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她真的好像電視上的惡婆婆呀。”說着,雪球伸出小爪爪,瞪圓了黑溜溜的小眼睛,“拿去,100萬支票,離開我兒子。”
雪球學得惟妙惟肖,池北北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你什麼意思?”池北北竟然無視她的警告,還笑成這樣,蘇曼氣得不行。
顧忌着這是池明初的接風宴,蘇曼死死咬牙忍耐着。
池北北見她被氣得臉都白了,正色道:“季太太,抱歉,我不會因爲你跟延川斷絕來往的。”
且不論她還要做降低反派黑化值的任務,就憑顧延川前後兩世幫了她那麼多,她既然得知他未來會被男女主角送進監獄,肯定是不能坐視不管的。
蘇曼雙手緊緊攥在一起,忍了又忍:“池北北,你怎麼這麼不要臉?上趕着倒貼?”
池北北微微蹙眉,她以前怎麼不知道蘇曼說話這麼惡毒?
“我和延川......”她知道蘇曼害怕的是她會跟顧延川在一起。可不知道爲什麼,她就是沒辦法開口告訴蘇曼她不會跟顧延川有情感上的牽扯。
大概是因爲說了蘇曼也不會信?說不定還會得寸進尺,要求她跟顧延川連話都不許說,這樣她就沒辦法做任務了。
是這樣吧?
顧延川剛好回來,聽到池北北說她不會跟他斷絕來往的時候,還暗自竊喜,怎料那個女人下一秒就開始怒罵池北北。
顧延川大步走上前:“你說什麼?”
見到顧延川時,蘇曼大驚失色,眼眶瞬間涌出淚水,眼底情緒複雜,有痛苦有悔恨更多的是憎惡。
她極快地移開視線,似乎並不想看到他。
若是在以往,顧延川看到她的這個表情定會感到痛不欲生,恨不能毀天滅地,但他現在已經不在乎了。
“既然你已經放棄了我,就不要再對我的生活指手畫腳。”
顧延川深吸了一口氣,到底是顧念着她是生身母親,沒有口出惡言:“我們以後就當陌生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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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曼不知受了什麼刺激,破口而出:“顧延川,我是你媽。”
顧延川聞言冷嗤一聲,他等這句話等了十幾年了,沒想到在他要跟他劃清界限的時候,她卻親口承認了她是他的媽媽。
“以後要是被那個姓季的趕出家門,流落街頭無處可去的話,來找我。”
蘇曼頓了頓,這話聽着怪怪的,不過好歹算是他心裡還有她吧?
正要叫他遠離池北北時,卻聽顧延川一字一句說道:“到時候,我可以考慮給你一口飯吃。”
就像打發乞丐一樣的語氣。
“你!”蘇曼站了起來,顫着手指向顧延川,又指向池北北,“你果然是個禍害,竟然讓顧延川跟我離了心。”
“不關小北的事情。”顧延川側身將池北北護在身後。
蘇曼不可置信:“你還護着這個臭丫頭?都是因爲她,你現在都不認我了。”
聽到蘇曼一個勁兒地往池北北身上潑髒水,顧延川雙目赤紅:“你自己對我做了什麼,你都忘了嗎?”
“你有當我是你兒子嗎?要不是我命大,我早就死了。”
“我就是個傻子,竟然還去求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回來。”
那時候她剛起訴離婚,他逃出顧家走了一天一夜,希望把這個女人帶回家,即使差點因爲這個女人被火燒死,他也不想失去媽媽。
可這個女人在做什麼呢?在和季宥禮那個傢伙母慈子孝,還說不認識他。
要不是好心人把他送到警察局,他早就成了流浪兒了。
池北北見他情緒失控,趕忙抓住他的手臂:“延川,你冷靜一點。”
蘇曼則是一副備受打擊的模樣。以前顧延川在她面前的時候都像是一隻極其渴望母愛的狼崽子,不管她說什麼做什麼,他都絕不會對她露出利爪。
可現在她只是說了池北北幾句,他竟然......
她喃喃道:“你現在是要翻舊賬嗎?你不是沒死嗎?”
“我沒死你是不是很失望?”
蘇曼一下子捂着胸口,身子一歪差點摔在沙發上。
“顧延川!”顧司南聞訊趕來,見到蘇曼被顧延川氣得站不穩,不禁勃然大怒,“你怎麼跟你媽媽說話的?”
說着,顧司南就要上前扶蘇曼。
蘇曼狠狠地將顧司南推開,緊接着她悽楚地笑了:“是的,你沒死,我很失望,你這個骯髒的東西,我恨不得你跟你爸一起去死。”
說到後面,她怒目看向顧司南,聲音也越發淒厲。
顧司南失魂落魄:“曼曼,這麼多年了,你還是恨我嗎?”
池北北則是第一時間看向顧延川,只見他面容緊繃,雙拳緊握。
糟糕,不會要黑化了吧?
池北北趕緊伸手拍了拍他的脊背,輕聲安慰:“沒事的,延川,你告訴過我,爲那些不在乎你的人傷心不值得,你還記得嗎?”
難怪顧延川以後會黑化成暴戾恣睢的大反派,他的父母都是不靠譜的,親媽詛咒他去死,親爸不分青紅皁白。
她的聲音就像一隻無形的手,將處在崩潰邊緣的顧延川硬生生拉了回來。
“最後一次。”一滴碩大的淚水從顧延川的眼眶掉落,他擡手擦了擦臉,“最後一次因爲你掉眼淚。”
以後就算他跟蘇曼這個女人再無瓜葛,他的心不會再爲她起一點波瀾。
這邊的動靜實在太大了,不少賓客注意到這裡似乎發生了爭執,愛湊熱鬧的人類本性讓他們漸漸聚攏了過來。
還有些賓客顧及臉面,端着酒杯遠遠站着,眼神卻偷偷地往這邊瞟,耳朵也豎了起來。
而這些蘇曼全都不在意,她第一次意識到自己要徹底失去顧延川了。
她應該恨顧延川的,可她卻莫名地感到慌亂。
怎麼會這樣?就算她不是個合格的媽媽,可顧延川是她的孩子啊。親近父母是孩子的本能,他怎麼能跟她斷絕關係呢?
她一時間頭腦發昏,竟口不擇言:“池北北,都是因爲你,你以爲你進得了顧家的門嗎?只要我跟顧司南說一聲,你就永遠都見不到顧延川。”
“閉嘴!”
一聲怒喝讓蘇曼瞬間清醒,她機械地將頭轉向聲源處,只見季修辭臉色鐵青地瞪着她。
蘇曼的臉霎時變得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