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華見自己說話沒用,就有些生氣了,但是又看邱雋大概是宿醉未醒,可能頭還有些痛,也就不忍心再使勁兒喊她了,就親自拖着邱雋去廁所,盯着她洗漱。
換衣服這事兒肖華不太好再盯着邱雋了,但是邱雋又不太清醒,所以肖華只能先從邱雋的衣櫥裡隨便拿了一套衣服,然後塞給邱雋,讓邱雋去另一間屋子裡換上。
邱雋還處於比較朦朧的狀態,不太清醒,所以動作也磨磨蹭蹭的,但是現在肖華已經適應了,不再催她,反而是十分有耐心地哄着邱雋去換衣服。
趁着邱雋換衣服的時間,肖華雖然嫌棄,但是還是自己親手一點一點地把邱雋的牀單和被罩都拆下來了,然後敲敲門讓邱雋把換下來的衣服給自己,肖華再把這些一起扔進洗衣機裡洗乾淨。
洗衣機工作的時候,肖華就拿了個袋子,把屋裡屋外所有的空酒瓶子都收了起來,連同垃圾一起扔掉,最後再順便幫邱雋把家裡的衛生打掃了一遍,拖拖地什麼的。
邱雋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大腦已經清醒了很多。
在屋裡就聽到陽臺洗衣機運轉的聲音,邱雋還覺得有些奇怪,出來之後又發現自己家裡已經煥然一新,走到陽臺看到肖華正在洗衣機那裡擺弄自己昨天還穿在身上的衣服。
邱雋瞬間臉都漲紅了,這實在是太難爲情了,自己昨天明明和人家約好了,今天早上九點,對方會過來。但是自己不但沒有收拾好家裡,做好準備迎接客人,反而還讓客人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幫自己打掃了一遍家裡的衛生。
最最最要命的是,邱雋還指望着能從肖華嘴裡知道點陳真的消息呢。
可現在肖華已經幫了自己這麼大忙了,邱雋還怎麼好意思開口再多問別的事情呢?
此時語言已經變成了最無力的東西,邱雋只能默默加入肖華的工作行列,幫着肖華一起搭衣服、鋪牀單。
肖華正忙着,一回頭看到邱雋來了,便笑道:“我的祖宗哎,你總算是清醒了,嗯?”
邱雋知道肖華說這話是沒有惡意的,但是想想自己剛纔的行爲,邱雋還是忍不住爲自己感到羞恥,於是她深深地低頭,埋了埋頭,什麼話都沒說。
肖華想了想,便換了個話題:“你頭痛嗎?要不要我去外邊幫你買些解酒藥?或者幫你做一碗解酒湯吧,我做這個很厲害的!以前陳真酒量不行,還天天出去喝,都是我給他……”
說到這裡,肖華突然發現自己好像說的太多了,以至於說了某些不該說的話,於是就默默的把嘴巴閉上了。
邱雋看了看肖華,對她搖搖頭道:“不用了,謝謝你。你能幫我……把我家收拾的這麼幹淨,我已經很感謝了,哪敢再麻煩你幫我做更多的事情呢,而且我頭不怎麼痛,我沒什麼感覺的。”
“是嗎,那就好。”肖華點點頭,“不過如果你真的覺得不舒服的話,千萬不要跟我客氣,一定要告訴我啊!”
“嗯。”邱雋說道,“這個給我吧,我來就好,你先去客廳坐一會兒吧。”
邱雋一邊說着,一邊把肖華手上的衣服接了過來,然後抽了個衣服架,準備把衣服掛起來晾上。
肖華見這裡沒什麼地方需要自己幫忙的了,就乖乖地坐到沙發上去等着邱雋了。
“對了,那些空的酒瓶子我找了個垃圾袋收起來了,但是還沒來得及扔掉,就放在你家門外了,一會兒我走的時候再幫你捎下去吧。”
“啊?不不不,不用了……”邱雋一邊給肖華倒茶,一邊推辭。
肖華笑道:“沒事兒,到個垃圾嘛,捎帶腳的事兒罷了,你不用跟我客氣!”
邱雋見自己推辭不過,就只好說道:“那好吧,麻煩你了。”
“不麻煩!”肖華笑着喝了一口茶。
“對了,肖華,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我聽他們說,你好像出國了,還和一個澳大利亞的男朋友在一起了。”
“啊,是啊……”肖華沒想到,自己的八卦傳的還挺快的,本來只是想騙一騙陳真,沒想到連邱雋都知道了,看來一定是陳真這個大嘴巴說的。
“那你怎麼回來了呢?”邱雋問道,“是,和你的男朋友感情出問題了嗎?”
邱雋用詞十分小心,生怕自己再傷害到肖華,畢竟當時陳真也對肖華造成了很大的傷害,所以邱雋不想再讓自己變成進一步傷害肖華的元兇了。
但是邱雋沒想到,肖華竟然這麼豁達地一笑:“咳,是出了點兒問題,總之我們現在已經分手了,所以我就回國啦。”
“這樣啊……”邱雋沉默了一會兒,似乎還有話想說,但是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肖華看邱雋這樣,想了想,便對邱雋說道:“邱雋,其實我這次來,就是專門來跟你說有關陳真的事情的。”
一聽到“陳真”這兩個字兒,邱雋的眼睛都亮了。
“你見過他了?他過的怎麼樣?他在哪裡呀?他什麼時候回來?”邱雋一連串問了肖華一大堆問題,讓肖華覺得自己有些招架不來。
要說談戀愛還真的是能改變一個人的性格啊,哪怕是像邱雋這樣,本來惜字如金的人,談了戀愛之後,現在也爲了陳真不惜多說幾句話,而且恨不得每句都圍着陳真來。
你小子真是撿了個大便宜,看看邱雋多麼愛你啊。
肖華在心想道。
“邱雋,你先冷靜一下,聽我說。”肖華來了個標準的開頭,“陳真他……過的很好,但是我不能告訴你他在哪裡,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回來,因爲他不讓我告訴你這些事情。但是我可以告訴你的是,你們很快就可以見面了。”
“真的嗎?”邱雋滿眼都是小星星。
看得出來,邱雋是真的很想念陳真了。
而肖華也在最後關頭自私了一把,還是沒把陳真可能會患病的事情告訴邱雋,她覺得這對邱雋來說還是太殘忍了,她怕邱雋接受不了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