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點。
她盯着門,沒有動靜。
再等五分鐘,還是沒有人。
皺起了眉頭,坐在沙發上,繼續等着。
五點一刻,菜的熱氣都快散盡了。
五點半,房間裡依舊很安靜。
左琋揚了揚眉,“再等五分鐘。”
肚子已經咕嚕唱起空城計了。看了桌上的菜,再看了看時間,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窩在沙發裡。
拿着書蓋着自己的臉,閉上了眼睛。
等到六點,還沒有回來就收拾東西走人了。
。
莊煜從爺爺家回來,進了電梯,按下了密碼鎖,門打開了,看到玄關的一雙女式高跟鞋,微微皺起了眉頭。
客廳的燈都亮着,房間裡安安靜靜的。
像有磁鐵一樣將他的目光直接吸引到蜷縮在沙發上的那個小小人影身上,眉頭緊蹙。
慢慢走過去,看到餐桌上蓋好的幾個菜,瞳孔微縮。
走到她旁邊,沙發邊上有一本菜譜,他神色凝重的撿起菜譜,隨手翻了一下,就放到了桌上。
目光再一次落在她身上,變得深邃。
他以爲她不會來,更沒有想過她這種性子的人居然會真的把他說的話放在心上。
所以,她是真的在照他說的話在做。
越來越看不懂這個女人了。
有時候,狂妄不馴,有時候又陰險狡詐,還紈絝不羈。
可偏偏,她單純中又透着一種與世無爭的本性。
她有着人類最原始的初心,也有着進入社會後被渲染,被融化與人勾心鬥角的本質。
或許,她本來就該只有一面,只是不得不用幾個面孔來對面不同的人。
看着她安靜的睡容,他就站在那裡,自己的心在悄然的發生變化,這種感覺讓他很不舒服。
陰沉着臉踢了一下沙發,睡着的人兒不悅的皺起了眉頭,卻沒有甦醒的意思。
他加大力度又踢了一腳,“起來!”
左琋總算是被這一聲低沉的聲音給驚醒了。
她睜開了眼睛,迷糊的看到面前那張冰冷的臉,揉了揉眼睛,慢慢的坐起來,“你回來啦,飯菜已經做好了,我先走了。”她真的很困,所以不想跟他廢話。
站起來,就踉蹌的往前走了一步。站穩了後,這才清醒了許多,直直的朝玄關走去。
“飯菜都冷了,你就讓我這樣吃?”低沉的嗓音在背後響起。
左琋皺了皺眉,轉過身,“你自己放在微波爐里加熱一下就行了呀。”
莊煜淡淡的看着她,“你是跟我簽了合同,我花錢僱的保姆。不是我請來的供着的神,懂嗎?”
左琋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徹底轉過來面對着他,咬着牙,“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你再說一遍!”莊煜真的是很討厭她對他說這句話。
這話的意思完全就是在說他不是好東西。
左琋瞪圓了眼睛,正準備張嘴再來一句,可是看到那雙散發着陰森的眼睛,她張着的脣還是閉了起來。
哼,算了,大人不記小人過。
她一有涵養的女子怎麼能跟這種沒品的小人計較呢。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她走到了餐桌上把那幾個菜端到廚房加熱了,再端出來。
“大爺,現在可以用餐了。”左琋陰陽怪氣的叫着他。
莊煜瞟了一眼,“倒掉吧,我已經吃過了。”
左琋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眼裡在冒火,她恨不得噴出火直接將這個男人給燒了。
辛辛苦苦研究了幾個小時做出來的菜,涼了又加熱站上桌,這廝居然來了句‘吃過了’,他這是存心玩她的嗎?
胸口急促的起伏着,身體微微在顫抖。
沒有其他原因,只是胸口有一股怒氣,她需要得到合理的發泄,不然,她會氣炸的。
“莊煜,你最好不要惹我,否則後果真的很嚴重!”她剋制自己的爆脾氣,努力用平緩的語氣跟他說話。
莊煜上下看了她一眼,微微輕挑起眉,“我惹你?呵,你覺得我會把我的時間浪費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上面?”
“無關緊要?”左琋真的聽到自己身體裡火燒的噼裡啪啦響的聲音,她急需得到釋放。
“時間不早了,你收拾好就離開吧。記得,走的時候把門帶上。還有,下次來的時候,自備拖鞋。”他淡淡的說完,準備走又回過了頭,“出去的時候把你腳上的鞋子拿出去扔了。”
說完,他就進了書房。
左琋叉着腰,一口氣噴出來都是火熱的。
。
莊煜關上了門,站在書房的窗口前,緊抿的薄脣微微勾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陰沉的臉色也有些了緩和。
他完全能感覺到外面那個女人呲牙咧嘴的樣子,恨不得撲上來廝打吧。
不知道有多久,心情似乎從來沒有這麼舒暢過。
轉過身,目光落在牆上的那把扇子上面。
慢慢的走過去,望着那幅畫,視線落在那落款上,眸光微微閃爍了一下。
褘姮……
門突然被敲響了。
他的視線從那把扇子上收回來,“進來。”
左琋端着一碗湯,笑眯眯的走到他面前,“剛纔我是覺得太委屈了。我第一次下廚,你卻視而不見。換作是你,你也會覺得憋屈吧。這是我熬了幾個小時的湯,你喝一碗,算是爲我的辛勞給予的一點肯定吧。”
剛纔還一副仇大苦深的樣子,現在又這般獻殷勤,那張笑臉怎麼看怎麼怪。
瞥了那碗還冒着熱氣,散發着清香的湯,他懷疑的看着她。
“怎麼?你怕我會給你下毒嗎?還是看不起我?”左琋瞪圓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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