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回到季家,季修辭將蘇曼送到了臥室門口,依依不捨道:“曼曼,我要去書房繼續處理文件了。”說着,他大手摟住了她的腰,將她往自己身上帶。
他俯視着她那小巧的下巴,再往下呼之欲出的飽滿,眼中閃過一絲幽光。
蘇曼身子微微僵硬了一瞬,到底還是沒有掙扎,伸手幫季修辭理了理微亂的領口。
“注意身體,晚上早些休息。”
自從冷戰了三個多月後,季修辭對她的態度越來越好,不像往常那樣動輒猜測她對顧司南念念不忘。
他們之間彷彿回到了熱戀期,但蘇曼心裡總有些不踏實。
季修辭真的能從此不再胡亂猜忌嗎?
蘇曼就這麼目光盈盈地看着他,走廊昏暗的燈光柔柔地灑在臉上,莫名增添了幾分魅惑。季修辭凝視着她那雙波光瀲灩的眼眸,心頭浮起奇異的感覺。
“曼曼,我愛你。”季修辭將蘇曼抱了個滿懷。
他已經讓姓顧的那個老東西搶走了蘇曼一回,再也不會有第二次了。
以前是他傻,因爲沒辦法真正佔有她就選擇了逃避,其實只要這樣抱着她睡也挺好的。不管她會不會暗中拿他和顧司南對比,只要她在他的身邊就好。
那個姓顧的再囂張再得意又怎麼樣?她的美只有他可以看到。
季修辭在她的耳邊低語:“曼曼,我今晚可不可以在你這裡睡?”
聞言,蘇曼愣了一下,從季修辭的懷抱中掙開,直直地看向他。
紅脣微張,到嘴邊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我……”
她不是一直盼着和他相擁而眠嗎?爲什麼在聽到他說出這句話後,她竟然並沒有任何期待呢?甚至……還有一絲絲的排斥。
透過季修辭此時寫滿深情的眼眸,蘇曼看到了過往的一次次爭吵,看到了他與顧司南之間的劍拔弩張。
顧司南……
季修辭低聲問道:“不可以嗎?”
他不禁想到了顧延川那小子成人禮那天,他說要履行夫妻之間的義務,結果卻換來了她的兩個巴掌。
是他說要用手指嚇到她了嗎?
還是……
她心裡一直都有顧司南?她還忘不了顧司南是嗎?所以她在爲顧司南守身如玉,連睡在他身邊都不願意?
他是一個廢人,根本就沒辦法把她怎麼樣呀。
天知道他說要睡在她的房間裡需要多大的勇氣。
他一點都不想看到她那憐憫的眼神。
蘇曼和季修辭當了這麼多年的夫妻,對他還算了解,見他眼眸中風暴漸漸凝聚起來,她就知道他又要生氣了。
她斂了斂思緒,低聲道:“修辭,給我一點時間。”
蘇曼並不想違心應下,和他同牀異夢。她對他的愛在一次次猜忌冷戰中被消磨得太多了,她需要時間修復對他的感情。
如果他能夠不再懷疑她。
她愛的是季修辭。
不是顧司南。
不是。
季修辭皺起了眉頭,爲什麼需要時間?難道她不愛他嗎?她還想着顧司南嗎?他就知道……
不等季修辭發癲,蘇曼踮起腳尖在他的嘴角輕輕落下一吻。
“修辭,晚安。”
季修辭心尖的不滿頃刻間都消散了,他喜歡此時嬌美動人的她,這讓他不想煞風景地提起姓顧的那個老東西。他微微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
“晚安,我的曼曼。”
我的,曼曼。
……
季修辭和蘇曼的互動被季宥禮收入眼中,他身側的雙手緊緊地握成了拳。特麼的,爸到底爲什麼會如此癡迷這個該死的女人?爲了她連自己的髮妻都不要了!
要不是這個該死的女人,他媽也不會被迫飛往異國他鄉。
就算這個該死的女人是爸的初戀又怎麼樣?爸娶了媽,媽纔是他的合法妻子。連孩子都有了,爲什麼爸不能承擔起做丈夫和爸爸的責任呢?
爸肯定就是爲了給這個該死的女人騰位置才非要跟媽離婚的。
都是這個該死的女人迷惑了他。
另外一邊,季修辭和蘇曼道別,幹勁滿滿地朝書房走去。他的曼曼應該是害羞了,這纔沒有讓他進屋睡,纔不是對那個姓顧的老男人舊情難忘。
相信過不了多久,他就可以抱着曼曼入睡了。
他要去研究一下,買一些工具,給曼曼難忘的夜晚。
季宥禮就這麼目送着季修辭的身影消失在轉角處,他沒忘了今天要找自家老爸談的事。
他咬了咬牙,擡腳朝季修辭的書房走去。
儘管非常非常非常不想承認,但此時爸被那位後媽哄得神魂顛倒,心情看起來很不錯的樣子。他去說退婚的事,應該不會被無視。
站在書房門口,季宥禮深吸了一口氣,擡手敲了敲門。
而書房裡的季修辭正在瀏覽無法言說的頁面,爲了買一些不可描述的東西,突然聽到有人敲門,臉都黑了。特麼的,到底是哪個沒眼色的竟敢打擾他的好事?
“誰?”
隔着一扇門,季宥禮都感受到了他的怨氣。
季宥禮:“……”他剛剛不是還很開心的樣子嗎?爲什麼突然又生氣了?失策失策。
季宥禮能怎麼辦呢?掉頭就走嗎?那肯定是不行的啦。否則他堂堂季大學神兼季家繼承人的面子往哪裡擱?
“爸,是我。”
季修辭默默將那難以直視的頁面關閉,換上股票行情界面。
他可是上市公司的老總,很忙的哦,深夜還要關心自家公司的股票價格走勢呢。
“進來。”
季宥禮得了自家老爸的允許,輕手輕腳地將房門打開,不敢製造出太大的噪音。
他在季修辭的書桌前站定,不動聲色地觀察了一波自家老爸的神色。嗯,看起來好像沒有特別扭曲的樣子。
現在說出來或許不會被轟出去吧。
季修辭頭也不擡,冷聲問道:“什麼事?”瑪德,有屁快放,他還沒把剛剛那個頁面看完呢。哎呀呀,曠了那麼多年,曼曼應該也會很期待吧?
他早就應該像這樣把那可笑的尊嚴丟掉,用別的方法取悅她,讓她無論身心都將顧司南忘得一乾二淨。
“爸,我想解除和池明初的婚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