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際剛剛露出魚肚白,永遠不會安靜下來的胤天城,又開始了新一天的循環。
蹲在河岸邊,御天行舀了點水抹在臉上,昨夜修煉一夜《小五行訣》,奈何仍是觸摸不到正罡境門檻。
“終究只能靠屬性調節器嗎,偏偏這皇城之下,想找到孤魂野鬼來吸也不容易。”
指尖一劃,顯示出陸毅倚的屬性數據。
屬性調節器能查看的各項屬性數據上限,與自己的能力直接掛鉤,一旦超過便全是問號。
這老頭其貌不揚,真實戰力卻高的嚇人。
推開茅草屋門,陸毅倚將裝滿書卷的包裹扔在地上,大聲道:“你小子快一點,不然禁衛軍那羣傢伙又要組成人牆,到時候可不好進去了。”
“陸依依,是你睡到現在,我怎麼都叫不醒。”
“老夫叫陸毅倚!不是陸依依!”
陸毅倚這才發現御天行稱呼自己全都故意發音成後者,不滿道:“你小子,以後要稱我師尊,懂嗎?”
“爲老不尊,我拒絕。”
“你!算了,反正師尊這種稱呼,也是修仙的那羣二愣子愛說的,師與徒,差別不過先來後到而已,哪來的臉自稱爲尊,你說是吧?”
對陸毅倚宣揚的歪理,御天行只能搖搖頭,這個老頭,真是特別仇視修士,抓到機會就要罵一頓。
默默地將沉甸甸的包裹背在肩上,御天行看了看四周,無奈道:“怎麼走?”
“跟老夫來,老夫對這胤天城可是瞭如指掌。”
“怕不是對春樓瞭如指掌。”
二人回到廣場外時,雖然清晨時分沒什麼過路行人,不出所料,整個廣場又被人牆給圍上了。
只不過,黑壓壓的人牆中,有一張熟悉面孔,正是朱雀禁軍統領,周雄。
“陸依依,爲何修士不自己設下陣法隔絕外界,反而要讓禁衛軍來處理?”
“朝廷的那幫老傢伙,擔心修士做手腳,所以寧願麻煩這些士兵,也不願用陣法這種方便的方式。這下怎麼辦,又要等到晚上嗎?唉,看來老夫得帶你逛逛這皇城的”
“不必。”
周雄正在巡視周圍,見到御天行走來,思量片刻,恍然道:“哦,是閣下,可已與家人團聚?”
“統領以爲呢?”
御天行嘆了口氣,指了指黑壓壓的人牆。
周雄見狀,大笑道:“哈哈,既然是北玄宗主事的哥哥,禁衛軍又有何資格攔阻,請。”
看來自己的身份是被摸透了。
視線越過御天行,周雄看見陸毅倚探頭探腦的,語氣轉冷道:“陸毅倚,你這糟老頭,想幹什麼?”
“嘿嘿,這小子,可是老夫的徒弟。徒弟能進,師傅怎麼不能進?”
“哦?等你被北玄宗的打死,我會好心幫你收屍。”
二人似是熟識,練了練嘴皮子功夫後,陸毅倚便被御天行拽着進了廣場。
這期間,御天行自然也順路看了下週雄的數據,與陸毅倚不同的是,周雄的屬性高達60,屬性高達100。
四維數據中,對於綜合戰力的影響遠超其餘三項。
“你小子快一點,不然禁衛軍那羣傢伙又要組成人牆,到時候可不好進去了。”
這便是修士與武者的不同之處。
“大哥?”
御天行一回頭,自家小弟疾步跑來,不敢相信道:“大哥,真的是你,你沒死!”
死?御天行聞言瞭然,北寒天山發生之事,御家衆人肯定都知道,金丹修士都慘敗而歸,自己這個“凡人”,還不是早就成了大腦袋的食物了。
“差點就死了,不提也罷。小弟,如今你也成爲北玄宗的修士了?”
“嗯!”
御軒明也見了不少世面,不再像昔日那般懵懂,道:“大哥,父親和姐都在家裡忙,你肯定也知道,婉月姐的師尊重傷,現在她那一脈的事務全都交給她處理,這幾日都不曾闔眼,唉。”
“什麼?鳳英仙子重傷!”
跟在御軒明後面,陸毅倚瞪大眼睛,御天行皺眉道:“你不知道?練鳳英昏迷不醒,蕭忘塵重創而歸,北玄宗損失慘重。”
“哈?”
擼了擼袖子,陸毅倚嚴肅問道:“小夥子,鳳英仙子現在何處?”
“這”
御軒明看了看御天行,又看了看這怪老頭,不知道還怎麼回答。
到了御府門前,御天行嘆道:“算了,我先去見父親,陸依依,你要見誰隨你去。”
拋下兩人,獨自進入府中,與昔日黑石城的御府格局相似,只不過縮小了一倍有餘。畢竟終究是皇城,天子腳下,寸土寸金之地。
院子裡,御風雲輕吐一氣,甫睜眼,便見到御天行自院外進來。
“天行?真的是你?”
“是,父親。”
一見到御風雲,御天行便劃開屬性調節器。
這數據,似是恢復正常,但相較以往,又太過突飛猛進。
父子見面,自是一陣噓寒問暖,御天行簡單敘述了一遍這些天的遭遇,當然略去大半關鍵內容,言語間亦有意試探,但別無所獲。
“對了父親,不知婉月最近如何?”
“唉,婉月前些日子閉關衝擊築基,雖是成功,卻遭遇門內變故。
眼下鳳英一脈的責任全扛在她肩上,又正好是招收新弟子之時,可以說是焦頭爛額。但她又不願爲父幫忙,你這個做哥哥的,也許能幫幫她。”
“我明白了,她在哪裡?”
“後院。”
御府的後花園,倒是格外的大,御天行走過修築在小溪上的拱橋,望見一道熟悉身影,正盤膝坐在一間亭子裡。
“練鳳英將《太上忘情訣》傳授給了婉月?”
御天行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