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恩尚和我,事先就約好了。”
嘆很自然地轉頭看向了恩尚。
“抱歉,你都已經來了,表演還是下次再去看吧。你也看見這情況了,我沒辦法赴約了。”
恩尚馬上明白了嘆的意圖,迅速回答道:
“別擔心我,我先回家了。回頭短信聯繫。”
“喂,車恩尚。”
英道朝恩尚走近了一步。
“你走你的,前進。”
恩尚被英道叫得停下了腳步,結果聽到嘆的話,又重新走向了門口。
“你們倆什麼關係啊?”
“你覺得像什麼?”
“能隨意進出充滿秘密的家,就只有一種可能了。”
嘆略微緊張地看向了英道。
“你們是兄妹嗎?”
“還兄弟呢,你個神經病!”
“我是給你個機會,讓你辯解呢。她怎麼能如此大大方方地進出,你未婚妻知道嗎?”
“我和車恩尚在交往。不是辯解,是通知,而且瑞秋也知道。”
聽到嘆的話,英道恍惚了一下。
“你還要再待會兒嗎?我還有事要做。”
“想逃跑?”
“是要去報復你。你決心來我家的時候,應該多少做好心理準備了吧。”
“這話什麼意思?”
“好奇的話就跟我來吧,不想後悔的話,最好也跟着來。”
嘆的眼神,很是冷漠。
東旭依舊保持着看資料的姿勢,只是把頭擡起來看了看嘆。
“嘆?”
“是我,您身體還好吧?”
“聽說你從美國回來了。如果是在街上遇見,我一定認不出來,如今真的是長成大小夥子了,金會長一定覺得很踏實吧。”
突然,社長室的門被推開,英道走了進來。英道蠻橫地把嘆轉過來,低聲說道:
“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說過,你一定會好奇的。”
嘆轉過身,看着東旭接着說道:
“其實,我是來向您道歉的。”
“道歉?”
“給我閉嘴。”
英道慌張地打斷了嘆。
“你別說話。嘆,接着說。”
“爲了一點小事,我把英道打了,而且還打了兩次。都是我的錯,我已經在反省了。很抱歉。”
英道憤怒地盯着嘆,像是要把嘆殺了一樣。
“是嗎?”
東旭強忍着怒火,拍了拍嘆的肩膀。英道看着東旭的舉動,瞬間僵在了原地。
“男孩子嘛,免不了動動拳腳。比起存在心裡記恨着,我倒是覺得動手更加有益於身心健康。還懂得主動上門來道歉,嘆可真是長大了啊。”
“道過歉之後,我心裡也覺得舒服多了。謝謝您接受我的道歉。回頭學校見,英道。”
嘆向東旭行了個禮,走出了社長辦公室。英道直勾勾地盯着嘆。嘆剛一走出社長室,裡面就瞬間充滿了緊張感。東旭低頭沉思着什麼事情,慢慢走向了英道。結果下一瞬間,他就扇了英道一個耳光。
“捱打?還是兩次?”
英道身子晃了晃,低下了頭。
“你到底有哪裡不如人,居然在外面捱打!不管用什麼手段,最後你都要贏他才行啊!你打不贏的人,有我一個就夠了!你說是不是?”
英道摸了摸被打的臉。
“爸爸你身體還真是健康啊,有事從不存在心裡,每次都是這樣立刻迴應。”
“你不用諷刺我。”
就在這時,從社長室衛生間裡傳來了一陣手機鈴聲。看着東旭慌張的表情,英道馬上明白了情況,表情漸漸僵硬起來。
“你走吧。看見你就煩。”
東旭的話還沒落地,英道就大步走向了衛生間,一把推開了衛生間的門。
“崔英道!”
是英道當時叫到攝影棚的那個女人。她正拿着手機,尷尬地看着英道。
“英道,你好啊……”
哐一聲,英道重新關上了門。
“媽媽在的時候,你也是這樣的嗎?”
“你……!”
“要不然,我媽媽曾經也是這種女人嗎?”
“你小子!”
英道頭也不回地走出了社長室。他重重地關上了社長室的門,就好像在發泄自己的怒火一樣。
等待電梯的英道,眼看就要崩潰了,想要忘記的記憶,總是出現在腦海中:嘆和英道變得疏遠的那一刻。當初如果沒看到那一幕,如今他倆的關係,也不會變得如此不堪。英道就這樣胡思亂想着。
初中的時候,嘆和英道真的是形影不離的好朋友。宙斯酒店的套房是他們最喜歡的秘密樂園,兩個人經常躲在套房裡,嬉笑玩耍。那天和往常一樣,兩個人一邊玩着遊戲,一邊密切注視着房間外的風吹草動。他們時刻準備着,只要有人進來,就迅速躲進衣櫥。這時,傳來了開門的聲音,嘆和英道急忙收拾好玩具,躲進了衣櫥中。隨後,東旭和一個陌生女人走了進來,親吻着倒在了牀上。衣櫥裡,英道憤怒地瞪着外面的兩個人;而嘆,則注視着眼看就要崩潰的英道。
如果當時我們兩個人不在一起,如果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那我現在又會過着怎樣的生活?英道一邊想,一邊踏進了電梯。就在電梯門即將關上的瞬間,一隻手伸過來,重新打開了電梯門。是嘆。嘆一臉淡定地踏進了電梯。兩個人都沒有看向對方,而是注視着前方。
“我們兩個的鬥爭,不要再牽扯家裡人了。我們已經受過一次傷了。”
是啊,那種鑽心的痛苦,我們都曾經歷過。聽到嘆的話,英道咧嘴笑了笑。
“這是最後一次警告。”
“是你自己說不能牽扯家人的,那麼,我們之間,不就只剩下一樣可爭的了?可憐的車恩尚啊。”
“你敢動她試試!”
“別給我加油打氣,這隻會讓我更加竭盡全力。我也警告你了哦。”
電梯門緩緩打開,英道先一步走出了電梯。嘆瞪着英道冷漠的背影,久久沒有動彈。
嘆剛一進家門,琦愛就急忙走了過去。
“你去哪兒了,怎麼現在纔回來?他呢……走了嗎?”
“早就走了……”
“到底爲什麼那麼做!怎麼能對他說那些話!他是英道吧,初中和你玩得最好的那個?”
“……”
“聽說他爸爸和瑞秋媽媽要再婚,這事如果被親家知道了,那可怎麼辦啊!”
“就不能說出真相嗎?媽媽和我到底有什麼錯?”
“你這是怎麼了!你沒有錯,可是媽媽有……所以,你別再……”
“對不起。”
“你爲什麼說對不起……你有什麼對不起我的?”
“就是,全都對不起,媽。”
“……快去吃飯吧。阿姨,給嘆做點飯。”
眼淚突然涌了上來,琦愛急忙說完,轉過身走進了房間。她不想讓嘆看到自己哭的樣子。嘆明白琦愛的這份心,默默地看着媽媽的背影。站在一旁的姬南,爲了給嘆準備晚餐,轉身走向了廚房,這時,嘆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
“那個……恩尚……回來了嗎?”
姬南輕輕搖了搖頭。
嘆心緒不定地在自己房間裡走來走去,拿起手機撥通了恩尚的電話。恩尚一直沒有接電話,嘆無奈地發了條短信。
崔英道走了。你怎麼還不回來?
剛發完,恩尚馬上就回了條短信。
謝謝。
不接電話,短信卻秒回,這讓嘆簡直快瘋掉了。怎麼不說什麼時候回來?唉,不管了。嘆把手機扔到了牀上。
這個時間,大家都該睡下了吧。恩尚輕手輕腳地回到家,一臉凝重地正要打開保姆間的門,結果被人伸手攔了下來。恩尚嚇得轉過了頭,只看見嘆比了個“噓”的手勢,拉着她離開了門口。
嘆和恩尚面對面站在酒窖裡,嘆淡定地開口,因爲淡定,反倒讓人覺得更加冷漠。恩尚剛剛傷了一次嘆的心,她實在沒辦法直視他的眼睛。
“你就不好奇,我是怎麼跟崔英道說的嗎?我們總得統一口徑吧。”
“……是怎麼說的?”
“我說,我在跟你交往。”
“什麼?”
“還有更好的藉口嗎?”
“不管怎樣,你也不能說這種謊話啊。”
“誰說是謊話了?我要和你交往。”
爲什麼他總是來動搖我?爲什麼總是用這種方式折磨我?爲什麼總是讓我忍不住心動?恩尚咬了咬牙。
“我們交往吧,從今天開始。”
“喂,金嘆!”
“原來你知道我的名字。這是不是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你是傻子嗎?不然,是自戀狂嗎?再不然,是根本沒聽懂我之前說的那些話嗎?”
“就當我是傻子吧。你生氣我也喜歡,你笑我也喜歡,不是傻子是什麼。”
“你真是從小含着金湯匙,不知人間疾苦啊!”
“什麼?”
“好啊,我們交往吧,然後你跟劉瑞秋解除婚約,接着被趕出家門,咱都試試看吧。看看到時候,你還敢不敢說喜歡我?雖然到最後還是會分手,而受傷的也只有我一個人,但我們還是交往吧。”
“你肯定,我們交往之後,就一定會分手嗎?”
“你不知道嗎?如果被夫人發現我們在交往,我跟我媽就要被趕出去睡馬路了。所以,拜託您不要異想天開了好嗎,少爺?”
嘆一臉痛苦的表情,看着恩尚。恩尚雖然也很心痛,但她一定要直面嘆。這樣才能讓他知難而退,這樣才能讓他免受傷害。
“你真是……你就這樣瞧不起我的心意嗎?你就這樣瞧不起我的真心嗎?”
“你就這樣瞧不起我的努力嗎?你跟我,合適嗎?我跟你,合適嗎?”
“好吧,好像確實如此。你跟我不合適,你根本配不上我!”
這次,是嘆說的話深深刺痛了恩尚的心。
“知道爲什麼嗎?不是因爲你傷了我的自尊心,也不是因爲你提及我的家事,說出那句‘還是保護好你自己吧’。”
恩尚強忍着淚水,故作淡定地看着嘆。不管嘆說什麼,她都打算照單全收。
“而是我已經爲你鼓起了勇氣,你卻不肯爲了我,哪怕做一點點努力!”
如嘆所言,恩尚確實沒有勇氣:沒有勇氣讓嘆因爲自己受到傷害,也沒有勇氣因爲這段感情,毀了自己平凡的生活。嘆說的全都是事實,這讓恩尚更加心痛。
“好吧,既然你心意已決,我就對你死心吧。原以爲你是我的美夢,沒想到卻是個噩夢,車恩尚!”
嘆轉身離開了酒窖。恩尚獨自一人留在那裡,狠狠咬了咬嘴脣,強忍着沒有流淚。
坐在車裡的嘆,看起來很心煩。他看到了不遠處,恩尚走在上學路上的背影。他的視線,忍不住追隨着恩尚的背影。司機小心翼翼地問道:
“好像是恩尚同學,要不要載她一程?”
“我和她,能坐在同一輛車裡嗎?”
司機沒有回答嘆的問題。
“別在沒用的事上那麼上心。”
車子離恩尚越來越近,恩尚透過車窗看到了嘆的側臉。短短一瞬間,嘆那冷漠的神情,深深刺痛了恩尚的心。
恩尚一臉倦容地踏進了校園。不知何時,藝率和曾經刁難過恩尚的同學,全都聚到了恩尚身邊。恩尚緊張地看了看她們,結果她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上次的事,抱歉。我們誤會你了。”
“你不會放在心上吧?”
“今天要不要去我家學習?我媽想邀請你去我家呢。”
“家長會時,你媽媽拎的那個包是哪兒買的啊?我媽也想……”
家境不同,原來真的會讓大家對待你的態度也不同,恩尚難過地笑了笑。
“很抱歉,我看還是不要解開誤會好了。我先走了。”
恩尚淡定地說完,離開了人羣,留下一羣人,在原地目瞪口呆。
瑞秋正忙着做上課準備,英道把椅子拉過來,一屁股坐到了她面前。瑞秋一臉不悅地看着英道。坐得稍遠一點的嘆,好像也有些在意,把目光投了過去。
“劉瑞秋,你未婚夫的家,你去過幾次?”
“你早上吃壞東西了嗎?”
“看來是沒去過啊。”
“有話直說。”
“昨天吧,我沒打招呼就突然去朋友家玩,沒想到,在他家看到了很勁爆的事情。不過,那好像不該被我看見,所以我的朋友很是生氣呢。”
“到底看見什麼了?”
“你打住吧。臉都被打腫了,說話應該挺費勁吧?”
忍無可忍的嘆,插進了他們兩個人的對話中。
“崔英道,金嘆,出來!”
眼看英道和嘆又將上演一場精彩的打鬥,結果學級主任出現,讓他們氣勢減了一大半。
恩尚看着站在窗外的英道和嘆。兩個人心不在焉地擦着玻璃,學級主任就站在身後監督着他們倆。兩個人的樣子很可笑,可恩尚一點都笑不出來。燦榮看出恩尚有心事,在英語筆記上寫了行字,遞到了她面前。
家長會是怎麼回事啊?
這還是第一次,燦榮在上課的時候給恩尚傳紙條。恩尚想,看來燦榮真的很擔心自己。她接過筆記,兩個人有問有答。
一位熟人替我媽來的。
你開始有事對我保密了呢。你跟金嘆吵架了嗎?
躲避中。
恩尚的眼角,漸漸溼潤起來。
有好多事,讓恩尚煩心。她抱着
參考書來到樓頂,看見自己和嘆親嘴的地方就在不遠處。想起當時的情景,恩尚的心狂跳起來:不可以,恩尚急忙閉上了眼睛。等到心跳平復了下來,她才慢慢睜開眼睛,結果,正好和嘆對上了視線,他正倚靠在不遠處的牆上,恩尚嚇得急忙轉過身逃走了。看着逃走的恩尚,嘆既覺得可愛,又覺得心疼,心疼她不得不這樣拼死拼活地躲避自己。
恩尚來到圖書館,把書放下,趴在了桌子上。剛剛和嘆偶遇的那一刻,讓恩尚既害羞又心動。她的腦海中全是嘆的樣子,根本沒辦法學習。英道大步走過來,拉出椅子,坐到了恩尚對面。恩尚迅速直起身子,提高警惕盯着英道。
“演出怎麼樣?”
“什麼演出?”
“不是說和嘆約好,要去看演出的嗎?所以你纔會去嘆他們家,不是嗎?”
“不是因爲你,沒去成嘛。明知故問。”
“啊,抱歉,是我沒好好關愛你。你都親口對我說,自己是社會關愛者了。”
英道居然又如此輕鬆地戳中自己的弱點,恩尚實在是無法理解他的想法。
“那麼,我問你個問題。出現在家長會上的你那個媽媽,究竟是誰?”
“是打死你都想不到的人。拜託你走開行嗎?後天就是期中考試了。”
恩尚把視線轉向了教科書。
“哇,你究竟是何方神聖啊?”
英道充滿興致地看着恩尚,歪了歪頭。
這是恩尚轉學到帝國高中之後迎接的第一場考試。每個同學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填卷子。恩尚一臉緊張地通讀着問題;嘆和瑞秋則側重於題裡的重點作答;明秀只知道左顧右盼;燦榮則沉着地解着題;而寶娜則一邊咬着牙一邊辛苦地答着題;英道連題都沒看一眼,所有題都選了第一個選項。
地獄般的期中考試結束了。不久後,成績單被貼在了帝國高中的告示板上,成績單是以成績高低排的序。同學們全都聚到了告示板前,查看自己的名次,明秀、嘆、燦榮、寶娜,還有英道,也身在其中。成績單的最上面,赫然寫着燦榮的名字。
“哇,怎麼搞的,我家燦榮又是第一喲!實在是太讓人驕傲了!”
“哇,我家寶娜提高了七個名次呢!考得不錯。”
燦榮摸了摸寶娜的頭。嘆一臉無語地插了進來。
“怎麼考得第一名啊?”
“這都是天生的。”
“就像我天生長得帥一樣咯。”
聽到嘆的話,寶娜發起脾氣來。
“麻煩你一邊去行嗎?”
“怎麼,太耀眼了嗎?”
就在嘆嬉皮笑臉逗着寶娜的時候,明秀刷一下回過了頭。
“暈!太牛了!”
明秀用手指着嘆和英道,毫不掩飾地嘲笑起來。成績單下面依次寫着崔英道第98名,趙明秀第99名,金嘆第100名。英道和嘆看過成績後,都一臉無所謂地朝告示板的反方向走去。這時,嘆發現從對面走來的恩尚,攔在了她的面前。
“你是第52名。那算什麼名次啊!”
被嘆這麼一說,覺得丟人的恩尚,轉身離開了那裡。上鉤了。嘆慶幸恩尚沒有看到自己的成績;但同時,他也因爲自己的成績低到不得不用這種方式打掩護,而感覺甚是丟人。
老師站在講臺上,念着將要去參加訓練營的學生名單。坐在下面的同學們因爲無聊,都心不在焉地聽着,做着各自的事情。
“沒有申請參加訓練營的人,我確認一下名單,閔宇植、李光勇、韓惠珍、金嘆、崔英道。就這五個人不去,對吧?不參加訓練營的同學,像平時一樣正常上學就可以了。”
金嘆不去嗎?同學們竊竊私語起來。寶娜第一個轉過來,看着金嘆問道:
“金嘆,你不去嗎?爲什麼?”
“太冷了。”
明秀則看着英道問:
“你爲什麼不去?別這麼卑鄙好不好,總要給我在野戰中雪恥的機會啊。”
“本來因爲怕你不想去的,不過,剛剛找到一個要去的理由。”
英道看着恩尚,舉起了手。
“崔英道申請參加。”
聽到英道申請參加,嘆和恩尚的表情都僵住了。
“是嗎?那明天之前把申請書交上來。”
英道看着恩尚,咧嘴笑了笑。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就在嘆看向英道的時候,嘆褲兜裡的手機震動起來。
我們談談。
沒等金嘆回覆短信,瑞秋就從座位上站起來,徑直走出了教室。
“我媽媽說要吃飯,和你媽媽一起。就簡單吃個早午餐吧,晚餐的話,時間太長了,反正也沒什麼好說的。”
“……嗯。”
嘆漫不經心地回答着,這讓瑞秋很是惱火。即便如此,她還是繼續淡定地說道:
“無論你喜歡誰,和誰談戀愛,我們的婚約和這種事情完全無關,這你知道吧?”
“不知道。”
“不知道就是你的損失,你們家族的損失,帝國集團的損失。”
嘆不想再聽瑞秋說這個話題。
“爲什麼不去訓練營?就不怕我去訓練營欺負車恩尚嗎?你們倆的感情,這麼快就淡了嗎?看你們好像在躲着彼此。”
“還在思考中。”
“思考什麼?”
“思考有什麼辦法,能從包括你在內的所有人手裡,保護好我自己,保護好她。”
“……那好吧。那你努力想想,我會爲你加油的。”
“該說的都說完了吧?我走了。”
瑞秋抓住了轉身要走的嘆。
“之前崔英道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他去你家究竟看到了什麼?”
嘆冷漠地轉過頭看了看瑞秋。
“如果我們的婚約真如你所說,與其他事情完全無關,那你也就沒有必要知道這件事。”
嘆大步走開,消失在瑞秋的視線裡。瑞秋呆呆地站在原地。在這個故事中,只有自己漸漸變成了壞人,這讓瑞秋忍不住悲傷起來。
嘆和瑞秋,坐在艾斯特和遲淑對面,雖然很不情願,但還是不得不坐在這裡吃這頓飯。這就是嘆的無奈之處,出生在這個家庭的無奈之處,而且偏偏還是庶子。嘆心不在焉地吃着飯。
“兩個人坐在一起,簡直太般配了。”
“瑞秋就像是清晨初開的花朵,真是越來越漂亮了!”
“不過在嘆的眼裡,我家瑞秋好像不怎麼漂亮呢。”
“怎麼會呢?我家嘆本來就不怎麼會表達心意,難免會讓瑞秋感覺有些木訥。”
“是嗎?不過,車恩尚她是誰啊?”
艾斯特突然說出了車恩尚的名字,嘆和瑞秋都嚇了一跳。搞不好是琦愛參加家長會的時候,提到了恩尚。
“她媽媽說的,說自己家閨女天天就知道提你。”
“她和嘆關係很好。”
聽到瑞秋的回答,艾斯特不高興地反問道:
“關係很好?”
“我家嘆,誰看了不想變成自家女婿,瑞秋你可得看住了。”
遲淑看了看大家的臉色,試圖緩解一下氣氛。
“不好意思,如果我想和嘆解除婚約,該怎麼做呢?”
瑞秋突如其來的提問,讓遲淑和艾斯特不知所措,嘆也同樣嚇了一跳。
“我不想繼續做嘆的未婚妻了。只要把訂婚戒指還給嘆,就可以了嗎?”
“你們吵架了嗎?”
“出了什麼問題?”
“這件事,你們溝通過了嗎?”
“先讓他們走,我們倆單獨談談吧。”
“好。你們先走吧。”
遲淑和艾斯特,就好像事先演練好了一樣,你一句我一句地說着。爲了儘快解決問題,她們讓嘆和瑞秋先離開了餐廳。在這樁婚事中,重要的不是嘆和瑞秋的想法,瑞秋很清楚這一點。
瑞秋先一步走出了餐廳。跟在後面的嘆,追上瑞秋抓住了她。瑞秋早就料到嘆會這樣做。
“我只是替你把心裡話說出來,你對我就不能溫柔一點嗎?”
“你這麼做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想看你受挫折受傷害,想看你認清現實不再偏執。”
“就算那樣,我也不會和你在一起。”
“那你也不能跟車恩尚在一起。你以爲,我真的是爲了悔婚才這樣做的嗎?”
這樁婚約,因爲瑞秋剛剛說的話,只會變得更加堅固。兩個集團絕不會袖手旁觀,看着兩個人就此解除婚約。
“事情會怎樣發展,你走着瞧吧,看看你們家會如何應對,我們家又會如何應對。”
“你越來越糟糕了。”
“當我的愛情變成憤怒的時候,你在做什麼?”
這時,嘆的手機響了起來。是父親來的電話。瞥了一眼屏幕的瑞秋,得意洋洋地說道:
“看來已經開始了,我拭目以待,看你能不能用自己所擁有的一切,去換一個車恩尚。”
瑞秋先一步轉過了身。像這樣留下嘆,瑞秋自己轉身離開,這還是第一次。但她的腳步,並沒有想象中那樣輕快。
金會長站在書房窗前,目光投向窗外,安靜地對嘆說道:
“解釋一下,究竟是怎麼回事。”
嘆默默地站在不遠處,沒有回答。
“瑞秋爲什麼會提出悔婚,你應該知道原因吧。”
嘆依舊沒有回答。
琦愛在書房外偷偷聽着,突然嚇了一跳。
“要悔婚?到底怎麼回事啊?”
琦愛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走到廚房,叫出了恩尚。這時,從書房傳來了金會長的呵斥聲。
“問你呢,瑞秋爲什麼要悔婚?”
“我不喜歡瑞秋。”
“這能算理由嗎?”
爲什麼這不能算理由?父親的刁難,讓嘆很是難堪。
“最近總覺得你哥哥的想法是對的,總覺得你在美國的時候,更好一些。對你也好,對我也好,還有對你哥也好!”
嘆心痛地看向正在呵斥自己的父親。被遺棄在美國的三年裡,他一次都沒有說過自己是多麼獨孤,多麼埋怨這一切。他根本不知道,究竟該怨恨誰,所以這三年來,他只能不斷地怨恨自己。但父親卻說自己在美國的時候更好,嘆的心情,與其說是悲傷,倒不如說是絕望更貼切一些。
“你和元不一樣。”
“是啊,因爲我是庶子。”
“所以你需要瑞秋!這都是爲了保住你啊。你如果想要掌握權力,就必須手握一份保險。瑞秋就是最好的保險。”
“我不需要那種保險。這個家……有我在,反倒變得更淒涼了。”
心太痛了。沒等父親回答,嘆就轉身離開了書房。金會長一臉不悅地看着嘆的背影。
“你知道一個叫英道的吧?他有沒有跟其他同學提起我們家嘆的事情啊?類似嘆的親生母親另有其人之類的。”
“我沒聽說這樣的事。”
“那瑞秋到底爲什麼要提出悔婚呢?到底爲什麼?”
居然要悔婚。恩尚的心狂跳起來。恩尚總覺得,這件事是因自己而起,她滿腦子都是瑞秋曾對自己說過的話,還有嘆那傷心的臉。
“瑞秋和嘆,在學校關係不好嗎?”
“……我不太……”
“花大錢讓你去上學,怎麼什麼都不知道啊!”
“對不起……”
就在恩尚向琦愛道歉的時候,嘆敲了敲門,走進了琦愛的房間。
“媽,是我。”
恩尚被嘆打斷了。看到站在琦愛面前的恩尚,嘆馬上明白了是什麼情況。
“你要一直讓她做間諜嗎?”
“你現在這樣,我能不找她問清楚嗎?你去訓練營之後,一定要對瑞秋好一點,在大家面前對她好一點。女人很吃這一套的,明白了嗎?”
“我不會去訓練營的。”
“你開什麼國際玩笑!我花了多少錢啊,你居然不去!”
“所以說,誰讓你花那錢了啊?”
嘆毫不猶豫地轉過身,離開了房間。
“這該死的臭小子!哎喲,太傷心了,哎喲。”
琦愛揮了揮手,示意恩尚也出去。恩尚行過禮,也走出了房間。
嘆站在臺階上,正打算回二樓。恩尚從琦愛房間出來,看到嘆,走向前說道:
“我倆談談。”
嘆瞥了一眼身後的恩尚。
“爲什麼不去訓練營?”
“因爲不想看見你。”
嘆走上了臺階。
“再怎麼說,你不去有點……”
恩尚下意識地想要跟着嘆上樓,結果卻停在了臺階前。站在臺階上的嘆,偷偷瞥了一眼她。恩尚終究沒能踏上臺階,站在原地看着嘆。
“等等,就一分鐘。”
“不等。”
嘆頭也不回地走上了二樓。恩尚需要有個突破,拉近與嘆之間的距離的突破,她需要勇氣邁出那一步。嘆懇切地盼望恩尚能夠跟着自己走上二樓。如他所願,恩尚終於踏上臺階,走上了二樓。
嘆回到自己房間,關上了門,但並沒有完全關上,而是留了條縫。他透過門縫,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恩尚的腳。嘆心想,只要恩尚敲門就馬上把門打開,結果恩尚遲遲沒有敲門,一直在猶豫。嘆實在等不下去,最終還是先打開了門。恩尚吃驚地看着嘆。
“幹什麼呢,站在別人房間門口?有什麼話進來說。”
對恩尚來說,走上臺階已經很艱難了,現在居然讓她跨過門檻。她猶豫了一下:這道門檻,真的可以跨過去嗎?看到恩尚猶豫,嘆作勢要把門關上。
“沒有就算了。”
看到門快被關上了,恩尚急忙抓住了門框。
“有。”
嘆把門打開,讓出了一條路,示意恩尚進屋來。恩尚又開始猶豫了。就在恩尚猶豫時,她看到了掛在嘆窗戶上的捕夢網,終於鼓起勇氣,跨過了那道門檻。恩尚剛一進來,嘆就把門關起來。恩尚第一次進到嘆的房間,她並不討厭兩個人獨處的感覺。
“說吧,訓練營怎麼了?”
“這訓練營應該你去纔對,怎麼能讓我去,你就不考慮一下夫人的心情嗎?她爲了讓兒子和朋友們一起去露營,才大手筆贊助的,你怎麼能不去呢?”
“你和英道也曾這樣,兩個人單獨在房間裡待過吧?”
“什麼?”
“他叫你去酒店的時候,都說什麼了?”
“怎麼突然提這個茬兒?”
就在這時,突然傳來了一陣敲門聲,還有琦愛的聲音。
“嘆!”
與受到驚嚇的恩尚不同,嘆馬上把恩尚藏到自己身後,打開一條門縫,把頭探了出去。
“怎麼了?”
“幹嗎擋着門啊?”
“兒子都這麼大了,你怎麼能隨便進人家房間啊?我剛想洗澡呢,衣服都脫了。”
“啊,抱歉,剛纔你爸爸說什麼了?”
“說我是個庶子,需要瑞秋這種保險。”
“真是的,說話非得那麼狠嗎?你記得睡覺蓋好被子,我去找那個老頭子算賬。”
琦愛剛離開門口,嘆就把門鎖上了。恩尚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只傻傻地瞪着大眼睛。
“可以喘氣了。”
“……什麼?哦……”
聽到嘆的話,恩尚這才大口大口呼吸起來。嘆靜靜地看着恩尚。恩尚躲開嘆的視線,低下了頭。
“訓練營的事,你再考慮一下吧。”
“都說不去了。如果我去了,我和英道之中,肯定有一個沒法兒活着回來。還想讓我去嗎?”
恩尚心想,真的是勸不動了。她轉身走向了門口。
“晚安。”
“現在出去,說不定會碰上我媽。”
“我肯定能躲過去。”
“應該躲不過去的。你只要一出去,我就喊我媽。”
“你喊啊。”
“是你讓我喊的。媽!”
暈!恩尚用手捂住了嘆的嘴。
“你真是!”
嘆低頭看着恩尚,恩尚急忙拿開了捂着嘆的手。
“等等,就一分鐘。這是你第一次來我的房間。”
“……我不可以來這裡的。你住的房子和我住的房間,是兩個不同的世界。這世上,有我無法跨越的門檻。你房間的門檻……就屬於那種門檻。”
恩尚難過地轉過身,抓住了門框。這時,嘆走上前抱住了恩尚。一瞬間,恩尚好像停止了呼吸。她心想,幸虧是背對着他,幸虧他看不到我的表情。
“你到底有沒有聽懂我說的……”
“再等等我,我會讓你能夠跨越世上所有的門檻。我正在想辦法。”
恩尚實在不忍心掙脫嘆的懷抱,她真想一直這樣抱下去。
“去訓練營好好玩啊,我會想你的。”
嘆如此溫柔,讓恩尚很是幸福,所以她也更加害怕更加悲傷。我也會想你的。這句話,恩尚終究是沒有說出口。
抵達露營地的同學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開始搭帳篷。和藝率一組的恩尚,正在孤軍奮鬥中。她實在忍無可忍,終於開口對藝率說道:
“幫忙一起弄一下唄。”
“不要。”
“爲什麼?”
站在一旁的英道,看到這一幕,慢慢悠悠走了過來。
“跟我一起弄吧。”
藝率看英道這麼護着恩尚,心情不爽地離開了那裡。
“這裡這樣子連上會塌掉的,難不成你是在搭墳墓嗎?”
恩尚不好意思地把連接好的支架重新拆解開,就在這時,明秀走過來,按下了快門:
“畫面不錯啊。”
“喂,你幹嗎啊,也不說一聲。”
“你這麼嚴肅,我會傷心的。”
明秀看着相機屏幕,確認着剛剛拍的照片。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麼,放大了恩尚的臉。
“啊!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在哪兒見過你了。”
“說……什麼呢?”
“是有一天大清早來着,你從嘆他們家大門裡走出來,還穿着運動服。是你對吧?”
恩尚沒有回答,倒是英道開口問了句:
“大清早?”
“啊,是你沒錯啊,現在我完全想起來了。當時你好像還沒睡醒呢。”
恩尚尷尬地否認着。如果被人知道自己住在嘆家,說不定他們就會知道,是琦愛替媽媽去的家長會,搞不好連嘆的身世也會公之於衆。恩尚出了一身冷汗。
同學們都去了訓練營,學校顯得格外的冷清。坐在講臺上的孝信和嘆,各自喝了一口飲料。
“他們現在應該正忙活着呢,好生羨慕啊!訓練營還有挺有意思的,而且還要野戰。”
“這是你這種即將參加高考的高三學生該說的話嗎?”
“你怎麼沒去啊?這是最後一次去訓練營了。我看恩尚都去了。”
“爲了讓她想念我。不過你怎麼直接叫她恩尚啊,感覺好親密。你們很熟嗎?”
孝信從藥瓶裡拿出藥,用飲料送服了下去。
“恩尚就叫恩尚唄,不然叫什麼。”
“我不許你那麼叫!”
“你算老幾啊!”
“看在你現在還算有點人樣的分上,我忍了。想想你去年來美國的時候,那副德行……”
聽到嘆的話,孝信撲哧笑了。
“什麼樣?我企圖自殺的那次?”
“還笑!有沒有堅持去醫院啊?”
“當然有,藥也在堅持吃,我媽每天都會確認。”
“家裡呢,有沒有點改變?”
“完全沒有。所以我正打算給他們一個驚喜,不知道能不能付諸實踐。”
“千萬別做危及生命的事情,你還年輕。”
“醫院的飯太難吃了,我再也不想住院了。”
嘆心疼地看着有些無奈的孝信。
同學們被分成了兩組,教官給每個同學發了一把彩彈槍。大家面對面站着,氣勢洶洶地瞪着對方。
“大家都清楚吧,堅持活到最後的那個人,他所在的隊伍將獲得此次比賽的勝利。遊戲規則非常簡單,把彩彈打到對方隊員身上,將其淘汰即可。”
寶娜和瑞秋瞪着彼此,她倆的眼神格外的兇狠。教官的話剛落地,寶娜擡起手就把彩彈射到了瑞秋身上。
“啊!”
被突襲的瑞秋,一臉無語地瞪着寶娜。
“像這樣嗎?”
寶娜呆萌地吹了吹槍口,同學們則邊起鬨邊拍手叫好。
遊戲開始,恩尚迅速躲進了叢林裡。她打算儘可能藏身在叢林茂密的地方,直到遊戲結束。恩尚很快找到了一處合適的藏身之處,結果剛一藏好,頭頂就響起了上膛的聲音。
“哇,這丫頭,到底該殺該留啊?”
恩尚擡頭一看,是英道站在那裡。
“只要你告訴我,爲什麼你大清早從嘆他們家出來,我就饒你一命。”
“都說那個人不是我了。”
“是你沒錯啦!”
“不是我。”
“白天從他家出來就算了;晚上從他家出來,也可以不計較;可你竟然大清早從金嘆家出來。你到底什麼來頭?”
難道已經被他看出來了嗎?恩尚嚥了一下口水,結果英道小心翼翼地說:
“難道你,被領養了嗎?”
英道的話還沒落地,恩尚就扣動了扳機。彩彈打在英道身上,炸了開來。英道呆呆地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恩尚。
天色暗了下來,訓練營周圍亮起了盞盞露營燈。不知是誰帶來的音響,露營地響起了歌聲。同學們全都圍坐在篝火和桌子周圍。寶娜和燦榮貼在一起,不知在說着什麼;明秀在一邊用相機記錄着同學們的樣子;恩尚則坐在桌子邊,安靜地吃着飯;英道吃了兩口,從桌子底下把腳伸過去,踢了踢恩尚。恩尚不爲所動,依舊默默吃着飯。喲呵!英道又踢了恩尚一腳,結果這次她突然拿着碗筷站了起來。看着恩尚走向洗漱池,英道大聲喊道:
“吃完的人把盤子都拿過來吧,車恩尚說要幫大家洗碗。”
同學們歡呼着。恩尚生氣地直勾勾瞪着英道,結果他咧嘴一笑:
“我幫你啊?”
恩尚無奈地刷着其他同學的盤子,英道卻一臉悠閒地坐在恩尚身後。默默洗碗的恩尚,實在是忍不下這口氣,一把扔掉了百潔布。
“不是說要幫忙嗎,爲什麼不幫?”
“我在幫你啊,就憑我人在這裡,應該就能賜予你力量了。”
看着一個人刷碗的恩尚,燦榮走了過來。
“爲什麼要刷的盤子有這麼多啊,怎麼你一個人在幹?”
恩尚沒有回答,只是瞪了瞪英道。燦榮搞清楚狀況,皺了皺眉看向了英道:
“這狀況,是你搞出來的嗎?”
“你從幾歲開始和車恩尚做朋友的?”
“我在問,是不是你,搞得她一個人在這裡刷碗。”
“那我換個問法,你知道車恩尚是社會關愛者吧?”
聽到英道的話,恩尚和燦榮全都愣住了。毫不知情的寶娜,發現燦榮後,朝着三個人跑了過來。
“喂,尹燦榮!你居然爲了車恩尚幹這些粗活!”
英道看了看愣在原地的恩尚和燦榮,又瞥了一眼跑過來的寶娜。
“李寶娜。”
“What!”
“你也知道車恩尚是社會關愛者嗎?”
寶娜條件反射般看了看周圍,然後壓低聲音,威脅着英道:
“給我小點聲!”
“哇……有我不知道的嗎?”
明秀也拿着盤子走了過來。真是要瘋了。寶娜、燦榮,還有恩尚在看見明秀之後,都自覺閉上了嘴。
“搞什麼啊!怎麼我一來就這麼安靜?你們是在說我壞話嗎?”
“明秀,難道你也……”
“崔英道,我們談談。”
不能再放任英道胡說了,恩尚把英道單獨叫了出來。英道像等了好久一樣,緊緊跟在恩尚身後。
英道和恩尚,面對面站在離營地不遠處的叢林裡。英道氣鼓鼓地俯視着恩尚。恩尚小心翼翼地開口說道:
“……我有個請求。”
“你瘋啦?”
“……我有個建議。”
“原來只有我做壞事,才能引來你的關注啊。挺倔的嘛!”
英道冷漠的語氣讓恩尚不自覺地害怕起來。
“你跟金嘆到底是什麼關係?”
已經沒有退路了。恩尚咬了咬牙,看向了英道。
“是什麼關係又怎樣!你想幹什麼?你算什麼!”
這是出乎英道意料的反擊。恩尚沒有害怕,而是反擊回來,這多少讓英道有些傷心。
“你只管欺負我好了,就像之前一樣,我再也不會怕你了。”
恩尚轉過身,消失在了英道的視線中。英道獨自一個人傻傻地站在原地。他不知道該如何表達此刻的心痛,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自己受傷的心。
恩尚沒有馬上回到露營地,雖然一時衝動,反抗了英道,但她還是很害怕,害怕得快瘋掉了。說不定要在露營地,獨自一人面對最壞的情況;而且自己的一時衝動,說不定會讓嘆的立場也變得難辦起來。恩尚不知道究竟該怎樣解決這次的事情,她拿着手機盯着嘆的號碼看了好一陣子,終於按下了撥號鍵。就在恩尚撥電話的時候,她用餘光看到了在另一邊打電話的瑞秋。兩個人恰巧都看到了彼此。瑞秋好像預感到了什麼,大步走向恩尚,把恩尚的手機搶了過來。看到恩尚手機屏幕上的“金嘆”兩個字,瑞秋不由分說地扇了恩尚一巴掌。恩尚沒有表現出絲毫的疼痛,淡定地站在原地。
“疼嗎?打你的我,該有多惱火呢?你應該知道,我已經忍你很久了。從現在起,我不會再用說的了。那個階段已經過去了。就算你是總統的女兒,我也不會放在眼裡。”
“……劉瑞秋。”
“閉嘴!想跟我道歉嗎,怕你還沒那個資格吧!想說是誤會嗎,這情況未免也太明顯了點。所以,如果不想另一邊臉也挨巴掌,就給我乖乖閉嘴。”
“既然今天已經捱了你一巴掌,我就必須把值這一巴掌的事情,做回來。”
“你說什麼?”
“我可以打電話了吧?手機還我。”
“哈!”
瑞秋剛一擡手,打算再打一巴掌,結果英道恰好出現,抓住了瑞秋的手。
“給我放手!”
“啊,我還沒跟你介紹她是吧?從現在起,車恩尚是我的了,只有我能欺負她。”
英道甩下瑞秋的手,拉起恩尚不知走向了何處。恩尚拗不過英道,無奈地跟着他離開了那裡。瑞秋一個人留在原地,無語地看着離開的兩個人。
遠離瑞秋之後,英道一把甩掉了恩尚的手。恩尚不想輸給英道,拼命挖苦道:
“這樣就對了,這纔是你的風格。”
“別自以爲是,什麼是我的風格,你連一半都還沒見識到呢。”
英道一把拉過恩尚抱在了懷裡。英道出人意料的舉動,讓恩尚不知所措,甚至忘了反抗。英道抱着恩尚,眼神犀利地看着對面某個地方。嘆,就站在恩尚身後。兩個人站在恩尚前後,眼神像是要把彼此撕咬致死一樣兇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