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闊對自己的好,自己全都知道。就看今天這又接又送又關心自己的,說自己不感動那是假的,可是感動不是感情呀,她知道自己回饋不了相同的,便只好老是兇巴巴的拒絕。可是拒絕多了,也不符合她有恩必報的女俠風,心裡頭負疚感越來越重,總得想個什麼辦法回報纔好……哦,她想的禮物到現在還沒動手呢,簽名籃球太遙遠,還是先想個近點的吧。
“邵闊,回去路上小心啊!”時鬱佳笑眯眯的揮揮手:“今天謝謝你!等開學了,我天天給你做早飯!”
邵闊沒有預想中的高興,他心中還在想着接燁爍電話那碼子事情,到底是說還是不說呢……欲言又止中,時鬱佳已經利落的下車,再次揮手告別,一轉身跑上去了。
汗……邵闊張開的嘴巴又閉了回去,算了,讓她自己發現吧,反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躡手躡腳開門進去,書房裡燈還開着。時鬱佳探頭望去,趙芝的背影還在電腦前。
“小姨,還不睡?”時鬱佳輕聲,扔下書包,也不管自己外套乾不乾淨,先從後頭抱住了趙芝。自己其實好幸福好幸福對不對?身邊的每個人都對她這麼好呢。
“死丫頭,還知道回來啊!要是被你爸知道了,非修理你一頓!”趙芝佯怒,雖然時時之前告訴她下課後要去燁爍家,但是過了十一點還不回來,這情況很少,打她電話又不接的,她都差點要打到赫連家去了。
“哎喲,小姨你是這種打小報告的人嗎?”時鬱佳笑嘻嘻的湊上去,和她臉貼臉:“嗚嗚,我就知道小姨對我最好了!”
“少拍馬屁!”趙芝視線一轉,剛放下的心又提起來,急忙擺正時時的身體:“你額頭上怎麼回事?”
“這兒啊……”時鬱佳不在意的扒拉了下頭髮,嘿嘿笑:“正想跟小姨彙報呢,回來路上碰到一酒駕的,我就當了把良好市民打110了。”
“他撞到你了?你要不要緊?”若不是看到人好好地在眼前,趙芝都要急死了。
“沒,我這是自己不小心摔得。安啦,你家好兒子都已經幫我敷過藥了。”時鬱佳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小姨,我們睡覺去了好吧,好睏。”
雖然還有很多話要問,不過看着時時掩不住的睏倦,趙芝還是嘆了口氣:“去吧。”回來就好。
“放心吧!我是大人了!不要爲我操心!”時鬱佳拍拍趙芝的背:“小姨晚安!”
回房間,脫掉髒兮兮的外套,拱進被窩,順便在被窩裡換了套內衣。睏倦的身體在暖暖的柔軟裡,迅速就想進入睡眠模式。時鬱佳強撐着鉛重的眼皮,摸着放在牀邊的手機。
有兩個新消息。
打開,第一個是燁涵:“早點睡。遲早廢了你武功,省得你這麼折騰。晚安。”
時鬱佳嘿嘿笑,小樣,以爲跟武俠片一樣,隨便一點就能讓她變廢人麼。本想回個短信,不過實在累,而且信信相報何時了……還是等明天吧。
還有一個,是邵闊:“早點休息,明天早上我來接你,順便給你換藥。”
吼……腦袋經常撞果然就不太行,剛纔還說好的帶藥回來,屁股一調就忘記了。算了,接就接吧,明天早點起,給邵闊準備個愛心早餐好了。
燁爍哥哥一定在睡夢中了吧?時鬱佳吸吸鼻子,也漸漸沉入夢鄉。
今天好像,凍得有點感冒了呢。
七點半鐘,鬧鐘準時響起。時鬱佳從睡夢中醒來,很想把擾人清夢的鬧鐘摁掉砸掉,不過腦海中已經醒來的一點點意識提醒她,還是老實點起來比較好。
欠債還錢,欠恩還情,她答應了今天要給邵闊做早餐的呢。
“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把我們的血肉鑄成我們新的長城!中華民族到了最睏倦的時候!每個人被迫着發出最後的吼聲。起來!起來!我們萬衆一心!冒着周公的美夢,起來!起來!起來來!”
唱完一首振奮人心的起牀歌給自己鼓勁,時鬱佳順利逃脫溫暖被窩的控制。打開房門看見小姨的房間還關着門,不由的放輕動作,樂呵呵的躡手躡腳往廚房走去。
做早飯那是駕輕就熟,以前是偏中式,現在偷師了一段時間,西式的早點也漸漸有了點心得。要是自己學習上也有這麼大勁頭也能這麼融會貫通就好了,估計那就離思婕的境界稍微近點兒了。
九點鐘,邵闊的短信準時響起。時鬱佳從窗戶向下一看,就看見了他的車停在樓下。給小姨留了個條子放在早飯盒子邊上,時鬱佳拎着便當盒下樓。
“邵闊,早啊!”時鬱佳頂着兩黑眼圈,笑嘻嘻的爬上副駕位:“吃早飯沒?”
“沒呢,”邵闊老實,昨晚睡睡太晚,早上剛起就來接她了,哪有時間——而且,沒看見她拿着便當盒麼,就算自己吃過了,那也得說沒吃過,捧場啊。
“噹噹噹當,嚐嚐我的新手藝,在咖啡館偷師的喲,看看能有幾分精髓。”時鬱佳獻寶似的打開盒子,將色香味俱佳的精緻小點心湊在他眼前。做美食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看見別人喜歡自己的美食,那是一件更加愉快的事情。
邵闊很配合的挑起一塊,塞進口中,松香中帶着淡淡的奶油味,而且不甜膩:“好吃。”
“再嚐嚐這個?”時鬱佳很受用。
“我先幫你換藥吧,等會兒你上班遲到。早飯我可以留着晚點吃的。”邵闊轉身從中間伸手過去拿後座上的藥箱,剛好時鬱佳又湊過來,兩個人臉和臉相距不過五公分,彼此都能感覺到對方的呼吸。
大眼瞪小眼。
邵闊的車停在小區十字路口處東西向的東側右邊馬路。一輛車駛來,停在了同一個路口南北向的右側路邊。燁爍剛換擋停車,要熄火的時候,下意識往前看了一眼,卻愣住。
雖然前面還停着一輛車,但是從他這個角度,剛好可以看見車裡的邵闊和時時。
他們,這是,早安吻嗎?
燁爍溫潤的神色漸漸變得黯淡。他告訴自己要相信時時,他告訴自己要坦然面對一切當她是個好妹妹,他告訴自己……可是告訴的一切,可以敵得過想象,卻敵不過親眼看到的現實。
時鬱佳和邵闊的眼睛都快看成鬥雞眼了。愣了能有那麼三四秒鐘,時鬱佳倏地往後拉開距離,表情怪怪的,邵闊也乾咳一聲,掩飾尷尬,而後從後面拿過藥箱。
他打死也不敢表露出剛纔有那麼一剎那他想霸王硬上弓的事實。“我幫你換藥,可能有點疼,忍着點啊。”
“切,昨天那麼疼都過來了,今天能有多疼啊!”時鬱佳也迅速脫離剛纔的狀態,湊了一點過來,任憑他的手捧住了她的臉蛋。“怎麼樣?好點沒有?幾天才能好啊?”晚上去見燁爍哥哥,他一定會心疼她的,而且還會爲昨天沒有送她回家而自責。
話說,她這傷口的罪魁禍首應該是燁涵吧?忽然打個電話嚇她一跳。
“哪有那麼快,沒個一兩星期,結不了痂,完全好至少半個月以上。”邵闊湊近,細心的盯着她的傷口,重新換藥:“千萬不要嫌麻煩,不然留疤。”
“切,留兩個小疤痕也不影響我如花似玉。”時鬱佳作爲一個純爺們,永遠也不會口頭上承認自己有多在乎容貌。
邵闊對某個如花似玉的人實在無法苟同,小心的幫她換着藥,不說話。
他們之間的畫面,換一個角度看,便成了最完美的借位——邵闊似乎捧着時鬱佳的小臉,吻的浪漫又纏綿。
燁爍扶着方向盤的手微微用力,修長的指尖泛白;柔順的髮絲遮不住眼裡閃過的不解無奈傷心和挫敗,還有不知所措。無法直視前方的畫面,怕自己承受不住,可是又忍不住看向前面。
他告訴自己應該相信時時,相信昨晚的事情一定有什麼隱情,所以一大早,他纔來到這裡,卻不料看到了這樣的畫面。
是吧,邵闊這樣優秀的男生,邵闊如此熱烈的追求,他們之間朝夕的相對,這些,都很容易讓時時接受他吧?他們在一起的畫面是那麼的和諧,他們在一起的感覺是那麼的自然。都說距離是愛情最大的殺手,這分開的大半年,足夠發生很多很多……
時時對自己,或許本來就只是一種錯把傾慕和依賴當成愛情的錯覺吧?看到她能找到真正的愛情,這不是一直以來自己所期望的嗎?
燁爍苦澀的微笑,再次留戀的看了一眼不遠處那嬌俏的容顏,默默的倒車,離開。
“能不能不貼這個,遠看還以爲我頭上長角。”時鬱佳指指他手中的紗布。
“不行,傷口有點大,創可貼貼不住,忍個幾天吧。”邵闊貼好最後一條,大功告成輕舒一口氣。怕弄痛她所以格外的小心格外的集中注意力。
時鬱佳撇撇嘴,沒辦法就算了:“好啦,去咖啡館吧!”
邵闊發動汽車,時鬱佳掏出手機。還是沒有燁爍哥哥短信哎。算了,反正一直都是自己主動,繼續唄:“燁爍哥哥早安喲!我先去上課,晚上做小點心給你,等我哦!”
嘿嘿,等會兒剛好借西點房那邊的地盤和材料試試自己的新發明。
幻想的笑容還沒散去,手機驀地震動:“早安。今天我有點事,改天再約時間吧。”
呃……時鬱佳興奮的情緒一下子跌倒谷底,她每天最盼望的就是晚上可以看到燁爍哥哥……要不,今天翹班?“啊?什麼時候呀,要不我早點來找你?”雖然遵守工作紀律也很重要,但是和燁爍哥哥一比……
“不用了,我的時間還沒確定,明天再聯繫吧。”車裡,燁爍艱難的發着短信,不知道什麼語句才能表達出此刻的心境。他只知道,暫時,他需要時間來好好考慮該如何面對時時。
她有了邵闊,爲何還能對自己一如既往?是因爲她的潛意識裡,真的只把自己當做哥哥吧?所以可以毫不衝突。但是自己呢?好像……
時鬱佳看着短信沮喪。總覺得好像有哪兒不對勁,燁爍哥哥的遣詞用句,似乎都跟原來不太相同,但是一時又說不出所以然。雖然很捨不得,可是燁爍哥哥都已經這麼說了,時鬱佳自然做個聽話的好寶寶:“好吧,那明天有時間一定告訴我哦!”
“怎麼了?”邵闊一邊開車,一邊在旁邊察言觀色。她的表情很簡單就透漏了她的心事。
“沒事,開你的車吧。”時鬱佳搖頭嘆息,一臉哀怨。
“跟燁爍發短息嗎?”邵闊揣測,心中想着昨天回去後她不知道有沒有發現燁爍打過電話來——應該沒有吧,否則對自己哪有這麼客氣:“晚上我送你去嗎?”
“不要了,今天燁爍哥哥有事。”時鬱佳有氣無力,沒有了期待,今天都覺得沒意思了呢。
不是吵架了吧?是因爲昨天的小誤會嗎?邵闊心中又是有點欣喜又是有點愧疚。好吧好吧,爲了抱得美人歸,就原諒自己這次的小小腹黑吧。
無毒不丈夫嘛。
到了咖啡館,時鬱佳解釋了一下自己不小心撞了下桌角,大家都沒懷疑什麼。雖然燁爍說晚上不在家,不過時鬱佳還是在下午空閒的時候親手做了一些小點心,大部分作爲創新產品留在了西點房,小部分作爲勞動所得帶走。
“思婕……”下班前,時鬱佳抽空給好友打電話,心中抱着一點幻想,說不定燁爍哥哥已經忙完回家。
“時時,下課了嗎?”思婕的聲音溫溫柔柔。
“快了,嘿嘿,剛課堂練習我做了一些小點心,馬上帶給你嚐嚐?”時鬱佳打算等燁爍哥哥開學後再跟閨密坦言自己打工的事實,否則依着思婕那不會撒謊的剛直性子,很容易說漏嘴。
“好的,讓張叔來接你嗎?你在哪兒?”
“不用……那個,燁爍哥哥回來了嗎?”磨磨蹭蹭,還是問了這句話,在自己好朋友面前,什麼底兒都露過了,還需要矜持嗎?
“我哥一直在家啊。”思婕有點小迷茫,拿着手機,特意走到門口望了一眼:“在房間呢。”
呃?輪到時鬱佳訝異了,燁爍哥哥不是說他今天忙不在家的嗎?是臨時改變行程了,還是其他?時鬱佳想不明白。“哦,沒事,那我就多帶一點。過會兒見。”
放下電話,腦海中的疑惑未去。爲什麼覺得今天的燁爍哥哥怪怪的,好像……有點討厭她抗拒她?昨天晚上還好好的呀……難道是因爲,昨天自己不告而別沒讓他送?但是這也不至於會生氣呀。要不就是燁涵告訴燁爍哥哥自己又見義勇爲了?可是這也構不成生氣的理由哇……
時鬱佳簡單的腦袋瓜,有點想不明白了。
好不容易捱到下班,絕世好男友邵闊同學果然在店外等候。時鬱佳上了車換了藥,又分給他一盒子小點心,算是賄賂他當路費。
“邵闊,我問你哈,男人是不是也有大姨媽一樣的情緒低落期啊?”時鬱佳還在思考着燁爍莫名情緒變更的問題。
邵闊正一口一個享受着她的精湛好廚藝,冷不丁聞言“男人大姨媽”,差點噴出來,雖然控制住了,但是也小噎了一下。“每個人應該都有正常的心理、生理高峰期和低谷期的,跟那什麼沒關係吧。”
這倒也是,情緒受外力影響也很正常。時鬱佳深以爲然。她下午想了半天,覺得最好的理由就是,燁爍哥哥一定是在別的方面承受了什麼壓力,導致心情不好。這和邵闊現在說的倒是能印證。男人比較瞭解男人嘛。所以她決定等一會兒一定要好好去安慰安慰他開導開導燁爍哥哥。
“邵闊,你心情不好的時候,希望得到什麼樣的安慰啊?”時鬱佳興致勃勃展開討論。
邵闊古怪的看了她一眼,今天這是想要深入瞭解自己進一步溝通理解的節奏麼?“這樣看來自哪裡的安慰。”
“有什麼區別嗎?”
“當然有了。如果是我爸,拍個肩膀坐一會兒就是安慰;如果是大樹包子,打場籃球就是安慰;如果是你……”邵闊停頓了一下,略帶妻管嚴的看着她:“說了你不打我?”
“我怎麼可能是那麼暴力的人?”時鬱佳一臉無辜,順便還做了一個“人家很嬌弱嘛”的姿態。
邵闊內傷,愛上奇葩還真是無力:“如果是你,我希望呃……來個擁抱……或者更深入的也行。”會揍自己麼會揍自己麼……
事實證明,時鬱佳果真是言而有信的人。她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個長調,然後自個兒沉思去了。每個人都有言論自由嘛,邵闊只是說說又沒做,她不會就因爲這個就動怒。
男人心情不好的時候,希望得到女人的擁抱呀?時鬱佳簡單的把這個訊息歸爲了這個精髓。嘿嘿,如果用擁抱可以安慰燁爍哥哥的話,她是非常非常不介意的喲。
車子到小區門口,邵闊本想長驅直入,但是被時鬱佳攔下。雖然自己問心無愧,但是她真的很怕邵闊又在燁爍哥哥面前做出什麼驚人之舉,燁爍哥哥現在可是小心脆弱的時候,自己要好好保護他。
“那你等會兒怎麼回家?我在這裡等你?”邵闊執著,他可不想再出現昨天那樣的情況。
“哎喲,過兒會燁爍哥哥會送我回家的啦!”時鬱佳有時候真怕了邵闊的執著和婆婆媽媽:“放心吧!gogogo,gohome去吧!”
“哎等等,過來,頭上的紗布有點掉了!”邵闊招呼她。
時鬱佳依言上前,湊在他窗前,讓他妙手回春。
大門口的這邊,時鬱佳和邵闊好像依依惜別。大門口的另一側,一輛藍色xc60從別墅區內駛出。車燈在邵闊和時鬱佳身上停留了有那麼一兩秒鐘,而後轉向,向另一側疾馳而去。
直到幾百米開外,車子纔有驀然停在路邊,雙閃跳躍。
燁爍的雙手握着方向盤,頭微微後仰,靠在椅背上,腦海中是剛纔時時和邵闊在門口的畫面。
他看見了邵闊的正面,那麼溫柔那麼專注,捧着時時的臉蛋。這畫面和早上的交織在一起,漸漸結成他內心的一個結。
他在家聽到了思婕的電話,知道時時要來。他還沒想好該用什麼心態來對待時時,他也不想讓時時知道他故意找藉口,所以他還是藉口有事出來了。
誰知道,會再次看見這樣的畫面。
時時的心,到底是怎麼樣的?她爲什麼一邊可以對自己信誓旦旦,一邊卻和邵闊如膠似漆?他相信時時不是那種水性楊花視感情爲遊戲的人,那麼,就只有一種解釋。
時時對待自己和對待邵闊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對邵闊那是愛情,對自己,親情?
燁爍搖下車窗,讓冷風清醒自己愈發混亂的頭腦。
時鬱佳揮別邵闊,拎着點心盒興沖沖的到了赫連家,卻被告知,燁爍剛剛出去。
失望是不可避免的,本來不抱希望卻被給予了希望,等她相信的時候又讓希望成爲了泡影。而且內心不止是失望那麼簡單,還隱隱的有着一種擔憂和惶恐,抓不住。
“時時對不起,我剛纔沒問哥要不要出去,他說九點和人約好了談曲子。”思婕有點自責。
“哎喲,”時鬱佳強顏歡笑,假裝不在意:“本來也沒指望燁爍哥哥在家的,就是新做了一些點心,沒人給點意見,就只好拎過來給你們嚐嚐啦!來爺爺,這個你嚐嚐,特製的,不含糖哦。”
“時時真是太細心了,”趙婉慧笑着接過一小塊:“不過要是天天吃的話,阿姨怕是每天早上要和你叔叔早起十分鐘,多鍛鍊一會兒了。”
“哈!阿姨,放心吧,你吃的那個也不含糖,雖然口感可能沒那麼濃郁,但是絕對健康。”時鬱佳在做點心的時候,早就已經考慮到了大家的偏好。而且她決定,以後都朝健康食品來研究,哪怕可能會稍微損失一點口味,但是這必定是以後大多數人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