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處都是杜松子酒的香味兒,羅裡安和奧麗莎卻無暇陶醉其中。
“希望消防員們能控制火勢!”羅裡安吸了一口氣,說道:“否則要是那些杜松子酒繼續燃燒起來,我們怕是要被燒個粉身碎骨!”
羅裡安摸了摸身上的泥漿,稍微鬆了一口氣。
它們還算溼潤,應該還能抵擋好一會兒高溫和濃煙。
羅裡安和奧麗莎快速搜完一座屋子,跑向隔壁三層小樓。
那裡的大火已經小了很多,牆壁滿是漆黑和煙塵,所有木料都被燒成了灰燼,散落得到處都是。
“我覺得這裡或許是火災的源頭!你看它都燒得差不多了!”羅裡安道。
奧麗莎也點點頭。
“我看其他房屋都是矮矮得儲酒室和蒸餾室,這棟像是辦公地!”奧麗莎道。
二人一拍即合,冒着危險朝樓上走去。
他們快速在一樓二樓房屋裡搜尋。
這裡果然是一處辦公地。
一二樓都有不少書架倒塌在地,已經燒的只剩下殘鐵斷木。
上面堆疊着不少書本的餘燼,它們有的仍保持着書本原形。
這些灰燼原本應該是一些賬本,記錄蒸餾工藝的書籍。
從灰燼上仍能見到一些字跡。
不過好在只是燒了書籍、書架之類,一二樓裡沒有被困者,更沒有遇難者。
羅裡安和奧麗莎行近三樓,卻聽到隱隱約約間聽到了一些聲音。
那聲音在劈里啪啦的木架倒塌聲和磚塊碎裂聲中隱約可聞。
那些聲音有些尖銳,有些淒涼。
羅裡安和奧麗莎緩緩走近。
只聽到那聲音是許多人的尖銳嚎哭。
嚎哭聲悽慘無比,雜亂不堪。
彷彿幾十人置身於火海中,絕望而無助,悲痛而不甘。
充滿着怨念,充滿着苦痛。
羅裡安和奧麗莎都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還有人!”
奧麗莎面露驚愕,慌忙向樓上跑去。
“等等!奧麗莎……那不是……”羅裡安伸手卻沒來得及攔住奧麗莎。
奧麗莎根本也沒顧及羅裡安的呼喊,猛然跑進三樓唯一一件辦公室。
穿過已經燒塌的房門,她猛然呆立在原地,全身止不住的顫慄起來。
她的勇敢在這一瞬間消弭於無形。
羅裡安快速跟了進來。
他只聽到陣陣尖銳的嚎哭在耳邊響起,眼前卻是一片滿是灰燼的空蕩房屋。
裡面除了灰燼就是灰燼,哪裡有什麼哀嚎的婦女,慟哭的小孩兒。
“這裡無人……尖嚎!”奧麗莎忍不住顫抖着低聲囈語。
羅裡安聽到她的牙齒都在打顫。
但羅裡安看到裡面無人的景象時卻莫名釋然。
因爲他心中早已猜測過這裡有活人的可能性了。
幾乎爲零。
因爲如果這裡是火災源頭,那這裡遭受的燃燒時間就應該最長,受困者遇難的機率也最高。
“哨兵總會面對這些離奇和詭異嗎?”羅裡安笑道。
“嗯!”奧麗莎點了點頭,平靜了不少,整個人已不再顫抖。
“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或許這是一件秘物或一個神眷者的手筆!”羅裡安道。
他仔細的檢查起屋內,很快就在灰燼中發現了一具燒得只剩焦炭和裂骨的屍體。
一隻紫紅色的玫瑰卡在了胸骨之間。
羅裡安戴着手套的手伸入胸骨,將那隻玫瑰拿了出來。
這朵玫瑰餘溫猶在,燙得羅裡安手上得泥漿冒出陣陣水汽。
羅裡安捏了捏玫瑰,然後仔細觀察了一番,大致確定了其材質。
“銅玫瑰?人都燒沒了,當時這裡的溫度恐怕達到1000攝氏度完全沒問題吧!這枝銅玫瑰竟然沒絲毫變化!”
羅裡安將玫瑰拿起後不久,就聽耳邊那一陣陣尖銳的嚎哭越來越小,最終被呼呼的風聲、磚塊碎裂聲給完全掩蓋,再也聽不到絲毫。
“聲音消失了!”奧麗莎環顧四周,彷彿鬆了口氣一般。
羅裡安盯着手中銅玫瑰,越發覺得不對勁。
“或許,這火災和這枝玫瑰有關!”
羅裡安將銅玫瑰遞到奧麗莎眼前。
奧麗莎接過後,疑惑道:“這是一件秘物嗎?能引發這麼大的火災,哪都應該屬於災難級或危險級了吧!”
羅裡安搖了搖頭。
“不知道,但我感覺不太像,還是拿回去讓戈德瑞或莫林看看!”
“嗯,那我們再檢查一下有沒有別的線索!”奧麗莎道。
二人再次檢查了辦公室內,並沒有發現什麼。
羅裡安本欲檢查剩餘幾座儲酒屋,可那裡已經火浪滔天。
考慮到風險太大,羅裡安最終選擇帶着奧麗莎悄然從來處離開。
回到下車處。
老嫗戈德瑞正在焦急的等待。
見到二人安然歸來,戈德瑞重重呼氣,一顆懸吊着的心才緩緩放下。
“戈德瑞,我們在火場裡發現有一間房屋中傳出連續的許多人的嚎哭聲,但當我們進去的時候發現裡面空無一人,只有一具燒燬的屍體,屍體上只有這枝銅玫瑰。
我們懷疑這次的火災與這枝玫瑰有關,你看看它是否是一件秘物,或與神眷者有什麼關聯?”
羅裡安將銅玫瑰從衣兜中取出,遞給戈德瑞。
自己則將身上的泥漿一把一把的抓下來,丟入銅箱中。
“依照經驗而言,這應該不是一件秘物,但我不敢肯定。因爲某些秘物的影響並不規律,同時並不會展現出蘊含靈的特性,要想進一步判斷,必須回去做進一步檢驗。”戈德芮道。
他看了一會兒銅玫瑰,又看向正在熊熊燃燒的帕斯頓酒莊,不禁皺眉苦惱。
“果然,第四部門下達的文件就是幾聲警笛。”
他自顧自發愁一陣,纔將注意力轉移到正在扒拉泥漿的羅裡安和奧麗莎。
戈德瑞不禁發出老嫗們獨有的慈祥笑容。
“你們別弄了,沒有封印,你們根本別想弄乾淨,待會兒進入封印室,身上自然就乾淨了!”
羅裡安和奧麗莎看着仍髒兮兮的對方,只能無奈攤了攤手。
“還有什麼發現嗎?”戈德瑞問道。
“除了幾個火勢太大的儲酒屋,其他能檢查的地方我們都檢查了,沒什麼發現!”羅裡安道。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們只能先回去,我們得先搞清楚這朵銅玫瑰是否需要封印!”戈德瑞道。
他們迅速登上那輛停在一旁的敞篷馬車,隨疾馳的馬車往佛爾特酒館趕去。
……
一到佛爾特酒館外,羅裡安三人就從側門進了酒館的小酒窖。
側門在酒館旁的小巷子裡,被堆在一起的木箱子擋住。
哨兵們執行任務或者進出大多是走這個門。
側門因爲有“看門人”伯尼的留意所以一直比較隱蔽安全。
“看門人”與附近的門存在着一定的聯繫,能夠感知到一定範圍內門周圍的情況。
同樣他也具備對門的控制能力。
“能進”、“不能進”就是看門人說了算。
當然,如果有人暴力破門,“看門人”的能力就攔不住了。
羅裡安三人回到要塞後,先去了封印室將“潮溼的泥漿”封印起來,然後出來敲響了莫林的辦公室門。
很快得到莫林的許可,三人才魚貫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