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點,靳如歌就在鬧鐘的催促下睜開了雙眼。
洗臉刷牙換衣服,她只花了兩分鐘。
白色的t恤加上牛仔短褲,一雙簡單便利的白色匡威板鞋,她就這樣出門了。
上車後,她直接從北山軍校出去,上了機場高速,時速120km2fh,四十分鐘後,她抵達機場停車場,然後挎着小包直接進入國內出發大廳,用自己的身份證換取了一張登機牌。
她四下看了看,深吸一口氣,攥着登機牌就去排隊安檢,然後在候機廳裡等待着。
此時的時間是早上七點十五分,她的航班起飛時間是七點五十,她所在的7號登機口對面,就有一家星巴克跟一家女式時裝店。
她垂眸看了眼自己只到大腿根部的短褲,蹙了蹙眉,想着這一路禍福未卜,於是走進店裡試了一條長到腳踝的淺藍色的牛仔褲,付錢,直接穿身上不脫了。
她照鏡子的時候,發現自己妖嬈的大眼格外嫵媚動人,不由嘆了口氣。
第一次,她選擇出遠門,還是一個人。
第一次,她爲了自己的美貌而感到煩惱,而不得不又買了一副大大的墨鏡,遮住了她的幾乎半張小臉。
她在星巴克的店裡買了兩塊黑森林蛋糕帶走,剛剛從店裡出來,就聽見檢票地勤甜美的聲音:“前往w市的uk2901次航班已抵達7號登機口,請旅客朋友們準備登機。前往w市的uk2901次航班已抵達7號登機口,請旅客朋友們準備登機。”
她隨着漸漸涌過來的人流一起,排着隊,然後登了機。
兩個半小時的飛行,靳如歌除了幹掉了自己買的兩隻蛋糕,還把飛機上早餐裡的一個套餐給吃了,儘管套餐難以下嚥。
她此刻不爲別的,現在飛機上有空調,所以她不覺得熱,她在想的是,這一路去找凌予,千里迢迢的,不管怎樣自己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可別下飛機後在路上自己就抵擋不住中暑暈倒了。
從機場出來,她掏出之前就詳細記載的路線小抄,看了又看,從機場出站口登上了機場13路大巴,輾轉到了w市長途客運中心,然後又買了張去凌予所在小鎮的方向的車票,上車後跟司機說,讓他途徑那個小鎮的時候叫她一下。
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靳如歌忍不住嘆氣,她端着冰汽水的瓶子一個勁補充糖分跟體力,碳酸飲料,在夏季確實是有解悶功效的。
車子是空調大巴,不至於煩悶燥熱,但是車上的人操着一口她完全聽不大懂的方言,有的還吸菸,換作以前,她早提醒人家把煙滅了。但是現在她一個人出門在外,心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先平平安安地見到凌予再說。
三百多公里,鳥司機開了四個小時,還好中途上了幾段繞城高速,不然還不知道幾點才能到。
當靳如歌從長途大巴上下來的時候,此時的時間,剛好是傍晚六點。
她就近在一家牛肉拉麪館裡要了一份紅燒牛肉麪,大口大口吃完,連湯都喝的一滴不剩。店家老闆是個帶着彩色紗巾的中年女子,看起來很樸實,靳如歌以前聽孫浩然說起過,這樣的女子一般都是穆斯林。
她很有禮貌地上前,用普通話詢問對方這個小鎮上的軍區大營怎麼走,穆斯林婦女笑着領着她走到了店門外,指着面前的一條路說,軍區不遠,步行的話要二十分鐘,前面有騎三輪車的,五塊錢,兩三分鐘就到了。
靳如歌含笑謝過人家,又在人家店裡買了一瓶冰鎮的奶茶,付了錢,直接就走了。
她沒有叫三輪車,而是按照那個阿姨所說的方向一路問一路走。
不管怎麼說,在靳如歌心裡,她一個外地來的年輕女子,還是儘量不要坐三輪車這種無證無保障的交通工具比較好。反正,這一路風塵僕僕而來,也不差坐三輪車節省的十幾分鍾了,心裡惦記凌予的緊的話,自己跑的快一點也是一樣的。
十七八分鐘後,靳如歌氣喘吁吁地跑到了該軍區大營的門口。
她靜靜立在灰白色的牆壁之前,感受着眼前的莊嚴與神聖,眼眶忽然好熱。
她一步步走到哨崗面前,說自己要找人,哨崗不搭理她,繼續保持原有軍姿站立,腰側的刺槍看起來格外神氣,也格外嚇人。
靳如歌換了個方向,她記得靳沫卿所在的那個軍區就是有好幾個門的,其中專門有像傳達室這樣的門,用於接待訪客做登機筆錄的。
於是她開始沿着高高的圍牆一路小跑起來,這雙鞋是凌予新給她買的,她第一次穿,有些地方很磨腳,很疼,但是她顧得不得,好不容易跑到一個門口的時候,她終於看見了類似於傳達室這樣看門的接待室。
她走到窗口,摘下眼鏡,然後彬彬有禮地遞上自己之前就記錄好的,凌予昨天打回家裡的號碼,還有自己的北山軍校學員證,以及這次飛行的登機牌。
“這位戰友,我是從b市的北山軍校來的,我要找我的未婚夫,他昨天用這個號碼給我打了電話,他也是從北山軍校過來的,前面剛剛參加完一個軍事演習,就分配到這裡來了。”
門崗的兵接過靳如歌手裡頭的東西看了看,然後直接把玻璃小窗口關上,扭頭跟一旁的同事說了幾句。
他們軍區確實剛剛結束了一場軍事演習,靳如歌的學員證是真的,登機牌也是真的,他們看着紙條上的電話號碼,然後幾個兵傳着看了看,他們軍區裡是有這個電話的,就在軍營十二區。
於是,他們又給軍營十二區打了個電話,證實了確實有兩個b市北山軍校過來交流學習的高級軍官,兩人也都從軍事演習上剛下來,一個叫朱剛,一個叫凌予。
打電話的兵把電話往下放了放,沒有掛斷,然後拉開小玻璃窗,問靳如歌:“你未婚夫叫什麼名字?”
靳如歌心頭一喜,立即說着:“凌予!他叫凌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