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裡安看到奧麗莎正悄悄按住腰部,就知道奧麗莎是扭傷了腰。
他頓時心裡不舒服,他可知道扭傷了腰是什麼感受,那簡直苦不堪言,記得大一時候中秋晚會,他被安排了跳舞節目。沒舞蹈底子的他訓練時扭傷了腰,當時只感覺整個腰桿不是自己的,疼的額頭直冒汗,自己卻毫無辦法。
好在朱峰朱老大一手按摩技巧嫺熟,才讓他快速康復,免災長久痛苦。
羅裡安回想了一下朱老大的按摩技巧,看了眼奧麗莎那幅苦不堪言樣子,便說道:“我扶你回去,我給你做下按摩,不然你這樣太痛苦了!”
奧麗莎臉上頓時慌亂,讓羅裡安給她按摩腰部,這怎麼行?
“不用了,還是先用餐吧,我等會兒回去躺一下就好!”奧麗莎道。
羅裡安見奧麗莎那幅難受模樣,臉色微微一沉,語氣有些強硬道:“不行,如果腰傷不治好,會留下後遺症的,而且我們就快要到達鐵貝林城了,你帶傷進城肯定要影響我們接下來的行程。”
“我真沒事兒!”奧麗莎咬了咬牙道。
“奧麗莎,受傷了就別撐着,早點治好免得你上不了冒險船。”見奧麗莎和羅裡安僵持不下,奧麗莎連忙勸慰道,“要是你想吃東西,我讓服務生給你送到房間。”
“那倒不用。”奧麗莎搖了搖頭道,“只是我自己躺着就好,辛西婭你扶我回去吧!”
“行!”辛西婭明白了奧麗莎的想法,點了點頭,攙扶着奧麗莎朝餐廳外走去。
羅裡安望着奧麗莎的背影,無奈了的搖了搖頭,坐回座椅上,將小沙丁餵給了小黑肥貓埃爾文。喂完埃爾文後,羅裡安看着不斷端上桌的菜,一下子沒了吃的胃口,起身朝服務員招了招手,“服務員幫我將這些送到房間。”
說完便抱起埃爾文朝餐廳外走去。
走至奧麗莎的房外,羅裡安敲了敲門,片刻后辛辛西婭打開門來。
“奧麗莎怎樣了?”羅裡安道:“我讓人等會兒把飯菜送到你們房間。”
辛西婭搖了搖頭道:“我看她摔得不輕,我們還有幾天就要到達鐵貝林之城,恐怕會有影響。”
羅裡安微微皺眉,說道:“你還是進去問問她,看能不能讓我幫她做個按摩治療。”
辛西婭點了點頭道:“好,我去問一下。”
辛西婭進入房間後看着正躺在牀上的奧麗莎,見她滿臉都是疼出的冷汗,整個人動都不敢動,手抓在被子上,將被子揪成扭曲的一團,不由搖了搖頭。
“你還好吧?”辛西婭道。
奧麗莎很艱難咧出一個笑容,說道“我沒事兒,辛西婭你回去用餐吧!”
辛西婭沒好氣道:“還在我面前裝堅強,你都疼得滿頭是汗,你當我看不出來啊!”
奧麗莎臉上的笑容掛不住了,臉色變得難看,很吃力的道:“真的只是小傷,我休息兩天就會好的。”
辛西婭走過來,想用手把奧麗莎扶住讓她平穩躺好,但卻引來奧麗莎疼的一陣齜牙咧嘴。
“羅裡安在門口,他讓我問你要不要他給你按摩幾下。”辛西婭道。
“不要!”奧麗莎連忙想要擺手,卻引來又一陣疼痛。
“別逞強了,你這樣只會讓他更擔心,也會耽誤我們接下來的安排。”辛西婭道。
奧麗莎的臉上仍然帶着一抹介懷神色。她可以僞裝成奧麗莎,去嘗試讓羅裡安逐漸放下,等到一個合適時機讓他能平穩的接受,不至於過分的悲傷,承受過大打擊。
但是她始終不是真的奧麗莎,她只是決定以僞裝這種方式來完成對奧麗莎的承諾,但她不想以這種方式去與羅裡安發生任何事情。
儘管她心裡隱隱有一種感覺,那種感覺讓她有一種隱隱衝動想法。
藉助這僞裝的身份,不斷地靠近他……
這種想法讓她覺得羞愧又有些隱隱心動。
這種想法在幾天裡逐漸發酵,但是一旦有升起這種想法的跡象,她就把它們撲殺在失去至親的痛苦裡。
她找了很多借口,她說:“你得記住羅裡安是那位囚困在黑暗牢籠裡的陌客的侍者。涉及那些神靈的事情必定帶來自己無法抗拒的力量,失去至親的痛苦便來源於那些無法抗拒的力量。自己得儘量躲避祂們。
所以她不能與羅裡安產生過分親密的接觸,她得想辦法叫他失望,然後離開。
辛西婭見奧麗莎如此神情,不由嘆息了一聲,說道:“你完成奧麗莎的願望,叫他安安靜靜放下,但卻借用這種辦法,你真是想叫他放下就不會頂着奧麗莎的面孔。”
奧麗莎道:“我當初只是想借奧麗莎的面孔和聲音讓他快點醒過來,不一直沉睡下去。只是後來他醒來看到了,我不想讓他才醒過來又瞬間遭受打擊,那樣他會一睡不醒。”
辛西婭搖搖頭道:“不會的,你我都相信羅裡安是一個足夠堅強的人,失去戀人的噩耗只會叫讓怒火滿腔,不會叫他一蹶不振。”
“我就是怕他雙眼裡全是憤怒,憤怒已經叫黛西製造了一個又一個悲劇,而那一天成爲我一生最大的悲劇,同樣也給你帶來了叔叔去世的悲傷,給羅裡安帶來失去朋友,失去戀人的悲痛。”奧麗莎聲音剛有提高,但卻想起羅裡安就在門外,腰肢又傳來陣陣疼痛,聲音瞬間壓低。
辛西婭聞言竟然咧嘴笑了一下,搖搖頭說道:“你儘可用各種藉口來欺騙旁人,也欺騙你自己,但你我都是同樣的人,寧可讓別人覺得無法理解,仍要去默默地愛,默默地恨。
作爲一個同樣愛着埃莫雷斯先生的女人,我得告訴你,如果不像那個已逝的水手那樣勇敢,你永遠無法真正得到掌控一艘目的並非愛情之海的帆船。”
此話一出,奧麗莎的眉頭皺起,臉色煞白只感覺腰間傳來陣陣難以遏制的疼痛。
“既然你要叫他平靜的接受失去那位掌舵水手的噩耗,那麼你就不該逃避,你要叫他乘興而來,敗興而歸。”辛西婭道,“你讓他接近再叫他沮喪而歸,然後你可以就此與他分道揚鑣,這樣也免得你某一天暴露了自己身份,叫他難受至極。”
辛西婭見說不通,就只好再度提出符合她自己說法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