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辛西婭·佛爾特問道。
奧麗莎神色緊張,但卻強裝鎮定地笑道:“沒事兒,我去一下盥洗室!”
“要我陪你嗎?”辛西婭·佛爾特眼神微有異樣,看出了奧麗莎神情不對勁。
奧麗莎搖了搖頭道:“你在這裡等羅裡安吧,我沒事的。”
辛西婭點頭道:“那你去吧!”
奧麗莎點了點頭,起身將小黑肥貓埃爾文·薛定諤放在座椅上,快步離開餐廳,走向盥洗室。進入一間盥洗室後關上了門。
奧麗莎眼前不斷浮現扭曲的、模糊的奇怪畫面,耳邊不時響起層層疊疊的呼喚。奧麗莎知道是某位存在,某個熟人在嘗試着呼喚她,讓她的意識前往那片奇怪的空間。那位熟人好確定她的生死。
但奧麗莎卻不敢迴應那道呼喚,不敢就這樣貿然的前往那片奇異的空間。她沒有想好要怎麼將這個故事編完整,同樣也怕如果自己過早回到那片空間,會讓以後麻煩重重,讓某個人悲傷欲絕。
雖然不知道他所自稱的陌客侍者是否屬實,他口中所言有幾分真假,但她曾見識他拼盡全力去挽救她們姐妹倆,去挽救他的朋友,去熱烈的愛,在失去時痛苦與憤怒,在垂死時掙扎與絕望。
他失去了很多朋友,好像也失去了他的戀人。
在羅裡安昏迷時,他的戀人於掙扎中甦醒,做出了絕地反抗,爲她和羅裡安的逃生做出了極大的努力與犧牲。
他的戀人最後的願望只是希望他不爲失去而悲傷。
她在揹負一個守護的重擔的同時,又揹負了另一個守護的重擔。
第一個重擔她未能完成,另一個重擔她想盡力而爲。
……
奇怪的畫面不斷地重複出現,讓她有些頭暈目眩,層層疊疊的囈語般的呼喚一直纏繞在耳邊,讓她耳朵嗡嗡直叫。
她只得忍受着,寄希望於那位不再嘗試。
……
“小黑屋”中,羅裡安不斷嘗試着拖拽着那獨屬於艾琳·萊絲莉的圖案,寄希望於能夠召喚來艾琳·萊絲莉的意識。就算是她又一次殞命,如果將她召喚而來,羅裡安便能再次藉助復生咒語撬動“小黑屋”的力量,嘗試着再次讓艾琳·萊絲莉復活。
一次次的拖拽那獨屬於艾琳·萊絲莉的圖案,圖案由黯淡變爲光亮,又緩緩墜回紙面,圖案由光亮變爲黯淡。
隨着圖案一次又一次的黯淡下去,黑幕前桌上的油燈燈火逐漸黯淡,煤油燈內燈油越來越少。
羅裡安看到煤油燈燈油逐漸見底,無奈將屬於艾琳·萊絲莉的圖案按回紙面,搖了搖頭,嘆息了一聲。
隨着燈油燃盡,羅裡安的身影緩緩消失於“小黑屋”中,隨着一陣極速的下墜感傳來,他於現實中睜開眼睛,腦袋傳來陣陣持續的尖銳的疼痛。
羅裡安無奈搖了搖頭,想着奧麗莎和辛西婭還在餐廳等待自己,只得去盥洗室洗漱一下,去往餐廳。
於此同時,身在盥洗室的奧麗莎感到眼前扭曲的、模糊的奇怪畫面逐漸消失,耳邊那陣陣層層疊疊的呼喚聲逐漸減弱消散。
奧麗莎摸了摸額頭汗珠,長長出一口氣,打開盥洗室門,往外走了兩步卻感覺腦袋一昏,整個人人腳下虛晃,踉蹌跌倒在盥洗室。
……
羅裡安按着疼痛的腦袋走入餐廳,看到辛西婭後,走到了辛西婭的餐桌旁,就這空位坐了下來。
“你還好吧?”辛西婭·佛爾特看羅裡安按着額頭,問道。
“沒事兒,看來不是所有造船工都能成爲合格的水手!”羅裡安搖了搖頭笑着開了個玩笑,然後看了眼空出來的座位上的小黑肥貓埃爾文·薛定諤,將埃爾文抱起,疑惑道,“奧麗莎呢?”
辛西婭·佛爾特喝了點水,說道:“去盥洗室了,好像有點暈船!”
羅裡安有些擔憂道:“不嚴重吧?”
辛西婭·佛爾特笑道:“你認爲一個‘水手’會真正暈船嗎?”
羅裡安似懂非懂點了點頭,“沒事兒就好!”
然後羅裡安便抱着埃爾文開始拿起服務生遞過來的菜單點菜。
小肥貓的爪子在菜單上隨意亂按。還好這個世界還沒有照相機和彩色打印機,這些菜單上並沒有配上鮮豔的讓人見到就流口水的圖片,只有一大串一大串複雜的布萊蒂文。否則羅裡安敢保證這隻小肥貓會掌控他的菜單。
羅裡安按照自己喜好點了一份麪食“天使的髮絲”,然後點了一份費朗黑椒牛裡脊,一杯杜松子酒幫助緩解一下小黑屋燈油耗盡的頭疼副作用,爲埃爾文點了一份清水沙丁魚,特意頂住服務生要讓廚師把魚骨和魚刺都去掉,不能加鹽。
等到羅裡安點好菜,隔了很長時間,辛西婭和羅裡安的菜都端了上來,奧麗莎卻還沒有回來。
羅裡安將沙丁魚餵給埃爾文吃,但目光卻投向餐廳外,有些坐立不安地,等了一會兒還不見奧麗莎身影,便有些着急,對辛西婭道:“你真確定奧麗莎是去盥洗室了?”
“她是這麼說的,而且我看着她走去盥洗室了。”辛西婭·佛爾特皺眉點了點頭,“我去盥洗室看看!”
辛西婭·佛爾特站起身,朝盥洗室走去。
進入盥洗室後,辛西婭看到摔倒在地的奧麗莎頓時嚇了一跳,連忙將奧麗莎攙扶起來,問道:“你沒事兒吧!”
奧麗莎扶着腰肢,額頭上已滿是汗珠,腦袋陣陣暈眩,腰肢傳來陣陣疼痛,她仍舊搖了搖頭道:“沒事兒,就是地上有點水,我滑倒了。”
辛西婭·佛爾特皺了皺眉道:“要不我送你回房間吧?”
奧麗莎緩緩支撐着腰肢,直立着身體,咧出一個難看的卻盡力到底的微笑,說道:“沒事兒了,辛西婭,不要這麼緊張,會讓羅裡安誤會的!”
辛西婭無奈搖了搖頭道:“隨便你吧!”
羅裡安眉頭一皺,扶住奧麗莎的手臂,將她扶到座椅上,問道:“怎麼受傷了?”
奧麗莎強自鎮定,露出一抹微笑,搖頭道:“我沒事兒,就是剛剛去盥洗室,盥洗室地板太滑,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