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予跟祁夜他們交談了好一會兒,最後說了想要建洛宅的事情。
祁夜說,現在要是現買別墅的話,還不知有沒有合適的,因爲紮根安家不是小事,還要看地段,看周圍環境,看格局是否適合等等。
凌予說,他一早就想過這個問題,他記得洛宅所在的那個高檔別墅區,是有兩三幢一直空着的,估計是人家買下來,但是一直閒置的。
他知道,這樣的房子要是租不出去的話,那麼每個月的物業費都是很高的,如果對方不在乎物業費,就這樣放着,那麼經濟條件一定比較雄厚,想要從他們手裡買走心頭好,想來不是容易的事情。
靳如歌看出凌予的想法,她覺得,胥寧以前太花心了,不僅花心,而且薄情,可謂百花叢中過,不留半點香。要是妹妹嫁給胥寧,將來生了孩子,還有一輩子那麼長,如果能讓兩家人靠的近一點,相對有個照應,在某種程度上等於是在給胥寧醍醐灌頂,對穩定靳子洛的婚姻很有必要。
她看着凌予:“讓方言去物業管理問問,看看洛宅周圍還有哪些是閒置的別墅,這個很好查的,長期沒有水電費的用戶,就是閒置的。找到目標後,再一一聯繫別墅的產權主人,跟他們洽談一下,也許會遇見想賣的。”
靳如歌說話的時候,儘管是溫婉的,但是凌予卻從她的眼神裡看出一道勢在必得的凌厲。
一年多不見,他的寶貝已然可以獨當一面了。
想起她居然會用《禁歡》引自己出來,凌予就對她刮目相看。
能有這樣的一個女人一直陪着自己,時刻給自己驚喜,一顰一笑都是如此賞心悅目,她還冰雪聰明,貼心又足夠愛你。一個男人,此生能遇見這樣的女人,夫復何求?
當天,他們歡聚一堂,下午的時候,胥寧跟靳子洛回來了,胥寧手裡提着好幾大兜的東西,全是孕婦用的,什麼營養品啊,防輻射的衣服啊,一大堆。
靳如歌看的心裡替妹妹高興,臉上恬靜地笑着。
靳沫薇忽然拉着她的手,說了一句:“如歌,你當年懷孕的時候,一個人,還是雙胞胎,真不知道你是怎麼過來的。”
此言一出,凌予好看的身形微微一怔。
他攬過靳如歌的肩,附在她耳邊輕聲說着:“老婆,我欠你的,會用餘下的生命還給你。”
靳如歌嘆了口氣,傻傻笑着。
這種事情,哪裡有誰欠誰的呢?感情的事情,周瑜打黃蓋,當初明知跟凌予不可能,也知道他不會有機會還,卻還是飛蛾撲火,就好像他們生育子女,只希望子女健康平安地生長,將來做個有用的人,這樣的心情都是一樣的,這樣的感情都是從來不求回報的。
之後的日子,靳子洛成了全家人的寶貝,跟國寶大熊貓的待遇差不多。
他們每天相鄰而住,開心地聚餐,再各過各的小日子,時光,歡快而悠長。
有時候傍晚,他們依舊會帶着孩子去打籃球,贏的一方沒有獎勵,輸的一方卻要洗碗。有時候夜晚,他們還會結伴去逛超市,去看電影,去盛夏的月光下散步。
在軍區的日子儼然是最安心,最踏實,也最自在的時光了。
要問靳如歌,她最討厭這裡的哪裡,那麼,無疑就是討厭每天早上的號角聲,她不得不佩服軍人的毅力,沒有睡懶覺,還要每天堅持出cao。
九月中旬,孩子們都早開學了,照顧孩子們的任務就落在了洛美薇身上,只是,每逢雙休日,她都會把孩子們送來給凌予夫妻倆,讓他們一家五口得益團聚。
這一天,靳沫卿美滋滋地來了胥家吃飯。
他跟胥爾升說,上頭的解禁令下來了,對他的工作安排也下來了。
靳沫卿從公文包裡遞給他一份調配令,笑嘻嘻地看着他。
胥爾升接過,打開之後,愣是驚訝地半天沒反應過來。
他無論如何沒想到,國家會安排他從政——b市市委書記。
那麼,等他跟靳沫卿結了親家,不就是軍政聯姻了麼?
看了眼調配令上的日期,是四天後的。
靳沫卿笑笑:“我已開始也在納悶,畢竟你相對我這個武夫來說,比較文質彬彬的,而且有大智慧,迴歸部隊的話,未必是最好的選擇。看來,上邊比我們更懂得擺正我們的位置,讓我們的作用發揮到最大。”
胥爾升笑了,只是,讓他換下軍裝,確實有些捨不得。
靳沫卿看出他的那抹失落,笑着說:“你爲了國家奉獻了二十年的青春,每天提心吊膽,這些日子待在軍區裡,怕是你睡得最踏實的日子吧?”
胥爾升淡笑,默認了。
靳沫卿又道:“所以說,這樣的安排,是你應得的,以後過着安穩的日子,不必再提心吊膽了。”
凌予接過胥爾升手裡的調配令看了看,莞爾一笑:“果然,很適合你,老爸,好好幹!”
他詼諧的語調讓胥爾升忍不住撲哧一笑。
一直以來,會跟他嬉皮笑臉的,管他叫“老爸”的,除了胥寧,再無他人了。
慕煙的女兒,就是他的女兒,慕煙的女婿,自然也是他的半子,他看着凌予,眼中滿是欣喜:“能有你這樣的女婿,纔是我的福氣。”
靳沫卿點點頭,表示贊同:“是啊,我也這麼覺得!”
他左看看凌予,右看看胥寧,這兩個女婿隨便是誰挑出來一個,往大街上一站,那都是百裡挑一,千金難求的鑽石男,如今全都被他的兩個女兒收入門下了,靳沫卿心裡那個美啊!
之前一直遺憾,此生沒有兒子,這會兒,他再也不會悄悄在心裡抱怨了。
靳如歌看着靳沫卿,歪着腦袋說:“爸爸,那麼凌予呢,上面對凌予有什麼安排麼?”
靳沫卿深深看了凌予一眼,點點頭。
就在一圈人全都屏住呼吸等着靳沫卿開口的時候,靳沫卿卻面色凝重了起來。
凌予看着他這副模樣,不由嚥了咽口水:“你,你可別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