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修緣”二字,將領臉上又笑開花了,上前一步很恭敬道:“在下是這個城門的參領高論,閣下真的是到處幫人解籤很準的的那個修緣師傅?”
和尚微微前傾,雙手合上:“貧僧只是幫忙解籤,至於準不準,看緣分了!”
將領臉上大喜,還學着修緣和尚的樣子雙手合上,做虔誠狀:“不知道聖僧來此,下官怠慢了。”
“官爺有禮了。貧僧還請您幫忙,貧僧的卉貓白靈不知道去了何處?我正在四處尋找。”修緣不失時機地補上一句。
“啊,卉貓,就是您經常帶着的那一隻?我馬上吩咐幫您找。”將領馬上就吩咐人去尋找。
小曼看到在黑夜中,修緣扶着斗笠邊緣的手,特別地白皙,他一身白色袈裟,外加白色斗笠面紗,在人羣中特別顯眼。
“嘰嘰”一個細細的聲音傳來,小曼低頭一看,紅色的光一閃,一團黑黑的東西已經竄至腳底。
小曼大駭,那個黑色的小東西一下子跳上小曼的膝蓋,瞪着紅色的眼睛望着小曼。
小曼被嚇得腦中一片空白,隨即耳邊聽到小女孩的聲音:“哎,這不是卉貓嗎?”接着三個小女孩都圍着卉貓,其中一個年長一點的尤爲警惕,她低聲道:“這該不會就是那個和尚要找的嗎?趕緊攆下去,不要引人注意。”
但是卉貓的“嘰嘰”的聲音引起了附近士兵的注意,很快就有人指着這輛貨車上的卉貓喊道:“高參領,卉貓在這裡!”
這一個聲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包括卉貓的主人,修緣和尚。他扶着斗笠,看不清半透明的面紗下的面容。在黑夜中,他一身白衣緩緩走近,顯得尤爲醒目。
小曼身邊的一個女孩抱着卉貓下了貨車,將它交到和尚手中,還囑咐了一句:“下次要好好看住它才行啊!”
“謝謝女施主。”聲音大不,小曼卻覺得這醇厚的低沉像是黎明前的曙光,讓人精神一振。
這個聲音好像在哪裡聽過?
小曼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和尚,無奈怎麼看都看不到面紗下的容貌。
和尚抱着卉貓和高參領一起離去,小曼有種錯覺,那個和尚似乎在看自己,在他轉身離去的那一瞬間,小曼有種想叫住他的衝動。後來才反應過來,自己被點了啞。
等小曼回頭,見到塞哈爾陰晴不定的眼神,他覺察到小曼的視犀刀子一般的視線射過來,驚得小曼趕緊掉頭不敢看他。
馬車緩緩前行,終於到了城門口,兩個天祈士兵拿着火把過來,走進的時候,一個士兵被小曼的臉嚇倒了,另一個士兵過來也跟着嚇倒了,趕緊叫道:“她這是怎麼了?”
“哎呀,這是我妹妹,皮膚有些過敏,偏偏又不聽話,吃了一些忌諱的東西,才弄得臉上這樣的,過些日子就會好的。”一個女孩很親熱地拉着小曼的手臂,笑着對兩個士兵說。
我靠,好像我是貪吃鬼一般,小曼聞言狠狠地瞪了那個女孩一眼,可是這一眼無效。那個小女孩望向小曼的笑容依然很燦爛。
“哎。”一個士兵嫌惡地搖,然後掉頭說:“拿出腰牌來。”
另一個女孩將四塊腰牌地上,那個士兵檢查了一下,就還給她們了,走之前皺眉看看小曼,搖走了。
你那是什麼眼神啊?
來到古代半年有餘了,小曼見到另類的眼神多着呢,但是並不代表已經習慣了,尤其臉上還是被人貼了東西,心中縱然有萬般委屈,也不好顯現出來。
商隊順利地進了漠西城,這是屬於天祈管轄,商隊最後的落腳點。由於這座城相當於天祈西邊的防護犀所以一直以來重兵把守。更由於這裡是商隊的必經之路,所以有很多優惠政鉑比如有爲商隊提供住宿的地方,價格相對於便宜,所以大家一般都趕到漠西住宿。
小曼被一個女孩攙着下了貨車,就直接從一個後門進到一間廂房。但是小曼還是很清楚地看到前面的熱鬧。
夜市集的熱鬧,穿着各色異族服裝的人,大批的車隊,以及各種品種的馬。
“在看什麼?”一個冷冷的聲音傳來,小曼沒有回頭,繼續從窗戶的縫隙看下去,樓下的人並不知道這裡囚禁着一位王妃,都在熱鬧地住宿。
小曼很快就看到那個舞姬曳娜了,她的身邊是姚河,姚河和身邊的人打招呼,她對於身邊獻殷勤的男人愛理不理。
“噶“的一聲,窗戶都牢牢地關上了,最後一點縫隙都看不到了。
小曼回過頭去,塞哈爾的臉一下子放大了。同時,塞哈爾見到小曼大特寫的臉,也似乎被小曼的臉也嚇了一下,他不自然地後退了一步,然後自個跑到房間裡的圓桌邊坐着,最後冒出一句:“真駛醜的了!”
小曼無奈地朝他翻了個白眼,是誰讓人給我弄成這個德行的?誰叫你自己跑得那麼近的?
見到小曼的不屑,塞哈爾臉色不好,他沉聲說:“我們明天出城!”
小曼沒有出聲,默默地用身影凝視着他,他有些意外小曼的反應,他以爲小曼會立刻問道:“出城後呢?”
突然想起了什麼,他又說了一句:“你的啞早已經解開了。”
眼前的醜女孩猛地像是想起了什麼,長大着嘴巴,然後皺着眉頭摸着喉嚨,驚愕地發不出聲來。
塞哈爾心覺有異,趕緊過去道:“難道啞沒有解開……”正說着,小曼很着急地看着塞哈爾,一臉的求助。
塞哈爾伸手又在她身上點了幾下,她依然沒有說出話來,只是焦急地看着他,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裡滿是焦慮。他更奇怪了,拿起她的手幫她把脈。
“看來郭清芙對你還是蠻有用的!”小曼輕輕一笑,看着塞哈爾的臉色突然黑了下來。
塞哈爾面帶殺氣,目露兇光,一雙手直接掐在小曼的脖子上,猙獰地說道:“你敢耍我?”
“唔……呵呵。”被掐得一下子喘不過起來,小曼還在繼續笑着,臉上的嘲諷不言而喻。以塞哈爾這樣的心性,高傲而機警,再發現自己不是太子的時候,沒有痛下殺手,已經很奇怪了!
沒有權勢,沒有美貌,這樣的郭清芙居然還被塞哈爾留下,這本身就很值得探究!塞哈爾說過太子忌憚郭清芙,不好動手。看來,不僅太子,連塞哈爾都對郭清芙有些忌諱,到底是爲什麼呢?
如果原因不是睿王(睿王並不喜歡郭清芙,拿來威脅睿王也沒有用),不是御天訣(自己已經明確說過不知道御天訣的下落),還會是什麼呢?
“你真的不怕死?”塞哈爾的手加重了力道,小曼根本掰不過他,只好放棄無謂的掙扎,逼眼道:“螻蟻……尚且偷生,何況……是人?王……子手下留情!”
塞哈爾聞言並未所動,手上的勁卻一點都沒有鬆。
第一次被人這樣居高臨下地掐着脖子,對方還是一臉的殺氣,小曼不由得暗暗叫苦,只是想試試塞哈爾的反應,沒有想到他脾氣那麼大,自己怎麼就忘了他是血腥的三太子?
視線開始模糊,小曼感到眼前漸漸黑了下來,這時塞哈爾卻突然鬆手,小曼一時沒有站穩,腿一軟,就直接摔到了地上,從身上傳來的疼痛倒是讓她有些清醒過來。
“若不仕念南煞雙星,我早就收拾你。”塞哈爾的聲音從上方傳來,他冰冷的臉上沒有一絲溫度,“佐鳴太子顧忌這個,但是並不代表我怕他們,你最好不要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