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厭惡地皺了皺眉鼻子,靳如歌轉過眼眸不再看向那個方向,心裡只是默默禱告,讓那個礙眼的女人趕緊消失吧,怎麼就那麼倒黴,出門還能遇上情敵!
凌予感知到她情緒的不對,默契地順着她之前遙望的方向看了過去,一眼就看見了蘇麗。
嘴角一彎,他收回目光專注地盯着靳如歌的小臉:“無關緊要的人,你又何必放在心上,不過是巧合罷了。”
靳如歌悶悶的,不說話。
凌予擡手摸摸她的發,以示安撫。
心下,既是無奈又是好笑,這丫頭明知道他的心裡滿滿的全都是她,連別的女人一根頭髮絲都擠不進來,她若在他心上,情敵三千又何妨。她卻還是會吃醋,會覺得別人礙眼。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靳如歌對他的佔有慾?
思及此,凌予原本無奈的心情漸漸染上了月色溫柔般的醉意,嘴角掛着笑:“我喜歡你吃醋,喜歡你對我表現出佔有慾。”
靳如歌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這男人,最近怎麼這麼肉麻,這麼愛撒嬌了?
從這會兒蘇麗的方向看過來,其實是可以看見凌予的車的,而且相當醒目,只是凌予此刻的座駕已經換成了洛振宇的舊車,而非是北山軍校的那輛了,所以蘇麗根本不知道,車裡的人竟會是凌予跟靳如歌。
不多時,祁夜的捷豹開了過來,精準地停靠在凌予的車邊,與其並排。
靳如歌趕緊拉開車門,跟剛剛跳下車的靳沫薇一起手拉着手。
祁夜含笑曖昧地看了凌予一眼,心裡對這個男人越來越佩服了。
當靳沫薇告訴他,靳如歌要來做胎檢的時候,祁夜就已經開始佩服凌予了,他原本想着,要想辦法讓靳如歌打開心結,至少還得一個禮拜呢。
“聽說洛爺爺生病住院了,身體還好吧?”
祁夜任由兩個女人相互作伴走在前面,自己卻跟凌予一起,聊家常般走在後面。
凌予擡眸瞥了一眼醫院門口徘徊等人的蘇麗,又看了眼靳如歌有些陰沉的臉,眨眨眼道:“脫離危險期了,如歌的父母在醫院守着。”
祁夜點點頭,不再說什麼。
幾人同行,走到醫院門口的時候,蘇麗看見這一行人即將與自己擦肩而過,愣了愣。
她驚訝了一會兒,隨即眷念的目光揮灑在了凌予完美無缺的臉上,那種眼神,明眼人一看就能明白,可謂愛恨交織,有不甘,有不捨,有無奈。
靳如歌直接將小臉轉向一邊,死死盯着凌予,凌予收到她倔強與不悅的眼神,趕緊撇開祁夜迎了上去,當着所有人的面,直接把靳如歌擁進了懷裡,小心守護。
這一瞬間,靳如歌微凜的目光才慢慢柔和起來,小白兔一般安穩地躲在凌予懷中,滿滿的煞氣一下子消弭殆盡。
而蘇麗見到這一幕,心下酸楚,她暗戀明戀了兩年的男人,如此倨傲,如此清冷,卻可以在一個小姑娘威逼的眼神下俯首稱臣,如果不是因爲愛到了骨子裡,又怎會如此?
咬咬脣,她趕緊背過身去。
原本在這裡等曾經醫科大學的同學,卻不想會看見凌予他們,當他們出現在她的視野,有那麼一瞬,她還在幻想,是不是可以上前,朋友般跟凌予打個招呼,說一句寒暄的話。
如今看着靳如歌對凌予的強勢佔有,很明顯,她的出現對他們來說並不受歡迎,甚至是負擔。
很快,凌予一行四人進入了醫院大廳。
靳沫薇走了兩步,回頭望向醫院門口,蘇麗的身影已經不在了。
蹙了蹙眉,靳沫薇若有所思。
祁夜隨即上前拉過她的手,柔聲說着:“走,趕緊掛號去,用你的名字再辦張那個就診卡。”
剛纔那個女人,祁夜用腳趾頭想想就知道,一定是小侄女兒的情敵,現在好不容易走進來,彼此擦肩而過危機解除了,要是靳沫薇還抓着不放,只怕小侄女兒跟凌予之間也不痛快。
得說,男人大抵如此,兄弟之間互相收拾爛攤子,或者惺惺相惜彼此幫忙,是義氣。
可是靳沫薇似乎沒有明白祁夜深邃眼神裡的另一層意思,她只是繼續蹙眉:“那個女人好眼熟,夜,我好像在哪裡見過。”
祁夜嘆氣,這還沒完沒了了:“心肝,別再想那個女人了,身份證,趕緊給小侄女兒掛號辦就診卡。”
這傢俬立婦科醫院,多是解決產科問題,做人流需要將病人信息提交給計劃生育辦公室,生產也需要辦理準生證,所以必須由本人憑身份證,才能辦理就診卡。
靳沫薇之前一直想着要逃跑,所以身份證什麼藏得很小心,祁夜每每翻箱倒櫃找不到,將她吃幹抹淨還是找不到,這是讓他最提心吊膽,最恨得牙癢癢的地方。
靳沫薇眨眨眼,轉過身去,伸手在自己衣服裡掏了一小會兒,摸出一張身份證,還帶着她的體溫。
祁夜陪她一起去窗口,凌予就這樣站着抱着靳如歌等候在一邊。
這會兒,大家心裡都是七上八下的,誰也不知道檢查出來的結果會怎樣。一想到醫生可能看見靳如歌肚子裡小怪物的樣子,所有人都沉默了,手心全是汗。
凌予跟祁夜陪着兩個姑娘走到婦科夜診門診的走廊門口,看着廊門口寫的“男士止步”,終於也只能眼巴巴看着她們進去。
兩個完美無缺的男人,一起並肩站在安靜的走廊上,擡頭看着窗外的星空。
“門口那個女的,是你舊情人?”祁夜忍不住好奇,還是問出了口。
凌予苦笑一聲,隨後說:“她是我跟如歌的紅娘。”
就這樣,兩個男人在走廊上淡淡的,你一言我一語,凌予將自己跟靳如歌相識相許的重點,全都跟祁夜說了一遍。
祁夜不禁唏噓,能這樣轟轟烈烈愛一場,也值了。
蹙了蹙眉,忽然想起他的心肝之前說過的話,忽然說:“我家心肝剛纔說,在哪裡見過那個女人,現在想想,我也覺得挺眼熟的,好像在哪裡見到過。”
說完,祁夜垂下眼眸看着腳下的地磚,不斷思索:“在哪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