理。”
“我——”我聽身後撲嗵一聲,轉身一看,沁兒這丫竟跪倒在地,面現難色,道:“姐夫,我錯了,我知錯了,以後我一定改,這次你無論如何都要幫我,求求你了,要不我會死的。”
我狠狠地道:“你生死與我何干!是想威脅我嗎?還有,你爲什麼不去找你表姐,而是來找我,你也應該知道我和你表姐曉棋已經離婚長達兩年多了,你不覺得來求我要錢,是件名不正言不順的事嗎?”
沁兒道:“表姐一定不會幫我的,我只好來求你了,你要是真的不幫我,我真的會死的,姐夫,我知道你是個好人,平時待我也很好,所以——所以這次也一定要幫我,以後你要我怎麼樣都行,要不我以後給你打工吧,當你的秘書,我也不要錢,供我吃住就行,好不好,姐夫,求求你了?”
這丫抱着我的腿,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聽了沁兒的話,我不禁笑起來,道:“供你吃住?你的花銷一向驚人,是我這等窮人能夠養起的嗎?再說了,我已經有了秘書,就算沒有秘書,也不可能用你,我的公司雖然不是大紅大紫,扶搖直上,但還不想那麼快倒閉。”
“姐夫,”沁兒道,“你幫幫我吧,我也用很多錢的,就算是幫我最後一次了。”
我道:“幫與不幫,一切看曉棋的意思。”我說着掏出手機,要給曉棋打電話,不想沁兒伸手搶過我的手機。
我喝道:“你要幹什麼?”
我這麼一喝,沁兒嚇了一跳,幾乎哭了出來,道:“不要讓表姐知道好嗎?她會恨死我的。”說着,真的哭了起來。
看着她哭,我也不好再說什麼,這丫一向爲人囂張,接觸的也多是一些行屍走肉似的人物,有點類似於小太妹,又聽了曉棋說過一些她過去的事情,男女關係比較混亂,更增加了我的反感情緒,她的消失倒是件好事,雖然曉棋還是多少有些牽掛,因爲沁兒雖有父母,但早年離異,兩方很快都建立了自己的小家庭,都不願意要她,雖然最後判給你母親,但母女關係非常不好,時常還打罵她,後來沁兒就慢慢養成了夜不歸宿的習慣,15歲的時候就和一個老男人同居了,後來陸續又接觸了一些其他的男人,學業也退了,直至曉棋的爸爸收留了她,供她吃住,給她錢花,送她上學,這才略收斂了些,不過還是讓人難已忍受,那些在外面鬼混時養成的壞習慣,已經滲入到骨子裡去。
沁兒也算是一個悲劇式的人物,雖然我不喜歡她,但現在見到她哭,臉上寫着恐怖和可憐,我的心腸不禁有些軟了,長長地舒了口氣,道:“起來吧,那邊有紙巾。”
沁兒還是不敢動,依舊跪在那裡。
我道:“起來了,洗把臉,過來坐,我們好好聊聊,幫不幫你,不是在於我,而是在於你,如果你有誠意的話,一切都好說。”
聽我這麼說,語氣也軟了下去,沁兒這纔敢起身,過去擦眼淚,又去洗手間洗了把臉,理了下頭髮。
沁兒在我對面坐下,我起身給她倒了杯水,然後自己也坐下,道:“說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自從你消失後,你去了哪裡,這中間發生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