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太陽不錯,雲寒汐搬了個凳子到院子的草地上上曬着太陽看書。現在已經快要開春了,沒有了寒冬裡那凌冽的寒風,和煦的陽光曬在雲寒汐的白衣上遠遠看去就像是籠罩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少有的陽光讓雲寒汐的心情也變得開朗些了,不過想到即將發生的事不禁又皺了皺眉。
雲寒汐在院子裡過得悠閒,可是雪兒就沒有這麼好過了,整整一箇中午,那些侍女就像是和她過不去一樣,一直圍着她轉悠。
明明上午還一口一個雪兒姐姐地喚着,可是到了這會兒全部人都跟突然換了個人似的,個個都變得牙尖嘴利凶神惡煞。
眼看着太陽已經偏西了,雪兒也開始動手準備雲寒汐的晚膳了,可是那些人卻百般阻攔:“雪兒,今天上午我們好心向你討些事做可是你偏偏不領情。中午我們也苦口婆心地勸你,想幫你多分擔些,可是你還是不接受我們的好意。好歹我們也是皇上親自分來的人,當初皇上交代的是讓我們聽主子的吩咐,來伺候主子的,什麼時候輪到你一個別國的下人來插嘴了。”
那些個侍女明顯是沆瀣一氣,這一個人剛說完就有另一個人接着道:“就是,我們也是來伺候主子的,像你這樣成天就把所有的活兒都攬了,那還要我們來幹什麼啊。而且來了這麼久了,連主子都沒有見過幾面,雪兒,你是故意的吧!”
“哼。”這些人的話一個比一個過分:“我看她啊就是想邀功,成天在主子面前晃悠,不就是想多拿點兒賞嗎?”
“你們夠了!”就連一向溫和的雪兒聽了這些話也忍不住有些怒意:“我服侍公子從來沒有爲自己想過什麼。公子喜靜,不讓你們進院子也是公子親口吩咐的。”
“哼.......我們哪兒知道究竟是不是主子的意思啊!不一直都是你在傳話兒嗎!我們連主子的面都沒有見過兩次,是不是?”說着還不屑地對着雪兒翻了兩個白眼。
聽着那人出言挑釁,別的幾個侍女也齊聲應和道:“就是......”眼神裡也是寫滿了不屑與輕視。
雪兒氣急可也不知道該怎麼反駁,她本來就心地善良,少有與人爭吵哪兒見過這樣潑婦的場面,只得道:“隨便你們怎麼說,但是公子定下的規矩不能破。”興許也是把她逼急了,雪兒的聲音也尖利了幾分,目光也變得兇狠,一時間竟把那幾人給震住了,眼見她們呆呆地站着哪裡有些害怕地看着自己,雪兒狠狠地瞪了她們幾眼轉身進了廚房。
等會兒走了一會兒那幾人才緩過神來,相互看了幾眼顯然還不肯罷休,接着就湊到了一起竊竊私語地商量着什麼。
漸漸地太陽已經要落山了,如血般的晚霞佈滿整個天空,美得異常妖豔。雲寒汐瞥了一眼便棄了手中的書,帶着笑看着天邊的晚霞,一時間竟有些迷戀。窮途末路迸發出來的美不是誰都可以體會的,有遺憾,有釋然,有不捨。
雲寒汐癡癡地望着天邊,竟然忘了時間,直到白日漸漸被黑夜所取代,星辰漸漸佈滿了夜空,雲寒汐才恍然。已經這麼晚了,爲何雪兒還沒有來,雲寒汐朝着門的方向看了看,不過想到外面那些個人便又安了心,嘴角滑過一絲輕蔑的笑。
原本被那些侍女吵吵着就耽誤了不少的時間,雪兒手忙腳亂地準備好晚膳時天都已經黑了下來,如此一來雪兒更是心急,趕忙把飯菜放進餐盒,提起裙裾小跑着趕往院子。
可是剛到院子門口就看見那幾個侍女聚集在了那裡,雪兒不禁皺了皺眉頭,沒有理會她們,打算就這麼進去。可是那些侍女顯然不會讓她如意,擺明了一副要難爲她的樣子。
“呵.......既然你準備了飯菜,那就由我們送進去吧!”幾個侍女將雪兒團團圍住,不讓她進去。
雪兒眉頭一皺,既然她們都這麼過分了,雪兒也不願再她們留什麼情面,劈頭蓋臉地道:“公子不喜見生人。”
這話明顯很不耐煩,其中一人說道:“呵呵.......可是主子從未親自對我們說過啊!我們做奴才的都沒見過主子怕是說不過去吧!”
這一人說完了,另一人又趕忙接上:“是啊。沒怎麼見過當然是生人,我們多進去伺候幾次,那主子不就認識我們了嗎!”
“哎呀,她不就是怕我們搶了她的賞嘛!這種女人,可真是陰險啊!”那人說完了,還裝模作樣地搖搖頭。
下午已經見識過了她們狼狽爲奸的樣子,雪兒也只是冷眼看着這一圈子人,冷冷地道:“你們說夠了沒有?公子現在可還餓着呢!”
“我們當然知道主子現在還等着送飯呢!可是你從中作梗,偏偏不讓我們進去啊!哼,把食盒拿來,我們送進去。”這幫子人明顯是仗着人多勢衆,紛紛斜眼看着雪兒。眼見雪兒抱着食盒不爲所動,幾個人竟然上前開始搶。
也不知是誰一把抓走了雪兒手中的食盒,還將雪兒推倒在地,然後幾個人笑吟吟地看着摔在地上的雪兒道:“哼.......不自量力,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貨色,你只是一個質子帶來的奴才!切.......”
雲寒汐原本坐在院子裡看着晚霞,可是這外面這麼大的動靜讓他想不聽見都難,之所以一直都沒有出去,那是因爲他等的就是這一刻。
正當一羣人正在得意之際,雲寒汐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院子的門口。幾個侍女抱着食盒還輕蔑地看着狼狽地摔倒上的雪兒,絲毫沒有注意到背後已經多站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