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予見她心事重重，於是將菜單放在餐桌上，側頭看向服務員：“我們先看一下，一會兒再叫你。”
“好的。”
服務員退了下去，凌予乾脆直接起身，繞過餐桌坐到了靳如歌的身邊。兩人之間的距離看似親近了不少，可是卻在無形中向她施加了壓力。
他拉過她的一隻小爪放在掌心裡，然後偏過腦袋看着她：“你有心事。”
靳如歌不語。
他更加覺得這件事情似乎跟他有關：“如果我有什麼做的不好的地方，你一定要告訴我。我確實沒有什麼談戀愛的經驗，但是，我也一樣不希望我的女朋友受委屈。”
他溫潤的話語宛若泉水叮咚，點滴滋潤在心頭。
“女朋友？”靳如歌詫異地擡頭，脫口而出：“你的意思是，我們現在，在談戀愛？”
如果沒有聽錯的話，他剛纔是這樣說的嗎？
凌予蹙眉，面色變得嚴肅了些許：“怎麼，如果不是男女朋友，你覺得我們現在是什麼樣的關係？”
她聞言，心裡漸漸雀躍起喜悅的小火苗，一個激動沒忍住，捧起他的臉就湊上去在他的脣瓣上狠狠地吧唧一口。
他一愣，竟然有些哭笑不得，擡手輕柔地捏了捏她的鼻尖：“你的小腦子裡面究竟在想什麼？怎麼總是一會兒哭一會笑的？”
她也不害羞了，一頭扎進他的懷裡，一對臂膀緊緊圈着他的腰肢不撒手：“凌予～凌予～我的凌予～”
小丫頭像是在撒嬌，精緻的小臉蛋還一個勁在他堅實的胸膛上蹭啊蹭啊的，就跟討好主人的小貓咪，她綻放着迷人的微笑，嘴裡不斷輕喚着他的名字。
他有些不能習慣在大庭廣衆之下跟一個女孩子如此親暱，聽見她這樣甜蜜地一遍遍叫着自己，心裡一股異樣的悸動如一粒帶着神奇光束的小石子，一下子將他波瀾不驚的心湖敲出了層層漣漪，五彩斑斕，纏綿，纏綿，盪漾，盪漾。
她還在輕喚，櫻桃般誘人的小嘴孜孜不倦：“凌予～凌予～我的凌予～我的～”
他的喉結動了動，四周已經有人向他們投來了異樣的眼光。他輕輕拍着她的後背，緩緩落下眸光，剎那間，那一低頭的溫柔已經錯亂了他的浮生。
異樣的悸動澎湃在心頭，小丫頭一臉向日葵般燦爛美好的容顏生生赫然眼前，彷彿此刻在他的懷裡，她已經擁有了全世界。
“如歌～”
凌予的聲調從未有過的溫柔，他的本意是想要將這顆不安分的小腦袋，從胸口撈出來的，可是看見她這樣一臉幸福甜蜜的樣子，終是不忍。
無視周圍人異樣眼光的投射，他嘆了口氣，將小丫頭緊緊抱在了懷裡，一隻有力的大掌緊緊扣住她胡亂蹭着的腦袋，他憐惜地將自己的下巴擱在她的頭頂。
燈光很華麗，音樂很動人，他輕輕閉眼，只說了一句：“如歌，你好溫暖。”
靳如歌將精緻的容顏深深埋進他的胸膛，咧嘴一笑，什麼也沒說。
因爲這一刻，她知道，他對她心動了。
等到從凌予的懷裡爬出來，靳如歌的臉蛋已經紅的不像話了，而凌予那雙深邃瑩亮的眼眸，也如潺潺溪水，溫柔的不可思議。
“看下菜單，想吃什麼？”他微微一笑很傾城，拿過菜單就遞了過來：“今天別吃辣的了，你有傷口，雖然剛纔吃了藥，但是還是要注意一點。”
靳如歌心裡咯噔一下，她什麼時候受傷了？
琉璃般的眼珠子在眼眶裡轉了小半圈，微微掠過一絲促狹。她知道，他說的受傷，是指——破5c處。
其實，在靳如歌讀高中的時候，學校裡就已經有些女孩子把握不住自己，偷食過禁果，更有甚者不懂得保護自己，去醫院墮胎。如今這個社會，18歲破5c處真的不是什麼天大的事情。
只是她向來自尊自愛，縱使任性叛逆，也不曾真的早戀過。
一來，她心高氣傲，覺得身邊的男孩子沒有一個配得上自己的。二來，這丫頭太貪玩了，男孩女孩在她眼裡一視同仁，都是她的小夥伴。
“每個女孩子都要經歷的，沒關係，過兩天就不疼了。”嘴上這樣說着，靳如歌內心嚴重鄙視自己，幹嘛忽然這麼溫柔了，溫柔的的都不像是她自己了。
凌予看了她一眼，然後從她手裡拿過菜單研究了一下，隨機打了個響指叫來服務員，很快就點了一堆東西。
華麗的燈光下，靳如歌的嘴角一直不斷上揚，那種從有心而發的甜蜜一路薰染上她的臉頰，嬌若桃瓣。
他們只是昨晚一起吃了一頓飯而已，可是凌予居然可以從那頓飯推測出她應該會喜歡的食物，她看着那一盤盤可愛的香菇，茄子，還有紋理分明肥瘦均勻的牛五花肉，金槍魚泡菜拌飯等等，她忍不住嚥了咽口水，抿了抿脣瓣。
靳如歌就是個地道的吃貨，對於美食一向沒有自制力。她兩隻眼珠盯着發呆，忽然意識到自己失態了，擡起清眸瞥了一眼凌予，卻發現這傢伙根本沒有在看她，而是面無表情且非常認真地幫她烤着香菇跟肉片，她那一顆微微忐忑的小心肝終於安定了不少。
以前她就在小說看到過，認真的男人最有魅力。
如今他這副專注的姿態，落入她的眼，再加上情人眼裡出西施的效果，她只覺得，自己的心就要醉了。
凌予將烤好的五花肉小心翼翼地包裹在生菜葉子裡，然後直接徒手遞了過去：“張嘴！”
靳如歌笑意盈盈，毫不客氣地張開大嘴一口咬了上去。
“味道怎麼樣？”
他撤回大手順勢將手指送到自己的嘴邊，輕輕舔了舔，他偏過腦袋的姿態帥氣中透着俏皮，薔薇紅的舌尖輕輕拂過手指的那一瞬間，賣萌中透着可愛。
靳如歌的腮幫子鼓鼓的，一邊吃一邊笑，嘴裡含糊不清道：“味道不錯！”
他舔完手指，腦袋偏正了過來，四目相對的一剎那，他們從彼此的眼眸中，都讀出了，幸福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