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吟遊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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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裡安帶着辛西婭來到他的房間,羅裡安指了指桌上兩個玻璃瓶道:“那就是吟遊詩人的秘藥和失聲藥劑。”

想了想羅裡安又補充道:“吟遊詩人秘藥服食的條件是於流浪過程中,在完全的失聲期,服用詩人之喉。我自從離開斯卡布林便一直踏上流浪之旅,而這瓶失聲藥劑可以給我提供短暫的完全失聲期。”

辛西婭走近桌子,打開透明玻璃瓶和棕色玻璃瓶,仔細檢查了一下“詩人之喉”和失聲藥劑,點了點頭道:“雖然秘藥與23號要塞那份味道色澤有點不同,但應該是沒問題的,甚至可能是完整的‘詩人之喉’,失聲藥劑也是真的。只要你的狀態合適就可以按照秘藥配方上的服食方式進行服食。”

羅裡安有點驚訝道:“辛西婭嬸嬸,您不是“畫家”嗎?怎麼還能鑑別秘藥和藥劑?您別告訴我您可以同時進行兩個路徑!”

辛西婭蔑視的看了一眼羅裡安,無語道:“要塞裡有吟遊詩人秘藥啊!”

羅裡安道:“失聲藥劑也有?”

辛西婭道:“那是當然,不然那位掛在牆上的詩人是怎麼滿足服食吟遊詩人秘藥的條件的?”

羅裡安想到那位失控的詩人,不由一陣寒噤,羅裡安問道:“失聲藥劑是莫林配的嗎?”

辛西婭點了點頭,說道:“當然。”

羅裡安沉默了一下,呼了口氣道:“那我只能慶幸我的失聲藥劑不是莫林配置的。”

辛西婭看着羅裡安,愣了幾秒後,點頭道:“或許真的是因爲莫林的原因吧!希望你不會如那位詩人一樣,在成爲詩人的那一刻只留下一句詩歌便結束。”

羅裡安頂着辛西婭那突如其來的擔憂和沮喪,咧開一個笑容,胸中滿是自豪,彷彿吟遊詩人的熱血和瀟灑全洶涌出來,對辛西婭說道:“自從厭倦於追求,我已學會一覓即中;自從一股逆風襲來,我已能抗禦八面來風,駕舟而行。【注1】在逆風而行路上,我若乘風,在尋覓歸家途中,我至始至終明白方向。

辛西婭,你不必擔憂我會與那位已故的詩人一般悲哀下場,因爲他迷惘,而我堅定。

當然你更不必將他的失敗歸結於莫林的藥劑,因爲他迷惘所以迷失,而我堅定,所以我流浪行於大道。”

辛西婭眼中露出一抹神采,笑道:“沒想到你已有了一些詩人風采!說不定你是一位天生的詩人。”

羅裡安咧咧嘴笑道:“什麼叫說不定,我本就是一位詩人,而且還能成爲一個流傳百年的大詩人。”

辛西婭沒好氣道:“既然你這麼有信心,那麼我幫你做看護,早餐就你得請客。”

羅裡安笑道:“沒問題,早餐、午餐、晚餐我都請。”

辛西婭擺擺手道:“晚餐就免了,還是你和奧麗莎去吃燭光晚餐吧!”

“那可好,我剩下一人飯錢!”羅裡安笑道。

辛西婭道:“別逞口舌之利了,快點服食秘藥吧,我的肚皮已咕咕作響。”

羅裡安連忙託手,說道:“好好好,早開始早成功!”

羅裡安走過桌前,拿起那棕色玻璃瓶,這一瓶是失聲藥劑。羅裡安打開木塞,即將喝下,卻是轉頭對辛西婭鄭重道:“佛爾特小姐,如果我真有些什麼不幸,麻煩你幫我照顧奧麗莎,她已失去親人,又失去情人,權且這樣說吧,她就已經沒有多少可親近之人,希望你照顧她,不使得她太過悲傷,好好生活下去。”

辛西婭笑道:“怎麼到這時候還說這種話,剛剛詩人的豪情萬丈怎麼沒了?”

羅裡安笑道:“我怕我喝了失聲藥劑變成了完完全全的啞巴,沒有說遺言的機會。”

辛西婭安慰道:“別想太多,你的竊賊之路走的比那位已故的詩人順利幾百倍,吟遊詩人的路同樣也會。”

“希望吧!”羅裡安苦笑道。

“別這麼拖拖拉拉,奧麗莎還等着你的燭光晚餐呢!”辛西婭道。

羅裡安點了點頭,鼓起勇氣,將失聲藥劑灌入嘴裡。

伴隨着一陣涼爽的、刺鼻的、味道古怪的液體流進喉嚨,一股麻痹感從舌頭到喉嚨逐漸蔓延。

“哈……”

羅裡安嘗試着發聲,只感覺喉嚨嘶啞,想要說話卻一句都無法說出,只能發出幾個不完整的殘音。

喉嚨的麻痹感越來越烈,羅裡安不斷嘗試發聲,聲音也越來越小,發音更加艱難。

過了大概一分鐘左右,羅裡安忽然覺得到舌頭、口腔、喉嚨一點感覺都沒有了。

他嘗試着說話,卻一絲聲音也發不出,陷入了完全的失聲期。

“完全失聲期到了,可以吞服秘藥了!”辛西婭道。

羅裡安點了點頭,坐在牀上,打開透明玻璃瓶,將“詩人之喉”取出,放入了嘴裡,輕輕咀嚼。

羅裡安這次絲沒有品嚐到“詩人之喉”的味道,因爲從口腔到喉嚨全部麻痹了。

毫無味覺的咀嚼着“詩人之喉”,羅裡安艱難的將之嚼碎,然後吞入腹中。

他緩緩閉上眼睛,感覺到腹部有奇怪的蠕動,喉嚨間傳來一陣陣奇怪的麻痹感,這種麻痹感逐漸轉變爲疼痛感。

在閉眼的黑暗中,羅裡安看見朦朧的一條漫長道路,道路兩側荒蕪頹敗、雜草叢生。有許多虛幻的遺蹟,這些遺蹟也十分衰敗古老。道路的遠處模模糊糊是無數條奇怪的岔路。而在那些岔路的看不清的遠方,遠遠的盡頭處是一座小小的房屋,房屋模糊不清,彷彿預示着流浪者的終點。

在荒蕪道路的兩側,路旁豎立着一座奇怪的、模糊的、虛幻的人形雕塑,雕塑是一個衣着襤褸、披頭散髮、手持風笛、望天興嘆的吟遊詩人。

羅裡安只感覺自己在不斷朝着道路的前方行徑,伴隨着腳步不斷向前,那虛幻的、奇怪的雕塑越加模糊不清,最終消失不見。

羅裡安這才低頭仔細一看自己,衣着襤褸、披頭散髮,手中還執着風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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