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之地?”莫林聽到聲音後,身體緊繃,警惕的看向聲音傳來的黑牆,“是誰在說話?”
羅裡安露出一抹平淡的微笑,回答道:“是的,這裡就是一個交易之地,我是這裡的……一個管理者,你可以叫我陌客!”
“陌客?”莫林皺眉沉思,“我好像在哪兒聽過這個名字。”
不過莫林立刻搖了搖頭,對黑牆道:“這裡到底是哪裡?我爲什麼會在這裡?閣下想幹什麼?”
“這裡不屬於現實,這裡存在於時間之外,這裡是我所掌握的一片特殊領域。一些神眷者會因爲各種不同的原因來到這裡,他們身份不同,各自處於不同的地方,屬於不同的路徑,處於不同的圈子。
他們將一些東西售賣給我,從我這裡換取一些自己想要的東西、想要做而不方便親自出面或不能完成的事情。而我則是他們交易的中間人,見證者。我幫助他們交換物品,把他們想要完成的事件和願意付出的代價當作任務頒佈出來。
所以你不該問我,我想幹嘛?而是該我問你,你是想付出什麼代價交換什麼?或是有什麼事情想要讓別人替你完成?”羅裡安道。
莫林有些驚訝,他從未聽說過這樣一個地方,不屬於現實,存在於時間之外。
他更加奇怪的是,擁有這樣一片奇怪領域的人應該是一位能力非凡,力量強大者。這位黑牆後的存在的能力,必然超越了階段七的聖者,甚至可能超越階段八的封號天使。
然而這樣強大的存在,竟然會理會他們這些弱者的需要,簡直太難以讓人相信了。
“爲什麼?”莫林問道,“爲什麼你這樣的存在,要幫助我們這樣的弱者?”
羅裡安笑道:“爲什麼你一定要知道爲什麼?”
“因爲這一切都不合理,像你這樣強大的存在除卻那些詭異邪惡的邪神,沒有一位這樣隨隨便便與我們這樣的弱者產生聯繫!”莫林說這樣的話,卻並沒有分毫畏懼。
羅裡安語氣稍微帶着些威脅道:“你問這些問題,難道不怕死嗎?”
“或許,我已經死了!”莫林想到機械之核出現問題,萊特·豪斯的手杖劍刺入了他的心臟,他大概率已經死亡。
上次他的復活其實是“明日之血”影響後,作家的“靈感”能力產生了預知未來的能力。
但那次被“深海主教”傑弗裡的三叉戟釘死之後,“明日之血”不知道爲什麼已經失去了影響。
他無法提前做準備的情況下,根本不可能再復活。
其實就連上次的復活都並不算復活,他只是半死的狀態。
然而這一次,再毫無準備的情況下,他的機械之核突遭“生鏽之涎”腐蝕了,還遭手杖劍刺入心臟,這完全破壞了他的重要器官,完全可以導致他死亡。
羅裡安微微皺了皺眉。
艾琳來到“小黑屋”外面的時候已經死了,瑟金·奧古斯丁來到“小黑屋”外邊的時候也已經死了。眼前這位“機械師”來到“小黑屋”外面竟然也死了。
難道來到“小黑屋”外邊的人都是已死之人?
難不成自己是揭棺而起之王?註定要救人發家?
羅裡安連忙搖了搖頭,把腦海中奇怪想法驅散,回答莫林的問題,“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我回答你的,但你再沒有在這裡待下去的資格,既然你已經死了,那麼你必然無法回到現實而是直接死去;二,你不要答案,但你有繼續在現實和這裡之間往返的資格。”
“繼續在現實和這裡之間往返?”莫林皺了皺眉,眼睛圓睜,驚訝道:“你是說你有辦法讓我在現實中繼續活下去?”
“不,只是你復出代價,我讓你復活而已!”羅裡安搖頭道,“這只是你融入我的領域的第一個交易!你融入了我的領域,交易就要一直繼續下去,所以你必須活着!”
莫林心中頓時升起一股緊張和激動。
不管如何,他都必然會死。如果黑牆之後這位陌客真的如祂所言,真的能使他復活,那不管祂的目的爲何,也未必不能嘗試。
羅裡安看到“機械師”沉默了一會兒,便出聲問道:“考慮好了嗎?選擇哪一個?”
莫林沉默了一會兒,忽然擡起頭,“好,我不要答案了!”
“恭喜你,你已經成爲我領域中的又一位來客。現在,我們開始第一筆交易!”羅裡安輕輕揮手,一行行發亮的字跡浮現在黑牆上。
莫林看到黑牆上的字,眼睛差點從機械盔甲後冒了出來,這是讓人復活的咒語!
莫林有些不敢相信,問道:“這咒語真的可以讓人復活?”
羅裡安笑道:“當然!”
莫林看了幾眼咒語記在了腦子裡,疑惑道:“既然你說這是一場交易,那麼你想要我拿什麼作爲交換?我現在身上沒有任何東西,我想我對於你來說也並沒有任何吸引力!”
羅裡安默默嘆了口氣,爲什麼每個來到這裡的人都是這幅說辭:我沒錢我驕傲,你救我可以但想要我給錢休想……
無聲嘆息了一口氣,羅裡安無奈的揮了揮手,黑牆上覆生咒語消失,浮現出復生咒語的價值,然後說道:“有時候不一定要財寶纔有價值,你腦子裡的東西或許更加珍貴!當然我不需要你說出全部,只需要與復生咒語等值的就可以!”
莫林看了看黑牆上的復生咒語的價值,不由吃驚,20金鎊,這麼便宜?如果讓人知道只需要20金鎊就可以復活,那麼會有無數人願意做這樣的交易。
羅裡安卻搖了搖頭道:“我說過這只是你融入這裡的象徵交易,至於讓人復活的咒語價值有多高,由我說了算!”
莫林點了點頭,想了想,確實如這位陌客所言,那復生的咒語裡明顯是祈求陌客的力量使人復活,那麼其實這咒語本身不具備任何價值,價值自然由這位陌客決定。
而他說值得20金鎊,明顯也是隨意爲之。
但人都已經死了怎麼可能支付20金鎊來做這個交易,所以就必然要滿足這位陌客其他的要求。
莫林正要說出他所知道的東西,烏澤斯卻忽然走到羅裡安的面前,指了指油燈,悄聲提醒道:“主人,恐怕時間不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