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倪將麻布袋子放我眼前,抹了一把額汗,雄赳赳氣昂昂道:“師叔,人我弄來了。”他打開袋子,裡面露出孟桓卿那張令我再熟悉不過的面龐。
我將孟桓卿撈了出來,拍拍他的臉他也沒反應,殷倪胸有成竹道:“師叔請放心,絕對是最烈性的蒙汗藥,沒有三五天是不會醒的。”
“你做得很好,師叔很滿意。現在你可以走了,兩天以後再來把你孟師兄帶回去。”我一再鄭重地叮囑,“這事千萬不能讓掌門知道,否則你一輩子都拜師無門了。”
“師叔放心,弟子一定句話不說。”
殷倪走後,就剩下我和昏掉的孟桓卿兩人。我撥開他的衣襟,看見鎖骨處的桃花印鮮豔得似多了兩分妖冶的緋紅,襯得他的膚色較平時更加蒼白。
我扶起孟桓卿靠在我懷裡,伸手輕撫着孟桓卿的面頰,他呼吸噴灑在我的手心裡癢癢的。我道:“桓卿,千萬別將爲師忘了。就算不喜歡爲師,也總好過不記得爲師。”
接下來的兩天,我和孟桓卿在樹林裡獨處,我撒了一道幻術將我和孟桓卿籠罩隱匿起來,莫說殷倪不會告密,就是宋連慕找過來一時半會兒也不會找到我倆的所在地。我咬破手腕,血流如柱,盡數落進孟桓卿的嘴裡。起初孟桓很抗拒,但他中了蒙汗藥沒有力氣。
整個過程,孟桓卿可能有點痛苦,一直都迷迷糊糊,口中唸唸有詞。看他皺着眉頭,我實在沒心思去仔細聽他說的是什麼。我的血在他體內運行了幾個周天,孟桓卿滿頭熱汗。我爲他運功之時他幾乎是無力地靠在我身上的,不聽話也不乖,一點兒也不肯配合我。手掌不與我貼合,我便只能從他肩背後面着手,從幾道****強行灌輸功力。
一天兩夜,在孟桓卿身上用了多少禁術我自己都懶得去數,反正這些禁術是反作用在我自己的身上不會傷害孟桓卿。
只是,我就知道大黃的任務是最艱難的。宋連慕是何等狡猾的人,大黃必定不是他的對手。起先大黃能讓宋連慕窮追猛打,就是殷倪守口如瓶,但也僅僅是一陣子就讓宋連慕瞧出了端倪。不過這樹林裡何其大,要找我們,夠得他費力的。
宋連慕是在頭一天半夜裡找到我的。當時他一舉破了我的幻術,殺氣騰騰,不顧孟桓卿能不能成受得住就欲來強力拆散我和孟桓卿。我及時大聲道:“宋連慕你敢,我在他身上用了同心術,他有個什麼閃失我也不會倖免的!除非你想現在就殺了你師姐!”
“同心術……”宋連慕霎時臉色慘白,“好……好……你要生要死,我都不會再管你!”
要生要死,這宋連慕每次都說得這樣嚴重。同心術又不是什麼害人性命的術決,只不過是爲了以防像宋連慕這樣的萬一。他不管還好,一管孟桓卿就會不好了。是以我纔會以引血咒爲基礎,以我的血爲牽引,對孟桓卿施了同心術。只要孟桓卿有一絲一毫的閃失,到我身上就會放大數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