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好!”風相公也非小氣之人,他接過酒杯,看了一眼悅兒笑罵道:“你讓他這樣一喊,就算我不收他爲徒,也有理由教導他,真是個小滑頭!”風相公笑了笑,臉頰顯出一個淺淺的酒窩,仰頭喝下暖酒。
金娘子聞言,心中大喜,趕緊跪下謝恩:“感謝上仙教誨!狗兒,快謝謝你的師公。”金娘子趕緊催促道,這樣一來,小狗兒和小姐的關係又拉進了一大步,這讓她怎能不喜。
小白血學着孃親的模樣,跪在風相公面前說道:“謝謝師公,師公,你什麼時候教我飛?”小白血還惦記着這事。
“恩,現在我就教你!”風相公大方地伸出手,將小白血扶起來,說做就做,現在便打算教小白血修煉。
趙大叔看到風相公帶着小白飛出窗外,來不及阻止,對着悅兒尷尬地說道:“小姐,你看這······”
悅兒擺擺手,任由風相公帶走小白血,並未阻攔,反而對着金娘子說道:“你也坐下來喝點酒吧,大冷天的別動不動就跪在地上,小心着涼。”悅兒將自己乾淨的酒杯交給金娘子,又從竹籃內拿出一個新酒杯,爲自己倒上一杯暖酒,小口抿了抿,暖酒下肚,由內而外傳來一股暖意,悅兒拿出銅椅,躺了上去,手上把玩着酒杯,目光看着酒杯說道:“有時候做人得有自知自明,今天我師爹好說話,看在小白血可愛的面子上不和有些人計較,但這不代表有些人就可以騎到我頭上,拿我當擋箭牌。”悅兒說完,將剩餘的酒杯灑在地上,目光凌厲地盯着金娘子,沒有再開口。
金娘子見狀,默默地跪在地上,牙齒緊咬下脣,不敢爭辯。趙大叔見狀,心中對金娘子剛纔的作爲也有些不滿,但是換做是他,或許爲了不與小白血分開,也會這樣做。
“你既然不願意小白血離開你,離開這裡,我成全你。”悅兒讓趙大叔爲自己再添上一杯酒,喝了一小口,對着趙大叔說道:“傳令下去,今年春節我將宣佈小白血作爲鐵鷹寨主寨的繼承人!”
“小姐!”站在一旁伺候的趙大叔聞言,驚呼了一聲。悅兒目光一冷,盯着趙大叔,趙大叔只好閉嘴,不再開口。
“小姐!”金娘子也哀求一聲,卻不敢拒絕,繼續默默地跪在冰冷的地面上。
“金娘子,你也是個女人,多的我不說,爲你兒子多考慮,不要動不動就給人下跪,丟了少寨主的顏面!”悅兒目光移開,看着酒杯心事重重地說道,“你們兩個好好輔佐小白血,鐵鷹寨以後的命運就交到你們兩個的手中,特別是你,金娘子,把你的勾心鬥角用到正處,別把小白血帶歪了,少寨主我還可以重選,你的兒子只有一個!”悅兒說完,揮了揮手,讓金娘子離開。
金娘子朝着悅兒行了一個禮,帶着竹籃離開,她眼神中露出堅毅,她一定要堅強起來,爲了兒子,爲了將來,自己不可以倒下!
趙大叔見金娘子離開,對着悅兒說道:“小姐,金娘子的本性不壞,她只是想保護狗兒。”
悅兒拿着空酒杯示意趙大叔爲自己斟酒,趙大叔見狀,趕緊給悅兒倒滿酒杯,又立在一旁伺候着。
“你坐下,陪我聊聊天吧!”悅兒接過酒杯,對着趙大叔說道,“我們鐵鷹寨發展太快,修士太少,難得出了一個小白血有慧根,當初我的願望是讓這羣孩子自己發展,走一步算一步。”悅兒說道這裡,長長嘆了一口氣,和趙大叔碰了碰酒杯,繼續說道:“你有頭腦,可以教小白血運籌帷幄;金娘子有心計,可以教小白血提防人心;師爹有能禮,可以教小白血飛天遁地。小白血擁有如此多的資源,就算他再蠢,我相信有你們的栽培,也能出類拔萃。”
趙大叔聞言,心裡琢磨着悅兒的話,他端着酒杯敬着悅兒說道:“小姐目光長遠,老朽遠遠不如!”趙大叔喝下一杯暖酒,將酒杯重重放在桌子上,對着悅兒承諾道:“小姐請放心,趙某人一定好好栽培狗兒,就算小姐不說,我也打算將狗兒培養成我的接班人,只是沒想到小姐對他的期望遠遠超過我。趙某再次提狗兒感謝小姐。”趙大叔說完,又向悅兒敬了一杯酒。
悅兒和趙大叔有一句沒一句地聊着,整整兩斤酒杯兩人喝光。深夜,趙大叔爛醉如泥地回到屋子,昏沉沉地睡了一天才緩過勁來。而小白血早已回到自己的小屋開始修煉風相公指導他的心法。
“師爹,我們什麼時候走?”悅兒看見風相公教小白血修煉正在興頭上,便故意潑着冷水,她也很需要時間處理鐵鷹寨的事情,所以得先和師爹商量商量。
風相公難得遇到一個自己看得上眼的苗子,一時忘了正事兒,他聞言,趕緊拿出拜師貼,看看上面的日子,算了算說道:“還有四年是六大門派十年一次的大比,這次比試的地點在周族。恩,這裡離血魔宗較近,到時候我們不回2紅仙谷,從血魔宗趕赴周族。四年的時間,小白血應該能學到不少東西!”因爲風相公匆匆離開周族,悅兒失去了入族的最佳時機,只能將希望寄託在四年後的大比之中。
“師爹,你的請柬是什麼玩意兒,給我看看唄!”悅兒發現自己的神識無法探查請柬上的內容,便好奇地說道。
風相公聞言,趕緊收起拜師貼,瞪着悅兒說道:“還不是爲你這個小鬼頭準備的,大比之後自有用途,你現在別多問。”風相公不與增加悅兒的思想壓力,並沒有告訴她除了六大門派,北上還有更寬闊的修煉領域。
半個月時間過去,風相公偶爾看看小白血的修煉進度,更多的時間則是和悅兒一起研究煉丹器。當時悅兒苦於沒有靈品印決的凝聚方法,一直無法煉出煉丹器。
春節前夕,原本晴朗的天空在午後飄起了小雪,但只並沒有阻止九大寨門的人趕赴主寨。而九大寨門已經歇業兩天,店門緊閉,他們都期待着今天的到來。而投靠鐵鷹寨的外來修士與鐵鷹寨原住居民攜手步入主寨,很多外來修士紛紛佇立在鐵鷹像前,對着鐵鷹像膜拜。更多的人開始在鐵鷹寨四處張燈結綵,鞭炮聲此起彼伏。
美酒佳餚從悅兒的石院外的兩排平屋頂上一直襬放到了鐵鷹像前,橫穿整個主寨。陳媽媽帶領的姑娘、公子哥們,穿着勁裝,跳起熱舞,從鐵鷹像前一直跳到瞭望臺。響亮的鞭炮聲爲舞伴奏,洋洋灑灑的小雪裝飾着舞臺。
初春的夜幕漸漸遮蓋天空,白雪失去了原來的色彩悄悄滑落。穿着皮毛的人們,迎着寒風,等待一年一度的鷹舞。
“啾”地一聲鷹鳴破空而響,頓時天空中出現一隻巨大銀光飛鷹在鐵鷹寨的天空翱翔,拖着長長的光尾,映亮了半邊天,照亮的白雪像飛鷹灑落下來的銀光。“轟”、“轟”、“轟”緊接着一朵接一朵的絢麗煙花在天空中綻放;地上的鞭炮聲再起掀起,一堆堆篝火同時燃燒起來。
百姓和修士們在地面上歡呼着、跳躍着,孩童們在美酒佳餚前嬉戲着、追逐着。姍姍來遲的幻狐、小白和賭鬼,三人扛着方鏡飛入空中,也來湊熱鬧。
“師公,帶我飛,帶我飛!”小白血歡躍地說着,手中的小小煙火棒,燃燒的焰火稀稀疏疏地落下,噼裡啪啦地響着。
風相公看了一眼悅兒,悅兒微微點頭,有對趙大叔暗示了一下。趙大叔見狀,立即吩咐下去,停止放煙火鞭炮。
“好,師公讓你飛起來!”風相公則抱起小白血,微微一笑,順手將小白血扔了出去。小白血始料不及,感覺自己腳下一空,身體快速地被拋向天空,害怕地大叫了起來。
這時周圍的響聲已經漸漸淡下,取而代之的是小白血的尖叫聲,金娘子見狀嚇得心提到了嗓子眼,看着在空中劃過的聲音,叫不出聲來。周圍一片安靜,大家擔心地看着小白血,生怕自己一出聲,小白血就會摔倒地上,慘不忍睹。
“啾”的一聲,突然飛鷹飛向了小白血,小白血安安穩穩地落到飛鷹的背上,飛鷹載着小白血在天空中翱翔。小白血見自己安然無恙,在空中飛了起來,頓時開心的歡呼着。
“噼噼啪啪······”衆人見虛驚一場,便繼續歡呼起來,四處傳來陣陣掌聲和歡呼聲,。
這時悅兒踏空而上,立在空中,看着衆人,沒有說話。當飛鷹停在了悅兒身邊,悅兒走上飛鷹的背上,與小白血站在一起。這一幕看起來十分滑稽,一個兩三歲的小女娃,竟然要照顧一個五六歲的男孩童。
“大家新春快樂!”悅兒微微一笑,對着衆人說道,隨即步入正題,“我現在有一件事情宣佈,我身邊的小男孩叫住金白血,從現在起,他就是鐵鷹寨的少寨主,十年後正式接替我的位置!”悅兒說完,頓時下方議論紛紛,很多人表示不理解,爲什麼悅兒突然要立一個少寨主。
“大家安靜,很多投靠我族的修士或許不認識我,我向大家介紹介紹我自己。”悅兒臉色沉靜,鏗鏘有力地說道,“我叫歐陽悅兒,或許你們對這個名字不熟悉,我想歐陽小姐你們應該知道是誰吧,就是我。鐵鷹寨是我一手建立起來的,鐵鷹像也是我親手打造的,少寨主自然由我親自挑選,你們不得有意義。”悅兒說完,大家都沉默了,有不滿,有極度反對,有大力支持,有隨波逐流,但是悅兒都不在乎,她拉了拉小白血的手問道:“你願意當少寨主嗎?”
“我願意!”小白血稚嫩的聲音傳到鐵鷹寨的每一個角落裡,衆人聽得一清二楚。這時飛鷹解體,顯出九大門主,岑大夫抱着小白血,向悅兒點了點頭,幾人同時開口說道:“我們支持金白血當少寨主!”
悅兒聽到這個答案,心裡十分滿意,再次對着衆人說道:“十年內,你們誰也不許傷害金白血,還得保護他成長!十年後,如果你們誰有能力,自認爲比他強,先得到百姓的擁護,九大門主的認可,方可挑戰新寨主。”悅兒說道這裡,目光變得柔和,輕聲說道:“只有你們擁護的,認可的,相信的人,才能得到鐵鷹寨!”
悅兒的話落音,頓時周圍又開始響起鞭炮聲,天空中又綻放着煙火花。悅兒和九大門主帶着小白血回到小院,金娘子第一個衝上來,她十分擔心小白血的安危,正想將小白血擁入懷中,噓寒問暖。卻被悅兒攔住,悅兒目光凌厲地盯着金娘子,冷冷說道:“別太做作,他像要死的人嗎?”
金娘子聽到悅兒冷冰冰的話,彷彿在冬日裡被潑了一身冷水,忍不住只打寒顫,身體僵硬地立在一旁,目光裡充滿了對悅兒的憎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