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艙這邊有奧麗莎和約翰·亞當斯守護乘客的安全,二人配合的僅僅有條,但甲板上卻亂做一團。
英勇抵抗的船員們死傷嚴重,猙獰躍來的海盜們也死傷不小。有了十來個神眷者的幫助,數量衆多、戰鬥經驗豐富的海盜們也未能佔據上風,死傷同樣嚴重。
羅裡安在這邊一直未曾使用吟遊詩人的能力,而是用竊賊的能力不斷竊取着海盜們手中的武器,同時借用竊取來的左輪手槍射擊海盜,用竊取來的彎刀砍殺朝他衝來的海盜。
一時間,羅裡安竟然受到了衆多海盜的注意,幾名海盜朝羅裡安開槍,羅裡安在幾名海盜擡槍時朝側面翻滾躲避。
“砰砰,砰……”幾聲槍響,好幾顆子彈朝羅裡安原先所在方向射擊,卻早就被羅裡安躲開了。
羅裡安躲開後,轉眼看向原來位置,一下驚恐了。崔斯特·託比還站在他原先所在位置旁邊,正在很風sao的玩V字牌。
羅裡安眼睛都急得突出,但從舉槍到開槍就只有那麼一瞬間功夫,他完全毫無辦法,就連想竊取走海盜們手中的左輪手槍都無法做到。
就在他緊張萬分時,就聽到一聲崔斯特·託比嘴中忽然又傳出那熟悉的聲音:“幸運與我同在!”
崔斯特·託比隨意朝羅裡安走了一步,本就不再羅裡安所在位置的崔斯特·託比竟然生生躲開了所有的子彈。
羅裡安呼了一口氣,然後很懊惱說道:“我緊張個什麼,人家與幸運同在!”
羅裡安搖了搖頭立刻繼續開始了偷武器,再拿偷來的武器殺海盜的循環嘗試。
雖然羅裡安等十幾位神眷者不斷的給海盜造成傷亡,但假綠潮號上的海盜數量遠超羅裡安這邊作戰人員的數量,這給羅裡安他們造成了很大的壓力。
畢竟這艘船是以運輸旅客爲主,而假綠潮號的規格只比這艘蒸汽船小一些,卻載着滿滿一船海盜。
羅裡安還好,晉升階段二後,靈性就更加充裕。但這些參與戰鬥的神眷者,許多事階段一,不斷地釋放能力,消耗了打量的靈性,帶來的是身體的疲憊和靈性的枯竭。
不僅如此,參與作戰的船員和普通人體能的消耗也是不可估量的,引來不斷地傷亡。
羅裡安看到船員不斷地傷亡,終於是按捺不住了。如果船員大量傷亡,就算獲得勝利,必定妨礙這艘大船的運行。
而且他選擇隱藏實力的目的是爲了避免麻煩,如果因爲船員死傷過大而在海上滯留,那麼還不如不隱藏。
羅裡安忽然將手中竊取來的武器全部丟在了地上,然後偏了偏腦袋,近半個月未修剪,有些長的劉海從側面遮蓋他的半邊臉頰,一股奇怪的靈性在他的喉嚨腫醞釀。
羅裡安忽然擡頭一仰,劉海瞬間飛揚,墜在腦後,露出他光潔的額頭和俊郎的面孔。
“如果你敢壓上畢生贏取的所有籌碼
在一個賭局上孤注一擲
卻一把輸光,又能再次從零開始
而隻字不提滑鐵盧的慘敗
如果,你能讓疲憊不已的精氣和肌體
依然聽從於你的指揮
還能堅持,堅持到你身體內所有氣力損耗殆盡
只剩下意志在喊:‘堅持!’【注1】”
羅裡安的喉嚨中發出起伏不定的聲音,時而低沉時而高亢,一股股無形的靈性伴隨着他的聲音灌入共同作戰的船員們、神眷者們、普通人們的耳朵裡,他們只感覺腦袋清醒,身上的傷痛彷彿被意志,肌肉裡的陣陣痠痛淡化,一股熱血在翻涌。
“堅持!”
“堅持!”
奮戰船員們、普通人們忽然咬牙吼道,他們臉色漲紅,原本已漸漸無力的雙手如同被強行灌注了一道力量,如負鉛塊的雙腿此刻變得輕快了很多。
而靈性逐漸枯竭的神眷者們,只感覺一股微弱的靈性灌入他們的體內,他們原本已逐漸削薄的能力,在下一刻恢復了許多。
火槍手的裝彈速度和射擊精準度恢復了很多,快速開槍連續射死兩名海盜。
蘇珊·馬洛裡原本已不斷減弱的速度隨之提升,快速掠過一名海盜身旁,彎刀割斷海盜的脖頸。
氣喘吁吁的謝爾蓋·科索列夫忽然低頭躲掉砍來的一刀,拳勁有力,出拳加速將一名海盜面部打到凹陷。
伴隨着羅裡安釋放了吟遊詩人的能力,開始激昂的吟誦一首堅持的讚美詩,原屬於這艘船上所有的抵抗者、勇敢奮鬥者都彷彿被注入一股頑強的力量,堅持不懈的與海盜們拼殺着,給海盜們帶來傷亡。
海盜們的傷亡在增加,海盜們的身體同樣疲憊,雖然仍有不少的海盜從假綠潮號上源源不絕跳上這艘船,但海盜們的死亡致使他們的戰線不斷被壓縮,直至壓縮到甲板的邊緣。
不少的海盜被擠下了船,在仍有些冰冷的海水裡撲騰。也有不少海盜竟然退回了原本的船上。
當然更多的海盜目光注意到了那個正在引吭高歌的吟遊詩人——羅裡安。
羅裡安看到海盜們的目光竟然轉向自己,咧嘴露出一抹笑容,吟誦的讚美詩忽然停止。轉而看向旁邊的“賭徒”崔斯特·託比,說道:“託比先生,可否把你的幸運借我一些?”
崔斯特·託比疑惑道:“什麼?”
羅裡安咧嘴笑道:“那我就當你同意了!”
羅裡安手中靈性忽然一閃,崔斯特·託比只覺得少了些什麼。
崔斯特·擡頭驚訝看向羅裡安道:“你竊取了我的幸運?”
羅裡安側着點了下頭,然後轉而再次低頭,劉海再度遮擋了他的半邊面容,一股靈性再次在他的喉嚨間。
他忽然仰起頭來,長長的劉海順着力量墜在腦後,他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聲音高亢中帶着些不屑地吟誦起一首極具嘲諷之意的詩歌。
“你是無垠大海上的希爾馬
你是海風中的馳騁的惡騎士
你揮舞你拙劣的戰刀,
用一口腐爛的黃牙,
啃食血和淚,
唾液和辱罵
你自詡爲海上神靈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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