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之後雲啓宇先行回了未央宮,雲寒汐和蘇風、沈棋一道走了一段過後藉口先走也回寢宮去了。
等雲寒汐到了未央宮時雲啓宇已經坐在書案前批奏摺了,雲啓宇一聽見雲寒汐回來了就放下筆擡眼催促道:“快換件兒衣服去歇着。”雲寒汐一邊答道:“哪兒有這麼嬌氣啊!只是上個朝而已嘛!”一邊到裡間去換下這身朝服,穿着一身青衫走到雲啓宇的邊上。
雲啓宇淡淡地瞥了一眼身旁的人說道:“快去躺下歇着,別到這兒來站着。”雲寒汐倒無視他的趕人的舉動,俏皮地應道:“那,那我坐着總可以了吧!”一面又吩咐着人移了張椅子過來。
雲啓宇終於擡起頭神色認真地看着他:“汐兒,這些事情我還應付得來,我不想你太累了,又把身體給拖垮了!”雲寒汐看着他一臉嚴肅的樣子也變得認真起來地說道:“啓宇,我也不想你太累了!我也是醫者,我知道我身體的狀況,以我現在這個樣子真的已經沒什麼了!我想做些事情爲你分憂,而不是隻看着你一個人在受累。”
看着他這麼認真的樣子云啓宇也知道雲寒汐是心意已決了的,不禁嘆了一口氣叮囑道:“要是累了就別在逞強了!”雲寒汐見他答應也笑着點點頭。
這還是十來年頭一回在滄雲帝國的奏章上出現了另一個人的筆跡,雲寒汐坐在了一旁的書案上,拿起硃砂筆挑起了蒼雲帝國的興衰重擔。
不得不說兩個人確實是要快上許多,往日雲啓宇一個人非得到下午才能把事情給做完,要是像昨天一樣遇到事多還會忙到深夜。可是今天還沒到正午就已經把所有的奏章都處理完了。雲寒汐又把自己批的搬到雲啓宇的書案上讓他一一過目,雲寒汐則靠在椅子上等着他看完,有不妥的地方再改改。
雲寒汐順着坐到了雲啓宇的椅子上,放鬆了身子靠着他。越看雲啓宇越覺得他們兩人能想到一塊兒去,所有的奏章看完都沒有提出一點兒異議。
一旦說了那現在的幸福就有可能被打破,但是不說自己又覺得不忍,雲啓宇前思後想都拿不定主意,不過要是決定了的話他也不會到現在還在糾結了,不過又想了這麼多還是隻能無奈地嘆氣。
雲寒汐看了他老半天,似是察覺到了他的不專心,他看着奏章的眼睛一動不動,而且老半天了都沒有翻動一頁,本來還以爲他在思考可是扭頭一看居然發現他在走神,雲寒汐頓時覺得頭上冒出了三根黑線,伸手過去搖了搖他道:“啓宇...........啓宇..........?”
聽到雲寒汐連叫了兩聲雲啓宇這纔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居然當這他的面就這麼走神頓時覺得自己好失敗!不過確實,自從知道他就是雲寒汐過後,只有是和他有關的事自己都會少了幾分冷靜,做事也變得有些衝動起來,雲啓宇庫笑着搖搖頭,心裡想着,確實是一物降一物啊!
雲啓宇轉過頭看着他,雲寒汐用那種有些抱怨的又有些委屈的眼神看着他道:“都在想些什麼呢?”說着還不高興地翹起了嘴,雲寒汐摸了摸他的頭髮道:“突然想着還有些事沒有處理,正想着對策呢,一下子就入了神了。”
“哦,這樣啊!”雲寒汐又靠回了雲啓宇的肩膀,似是自言自語地道:“往年這個時候差不多就開始籌備治理黃河凌汛了啊!”雲啓宇嘆口氣接了他的話:“你啊!一天少操點心,把身體給我養好咯!”
這下子云寒汐倒認真起來了,只是還是懶得起身依舊靠在雲啓宇的身上懶懶地說:“說正經地呢!打算怎麼辦啊?”
“你上次說的那樣還不錯,確實這黃河不徹底治理日後終成大患啊!”雲啓宇也斜了身體靠在椅背上,又抱着雲寒汐的身體往自己身邊兒扶了扶,頓了頓接着道:“待會兒我再考慮考慮,明兒上朝的時候把這話給說出去,然後讓吏部找人去做吧。”
雲寒汐沒有說話,倒是雲啓宇突然問道:“誒..........汐兒,你說,到底讓誰寫這計劃合適些?”雲寒汐笑笑道:“誰提出來的就誰唄!”雲寒汐知道要是換做別人他肯定又不放心,即使是那人寫了過後雲啓宇肯定偶都要再親自審覈一遍。要是遇上不對勁兒的地方還得再一遍一遍地修改,與其這樣讓他這麼傷心不如就自己把這個做好了,還讓他省心些。
不過雲啓宇不樂意了,多的沒有說只是佯裝怒道:“真當自己是鐵人啊!”雲寒汐也學着他的語氣反問:“你也不是鐵人嗎?”
這麼一說雲啓宇沒了聲不過還是不放心地道:“我是想讓你每天都開開心心的,而不是這麼一天都操勞着,你懂嗎?”雲寒汐點點頭道:“你放心吧!我知道我的身體,現在真沒什麼的!我也想以後都和你在一起,所以不會往死裡折騰自己的。”
“哈哈..........哈哈..........”一下子云啓宇笑了起來,這還是頭一次雲寒汐這麼主動地和他說這樣的話,怎讓他不高興。
見他如此雲寒汐也知道讓他來寫治河計劃這個事他就這麼默認了。於是說道:“那下午豈不是沒事做了?我下午就開始着手寫了!”
雲啓宇點點頭道:“那行,我下午出去一趟,還有些事沒有處理完,你就在家等着我吧!嗯..........一個人在家沒什麼吧?”
“怎麼會有什麼啊!”雲寒汐對他的過分小心有一些無奈,確實是把他保護得太好了!不過對於“家”這個稱呼雲寒汐倒是喜歡得緊。
兩人似是半刻不捨分開一樣,上午就這麼相互靠着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用過午膳過後才又各自做着各自的事。雲寒汐當然還是坐在書案前開始翻閱各種關於黃河的資料,而云啓宇則是五步一回頭地出了未央宮去處理事情。
雲啓宇一出了未央宮就換上了平時那副冷漠的表情,那種不怒自威之感讓人望而生畏。其實雲啓宇現在確實也挺生氣的,眼中都滑過了一絲狠戾的神色,看樣子這要處理的事情定然不會是什麼好事。雲啓宇吩咐高斐準備轎輦,上了轎輦一行人便向着宮門走去。
依着滄雲帝國的規矩,皇子們一開始參政議事就得取其名中一字作爲稱號封王,同時得從宮中的住處搬出宮去自己建府。自古以來,滄雲的皇子無一例外,而現在住在宮外的皇子只有三人,二皇子云戰,三皇子云風荏,四皇子云風苒。(大皇子云驍已經shi了親們都還記得吧!)
雲啓宇一行人避開了大路,看樣子的確是不想聲張,不一會兒就到了一處豪華宅邸的一扇小門,儘管是小門可是還是掛上了一個牌匾,上有鎏金大字書:“苒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