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看來今天你還累得不夠徹底,那我改天再來好了。”時鬱佳很可惜的咂咂嘴——不是可惜他沒回答,那反正是沒指望的,她只是可惜那暖暖的懷抱。
縮在裡面,天塌下來都不用管——時鬱佳忽然懷疑,會不會是她從小因爲很少享受到來自時爸懷抱的父愛,所以長大了就特別喜歡這類有安全感的港灣?
呸呸呸,燁爍哥哥就比自己大了三歲,自己這絕對不可能是戀父情節……幻覺,都是幻覺。
“以後都不會給你機會的。”燁爍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拿她沒有辦法。
“機會是自己創造的,機會是永遠留給有準備的人的!”時鬱佳絲毫不氣餒,揮舞着小爪子:“哈哈,燁爍哥哥你就等着瞧吧!你終有一天會落入我的魔爪的!”她故意笑得很奸佞。
“去你的!”燁爍嫌棄的表情,眼睛裡卻全是滿滿的笑意。
“嘿嘿,等着我喲!”時鬱佳利落的背起書包,拉起衣服拉鍊帶上帽子,跟一隻小熊一樣:“燁爍哥哥,那你早點去休息吧!我回家了!”
“哎,幹嘛呢。”燁爍急忙一把拉住她:“等我一下,我上樓穿件衣服拿鑰匙,送你。”
“不要,你今天都累得低智商了,還是好好休息吧!”時鬱佳故意開他玩笑,心裡卻是真的捨不得他辛勞:“以我的腳程,走近路回去也就十幾分鍾,剛好路上還要幫小姨買點藥,開車太不方便啦!”
十幾分鍾那是跑……燁爍執着:“不行,太晚了外面又冷,還是我送你。”
嗚嗚真是好男人……時鬱佳都要滿足的熱淚盈眶了:“那好吧,我等你,你去拿衣服吧。”
“這才乖。”燁爍揉揉她的腦袋瓜,被帽子擋起來後,光溜溜的,很可愛。
上樓,穿外套,拿鑰匙,不過兩三分鐘的時間,但是等到燁爍再下樓的時候,客廳中已經漆黑一片,哪裡還有時鬱佳的影子。
這是在躲貓貓打算給自己驚喜嗎?燁爍站在樓梯口,輕呼:“時時?”
沒有聲音。燁爍不由得微微皺起眉頭。
剛纔還是燈火輝煌,她在他懷中巧笑倩兮。而今一片黑暗安靜無比。
好似從天堂墜落,心空蕩無比。
手機忽然響起,短信提示,翻開,正是她的信息:“燁爍哥哥,你早點睡吧!我自己回去咯!放心吧!抄近路很快,女飛人即將誕生!笑臉。”
燁爍望着屏幕。
輕笑。他的大大咧咧傻傻的時時,一直都是這麼的體貼和善解人意。他,好歡喜。
失落。她不會知道,他再疲憊的身體,在看到她的時候,都會覺得充滿活力。送她,是因爲他不放心,他不捨得,也是因爲,可以多看她一會兒。
時鬱佳在奔跑,勻速高效。一是怕冷,二是時間很晚,三是,她要早早的到家讓燁爍哥哥放心。
一天辛苦下來,身體其實也覺得有點累,但是心情出奇的好。看見了本命男神,直接原地滿血復活,甚至可以爆表。
時鬱佳嘴角勾起,腳步輕快,笑容如天上新月。獨自穿梭在林蔭道下,她卻一點都不覺得害怕,心中無所畏懼,便充滿勇氣。
追愛的道路,人生的道路,都是如此。
兜裡的手機響起,時鬱佳下意識的掏出,看都沒看就接起,一定是燁爍哥哥看到她短信來追問了是不是:“燁爍哥哥,嘿嘿,怎麼還不睡呀,不是想我睡不着吧?”
她還在奔跑,雖然沒有大口喘氣,但是呼吸總比正常要重一些。話筒中一陣沉默,她只聽得見自己的呼吸聲。
咦,手機冷得罷工串線了嗎?時鬱佳剛想拿回來看看號碼,裡面的聲音出現了:“是啊,想你睡不着。”
清冷略帶嘲諷,時鬱佳腳下頓時一個趔趄,沒注意路邊上的小突起,腳一絆,一個狗啃泥衝了出去。剛因爲怕冷,她一隻手還插在口袋裡,這一摔來不及拿出來,饒是她運動天賦再好,也平衡不了失去平衡的身體。
砰!結結實實摔在地上,膝蓋跪地,額頭蹭到了路邊的花壇。
好疼!時鬱佳一齜牙,差點沒叫出聲來,額頭上好像有熱熱的液體流下來……
“喂?豬!怎麼了?”手機摔在地上的聲音太嘈雜,電話那頭的燁涵也覺得有點不對勁,話筒中的聲音不復冰冷,略有點着急。
時鬱佳齜牙咧嘴的趕快爬前兩步撿起手機,胡亂擦了下額頭,聲音輕快明亮:“嘿嘿,沒事兒,一激動,手機掉了。”
燁涵心中暗舒一口氣,剛纔一剎那,他的心都快揪起來了,就怕她有什麼意外。“你在哪兒呢?見過燁爍了?”
他剛給爸媽打過電話,自然知道她早早就在他家的事實。
不同待遇啊。他回去,是他眼巴巴的去看她;燁爍回去,是她急吼吼的去他家……說不吃醋,那是假的,所以,他還沒給燁爍打電話,就先來敲打一下她。萬一她正在動什麼歪腦筋,也好讓她收斂一點。不過聽她說話,應該已經和燁爍分開了。
“呃……”時鬱佳腦海裡飛速的轉了一圈,決定還是老老實實:“我剛從你家回來啊,現在已經到樓下了。”
“燁爍沒送你?”燁涵的語氣中有點不悅。怎麼可以讓她一個人回家。
“燁爍哥哥是要送我的,不過我沒讓他送。”聽出了燁涵的不悅,時鬱佳急忙解釋:“主要剛好要幫小姨買藥什麼,這一路不好停車。”
真要送哪有那麼多理由。她平時巴不得燁爍和她卿卿我我能膩多久是多久,今天改性了?“行了,那你早點回家吧。到家……還上網嗎?”回了美國他就忙簽約,又來回飛了幾趟。算起來,他有好幾天沒看見她了。
“好啊……呃,要不明天?”時鬱佳本來是歡喜的想打印的,不過伸手摸了一下額頭,手背伸到眼前,隱隱看到黑黑的一片——流血了?
那可不能讓燁涵看見。
“明天?”燁涵心中略有點不爽,也有點奇怪,這是她第一次拒絕她:“幹嗎了?”
“哈!哈哈!這不是怕你等太晚麼,我現在還沒到家,到家了還得洗個澡什麼的,髒兮兮來看你,多污染你眼睛是吧?”時鬱佳擦了一下眼睛,靠,血流的都要糊眼睛上了。
看來自己真是烏鴉嘴啊,說什麼幫小姨買藥……這回真的要買藥了。
“你沒什麼事吧?”燁涵從她的反常中推斷。
“切,我能有什麼事?”時鬱佳不屑的反問,瞅着馬路對過有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藥店,就往那頭去:“行了行了,你要不樂意你就等着,等我回家洗完澡就上線,ok?”那麼長時間,自己處理下傷口應該夠了。
燁涵剛想說話,就聽見話筒中傳來一聲刺耳的剎車聲。
急剎,輪胎在馬路上留下刺耳的聲音。這一幕未曾在燁涵眼中真實出現過,卻曾經有過無數次幻想。
腦海裡瞬間空白,燁涵倏地站起身,卻無法言語。心臟猛地爆裂開來,而後似乎停止了跳動。
“靠!沒長眼睛紅燈看不到啊!以爲馬路是你們家開的啊!”
就在燁涵以爲自己就要窒息要死的時候,手機中忽然傳來她中氣十足的罵聲。
很不雅觀很不文明,可是,很好聽。一驚一喜大起大落,燁涵身子一晃,手支撐住了書桌,臉上浮現出笑容。
她沒事,真好。
眼眶酸酸的,有流淚的衝動。剛纔的一瞬間,他的心中閃過的全是最壞的幻想,哪怕她有一點點的危險,就讓他心痛到極致,痛得好像要死掉。
他一直無法釋懷上一次她和思婕所遭受到的危險。他還清清楚楚記得,筆錄中的那幾個關鍵詞。
半夜,刺耳的剎車聲。
那是讓他無法釋懷的夢魘。
與剛纔是何其的相似。幸好,只是虛驚一場。
時鬱佳的怒吼過後,那邊似乎有點兒小嘈雜。
“燁涵哥哥!你等我一會兒哈!我先來教訓教訓那幾個小子!不遵守交通法規,害羣之馬。”時鬱佳還記得先關照一下這邊。
燁涵遲疑了一下。若是依着他現在的性子,他一定會直接衝上去就把開車那傢伙給揍一頓,但是現在,他不在她身邊,他卻寧願隱忍一點。
人心太壞,誰知道上次那樣的事情會不會重演。她的個性嫉惡如仇又正直勇敢,會不會招惹更多的危險?
“報警吧……”燁涵剛說出這三個字,就聽見話筒中已經傳來嘟嘟的聲音。
她掛了……
“死丫頭!走路不長眼睛啊!”車門打開,三個酷酷的年輕人走了出來,個個身上都有酒氣,還一身殺馬特打扮。
“是呀,知道出門會看見噁心人的東西,故意沒帶啊。”時鬱佳對挑釁嗤之以鼻。靠,幾個自以爲很酷的傻小子,酒駕兜風麼?明明是已經停產的很便宜的老款美人豹,以爲改一下標就是現代了?她好歹也是跟着燁涵混過的人,這點兒知識還沒有?
裝酷裝帥裝富二代……
“md,擋老子道,知不知道剛纔一腳急剎車把少爺我的頭都撞扁了?哼,看你就一小姑娘,便宜你了,給個千兒八百的,就讓你走!”殺馬特一號一副寬宏大量的模樣,看時鬱佳一個孤身女孩子,頓時惡向膽邊生,想要敲詐。
“喲,撞扁了?那您原來頭得多尖哪?土撥鼠變正常了,您這還得給我整容費纔對吧?就衝這渾然天成毫無副作用的效果,一口價,兩千!”時鬱佳笑眯眯的站在那裡。
“nmb,死丫頭不想活了!”殺馬特二號酒喝多了,直接就揮舞着拳頭衝上來。
得……她也很想以德服人的,可是人家不給她這個機會啊……
第一個衝上去,被直接撂倒;第二個遲疑,直接被抓回去摔下;第三個看形勢不對想跑,時鬱佳從車窗裡一把把他拎出來,倒掛金鉤懸在車門上。
這酒喝得得多少,纔會這麼沒有戰鬥力?時鬱佳皺着眉頭,幸好他們撞到的是自己,萬一換成別人呢?指不定得出什麼大事。
對待這種絲毫沒有公德心不把別人安危放在心上的人,時鬱佳絲毫不客氣。就讓他們消停一陣,去接受偉大黨國的教育好了。
好好洗洗他們的腦子。
於是,她一邊蹲馬路,一邊很歡樂的報了個110。這邊的動靜也吸引了不少的路人,剛纔是看着有衝突沒敢過來,現在局勢穩定,一個個都過來看熱鬧。幸好已經大半夜了,也就稀稀拉拉幾個。
對於剛纔袖手旁觀沒什麼正義感的人,時鬱佳也懶得搭理,趕快拿起電話,繼續給燁涵回撥過去告平安。
“燁涵哥哥!收拾了,哈哈!三個小毛蟲,妥妥的!”
“你要不要緊?”燁涵現在是真擔心她這性子——一跳脫起來,誰看得住?
“連根頭髮都沒少。他們本來就喝多了。”時鬱佳一邊說着,一邊又一個大抹頭把慢悠悠想爬起來的殺馬特二號拍下去。
“你報警了嗎?”
“當然!放心啦,我記得你的交代,有事兒讓人民警察叔叔來解決嘛。”上次記大過,她可是被反覆三令五申過。“喲,好快,來了!燁涵哥哥,我先掛了啊!今晚看來不能跟你視頻了,你早點睡吧!哦,對了,不要告訴燁爍哥哥啊!他要問起來就說我到家睡覺了!”
時鬱佳一亢奮起來,腦袋異常的靈活。
睡個屁啊,他那裡現在是白天。而且,這時候還記着燁爍?“行了。自己注意安全,隨時給我消息。”他都懶得跟她說下次不要理會這種事情等諸如此類的話,反正她也不可能聽。
她就是這麼一個正義感爆棚閒不住的主。
警察蜀黎到,一邊兒驗酒精一邊兒做筆錄。圍觀人羣這時候有了用武之地,你一言我一語開始還原事情本身,但有些天方夜譚的讓時鬱佳都無語。
車禍造成的和打鬥產生的傷口還是有一些的,時鬱佳一口咬定自己很無辜,不但差點被裝還差點被打,出於自衛考慮,她就隨便那麼推了兩下,誰知道他們自己喝多了站不穩,就倒下了。至於她力氣爲什麼這麼大麼,那誰被車子這麼一驚嚇,腎上腺素升高也是很正常的不是嗎?
而且,她額頭上也有傷啊……警察蜀黎問她的時候,她想了想,爲了避免變成好像是自己單毆他們的局面,也就爽快的承認是被他們撞得……阿門,這點兒小事,應該不算碰瓷吧?
“大叔,該說的都說了,我能回家了不?”時鬱佳裹緊了身子,今兒一天很累很冷,現在就想回家泡個澡睡覺。
“不行,馬上送你去醫院,鑑定一下傷情,到時候好跟他們計算賠償。”大叔也是爲她着想。
啊?時鬱佳嘿嘿笑:“不用不用,一點小傷,我對面買點藥就好了。”冤有頭債有主,自己摔成豬頭怎麼能怨別人。
又一輛汽車到來,一個威武的身軀從副駕駛座出來。
“喲,趙叔叔,你怎麼每次都親自跑第一線啊!這不符合您位高權重的領導形象啊!”時鬱佳眼尖,看到來人,樂了。不正是邵闊他舅舅,趙光明同志麼。嘖嘖,自己待遇好高啊,每次報警都能惹出個局長級別的人物出來。
不是邵闊那小子也會來吧……時鬱佳腦海裡剛這麼想的時候,就看見邵闊從駕駛座裡面出來。
靠。
他電話跟警察局聯網了?
邵闊電話是沒跟警察局聯網,可是時鬱佳的手機號碼上次卻被趙光明交代特意留意起來。她一打電話報警,呼叫中心就立即把電話轉給了趙光明,趙光明雖然不情願,還是從被窩裡爬起來,叫上了住在自己家裡的外甥。
誰讓這是未來外甥媳婦人選呢……雖然他認爲不咋地。
“時時!”邵闊也被嚇到了,作爲良好市民,他自己還從來沒有過跟警察打過交道,但是時鬱佳這,一季度遭遇一次重大事件的頻率,也太高了吧?“你要不要緊?”
“沒事沒事,”時鬱佳不太習慣的從邵闊手裡抽出自己的手,大庭廣衆的,要不要這麼肉麻,好多人看着呢。
“額頭怎麼了?”路燈不太亮,但那麼大傷口和那一片血跡,很難讓人忽略。邵闊的口氣火爆了起來,視線轉向了被拎進警車裡的那幾位。
“幹嘛呢,先回去。”一隻有力的手從旁邊伸過來,抓住了邵闊的手腕,制止了他往那邊去的衝動。趙光明不爽的看着自己外甥,這小子,難道還打算在人民警察面前替小女娃出頭麼?——還有人民羣衆在呢。
“哎喲,我自己摔的。”時鬱佳很實誠的解釋,不過在這個大環境下,實話反倒像是假話一樣。“安啦安啦,我沒事。謝叔叔,口供都錄完了,我能回家了吧?”
趙光明大掌一揮:“邵闊,你先帶她回家處理下傷口。”
坐上車,時鬱佳倒是無所謂的樣子,還猴急猴急的把空調擰到最大。今兒一天這小汗一身身的出,體溫都來不及捂幹,風一吹冷颼颼的。
“你怎麼這麼晚還在外面?”邵闊忍不住問:“都說了我來送你……”
時鬱佳汗,今天不就是體恤了下燁爍哥哥麼,誰知道會發生這種事兒啊,難道自己就應該天生公主命,要王子來回接送才安穩?——她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就該被關禁閉杜絕一切可能發生的問題來源。
“對了,今天你不是說燁爍回來?你怎麼一個人在外面?吵架了?……”邵闊一邊開車一邊問。今天幸好爸爸出差去了,他就在舅舅家湊活,不然哪趕得上這現場直播。
“邵闊,你是不是想改名啊,”時鬱佳斜眼眯着他,怎麼看他怎麼像一隻喋喋不休的老母雞:“法律又沒規定我這麼晚一個人不能上街,再說我跟燁爍哥哥吵什麼架啊!我們恩愛着呢,哼哼。嘖嘖,才分開一小會兒,我怎麼就這麼想他捏……”
邵闊好心變成驢肝肺不說,還遭遇某人故意秀恩愛,頓時臉就變長了:“才分開?這大晚上的,也不送你,算什麼男人?”
“哎哎!邵闊!不要人身攻擊啊!誰說燁爍哥哥不送我的,只是我先溜走了而已!我警告你啊,你要敢說燁爍哥哥壞話,我揍不死你!”時鬱佳揚着小拳頭威脅她,燁爍哥哥是她的逆鱗,神聖不可侵犯:“而且大晚上一個人怎麼了?我見義勇爲制止了一場可能發生的慘絕人寰的車禍,挽救無辜的百姓於水火之中,這應該是大好事吧?別用批判的眼光看我哈!”
邵闊扭頭看了一眼她額頭上的傷疤,倔強不說話。他不要她當什麼英雄當什麼女俠,只要她好好的照顧自己就好。
“唉,真是,”時鬱佳搖搖頭,心軟,她也不是不識好歹的人,人家關心自己,出口衝點,也應該原諒是不是:“我額頭上的傷真的是自己摔的啦!剛纔花壇邊上不小心磕了一下,正打算過馬路到對面藥店買藥的,誰知道那車就闖紅燈呼嘯而過了……哎哎!邵闊,我們這是去哪兒?”這不是往她家的方向啊!
邵闊抿緊嘴巴,還在氣鼓鼓的不跟她說話。md,今天甩下他去會情郎,居然還敢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知不知道他會下擔心,知不知道他會吃醋,知不知道他捨不得?
“喂喂,邵闊!你不是要帶我去你家吧?我告訴你啊,你這屬於拐帶未成年少女,我馬上叫你舅舅來抓你!”
他的舅舅顯然只會幫自己外甥……邵闊利落的一個大拐彎,油門一踩,朝家裡疾馳而去。
“哎哎,邵闊!跟你說話呢!好好的小夥子裝什麼機器人,還自帶語音屏蔽功能啊!你敢半夜把我帶回家,你信不信我老爹明天就能來拆了你?”
老爸那是絕對的封建迷信,連她想住燁爍哥哥家都不行,更何況就這麼沒打招呼被邵闊拐回家。
“清洗一下傷口,馬上送你回家。”怕她再激動就要拆車拆人了,邵闊頂不住壓力,終於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