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若晴的心裡暗自鬆了口氣,幸虧兌換到一張提前一次航班的機票,否則的話她就永久的失去了這次機會了。
“悠悠,悠悠,你在哪兒?悠悠,你不能走……”慕容逸爵闖進機場,大聲呼喊着,焦急的穿梭在所有的旅客中。
梅若晴站在那兒,目光跟隨着他高大的背影移動着,聽着他一聲聲焦灼的呼喚。擡起頭閉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氣,轉身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候機室。
慕容逸爵找遍了整個機場,直到和易風匯合在一起,也沒有看到於凝悠的身影。
他怏怏的站在朝向停機場的玻璃窗前,看着一架架升上藍天的飛機,心,好像被碾碎了一樣,所有的希望猶如肥皂泡,在他的不停呼吸下,一個一個的破滅。
“爵總,對不起。沒想到又是空歡喜一場。”易風站在他的身後,擡頭看着他冷硬的猶如一道山峰的背影,心裡感到很是愧疚。捏了捏握緊的拳頭,低聲說道。
慕容逸爵筆直的身子站在那兒,沒有動,只是看着高空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無奈與苦澀,轉身拍了拍他的肩膀:
“走吧,繼續找。”說完,大步向機場外走去。
不管天涯海角,寶貝,我都會找到你。
黑色的勞斯萊斯消失川流不息的車道上,梅若晴從一根柱子的後面走了出來。她的脣角勾起一抹欣慰的笑,他終於離開了,那她就可以放心了,以後,她絕不會讓任何女人靠近他。
兩天後,一個消息同時抵達慕容逸爵和南宮軒城的耳中:於凝悠離開了。
摩爾發集團總裁辦公室,慕容逸爵聽到易風的彙報,手中握着的文件倏然被他揉在一起,他英俊的臉上冷凝着巨大的壓力,一雙原本冰寒的眸子此時更是凝聚着壓抑不住的怒火與冷酷。
易風站在他的面前,不停的捏着手指,才能感到自己還活着,是能夠呼吸的。
“找,將那天離開的所有航班一一查清,然後派人去那些國家尋找。找不到她,就不要回來。”
他怒吼着,手中的文件扔了出去。
“是,爵總。”易風答應着,趕緊退了出去。
看着門悄然合上,慕容逸爵頹然坐在椅子上,被痛苦扭曲的俊臉籠罩上濃重的傷感。難道她真的恨他到了極致,才這麼義無反顧的離開?
可他無法放手,無法離開她生活下去。
寶貝,我一定要找到你。等到翔宇國際遍佈全球之時,也就是我找到你之日。
南宮集團,南宮軒城放下電話。
她竟然離開了,毫無聲息毫無牽掛的離開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才讓她對他毫無任何留戀的離開?
他伸開五指,無名指上的訂婚戒指還在。可她卻離開了這兒,帶着他的心帶着他唯一的愛戀永遠的離開了。
俊逸的臉上漸漸浮現出一絲自嘲的笑,冰冷的眸子帶過一絲決然,他起身推開面前的文件,走了出去。
莫叔看到他從集團大樓中走出來,立刻跟了過去,拉開了車門。
“莫叔,公司的一切都暫時交給你。我要去找悠悠,我不能任憑她流落在外面。”南宮軒城彎腰坐進車內,眸光清冷得無一絲熱度,他看着前方道路,清冷的聲音讓人生出一股寒意。
“少爺,您去哪兒找?您這樣突然離開公司,如果老爺太太知道了,會不高興的。”莫叔轉身看着一臉冰冷的南宮軒城,焦急的勸道。
“如果他們回來,那正好,就讓爹地重新管理南宮集團,這段時間我先辭職。”南宮軒城看向車窗外的目光收回,看着莫叔,話語不容置疑。
“唉,這個……少爺,您能不能再考慮一下?要不讓其他的人先去尋找,等到有了消息之後,您再去將於小姐接回來也不遲……”
莫叔想了想,看着他毅然決然的神色,試圖做最後的努力。
“莫叔,你不要說了。沒有悠悠,我什麼都做不了,好像廢人一樣,你不是不知道。以前我從來沒有爲哪一個女孩瘋狂過,這次我不想就這麼輕易放棄。莫叔,你不要阻攔我。”
南宮軒城漠然轉臉,重新恢復了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神態。
莫叔嘆了口氣,張了張嘴不再說什麼。
南宮軒城從小就孤僻獨立,很少和別人交流,更是從未與女孩子有過過深的交往。遇到於凝悠後,看着他臉上的笑容漸漸多起來,甚至願意和家裡的人開始有了簡短的交流。他這個跟了南宮軒城二十多年的管家終於鬆了口氣。
可沒想到事情竟然發展到今天的這個地步,世間的一切真是難以預料,人與人之間微妙的好像帶着佛咒,一把鑰匙開啓一把鎖,而南宮軒城這把鎖,恐怕只有於凝悠能夠打開了。
他點了點頭,“少爺,如果你覺得必須不可,那就去吧,家裡的一切,我會打理的。只是不要忘記了和我聯繫,最起碼老爺太太問起的時候,我知道你在哪兒。”
“莫叔,我會的。”南宮軒城點點頭,臉上浮現出一絲釋然。
第二天中午。慕容菲的公寓裡。
“什麼?莫叔,南宮哥哥離開了?昨天就離開了這兒?”慕容菲接到南宮軒城離開的消息後,打電話向莫叔確認,聽到莫叔無奈的答覆後,震驚的反問道。
“慕容小姐,我勸不住,您也知道,少爺的脾氣說一不二,誰的話也聽不進去。”莫叔搖搖頭,無奈的嘆息着。
慕容菲對南宮軒城的一片心,他看的很清楚,其實一直以來,他是贊成南宮軒城和慕容菲之間的婚約的。只是南宮軒城的心思誰也阻止不了,何況他只是一個管家呢?
“莫叔,我知道。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儘管給我打電話。”慕容菲掛斷電話,看着手機屏幕上南宮軒城的俊臉,胸口一起一伏的喘息着。
嫉妒,不平,挫敗感深深的抓住了她。作爲一個女人,從小到大,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夠拒絕了她的魅力。她一直被男孩吹捧着追逐着,可自從認識南宮軒城之後,她知道了什麼叫挫折,什麼叫做失戀。
他不愛她就算了,她知道南宮軒城就是一個冷清寂寥的人,對待任何女人都是這樣。可她沒想到,這一切只是因爲沒有遇到那個女人。
現在,他竟然丟下公司去找於凝悠了,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南宮軒城這樣不冷靜,完全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爲了一個女人丟下家族的一切。
這,還是她曾經認識的那個南宮軒城嗎?原來這麼清冷的男人也有火熱的時候。她自嘲的大笑起來,成爲他的未婚妻那麼長時間,她竟然從來不知道他還有這麼熱情的一面。真是可悲可憐!
她走到酒櫃前,伸手拿下一瓶紅酒,打開之後,一仰臉,猛灌起來。今夜她要最後醉一次,然後她也要瘋狂一次,爲了心裡的愛,不顧一切的做些什麼。
第二天,慕容菲就直接到了南宮集團,見到了莫叔。
“莫叔,從今天起,我想在南宮集團工作。我會在南宮哥哥離開的這段時間裡,做好您的助理,一直到南宮哥哥回來的那一天。”
她站在莫叔面前,俯下一貫高傲的身姿,謙遜說道。
“你?你真的打算離開摩爾發集團,到南宮集團來?你哥哥同意嗎?”莫叔從一堆文件中擡起頭來,上上下下打量着慕容菲,問道。
“我已經長大成人,早已經過了受哥哥監護的年齡,所以我有主宰自己的權利。莫叔,你就放心吧。”慕容菲往前走了一步,點點頭說道。
“好吧,我也需要個幫手。”莫叔點點頭,雖然眼中有一絲的懷疑,可他沒有拒絕。他相信自己眼睛裡所看到的。
從這天起,慕容菲每天都在南宮集團工作。漸漸的,莫叔開始信任她,更驚詫於慕容菲竟然具有不亞於南宮軒城的管理才能以及對商業氣息的敏銳度。很快,整個南宮集團的事務幾乎全部交給慕容菲來打理。
兩個月後。
火辣辣的太陽炙烤着大地,似乎要將這個世界上最後的一滴水分蒸發殆盡。焦躁的柏油路上,浮現着若有若無的淡灰色的煙塵。
行人打着遮陽傘匆匆忙忙的走在人行道上。天氣炎熱的有些反常,已經兩週多的時間沒有下雨了。這個城市乾燥的好像一團火,隨時都有被點燃的可能。
一輛紅色的法拉利停在摩爾發集團前的停車場,車門打開,一雙黑色的高跟鞋先踏出了車門,緊接着梅若晴一身黑色的緊身裙站在車前,伸手甩上車門。
她擡頭看向眼前的摩爾發集團高入雲端的大樓。化着精緻妝容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自信的微笑。長長的睫毛微微撲閃了幾下,脣角勾起高傲的弧度。
時間已經過去兩個月了,他果然冷酷的沒有離開這個城市滿世界找她。
這樣也好,該斷掉的都忘記了,那麼接下來會是一個新的開始。
從今天起,她將作爲星梅集團的總監,負責和摩爾發集團的一切合作事宜。
於凝悠,你的那一頁已經翻過去,他餘下的時間,將由我來陪伴。
她深深吸了口氣,擡腳向着摩爾發集團大樓走去。
總裁辦公室,慕容逸爵聽着易風彙集過來的各種信息,紐約,巴黎,波士頓……這些地方已經派人前去,相信一定會有消息傳來的。
“南宮軒城已經離開了美國,前往法國。”易風彙報完後,擡頭看了一眼閉目聆聽的慕容逸爵,輕聲說道。
慕容逸爵揉了揉太陽穴,一雙炯炯有神的眸子驟然睜開,一道寒光從他深邃的眸子裡閃射而出,落在易風的身上,易風忍不住的往後倒退了一步。
“派人盯緊了。”慕容逸爵微微眯起眼睛,目光落在窗外藍色天空的一點上,冰冷的命令道。
“是,我這就去安排。”易風連連點頭,轉身離開。
自從於凝悠消失後,他唯一的工作就是負責尋找於凝悠的下落。這麼多天了,沒有一點消息,他每天都在戰戰兢兢中度過。他撒下去的眼線遍佈了整個亞洲的各個國家,爲什麼兩個多月了,還沒有一點兒消息?難道不在亞洲?
“爵總,星梅集團的合作顧問梅若晴小姐來了,說是要見您。”丹尼斯周擡手敲了敲總裁辦公室的門,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