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麗莎,你剛剛沒有在莊園裡?”羅裡安放下槍口,盯着奧麗莎,立刻意識到不太對勁。
奧麗莎按理說應該在莊園裡面的。
發生這麼大的事情她爲什麼這麼久才趕過來?
而且奧麗莎看到滿地悽慘後臉上卻並未表現出悲痛神色,簡直不符合常理。
要知道奧麗莎曾經爲了科茲莫家差點違背要塞的保密契約和誓言,但現在面對滿地屍體、父親慘死,她竟然沒有絲毫表情。
羅裡安仔細盯着奧麗莎,心頭一驚,難道說奧麗莎也失控了?
這失控會傳染的嗎?
但羅裡安很快否定自己這一想法,因爲奧麗莎的目光此時已從艾琳的身上轉向了自己。
“埃莫雷斯先生,爲什麼你會在我家的莊園裡,爲什麼你會與這些罪犯們在一起?”奧麗莎一臉冷漠的看着羅裡安,語氣冷冰冰的。
但羅裡安卻覺得更是不對勁了,因爲奧麗莎的語氣不是如寒冷冬天般冰寒的質問,而更像是一直如此的冷漠。
這種冷漠讓羅裡安不舒服。
奧麗莎真的見到現在這幅慘劇模樣後,不該是如此表情。
她要麼崩潰,要麼聲嘶力竭,要麼會帶着濃濃的恨意問自己爲什麼會和艾琳姐妹在一起,但絕不會就這麼眼眸清冷,語氣平淡,無關痛癢的問話。
這實在是太不對勁了。
奧麗莎的表情讓羅裡安心頭忍不住升起一股濃濃不安。
而此時奧麗莎卻並未因爲羅裡安的沉默不語而有任何感情上的變化,只是繼續冷冷問道:“難道你就是這一切事情的元兇?帕斯頓酒莊的大火、波魯克賭場的硝煙,以及這滿地的無辜者,是不是都是你一手導演的戲劇?”
羅裡安忽然看見奧麗莎嘴角緩緩翹起一抹笑容,眼角流露出玩味的笑意。
羅裡安頓時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身上雞皮疙瘩一下子就起來了。
他心頭那股不安此時已經轉變成對危險的恐懼,對眼前一切的疑惑。
“你不是奧麗莎!奧麗莎到哪兒去了?你把她怎麼樣了?”
羅裡安已經低垂的槍口猛地擡起對準了奧麗莎。
“埃莫雷斯先生,我是奧麗莎,奧麗莎·科茲莫啊!那個一直深受你鼓舞的奧麗莎,那個在甲板上飛馳的水手,那個敢於突破傳統的新女性!”奧麗莎深情並茂的說道。
但羅裡安卻明顯看到她那眼角的調笑神色,彷彿貓咪在玩弄老鼠,狐狸在忽悠小雞。
羅裡安搖了搖頭,冷笑道:“奧麗莎又怎麼會張口閉口叫我埃莫雷斯先生呢?她可沒你跟我這麼生疏!”
奧麗莎攤了攤手,很是無奈道:“哎,現在的人都是怎麼了?說真話竟然沒有人相信,那好吧,你就當我不是好了!”
羅裡安心裡頭呵呵一笑,你是不是我心裡難道沒B數嗎?
“你到底是誰?”羅裡安一隻手就放在了擊錘上,只要眼前這個假的奧麗莎輕舉妄動,他絕對直接開槍。
“你真的想知道我是誰嗎?”奧麗莎問道。
“當然!快點告訴我,你是誰?你和眼前這一切有什麼關係?這一切是不是都是你做的?”羅裡安道。
奧麗莎搖搖頭說:“不,對不起,我不能告訴你我是誰!你就把我當作一個水手,一個對剛剛喪父卻渾然無知的水手。”
說着她眼睛忽然翻白,整個人癱軟無力的倒在了牆邊。
搞什麼鬼?
羅裡安一下子有些懵了,但以防有詐,羅裡安並沒有立刻靠近這個假奧麗莎。
直到一分多鐘過去,羅裡安才準備緩緩靠近假奧麗莎。
但正當羅裡安靠近時,莊園外卻傳來密集的馬車聲。
羅裡安躲在窗戶後面朝外看去,就見一大批身着制服的治安人員以及消防人員乘坐大型馬車趕來。
羅裡安還在趕來的人羣裡看到了身穿黑色披風頭戴純銅面具、手提黑色皮箱的莫林和伯尼。
“不好,現在這場景要是被莫林他們看到,一定會是個大麻煩!”羅裡安心頭頓時一緊。
他完全顧不得癱軟倒地的假奧麗莎了,迅速朝艾琳和黛西姐妹撲去。
現在必須得趕緊讓她們姐妹倆離開這裡,否則那真是黃泥掉在褲襠上,不是屎也是屎了。
“呼啦!呼啦!”
伴隨着羅裡安和艾琳同時撲向黛西,黛西身周得火焰竟然更爲猛烈的燃燒起來,一條條帶着高溫的火舌掠過羅裡安和艾琳的身前就已經將二人身上的泥漿迅速烤乾。
泥漿烤乾後迅速崩落,灼燙的熱浪直接將羅裡安和艾琳的衣服都燒了起來。
還好燃着的只是那麼一點地方。
烏澤斯又快速的填補,二人才沒有受傷。
連續朝黛西撲近幾次,二人都以失敗告終,而且羅裡安和艾琳的手掌已經被火舌燒傷。
“不行,她已經完全失控了,我們根本沒法靠近她!”羅裡安說道。
但艾琳完全不聽。
此時羅裡安已經聽到樓下有大量的腳步聲響起。
“來不及了,官方的人來了,我們必須得走,不走就得死!”羅裡安一把拽住艾琳。
但艾琳卻瘋狂的朝前衝,完全不管不顧。
羅裡安咬了咬牙,他知道現在走基本是直接拋棄黛西了,但現在不走等下就要接受子彈洗禮了。
更何況黛西這種情況,自己真的很難靠近她,更被說救她了。
羅裡安不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但他也不是聖人。
他會選擇,會取捨。
明知不可爲而爲之是爲不智之舉,羅裡安只能壓抑着內心那些愧疚和無奈,去選擇一個真正理智的抉擇。
他突然一記手刀巧妙地打在艾琳的頸部前外側,艾琳頓時因爲腦供血急劇下降昏暈過去。
羅裡安抱着艾琳就快步躍出窗外,然後揹着她朝樓下爬去。
還好那些治安人員和消防員現在纔剛剛趕到,還沒開始部署。
至於黛西如果被救回來會不會把羅裡安的身份邪泄露,羅裡安覺得大概是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