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莫要拿我說笑了,我不但是暉王妃,也曾經做過塞哈爾的小妾……”後面的話,不用我說,你也懂了吧?
做皇后,開什麼玩笑?
先不說要和別的女人同一個丈夫,還要天天算計着,這樣的日子不是人過的!
“朕知道你……咳,朕不在意。”白雪衣有些不自在,口不擇言道。
不在意?
是因爲那個傳說嗎?
小曼疑竇叢生望向白雪衣,郭清芙只是喜歡睿王,嫁到暉王府後就備受猜忌,如果我這個曾經的二婚女子(算是吧,至少在他人眼中)做了你的皇后,那豈不是成了靶子了?
“爲什麼?”小曼的口氣有些不好了,如果是爲了那個傳說就免談了。難不成你說喜歡我?那怎麼可能?
白雪衣貴爲天子,紆尊降貴地來求一個二婚的女子做皇后,這就算了,對方如果覺得自己配不上或者不好意思,那就算了,問題是,對方口氣不好,似乎自己不是在求婚,像是在討債一般。
白雪衣也猜到她可能會這樣問,但是沒有想到她神情那麼嚴肅,口氣那麼冷淡。
他微微一怔道:“朕……”他本來就是不善言辭的人,或者說冷傲寡言就是他的一貫風格,要他去表白內心,那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加上面對小曼的敵視,他一時啞言。
小曼莞爾,抱起白靈,走到白雪衣面前:“多謝殿下相救之恩,多謝您一直以來的照顧,若是爲了那個傳說,大可不必爲難自己的。”
說完,將白靈塞到他的懷中,轉身就走。
“郭清芙,朕並不是因爲那個傳說纔想要你的。”白雪衣的聲音着急地從身後傳來。
小曼並未回頭,她挺直腰板道:“殿下,偷聽壁角的事情,以後還是莫要做了。”
“你……”白雪衣倒是一怔,小曼想還是一次性說清楚比較好,於是轉身走向他。
雖然你身份高貴無比,長相驚爲天人,氣質雍容華貴,但是並不代表我想爬上你的牀,想做你的皇后,想對你發花癡。
暉王……我夜夜做夢都是他,這樣的我,怎麼可能馬上投入他人的懷抱,而且這個懷抱並不是真誠的。
“那個玉佩,我猜得沒有錯的話,你是在密林中救我的時候,從我的香囊中拿走的。”小曼的話一出,白雪衣臉上的笑意褪去了。
“那晚……你在窗下都聽到了一切吧!”小曼說着臉都紅起來了,被姑姑用了催情香,結果自己跳出窗口才撿到玉佩的。
“你怎麼知道的?”白雪衣有些不解,自己明明都藏得好好的。
小曼無奈地一笑道:“老爹那裡有這樣的玉佩,只是顏色和大小不同,是你們之間的信物吧!我見者眼熟,一問,便猜到的。我早就懷疑密林中的那個人就是白雪衣王子了,而我的玉佩正巧那天就不見了。”看過不少偵探懸疑片,這些聯想力還是有的。
白雪衣心中佩服,她看起來並不像所見的那樣傻里傻氣。
“殿下,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先進屋子了。”小曼不想多說,她連傷感的時間都沒有了,還要和白雪衣說這些,只覺得身心疲憊。
看不到真心,何必再談。
後面站着的白雪衣被她揭穿曾經偷聽的事實,有些尷尬地站在原處。那晚,他確實聽到了一些閨房中的密事,難怪小曼要發火呢!
他只是想進府去探聽一些消息,順便試試宗衛的防衛情況,沒有想到那晚由於姑姑要用這個薰香,將其他人等都打發得遠遠的,這個遠,其實只是離開幾米而已,但對於輕功了得的白雪衣而言,這幾米的距離足以避開所有的耳目,所以那晚他才能輕而易舉到達暉王的房間。甚至沒有想到小曼會爲了躲避暉王,而跳窗出來,匆忙之間,居然遺漏了重要的玉佩。在密林中,拿回玉佩,才鬆了一口氣。
“十夜,他走了嗎?”小曼還是有些不放心,白雪衣輕功了得,真怕他在附近逗留。
“走了。”十夜說話簡短精練,不會說多餘的話,更不會做多餘的動作。
“你不好奇嗎?”小曼裹着大衣,仰望着星空。
十夜望着她抱成一團,呼出冷氣,仍執着地要上屋頂看星星,雖然不解,還是沒有問出來。“不該屬下知道的,屬下自然不會多問。”
“屬下?”小曼聞言將視線移到十夜身上,然後“咯咯”一笑,“我從來沒有把你當做屬下啊,雖然這樣說有點奢侈不現實,我是把你當做朋友的,樑爲安。”雖然之前看到你就頭疼,總是下棋下棋的。
十夜被她這樣一叫,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睿王被幽禁了,你不回去幫他嗎?”你的武功那麼好,起碼可以好好保護他。
十夜沒有想到她還會考慮到睿王的處境,在他看來,她連下棋都忘記,甚至有傳聞她連自己的哥哥都忘記了,那麼她還記得睿王多少?
“皇上下旨意幽禁,其實也是一種保護。”十夜不假思索地說了出來。
“對啊,一旦暉王做大了,也可以用睿王制衡!”小曼再次長嘆一口氣。
朝廷上的鬥爭,歷來都是無止休的。
其實在暉王府的時候,小曼早就看出來了,睿王氣勢太足,壓制了太子,自然會引起皇上的不滿,而睿王似乎很忌憚暉王,不僅僅是因爲御天訣這個風聲,肯定還有其他原因。
宗衛的影響力和行動力,小曼也看出來了。塞哈爾都忌憚的宗衛,能在邊關火速集結並且聯合北經共同抗敵,重要的是以一敵百,全是精英。
能夠培養這樣精英的人,豈不是更厲害?
宗衛,是暉王的秘密侍衛,是他的得意助力,爲人所忌憚,當然也包括當今皇上。
如今,掌握宗衛的人清醒了,天祈的政治格局是不是要重新改寫呢?想到這裡,小曼的嘴角浮起一絲嘲諷,我趙小曼認識的暉王已經不在了……
沒有想到,這個不起眼的小院落會一再有人關顧,這次來人是穿着夜行衣,頭上戴着黑布,除了一雙眼睛露出,幾乎是融進黑色了。
他見到小曼後,眼一亮,立馬叫道:“。”
“十夜,住手。”小曼心中一動,想起了什麼,趕緊叫住了十夜,他手中的毒飛鏢差一點又要飛出去了。
等黑衣人取下頭上的黑布,小曼這纔看清,這個男子不就是大哥郭若朝身邊的侍衛嗎?
“你怎麼來了?”他怎麼會知道自己在這裡?
“小人奉皇上之命,接回去的。”來人遞上來一封信,小曼打開一看,唔,這是什麼字?狂草嗎?
“是真的,有皇上的印章。”十夜在一邊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