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沒有了小月。我一個人躺在牀上回想了一下昨天晚上的事，竟有些後悔自己錯失良機。但這種想法只是一瞬間而已，馬上就消失了。我起來拉開門走了出去，山裡的空氣清新自然，還帶着淡淡的野草味道。母親和小月正在廚房做飯，兩個人倒是談的很開心。
小月見我起來了，紅着臉不敢看我地說：“哥哥你起來了！”
“是啊，你怎麼起來那麼早？”我也有些尷尬沒看小月，轉過頭去看着母親。
母親白了我一眼：“小月多勤快？要是人人都象你一樣睡懶覺，那還都不餓死！”
“哥哥很勤快的，只是昨天趕了車比較累罷了！”小月忙替我辯解到。
母親“撲哧”一下笑了：“看看，小月多心疼你，我說說都不可以！你啊，真是掉進蜜罐裡了！來，先吃飯！”
小月偷偷看了我一眼，一抿嘴笑了起來。三個人有說有笑地吃完早飯，母親格外的開心。我想在我以前的二十年生涯中，我和母親沒有象今天這樣親近過。
母親大概以爲昨晚我和小月已經做過那事，邊收拾碗筷邊對小月說：“小月你沒事吧？一會休息一下，今天就出去別跑了。”
小月一愣，笑了一下說：“媽媽我沒事，一會哥哥還要帶我出去走走呢。這裡的環境多好啊，我要快點熟悉了纔是！”
我聽了心裡有些難受，傻丫頭，還真想呆在山裡頭不出去？只怕過上幾天就膩了。
“也好，讓二帶你出去走走，見見村裡的老少爺們，讓他們也瞧瞧我家二娶了個多漂亮的媳婦！”母親直起了腰，略帶嘆息地看了一眼山上。
我帶小月先去看了劉家奶奶，然後就一起朝山上走去。雖然已經快十點了，但野花從中還帶着露珠。小月開心的露出了孩子的本性，把採來的鮮花插在頭上，真的象個落入凡間的天使，美的讓我不趕靠近她，生怕自己身上的骯髒玷污了她的清白。
行之半山腰，樹叢裡忽然冒出了一個人。小月嚇的叫了一聲，扭頭躲在了我懷裡。我看了來人良久，這纔看出是村書記的兒子趙廣進。當年數他欺負我最重，每次的事端都是他挑起來，然後帶頭罵我是野種。前些年總是恨恨地想，什麼時候遇見他好好暴打一頓出出氣，現在面對面了反倒沒有了那種要打他的感覺。
“牛二？”趙廣進看着我喃呢了一下，眼睛不停地在我和小月身上瞄來瞄去。
我淡淡一笑：“是我，這是我女朋友小月！”
趙廣進這才笑了起來，靠近我伸出了手，眼睛卻盯在小月身上：“昨天就聽村裡人說你回來了，還帶了個大美女，果真是美啊！看來你小子這幾年在外面混的不錯，改天也介紹哥們出去沾沾光！”
我握了一下趙廣進的手，笑着說道：“哪裡有混的不錯，只是能勉強填飽肚子吧。你呢，結婚了沒有？現在在做什麼？”
“我還不就當農民？早就結婚了，丫頭都兩歲多了！一天煩心事多着呢，哪裡象你
逍遙自在，美人在懷啊！”趙廣進說着掏出了香菸遞給我一支。
我擺了擺手說：“我不吸菸！能順順利利過日子就好，逍遙又不能逍遙一輩子！”
趙廣進看了一眼小月，吸了口煙說：“你女朋友好像還很年輕啊，哪裡人？”
“年齡是不大，這不才沒結婚嘛。S市的，家裡沒什麼親人，就跟着我混了。”我見趙廣進沒了當年的壞勁，便多說了兩句。
小月悄悄拉了拉我的袖子，示意我不要說太多。我愣了一下，對正大口大口吸菸的趙廣進說：“我得走了，上山轉轉還要回去，改天再敘。”
“好，改天，改天再跟你嘮叨嘮叨！”趙廣進揮了揮手說到。
我笑了一下，帶着小月繼續向前走去。小月小聲嘀咕到：“那人一點也不象是好人，你怎麼還跟他說那麼多！”
“呵呵，是你自己心理作怪吧？他以前是不好，現在可沒覺得有什麼不好。人是會變的嘛，我總不能好多年纔回來一次，再跟人家記仇見面不打招呼吧？放心好了，沒事的。”我摟了摟小月的肩頭，安慰着，回頭見趙廣進還在原地一邊吸菸一邊看我們，便衝他揮了揮手。。
小月嘆了口氣，也回頭看了一眼趙廣進，再沒有說話。
我去看了一下父親的墳，冷冷清清，似乎已經多年沒有人來燒紙了。墳頭雜草叢生，草叢中還有幾個老鼠洞。我鼻子一酸眼淚就掉下來了，蹲下身去拔草。小月也一聲不吭地蹲下，清理起了雜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