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異世一年,不知道現代世界又會過去多少年。
所以林煦根本等不了,他害怕下次見到小小云的時候,小小云已經長成了大孩子,他擔心珠珠的身體,擔心小小云的雪靈蛇究竟有沒有及時地送去!
蕊蕊每日陪伴身邊,也是思念愛子以淚洗面!
都說兒行千里母擔憂,現在林煦擔憂着下落不明的小小云,更加能夠體會凌尋鶴這個父親花了半生的時間尋找他,好不容易找到了卻又沒聚幾天就分離了!
林煦擡頭仰望浩瀚的星空,紅着眼眶。
時過境遷,他身上的孩子氣已經在歲月的洗禮中磨礪成了男兒本色。
一襲華麗的紫袍風中搖曳着,他起身,將一邊大着肚子強忍着不哭的妻子擁入懷裡,輕輕拍着她的背:“蕊蕊,不哭。大不了,你馬上就要臨盆了,這時候穿越回去,我也不放心。咱們還是耐心等等吧。” wωω ●Tтká n ●℃O
蕊蕊咬着脣,不語。
根據玄日對她身體脈象各方面的瞭解,玄日說了,蕊蕊還有十日就要生了。
淚,滾滾而落。
宛如忘川裡的水,帶走了一切,卻帶不走他們對另一個世界的思念!
玄月凝眉瞪着和尚:“你還是什麼上師的前世呢,你看你佈下的陣法,只是打開了時空之門的一個角而已!叫我們主子空歡喜一場!”
和尚一臉沉重,瞧着夜幕中的星辰,又瞧着空地上對應星辰擺放的蠟燭點上火光,設下的陣法,細細看着。
忽而他眸子一閃:“那裡!那裡滅了兩盞蠟燭!”
衆人聞言回頭一望,陣法的一角確實滅了兩盞!
日月星辰當即跪下:“爺!奴才無能!”
林煦閉了閉眼,輕輕擁着蕊蕊笨重的身子,一聲輕嘆:“罷了,夜裡風本就大,自然因素,是人爲無法避免的!都起來吧,莫要自責了!”
說完,他深情地凝望着蕊蕊的眼眸,柔聲道:“剛纔奶奶說,小小云在那裡,小小云很好。寶貝,咱們的小小云回家了,咱們不用替他擔心了。”
蕊蕊用力地點點頭,可是一想起才五歲的兒子,她哭的更加傷心難過了。
日月星辰跟和尚他們幾人商議了一下,玄日道:“爺,今晚時辰已過,咱們明晚再試!”
玄月點點頭:“爺,您跟王妃先去歇着,奴才們跟和尚再好好研究一下,想想怎樣能讓燭光不滅!興許明日燭光不滅,咱們就成了!”
林煦聞言點點頭,心疼蕊蕊站在夜風裡這麼久,扶着她慢慢往回走。
日月星辰迅速將他們剛纔要帶走的大批金銀珠寶、詩書字畫全都搬進了王爺的房間裡。
那些可是王爺王妃這些年來精挑細選出的寶貝,是要帶回家鄉的。
玄日幫着關上了房間大門,轉身的一瞬,雪白的櫻花花瓣帶着陣陣清甜的氣息,披着月光撲面而來。
攬櫻閣的小溪邊,衆人站在唯美的櫻花樹下,研究着讓蠟燭不滅的方法,竹篾自玄辰的手中如梭般巧妙地編織起來,他們用了薄薄的紗籠罩住燭火,好似燈罩一樣,套在蠟燭上
兩個時辰後,更深露重!
和尚連連打着呵欠,而日月星辰總算經歷過無數次失敗,研究好了能套在蠟燭上,保護火光不受風吹,還能露天連接着大地之氣的絹罩。
打發了和尚去睡覺,日月星辰私人圍坐在樹下仰望星空。
“我想念小世子了。”
“我也是。不知道他現在還有沒有練習騎術。”
“明日爺與王妃一起離開,我們要怎麼辦?爲什麼爺不願意帶上我們?”
“別傻了!爺說了,那個世界對我們來說是完全陌生的,我們適應不了。而且那個世界的男人只能娶一個老婆,咱們誰沒有兩三房小妾的,這要是去了那個世界,咱們的嬌妻美眷怎麼辦?咱們的孩子怎麼辦?”
“我可以不要老婆,但是必須跟着爺啊,要是以後的日子沒了爺,咱們幹什麼啊?”
“就是,總不能爲了幾房妾室,就不要爺了吧?”
“可是爺說了,會疼老婆、顧好家的男人,纔是真男人。”
“得了吧!也還說一輩子只睡一個姑娘的男人才是好男人!”
“我覺得,我離不開爺”
“我也這麼覺得”
四人仰望星空,就這樣聊了一夜,忖了一夜
當黎明的曙光泛起第一絲光亮的時候,四人都很有默契地笑了,關於糾結了一夜的問題,也已經有了答案!
清晨,林煦早早起牀,早朝後回來,蕊蕊依舊在夢中睡得酣甜。
他靜坐牀邊,輕撫着她的發,觀賞着她酣睡時的恬靜,怎麼都看不夠。
可惜了這裡年代久遠,不然夏暑冬寒,他可以讓她在生活質量更好的環境下生活,也可以一早就知道她這肚子裡的二胎是個男娃還是女娃。
而玄辰只是一早端來了早膳,便也隨其他三人一起不知去向。
林煦斂眉瞧着窗外,眼看着蕊蕊就要醒了,他想讓人做一點蕊蕊愛喝的梅子粥,或者端一盆溫熱的洗臉水過來幫着蕊蕊洗漱,都找不到人。
在異世這些年,他學會了很多本領。
偏偏,他就是不會做飯。
正在犯愁,她便貓兒一般微微挪動了一下身軀,緩緩睜開雙眼,瞧着眼前的林煦。
許是平時醒來的時候,就對他這樣的眼眸習以爲常了,所以她只是勾脣一笑,很自然地拉下他的脖子,在他的頸脖間蹭了蹭。
“呵呵。”林煦笑了:“想吃什麼?”
“先洗漱吧!”
“好。”
林煦起身出去,不一會兒回來的時候,親自端了一盆水來,蕊蕊坐在牀邊,自己套着夾襖,詫異地瞧着他:“你今天怎麼親力親爲了?”
“他們四個好像很忙,不知道去哪兒了。”林煦笑了笑,過來的時候便蹲下身子,取了鞋,想要親手幫她穿上。
門口忽而掠來一陣疾風,兩道衣服摩擦的聲響過後,蕊蕊跟林煦忽而一動不動,宛若石像一般。
林煦面朝蕊蕊,細瞧她的眼珠,正有些驚恐地瞧着他的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