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曼不禁回頭,對上塞哈爾精明的眼睛,突然臉一紅,這靠得也太近了吧!
“御天訣!”塞哈爾的脣在小曼的耳邊輕輕地吐出了這幾個字,讓小曼差點當場翻白眼。搞什麼啊,又是那個御天訣啊?
“你真的想要啊?”小曼無力地說道,對上塞哈爾一臉的“你說呢?”的表情,只好搖,嘀咕了一句,就往角落挪挪,極力想拉開兩個人的距離,無奈馬車太小,塞哈爾又是緊緊地貼了過來,小曼根本沒有辦法挪開距離。
下巴被一股力道捏着,小曼的臉被迫轉回來,溫熱的氣息迎面而來,塞哈爾陰深深的一句讓小曼徹底不敢動彈:“我對你已經很有耐性了,不要惹我了!”
咦?我貌似沒有惹你啊!
我啥時惹你啦?
小曼腦中在高速運轉,瞪大眼睛茫然地看着塞哈爾,後者正虎着臉半眯着眼盯着自己。
“可我真的不知道在哪裡啊!”小曼無奈地咬着牙說,是哪個發明御天訣的啊?混蛋!
“你從來沒有向暉王打聽過?”
“沒有,自古以來寶物現身,就意味着殺戮。我對此不敢興趣。況且暉王都傻了三年了,現在還謠傳出御天訣在他那裡,你不覺得奇怪嗎?”小曼一努嘴,這不是明擺着將注意力轉移到暉王那裡去嗎?
塞哈爾沒有應答,眼中的疑惑卻一閃而過。
“塞哈爾王子,你若是想得到御天訣而使回紇強大,那麼又不免有戰事興起,天祈、北經和回紇鬥爭由來已久,難道不能找一個平衡點嗎?其實百姓最希望應該是安居樂業的生活吧!我真的是不知道御天訣的下落啦!”小曼差點哀嚎起來,就算知道,也不能說啊,給了你還得了?不過這一句不能說。
“我早就失去記憶了,這你也看到了,我連自己的孃親都不認得了!你就放過我吧!”小曼怕他不信,想要說服他。
“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不記得了?”塞哈爾沒有說出小曼最想要的答案,卻將話題轉向她身上了。
小曼只好泄氣地回答道:“醒來後,是醒來後才發現在暉王府,手臂上有傷,然後才知道自己是暉王妃,才知道自己戍清芙。”其實,真正的郭清芙自盡也許是正確是選擇,這日子真TMD不是人過的!問題是,也不要拿我當炮灰啊!
你這,笑什麼啊?怎麼和當時的姑姑一樣的反應啊?太過分了!
塞哈爾臉上一鬆,接着雙眼閃着不明的光澤,他湊近過來說:“那你不記得睿王的事情了?”
你這幸災樂禍的!
小曼氣得說不出話來了,只好瞪着他,然後點頭。
“所以你一直不敢下棋,甚至還和司徒蕙雪做了好朋友,還大搖大擺地跑去參加李宰相兒子的生辰,呵呵……”塞哈爾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笑得讓小曼牙癢癢的。
這個真是可惡啊!可惡啊!怎麼會有這樣欠抽的人啊!
“去過草原嗎?”他突然又捱了過來,輕聲細語,讓小曼不覺又一驚,他腦子有抽啦?
小曼驚魂未定地搖,果然他下一句就說出來:“回紇的草原很美麗的,你去看看吧!”天哪,老天,他還真的這麼說啊!
面對哭笑不得的小曼,塞哈爾臉上的表情倒是愜意得不得了的樣子,你這個模樣,怎麼倒像是要帶媳婦回家一樣啊,天哪,你還是瞪我吧,你這樣溫柔的眼神,我不習埂
就這樣在馬車晃了一天,塞哈爾並沒有一直呆在馬車裡,他出去了一會,小曼就睡着了,因爲馬車晃得人頭暈。
等到小曼被塞哈爾弄醒的時候,外邊的天色已經黑了,天哪,我記得自己睡着的時候是快中午的時候,怎麼一睡就睡了整個下午,摸着“咕咕”叫的肚子,小曼跟着塞哈爾下了馬車。
“你是不是點了我的睡?”腳剛落地,小曼就想起了什麼,開口問道。塞哈爾並沒有應答,繼續朝前走。小曼這才發現所有的商隊都已經就地休息了,篝火一堆一堆的,許多人都圍着篝火而坐。
“王子。”一個嬌柔的聲音響起,順聲一看,一個豔麗的女子走來,隨着鈴鐺的響起,小曼立刻知道了她是曳娜。
曳娜沒有戴着面紗,所以小曼可以清楚地看出她其實年紀不大,也就十七八歲左右,曼妙的身材上穿着清一色的紫色綢紗,一看就知道價格不菲。等她走進,小曼這纔看清這個商隊的第一舞姬的模樣。
驚豔,這是小曼想到的第一個詞。曳娜粉妝玉琢的臉上雙瞳盈盈,精緻的鼻子旁還戴着一個的飾物,一張嫣紅的脣特別醒目,如果說蕙雪是水,曳娜則是火;蕙雪是清亮秀美,曳娜就是妖冶媚態。
她戴着異族特有的鈴鐺,大大耳環在黑夜中閃着光,金瓚玉珥的首飾隨着她的一舉一動,彷彿都透着風情。這個打扮讓小曼想起了《西遊記》裡的玉兔精,但是曳娜比那個玉兔精更像妖精。
可是塞哈爾朝她走去,並沒有做任何的停留,估計也沒有多看曳娜一眼,因爲曳娜像是一副心碎的模樣。
要不要跟着過去呢?小曼見到曳娜在前面,可是塞哈爾突然轉過身來瞪了小曼一眼,小曼只好硬着頭皮從曳娜的前面過去,應該不是錯覺,曳娜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像是刺一般。
跟着塞哈爾走了一段路,小曼才發現到了偏僻的地方,幾個大漢恭敬地對他行禮,接着塞哈爾指着一匹馬:“上馬。”
接着一個大漢四腳朝天地跪在馬前,又要踏着別人的背上馬?小曼咬咬牙,只好踩上去了,剛坐好,感覺到身後一熱,塞哈爾也跟着上馬!
啊?和你共騎一馬?小曼不禁暗叫不好。
小曼皺眉的動作自然沒有逃過塞哈爾敏銳的眼神,他略有些不悅道:“你一個人騎得了馬嗎?聽說你還被馬帶進了山中。”
呃,這倒是不假。
可是爲什麼他們都瞪大眼睛那麼吃驚的樣子捏?
小曼的背和塞哈爾的胸膛緊貼着,感覺很不好!可是那些翻身上馬的大漢眼睛一直瞟過來,這是在看我嗎?
拜託,我不想和他捱得那麼近的!
眼光移向遠方,曳娜正看着這個方向,只見她玉體迎風,隨着風過,身上的紫紗飄起,鈴鐺也跟着作響。爲啥她總是一臉怨婦地看着我呢?
我又不是塞哈爾的情人,是俘虜啦,你不用嫉妒我啦!嗷嗷!
第一次騎馬狂奔,這個場景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驚駭。
眼前的路幾乎是黑的,除了馬身上的帶着的一種發光的香囊,整個人都在顛簸,耳邊是塞哈爾喘着的粗氣,心臟隨着馬的奔跑也跟着狂跳起來。
是不是要奔去地獄啊?
好冷啊!
只有背後比較暖和!塞哈爾的心也在狂跳,唔,這是因爲在騎馬。
終於不知道奔波了多久,在小曼覺得渾身骨頭都散架的時候,馬終於停下來了。
幾個穿着回紇服裝的士兵挑着燈籠上前,小曼這才發現前面是整齊待發的很多回紇士兵,到底有多少,小曼看不清,只覺得黑壓壓的一片。只覺得整個氣氛都很緊張。
爲首的一個騎着馬過來,首先看到馬上的小曼後,他明顯地一怔,接着臉上恢復常態,直接在馬上抱拳行禮:“三王子,我軍已經圍困了榆莢谷三天了!北經的援兵被我軍阻擋過不來,這次一定可以生擒陸青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