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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再沒其他事,老太太便吩咐衆人散了,並囑咐阮筠婷用過午飯再來鬆齡堂,讓韓濱家的趁着這功夫去預備。
阮筠婷很是鬱悶,一路上臉都皺成了包子,倒是與她今日的裝扮格外搭配。羅詩敏見她這樣只覺得可愛,很是同情的道:“哎,阮妹妹也須得咬牙挺過去纔是,畢竟十二歲上纔開始纏足晚了些。”
“爲什麼偏要纏足呢?”阮筠婷嘟嘴跺腳,低頭看着穿着紅色棉靴子的天足:“好生生的一雙腳,偏要弄成個殘廢,我就不覺得一雙小腳哪裡漂亮了,行動也很不方便,若是遇上什麼危機的連跑都跑不快。”
見她氣鼓鼓的那樣,羅詩敏不僅莞爾,“你瞧你這樣子,我倒想不起在老太太跟前你那個謹慎的樣子是哪裡來的了。”
阮筠婷一愣,無奈的嘆息,“我也是被逼無奈的,我的性子就是這個樣,偏生不討喜,不謹慎一些還能怎麼辦?";
“我倒不覺得你的本性不討喜了,開朗、大方,隨和,你倒是說說哪裡不討喜?”
阮筠婷聽了很是感動,笑着拉了羅詩敏,低頭卻看到羅詩敏也是一雙天足:“羅姐姐,你沒有纏足?”
“是啊,我怕疼,每次纏足就又哭又鬧,我爹孃捨不得,說咱們這樣的宅門即便不纏足閨女也未必嫁不出去,那事情就作罷了。”
阮筠婷由衷的道:“你爹孃很疼你。”
“是啊。”羅詩敏點頭,隨即想到阮筠婷無父無母,連忙拉了她的手想要安慰。
阮筠婷見她這樣,笑容越發燦爛,拉着羅詩敏的手真誠的道:“羅姐姐,你不必如此小心翼翼的。這些事情其實我早就看的開了,人各有命,哪能自己沒有的,就不許旁人有呢?你爹孃疼你,我爲你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會多想?”
羅詩敏看着她晶亮的大眼睛,只見真誠清澈,沒有絲毫虛僞,開朗一笑,點了點頭。
二人相攜回到靜思園,閒聊一會兒又一同用了午飯,阮筠婷看了看時辰,連忙焦急的往鬆齡堂去。她想過,裹足與否,全在老太太一人身上。老太太若是搖頭,三太太也沒法勉強。
可是她到底要如何說服她呢?事情緊急,已經容不得她好生考慮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到了鬆齡堂,見丫鬟門都在外頭候着並沒在裡頭伺候。阮筠婷有一些奇怪。
“畫眉姐姐,老太太屋裡有客?”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畫眉的臉竟有些紅了,面帶春色眼含春水,看了眼屋裡頭點頭道:“正是,我去給你通傳一聲。”
“多謝畫眉姐姐。”
阮筠婷很矛盾,照理說老太太有客人在,她就該識相點別去打擾,可她的事情迫在眉睫,晚了媽媽就要將她的腳丫子裹成糉子了。爲了她的腳不受委屈,她也只能硬着頭皮不懂事一次。
不多時畫眉回來了,笑着道:“阮姑娘,老太太請你進去。”
“多謝姐姐。”
阮筠婷道謝後自行掀門簾進了屋,繞過屏風到了裡間。
老太太換了身土黃色的錦緞素面襖子,頭髮仍舊梳的一絲不苟,大髻用一根大簪固定,端坐在羅漢牀上。在她身側除了韓濱家的就再沒別人伺候了
再往下看,卻瞧見一個穿了淺藍色錦緞長袍,頭戴銀冠的年輕公子坐在圈椅上。那人臉型俊雅,眉毛甚濃,五官深刻粗狂,着實談不上精緻,卻有一股子陽剛氣,一雙狹長的橢圓眼睛很是晶亮,給人博學睿智的感覺,偏生脣角還掛着一些清淺笑意,讓人覺得他下一刻就會說出什麼調侃人的話來。
阮筠婷很是驚愕,本以爲老太太的客人必定是某某貴婦,某家的夫人,誰知道竟然是個年輕公子?
正發愣,老太太笑着道:“婷兒。”
“婷兒給老祖宗問安。”阮筠婷心裡頭百般糾結,她是來求老太太開恩,不想纏足的,可是纏足是女兒家的私事,怎麼能當着一個陌生的男子說?若是說了豈不是壞了禮數?
老太太見阮筠婷似乎有猶豫之色,精明的一笑:“婷兒可是有事?”
“老祖宗,我……沒事。”阮筠婷猶豫不決,沉吟了一下才搖頭,心裡頭真是糾結。纏足的事情不說明,萬一老太太下一秒就讓韓媽媽帶她下去“上刑”呢?
她今天梳雙髻,穿着厚實的棉衣棉褲,外頭罩着紅色的錦緞襖裙,圓墩墩的像個年畫娃娃,再加上精緻的小臉因爲着急而漲的紅撲撲的,表情也糾結的甚是豐富。老太太、韓濱家的和那個年輕人見狀都覺得很是有趣,笑了起來。
“有事就說吧。”老太太很是好心情。
阮筠婷抿着小嘴搖頭,“不,沒事,那個,真沒事。”
她越是不說,老太太越是好奇想要問清楚,“快說,別磨磨蹭蹭的,這兒又沒有外人。”說着慈愛的對青年一笑。青年也回以一笑,顯得與老太太關係很是親厚。
阮筠婷撅着嘴,心道這可是你命令我說的,不是我不守規矩,要挑錯也挑不到我。
“老祖宗。”聲音軟軟糯糯甜甜柔柔,“我,我不要裹腳。”
“……”
衆人無語。那俊朗的青年聞言與老太太對視一眼,都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老太太眸子中精光閃過,自打那日關了柴房之後,阮筠婷就如同變了個人,原本頑劣的女娃,如今卻多了一雙頗有靈氣的大眼睛,簡直就與當年的徐採菱一模一樣。一個人怎麼能一夜就變了呢?老太太倒是好奇她到底能作如何說辭。
“好吧,你若是能說出個理由來,這個腳不裹也罷。”
“真的?”阮筠婷一喜,大眼睛都比剛纔亮了。可是一想到理由,她的臉又苦了下來。理由她根本沒想好,難道直接跟老太太講男女平等,裹腳是封建思想殘害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