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兆屹慌亂的抱着子奚往樓上衝去,燈光的照射下,子奚身上驚悚的豔色全部暴露在兆屹的眼中,那讓人心驚肉跳的殷紅讓他窒息了幾秒,強制的命令自己冷靜冷靜在冷靜,單腳踢開臥室的房門將子奚安放在他的牀上。

背部的傷口接觸到牀面,讓子奚本已經麻木的身體,依舊感覺到刺骨的疼痛,臉色蒼白,牙齒不由自主的緊咬住脣瓣。

兆屹似有所覺般慢慢坐在子奚身邊,將他軟弱無力的身體擡高側靠在他的胸口,希望能減緩子奚的痛楚,緩慢的除下那件礙眼的外套,沒有了外套的遮掩,已經變成紅色的襯衣印入了兆屹的眼綿,那乾枯又濁溼的血液,如同一層一層漣漪開的波紋也將兆屹的雙眼染紅。

子奚剛纔承受着這樣的痛苦嗎?兆屹悔恨自己發現的太晚,如果不是柳淵發現了子奚的不對勁,現在子奚……想到這裡,兆屹的呼吸頓了頓,他不敢往下深思了。

這個突然冒出來攪亂他心湖的漂亮少年,某一天消失他會怎麼樣?曾經兆屹想過這個問題,只是沒有得到答案,因爲子奚並沒有真的在他生活中消失,有些事只有真的經歷過了,才能知道正確的解答。

現在他依舊沒有找到答案,但是兆屹卻明白,他不想讓子奚消失,無論如何都不可以讓子奚在他的生活中消失,他已經習慣了這個帶着靈氣,帶着韌性的少年所給與他的別樣快樂。

牙齒因爲心跳的起伏咬的嘣嘣作響,兆屹單手摟着子奚的身體,另一隻手撐住額頭,臉上的神情堅毅而決絕。待情緒微微平復後,兆屹果斷的將子奚的身體翻個身反趴在牀上,將枕頭墊在他的腹部,讓他不至於因爲呼吸困難而窒息,對於受傷這樣的事情,從小被訓練的兆屹還是有那麼點經驗的,子奚的傷很明顯是來至背後。

爲了確認子奚的傷口出處,兆屹從牀頭櫃的抽屜中,直接取出水果刀將子奚的襯衣整塊割破,看到光滑白皙的背部被那密麻又猙獰的刀傷完全佔據時,兆屹的心寒的開始發抖,怎麼會傷成這樣?

殷殷鮮血彷彿找到縫隙般,源源不斷的從那些醜陋的傷口處往外流淌,兆屹緊緊咬住手背阻止身體的顫抖,他可以感覺到自己的整顆心都被尖細的長針戳刺着,心疼子奚的心讓他又痛又恨。他,真的很痛,兆屹無法想象那麼纖細的人,如何去承受這些皮開肉綻的疼痛,他恨子奚受傷時他竟然不在他身邊,他情願代替他受這樣的罪。

口中的腥甜讓兆屹微微回神,看着手背上面的齒印,兆屹慌忙掏出手機撥打柳淵的號碼,卻無法制止自己顫抖的雙手,忿恨的將手機摔在地上,轉動了下耳垂上的藍寶石,這是他們幾人獨有的一種呼叫方式,裡面的芯片只可以用一次,一般只有在最緊急的時候纔會用。

兆屹現在一刻都不想離開子奚,子奚那微弱的呼吸讓他害怕,如果他離開了,子奚會不會就那樣在他不在的時間裡沉眠。

意識處於迷濛狀態的子奚沒有看到兆屹對他的緊張,以前子奚受傷的時候從沒有人在乎過,從沒有人擔憂過,即使是早前的薛棗也只是因爲感謝而送了他一個小禮物。神經大條的他覺得自己只要睡一覺就會生龍活虎了,所以他無法體會到在乎他的人看到那麼血腥的傷口時的心情。

他現在的腦海只想到了一個超級囧的問題,眼鏡飛了,兆屹認出本尊了,霸道冷傲的兆屹會很氣憤他的欺瞞吧?會給他來個傷上加傷嗎?

子奚心裡弱弱的祈禱着兆屹不要那麼卑鄙,趁機欺負傷員,要算舊帳也得等他的精神恢復了再說,現在他是真的好倦了。唔,現在舒舒服服的睡一覺,明天起來再面對這些惱人的問題吧。

“來了,來了。”柳淵急喘喘的推開兆屹來不及鎖上的門,很小人的將房門關緊,就不讓那兩個人進來,哼……跑進裡屋看到子奚裸?背上那些觸目驚心的傷口,驚呼出聲:“啊,真的受傷了。”

從小的醫德讓柳淵直接無視了兆屹冷凝的神情,無所顧忌的將佇立在一旁的兆屹當助手使喚,快速的命令:“屹,給苗鉛打電話讓他將我的工具箱拿過來,你這裡有沒有乾淨的棉布,先給我,傷口要進行清理消毒。”

本來已經進入淺眠的子奚因爲這一驚一乍的聲音又被吵醒了,剛纔還被他喻爲天籟的聲音,此時說出的話語讓子奚生不如死,想起兆屹的某個醫生同伴,子奚開始在心裡爆粗口,他?孃的,這幾位爺就不能消停下,讓他好好休息一會嗎?

人家警察與小偷喜歡玩貓捉老鼠的遊戲這是正常的,可是他這一大好的學校資優生也註定了要與那些狗屁醫生躲躲藏藏,時間還設定爲一輩子,這太不公平了……別說他現在跑不動反抗不了,就是有,盥洗室的門兆屹都可以一腳蹬開,這破地方還有哪可以藏人?

也許今天註定了是他的災難日,嗚嗚,他無法保持神秘了,他要被當成火星人看待了,想起電視上那些囚犯被人扔餿菜的模樣,子奚的心一揪一揪的,他不要哇……

兆屹看着柳淵伸到面前討要物品的手心才如夢初醒,將平時處理緊急傷口時的醫藥箱翻找出來遞給柳淵,看着柳淵將被他扔在一旁的外套塞進子奚的嘴裡,以免子奚咬到舌頭,又從醫藥箱裡抽出棉籤沾上消炎用的碘酒塗抹在子奚的背部。

子奚因爲突然的刺痛睜大了眼睛,心裡將兆屹詛咒的體無完膚,小人,太小人了…卑鄙,太卑鄙了…無恥,太無恥了…趁人之危,趁虛而入……子奚的大腦一片混亂,完全不知道自己在罵什麼,他只知道,如果他成了過街老鼠,第一個痛恨的就是兆屹,即使只有最後一口氣也要爬起來咬死他…讓他血債血償…精細漂亮的眼睛緩緩闔上,腦袋無力的歪垂在一旁,很顯然子奚已經昏睡。

“不用擔心,只是暫時昏迷,昏睡了更好,感受到的痛苦也少。”柳淵不待旁邊的兆屹發問就開口解釋,手裡沾着碘酒的棉籤也不停的清洗着傷口旁逐漸乾枯的血漬,口裡的嘮叨也不停,“流了這麼多血,人還清醒着已經算奇蹟了,話說回來,那些人下手真狠……”

兆屹聽到柳淵的話,再看看子奚慘白的臉蛋,手握成拳忿恨的捶打旁邊的牆壁,雙眼折射出危險的光芒,不管是誰,他一定要這些人付出沉重的代價。

敲門聲傳來,以爲是苗鉛帶着工具歸來的兆屹快步走過去開門,當看到門外之人時,又毫不客氣的將門關上。

在門即將合攏的時候,舒禾將手腕放入門縫中,門關合時的力道讓他吃痛的眯住了狹長的眼睛,爲了見到子奚只能這麼做了,對着門內的人開口,聲音清雅疏遠:“很抱歉,就如你一樣,我也不想看到你,但是子奚今天是跟我一起出去的,現在他受了傷我必須得負上責任。”

兆屹大度的將門重新拉開,手撐在門扉上阻擋住舒禾,冷傲的雙眸強勢的看着他,帥氣的耳釘發出淡藍的光芒,聲音暗沉沙啞:“不…需…要。”

“我想聽的並不是你的答案,我並不需要經過你的允許。”舒禾狹長的鳳目眯起,裡面射出冷凝的光芒,邪魅的臉孔有着異樣的堅持,他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只是離開幾個小時,真的沒想到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情,現在他不想與兆屹爭吵,他只想確認子奚的安全。

“呵,是嗎?如果跟着你出去一趟就半死不活的回來,我想說爲了子奚以後的安全你還是遠離他吧?”兆屹的手握成拳狀,骨骼咔嚓作響,強忍着心中的怒氣,沒有保護好子奚還如此理直氣壯,他真的很想揍面前這個人。

柳淵將傷口清理的差不多,看見兆屹還沒有回來,走出門外望着再次互相對持猛飈殺氣的兩人,身爲醫生,本能的斥責打擾患者休息的兩人:“子奚的生命力很頑強,他並不如你們所想象的那麼柔弱。如果你們的爭端是爲了爭奪在子奚面前表現的機會,很抱歉,我想這裡不需要你們了,請自便吧,想打架發泄心中的怨氣,剛纔那個地方很適合。”

柳淵疾言厲色的一番話讓兩人的眉毛同時豎了起來,他們對子奚的關心不容別人懷疑,不過在此刻卻敢怒不敢言,柳淵現在是掌握子奚健康的關鍵人物,爲了子奚,他忍……

“都站在這幹嘛,進去啊。”苗鉛提着柳淵的急救箱火急火燎的跑過來,看着充斥着詭異氣氛的三人,開口邀約舒禾一同進屋,打破了這種無言的沉默,心裡的小算盤撥的劈啪作響,舒禾一定是查到了什麼,這樣正好可以互相討論下。

“少廢話,快點給我。”醫德超級棒的柳淵此時腦子裡只剩下救人,伸手指指兆屹撐在門框上的胳膊,讓他拿開,自顧自的拎過苗鉛手上的箱子,轉身進入臥室不再搭理其他人。

【啊……】只過了幾秒鐘,臥室內懵然傳出柳淵的驚叫聲。

【嘭咚……】

【唰嚓……】

接連着兩聲物體墜地聲也傳到了外面三人的耳中,後面兩聲很顯然就是柳淵的醫藥箱掉在地上散開的聲音,苗鉛最先反應過來,直接越過門口的兩人往裡面衝去,想要推開房門看個究竟,卻被臥室裡面的柳淵阻止了,聲音急促而恍然:“不許進來,我沒事。”

柳淵睜着圓滴滴的眼睛看着子奚的背部,雙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以免再次驚擾到外面的人,剛纔他出去時子奚的背部傷痕明明不是現在這樣的,他對自己這方面的記憶有很高的自信心,將腦海裡面的圖案與子奚此時的背部圖案相互比較一番,發現旁邊那些細小的刀傷居然已經完全合攏了,這才幾分鐘,究竟怎麼回事?

柳淵不敢置信的揉揉自己的眼睛,看着子奚依舊沒有變回原樣的白皙裸背,捂住自己因爲興奮而狂跳的心臟,決定做一次小實驗,走到子奚身邊掏出紅色的藥酒,塗抹在某個小傷口上面,然後閉上自己的眼睛默數一百聲,當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看着被紅色藥酒所塗抹過的地方依稀只剩下一條細嫩的疤痕,天啊,這是什麼樣的恢復速度!!!

被挑起的好奇神經,讓柳淵想要爲子奚做全身檢查,從散落在地上的醫療設備中取出聽診器,將子奚的身體微微側翻,柳淵將聽診器的前端模腔伏貼在子奚的胸腔,當聽到子奚胸口內部發出的聲音的時候,柳淵被死死的定在那裡,整個人呆若木雞,眼淚無知無覺的流淌了下來……

“柳淵,子奚究竟怎麼樣了?”兆屹雙手抱胸斜倚在門外,久等不到音訊,着急的敲門詢問。等待的時間越長他的心情就越煩亂,只能在心裡自我安慰尋找慰藉,希望子奚沒有什麼後遺症。

舒禾坐在沙發上,眼睛盯着緊閉的房門,腦海裡回憶着認識子奚以來的種種畫面,以此在轉移自己麻亂的腦海,現今爲止他都沒有看到子奚的傷勢,但是從兆屹嚴峻的表情他可以推敲出子奚傷的一定不輕,內心的煎熬讓他坐立難安,雙手交叉食指伸出來戳着下巴,同樣等待着門內人的答案。

柳淵因爲兆屹的聲音而驚醒,隨手抹掉臉上的淚珠,從急救箱扯出紗布與繃帶塗抹上有效的傷藥敷在子奚的背上,動作輕緩而仔細,當做好這一切後柳淵將散落的東西全部歸位,揉了揉僵硬的面部表情,若無其事的拉開房門,笑吟吟的看着外面的幾人:“好了,血已經止住,傷口都上過藥了,只要不隨便挪動,沒什麼大事。”

舒禾從細縫中只能看見子奚包滿紗布的背部,藉故走到兆屹面前,言辭灼灼:“對於那些人,我希望你不要跟我爭。”眼角余光中看到子奚熟睡的側顏,卷密的睫毛安詳的耷拉在眼瞼上,脣瓣微抿,看着這樣的子奚,舒禾的一顆心總算放到了原位……

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舒禾知道以兆屹的個性接下來就會拒絕他的提議了,不給兆屹回答的機會,灑脫的揮揮手出了門,這件事不管兆屹答應與否,那幫人他舒禾都會接管,子奚的痛苦他會無數倍的加諸在他們身上……等這件事情結束後,他要做的就是不着痕跡的將子奚弄到他身邊,搶先一步侵佔子奚的心。

走出門外,舒禾深吸口氣,狹長的鳳眼挑起,露出隱隱的無奈,他真的很想守在子奚身邊,看顧着他,可是他也明白這個時候不能如此任性,他與兆屹現在已經將彼此當成了對手,兩看兩相厭,強行留下只會再起波瀾,爲難的只是子奚……

舒禾希望他們的爭端可以在私下解決,他在乎子奚,所以必須得顧慮到子奚的感受,二人相爭不管結果如何,整個過程中有可能受到傷害的只會是子奚,縱使他們不在乎別人的閒言碎語,可是子奚呢?

他不想嚇壞乖巧純良的子奚,不想讓…將他當朋友看待的子奚難過。該死的朋友,舒禾忽然發現自己真的很討厭這兩個字,特別這兩個字現在是他與子奚之間唯一的牽繫,也成爲了他暫時不可逾越的城牆……

兆屹深邃的眼眸輕閉,斜倚在門框上,沒有理會舒禾,聽到逐漸遠離的腳步聲才睜開暗沉的雙目,神思早已被牀上的子奚吸引住了,拍拍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越過站在裡面的柳淵,悄然的坐在子奚身邊,左手握住子奚放在外面的手,右手手指細細撫摸着子奚光潔背部上…那一塊塊被紗布包紮住的邊沿,彷彿在摩擦着子奚受傷的地方,彷彿想替他撫平那些殘忍的疼痛,神情繾綣而柔和。

苗鉛在外面早已注意到柳淵微紅的眼眶,眉頭緊皺,在兆屹進去後伸手將柳淵帶出來攬在懷中,輕輕關上房門,爲裡面的人創造和諧美好的二人世界。

看着柳淵無精打采的模樣,苗鉛眼睛微眯,爲了不影響平靜下來的兆屹,苗鉛將柳淵直接拉到了宿舍的外圍,邊走邊回頭觀察沉默着的柳淵,來到一片幽靜偏僻的小樹林止住步伐,伸手戳戳他失魂落魄的臉蛋,溫柔的詢問:“發生什麼事了。”

柳淵剛剛止住的淚水,因爲苗鉛的關注再次潰堤,他【哇】的大哭出聲,手臂緊緊環上苗鉛的身體,將頭埋進他的胸口,抽抽嗒嗒的回答“沒…沒事…我只靠一會…一會就好…”

苗鉛的身體因爲柳淵的突然靠近僵硬住,無奈的揉揉自己的額頭,這個遲鈍的笨蛋。半餉,放下手轉而輕拍着柳淵的後背以作安撫,心裡思量着引發柳淵情緒波動的原因,他,很少有不願意說的事情呢?是因爲兆屹在乎的那個人嗎?難道柳淵也看上的那個人?

苗鉛拍打柳淵背部的手不由自主的加重了力道,待發現後又轉爲輕拍,暗自思量,不太可能,他認識柳淵這麼久,對柳淵這個問題寶寶的喜好知道的一清二楚,不然他也不必如此的大費周章了……

“嗚嗚,苗鉛,如果我對屹隱瞞…隱瞞一些…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你說他會…會原諒我嗎?”柳淵趴在苗鉛的胸口甕聲甕氣的問着他,苗鉛伸手將柳淵的下巴擡起來,看着那對紅腫的眼睛可憐兮兮的望着他,苗鉛輕輕擦去柳淵頰邊的淚水,誘哄:“什麼事情,說來我聽聽。”

柳淵使勁的搖搖頭,不能說,這種事情他怎麼能說……

柳淵的搖頭讓苗鉛沮喪不已,以前這麼誘哄很快就見效滴說,這樣委屈惹人憐愛的柳淵讓他真的很想撲倒呢,心動不如行動,念頭剛轉完苗鉛就直直的往後倒去,手順便勾着柳淵的腰肢,當背部朝地時,柳淵的身體正好壓倒在他的身上。

“你幹嘛?”發泄完心中的鬱悶,柳淵就被這突來的力道帶着摔倒,悶哼一聲,莫名其妙的看着被他壓倒在下方的苗鉛。

苗鉛壞壞的一笑,手挪到柳淵的頸部,聲音蠱惑而沙啞:“沒什麼,只是想做一件渴望了很久的事情。”

柳淵好奇的歪歪頭,脣瓣嘟囔重複着苗鉛的話語,想着什麼事情是他渴望了很久的?

可愛的樣子讓本來只是準備開開玩笑的苗鉛,下腹一陣緊縮,狼心大發,猛然翻身將柳淵壓倒在身下,右腿果斷的插在柳淵的雙腿中間,將他條件發射下想要併攏的雙腿牢牢分開,膝蓋頂住他的下?體,單手扣住雙腕,不待柳淵回神,苗鉛的脣就這樣吻上了他柔軟的雙瓣。

作者有話要說:猜猜下面柳淵被吃了米有?

捂脣偷笑~點手指點手指~

嗚嗚,原來我自審也要好幾個小時嗎?

o(╯□╰)o~似乎也是昨天那個時間,

不過也算髮了啊~噴血~親愛的們不要責怪哦~

小離真的很努力了~今天這章字數似乎蠻多的~

碼着碼着忘了時間~/(ㄒo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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