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他倆就各自迴歸各自的崗位上,開啓熟悉卻又全新的旅程。
平淡的日子就這樣過了四五天,每天晚上八點鐘的時候,凌予還是一如往常會帶着熬好的湯,跟靳如歌窩在荷塘夜色下你濃我濃。
此期間,靳沫卿找了凌予兩次,不過不是談靳如歌的事情,而是以吃飯的名義給凌予介紹年輕漂亮的女孩子。
凌予每次都會去,每次都會顯得紳士而彬彬有禮,給靳沫卿的感覺,也不知道他到底對這個女孩子滿不滿意。
而在靳如歌面前,不論她問什麼,凌予都會對相親的事情絕口不提,回家之後,他反而更加努力地去尋求帶着靳如歌一起出境的方法了。
本來,帶着靳如歌一起回來,就是用來掩人耳目,麻痹靳沫卿神經的。
如果能相安無事下去,凌予也不會選擇讓靳如歌四處漂泊,但是萬一有天事情走上了絕路,他也必須在有把握的情況下,帶着她,去過那種自由且舒適的日子。
這天上午,軍醫院供應室負責消毒的高壓鍋壞了,而原本約定好的兩臺小手術的手術包,此刻也提供不出來了。
蘇麗給自己軍區總院的院長姑姑蘇婉容打了個電話求助,蘇婉容當即表態讓她們把要消毒的手術包全都打包帶去,並且讓蘇麗也過去,先借了兩個消毒好的手術包回去正常手術再說。
就這樣,蘇麗帶着北山軍校軍醫院的幾個護士一起,抱着消毒包就鑽進了校救護車,前往軍區總院。
到了軍區總院後,專門的人已經在那裡接應他們了,蘇麗領着他們借給自己的兩個消毒完畢的手術包,吩咐一個小護士先送回車上去等她,她還要跟姑姑說兩句感謝的話。
雖說都是一家人,互相幫助是應該的,但是侄女兒到了姑姑家門口,不見上一面打個招呼,就太不應該了。
穿過人來人往的一樓大廳,蘇麗身着一身翠綠色的夏常服軍裝走進了電梯。
說起來,姑姑是從小最疼她的親人了,所以一會兒見了面,怕是免不了又要嘮叨她的終身大事了。
無奈地挑了挑雙眉,蘇麗的腦海中掠過凌予無可挑剔的俊臉,還有完美健碩的身材,彷彿凌予的一切都讓她如此臉紅心跳,情難自拔。
那次媚藥事件之後,這麼久了,她還是無法忘記這個男人。
呵呵,她嘴角噙着一抹自嘲的微笑,兩年,她愛了凌予兩年了,要怎麼忘呢?想想她的對手吧,居然會是靳沫卿的女兒,僅憑這個,她已經失去了爲愛情而作戰的資格。
敲響蘇婉容辦公室的門,裡面傳來一聲“請進”,蘇麗就轉動了把手,然後俏皮地先露出一個腦袋去,甜甜喚着:“姑姑!”
蘇婉容一見是蘇麗,立即站起身來笑呵呵地迎着她坐在沙發上,還給她遞上一瓶礦泉水:“就知道這個時間你該上來看看我了。”
“呵呵,那是,就在你門口,不上來看看哪行!”
蘇麗一邊說着,一邊整理着一會兒要離開的說辭,她清楚地記得上次來這裡,被姑姑拉着說了兩個小時的大道理,只不過那會兒她心裡全是凌予,根本聽不進去。現在,雖然凌予已經不可能,可是她的心裡,還是有他啊!
果然,打招呼的話剛剛說完,蘇婉容就一臉曖昧地看着她:“麗麗啊,這些天處對象了沒有?”
“咳咳。”蘇麗被礦泉水嗆了一下,放下瓶子,搖搖頭:“沒呢,不急,順其自然吧。”
蘇婉容嘆了口氣,然後語重心長地看着她:“麗麗,我可是聽說你喜歡你們軍校的凌予凌部長?”
蘇麗聞言一愣,訕訕笑着:“呵呵,人家不是,沒看上我麼。”
蘇婉容的眸光漸漸下移,有些若有所思道:“以前吧,我聽說他是孤兒,家裡沒什麼背景,覺得你要是追他,肯定是他配不上你。現在看吧,要是人家真的看不上咱,也就算了。畢竟人家今時不同往日了。”
這句話,挑起了蘇麗的一絲敏感的神經。
她將手裡的瓶子放在茶几上,然後認真地看着蘇婉容:“姑姑,你說凌予今時不同往日,是什麼意思?”
難道姑姑也知道凌予跟靳如歌的事情?不能吧。
蘇婉容眨眨眼,瞥了一眼辦公室的門,想想不放心,又起身親自上前將門打開看了看,然後又將門鎖上,回到了蘇麗身邊坐下。
她的這一番舉動,嚴重挑起了蘇麗的好奇心。
見蘇婉容過來了,蘇麗急忙拉住她的手追問:“姑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蘇婉容小聲道:“這話,我現在給你說,但是出了這個門,你可得給我忘了。”
“是是,那是自然!”
蘇婉容嘆了口氣:“之前,因爲知道你喜歡凌予,所以姑姑專門託人打聽過凌予的事情。前些日子,你們軍校的靳首長來找過我,給了我兩個髮絲樣本,讓我做親自鑑定。當時他說是要檢測父子關係可能性的,要我自己私下做,要保密,而且他送來的樣本,那兩個一模一樣的袋子上有一個是貼了標籤的,寫着凌予的名字,另一個是沒有貼的。”
說到這裡,蘇婉容微微一頓,看了眼蘇麗,就發現蘇麗的小眼珠一直在轉。
轉了一會兒,蘇麗有些緊張道:“那鑑定結果是?”
蘇婉容沒有說話,而是衝着她很慎重地點了點頭。
蘇麗猛地一下子站了起來,緊張地做了幾下深呼吸,然後又被蘇婉容拉了回去:“你別緊張,再緊張也跟你沒關係了。我聽說靳首長的岳父洛先生,也就是咱們知道的洛氏集團的總裁,一心想要認凌予做養子。現在回頭看看這件事情,這不是明擺着麼,凌予不就是洛家的私生子麼!”
從軍區總院回北山軍校的一路上,蘇麗一直沒能從自己的震驚中轉過神來。
如果凌予真的是洛家的孩子,那他那晚跟靳如歌,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