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八、二次審問我冷笑了一聲：“還用得着我講嗎？我想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具體情況吧？大家都心知肚明，你又何必多此一舉？”
胖警察皺了皺眉頭：“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怎麼處置你直接說就好，我不想浪費太多口舌！這麼晚了你還工作難道不累嗎？你直接給我定罪向你的主子報告多省事，說不上人家一高興給你個幾萬塊的好處！”我嘲笑地說着。
胖警察臉上的肌肉抖動了幾下，氣急敗壞地說到：“牛二，就你這態度，判你個十年八年的不成問題！你是不知道監獄裡的滋味，等你進去就知道後悔了！”
“我不知道什麼滋味？老子當年揀垃圾和混混們打架的時候，還不知道你在抱着哪個女人玩呢！別他媽的在我面前裝正經，你和那些寄生蟲有什麼不一樣？”我輕蔑地看了他一眼，我這一輩子最討厭虛僞的人，要不是我的手被靠着，打他幾拳的可能都有。
“你……”胖警察氣的臉都綠了，站起來猛地一拍桌子：“牛二，你就走着瞧吧，有你好受的！見過嘴硬的，還沒見過你這樣不要命的！”
我沒有看胖警察，閉上了眼睛靠着椅子休息了起來，跟這些人費口舌還嫌浪費了口水。
胖警察好久沒有說話，我以爲他走了，但聽聲音很明顯他又坐了下來。
“胳膊拗不過大腿，我還是勸你態度好一點！只要你能配合我，我可以讓你在局子裡少呆幾年！你這麼年輕，難道不想早點出去報答父母的恩情？”胖警察終於說話了，口氣溫和了一些。
我睜開眼睛瞪了他一會，一口口水朝他吐了過去：“我呸，你還知道報答父母的恩情這幾個字？就你這走狗樣，知道什麼是父母的恩情！”
胖警察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口水，惡狠狠地站起來，抽下腰裡的皮帶朝我打了過來：“操你媽，老子好久沒有打人了，你倒自己送上門來！”
我沒有還手，實際上我的手根本就動不了！我只是儘量保護住自己的頭不被打到。大概是太胖的原因，那傢伙打了我幾下就氣喘吁吁地停了下來。我和他對視着，一點也不示弱。
“好，你牛，是條漢子！”胖警察說着將皮帶重新紮在了腰間。“實話跟你講，今晚對你審問也只是做做樣子，有人早就安排好了你在這裡長住，你還是乖乖地照辦就好！你要是惹怒了有的人，只怕進來的就不是你一個人，而你這輩子也別想再出去！”
終於說實話了！我笑了一聲沒有說話。這幫烏龜王八蛋，算計好了整我，倒還來裝正經！
“你要是想通了就叫我一聲我們好好談談，大家都是混飯吃，何苦要對着幹？”胖警察看了我一眼說着走了出去，隨手將門關上。
我靠在椅子背上長長地嘆了口氣，還有什麼好談的，難道我態度好了就能放我出去？說不上肖永康有辦法救我出去，但現在我怎麼告訴他我這邊的情況呢？還有李雲玫，她一定會擔心！小月呢？要是我出不去還不知道她會被昆哥怎麼玩弄！
心裡惦記的人一個個
全跑了出來，我無助地縮在椅子上，看着室內的燈光發呆。
整整一個晚上我幾乎沒有閤眼，細細回想了和小月認識以來的點點滴滴，竟一點也不覺得困。我記得當時小月所在山洞的棺材裡有一些東西，而且小月後來也說過那裡有“邪惡”，這會不會與小月迷倒男人有關係？如果沒有關係，昆哥又怎麼會對小月如此的癡迷？不過和小月相處這麼久，我倒是沒有發現她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愛好美貌是男人的天性，古代有烽火戲諸侯，現在昆哥愛的有些過火也是正常的。
早上太陽升起的時候，我剛想眯一會，昨天晚上審問我的胖警察推開了門。我看了他一眼繼續打我的迷糊，沒有理會他。這個胖子應該官做的不小，看那派頭就與其他的人不一樣。
胖警察沒有吭聲地走到桌子旁邊坐下，將三個包子輕輕一放，脫下帽子放在一邊看着我說：“吃早餐嗎？一個晚上該餓了吧？”
我看了一眼桌上的包子，肚子還真有些餓。
胖警察將包子往我這邊推了一下：“還熱着，過來的時候路上只有買包子的，你湊合着先吃一點。”
我不明白他爲什麼對我這麼好，但一想反正自己都已經進來了，吃飽了繼續爭取出去，總比在這裡餓肚子的好。於是，我拿起包子就開始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觀察着胖警察的舉動。
胖警察微微笑了一下點上一支菸吸了一口，眯眼看着我吐了個菸圈說：“現在火消的差不多了吧？不瞞你說，這次進來你怕是要呆上個三年五年的了！”
“沒有出去的可能嗎？”我擡頭嚼着包子問到。
“幾乎沒有！”胖警察彈了彈菸灰，“我寫好了供詞，一會你看看，要是沒問題就直接按個指紋，免得吃苦受罪！家裡有什麼事要辦的，你可以跟我說一聲。”
我含着半個包子沒有說話，喉嚨有些發澀：“他給了你多少好處？”
胖警察愣了一下：“對付你幾乎沒有好處！”
“沒有好處的事你們也做？！”我嚥下包子鄙視地說到。
胖警察一笑：“每年的過節費裡已經包含了處理這類小事的費用！”
我略微想了一下，仰頭大笑了起來：“哈哈，好一個人民公僕！過節費？虧你能想的出來！那你這個過節費應該是相當的可觀了吧？”
“你別笑，都是爲了生存！你不也是爲了生存販毒毒害人民嗎？”胖警察白了我一眼。
“我是用我的勞動，甚至生命去換取我應該得到的！可你們就是狼狽爲奸，披着羊皮毒害大衆！”我有些激動。
胖警察又是一笑：“其實本質是一樣的，都是爲了金錢！只不過你用的是力氣，我用的是權利！”
我沉默了，徹底無話可說。
胖警察見我已經吃完包子，從口袋了掏出摺疊好的一疊紙，遞給我說：“好好看看，沒問題按着手印就算是完事了！”
我顫抖地將紙接過來，上面全是密密麻麻手寫的鋼筆字。我一邊翻看一邊說：“真是辛苦你了！寫這麼多大概花了你一個晚
上的時間吧？”
“昨天白天就已經寫好了，我不喜歡晚上寫東西！”胖警察厚顏無恥地說到。
我憤怒地將稿子朝他臉上摔了過去：“操你媽，老子還沒進來你就已經寫好了供詞！我要是出去了，去中央告你們！”
“你能出去嗎？！”胖警察並沒有生氣，將我扔過去的稿子撿起來放在桌面上：“你還是安靜一點配合我的比較好。現在這裡只有你一個人，你是不是想嘗試一下跟很多強盜、殺人犯關在一起的感覺？另外，這封稿子我複印了多份，你撕了這封我還有別的。所以，你最好別費那個勁！等過上個三五天的，你的棱角全部磨光的時候，我想你會乖乖地在上面簽字！小兄弟，認命吧！其實你和我一樣，上了人家的賊船隻有前進的路，而沒有後退的路。事到如今也沒有其他的辦法，怪只怪自己當初不夠聰明！”
胖警察說完就朝門口走去，就在他開門的那一瞬間，我問到：“你是什麼職務？姓什麼？可以借你的電話用一下嗎？”
“我姓李，職務你沒必要知道。”胖警察說完轉身回到我身邊，掏出手機遞給了我。
局長？居然是個貪污局長！我接過他的手機撥通了李雲玫的電話。
“玫玫，我是牛哥，你還好嗎？”我儘量保持着平和的口吻說到。
李雲玫先是一愣，然後焦急地問到：“牛哥，你沒事吧？爲什麼昨天晚上你的電話一直打不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我苦笑了一下：“出了點意外。你好好聽着，帶你媽媽離開H市，找家好的醫院給她看病，再也不要回來了！還有，你找個開鎖的人打開我家房門，在我臥室的衣櫃抽屜裡有一張存摺，密碼是066660，裡面的錢你取出來轉到你的賬戶，就算是我對你的一點補償！”
“不，我不！”李雲玫尖叫了起來，哽咽着問：“究竟怎麼了？你倒是告訴我呀！”
“我進了監獄，可能要好幾年！按找我說的去做，帶你媽媽儘快離開！還有一件事你幫我一下，把我家裡小月的照片全部帶走。如果有一天我能出去了，我再找你去拿！”我忍着心裡的痛說到。
李雲玫已經開始痛哭：“我不走，我要等你出來！”
我閉上眼睛喃呢着：“你不走會後悔的……我不會原諒你，一輩子都不原諒你！”
“我要去看你，你在什麼地方？！”李雲玫繼續叫着。
我沒有回答她，掛上了電話，將手機遞給李胖子，低聲說：“要是她打過來了，你就說你不認識我！”
李胖子默默地站了一會，拍了我一把拉開門走了出去。
我看着桌上被我揉成一團的供詞，心酸的無法自拔。想我牛二獨來獨往這麼多年，到頭來還連累了李雲玫。她一定不會就這樣離開，萬一她媽媽有個三長兩短，我良心上如何過意的去！小月的命運同樣讓我擔心不已，但擔心又有什麼用？現在我就是一隻沒有翅膀的飛鳥，任人擺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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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