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過後,御天行輕吐一口濁氣,一身真元已恢復至九成。
緩緩起身,御天行眼角餘光瞥向窗外,戲謔道:“不邀請他們進來嗎?”
“哈,你看看他們的修爲,還是不要進來的好。”
佛塔之外,一羣修士正神色警惕地盯着佛塔,細觀之下,這些修士身上衣袍基本相同,而令御天行暗暗吃驚的是,爲首二人赫然是金丹修爲!
在佛塔外,看不見內部景象,在內則反之。御天行倚在窗邊,細細打量一番,皺眉道:“那兩個金丹,具體是何修爲?”
“觀他們所穿衣袍,便知他們乃是東陵谷修士,爲首兩名金丹周某皆認識,一者喚作範達,乃是金丹後期修爲,一者喚作張疆,初凝金丹。”
這批修士,細數之下足有十八人,修爲最低也是築基中期,至於爲何不敢進入佛塔,自然是外邊地上的金像。
“我與劉瑜曾造訪過東陵谷,恐怕他們亦有人認識劉瑜,這才躊躇不前。”
羽扇一搖,周琮建議道:“先上二樓吧。”
“可以,只要你不突然襲擊我就行。”
御天行神色一動,周琮的氣息相比先前強悍不少,調出數據面板,登時心下一驚。
方纔在佛塔外初見周琮時,御天行亦曾調出過他的數據,綜合戰力大約九千上下,吞下還陽丹後,竟是暴漲!
關於修士的境界對應的戰力,御天行心中大概有個意識,同樣是築基境界的修士,最強的,和最弱的綜合戰力相差近萬!
就比如昔日東海郡的那羣地頭蛇之首巫海,都快要結丹了,綜合戰力不過兩千四,與初入築基境界的葉婉月相同。
“盯着我做什麼?”周琮嘴角一揚,笑道:“我可無斷袖之癖。”
“還陽丹果真神物,你打算藉此直接凝出金丹嗎?”
周琮聞言一愣,旋即恍然道:“你說這個?我的確有此打算,功法我皆已備齊,只待良機到來。”
對於御天行如何看出來的,周琮亦無心詢問,徑直上了二樓。
緊跟在周琮之後,轉過樓梯轉角處,御天行道:“這是在明示我們?”
走廊牆壁散發着柔和光芒,盡頭是一扇雕花木門,周琮退後幾步,看向一樓,回首道:“你可注意到,若是按照一樓結構,此走廊應是懸空在外才對。”
聞言,御天行回想起佛塔大體模樣,搖頭道:“外界無此走廊,看來另有蹊蹺。”
羽扇搭在御天行肩甲上,周琮建議道:“你我最好並肩而行,一旦分離則危險多矣。”
“一起走,危險也未必少。”
二人緩緩步入走廊,走出不過數丈,御天行臉色一變,沉聲道:“這段距離,比我想的要長得多。”
無論是肉眼觀察,還是神識釋放,這走廊皆不過兩丈長度,但眼下二人在走廊中間,無論是向前還是退後,無論如何也走不出去。
“有可能我們的神識與五感皆遭到矇蔽,看上去像是前進或者後退,實際上只是在原地踏步。”周琮如此道。
困在幽幽走廊,來路與去路此刻是如此漫長,御天行眉頭一皺,給自己身體下了一個前進的指令,隨即封閉神識五感,陷入癡懵狀態。
雙手抓住御天行兩肩,周琮見對方移動起來,連忙亦步亦趨,四周空間似是急速縮短,又像麪條一樣被拉長,恍然一刻,已至雕花木門之前。
獄龍斬刺激腦海,御天行旋即清醒,沉聲道:“走出來了?”
“嗯,御道友竟能自由封閉神識五感,非凡人也。”
周琮的確驚訝,御天行封閉與解除毫無滯塞,彷彿天生能力一般。
御天行面上淡然,心中卻疑惑道:“難道修士不能嗎”
輕笑一聲,周琮用羽扇推開雕花木門,御天行見狀心下一提,木門背後,竟是
又一段走廊,走廊盡頭是相似的雕花木門。
捏了捏拳頭,御天行不耐道:“這到底是要做什麼!”
“道友,似乎相比方纔急躁不少?”
“哈,若是你的耳邊時時刻刻有無數聲音在誦唸佛經梵音,一秒鐘都不肯停歇,你也會急躁。”
從靠近佛塔開始,如此長的時間中,御天行一直在遭受着佛音折磨,就算封閉耳朵亦能聽見,方纔走過走廊之時,萬物皆爲虛無,唯有陣陣梵音。
最開始尚無感覺,但時間一久,御天行也遭不住,周琮笑道:“看來道友將被度化,善哉善哉。”
冷哼一聲,御天行故法重施,再度穿過這段走廊,不料推開雕花木門,仍是一段相同的走廊,盡頭依舊是相同的雕花木門。
回望來路,依稀可見最開始的樓梯口,周琮與御天行對視一眼,後者道:“再走幾段,或許有變化。”
“怎麼走,隨你想法,我是毫無移動能力。”
如此又重複了三段後,御天行再轉過身去,來時道路就如同鏡子中的無盡循環一般,看上一眼,險些意識恍惚。
一旁,周琮無奈嘆道:“看來道友取巧之術並無效果,想通過這走廊,達到門的另一頭,應有特殊且唯一的方法。”
“毫無線索與頭緒,要如何尋找辦法?”
“嗯”周琮沉吟片刻,遲疑道:“方纔我一直在思考,先前那道黑影能襲擊我,並逃之夭夭,莫非靈體可以通過此走廊?但是”
“知曉我有豔青江山圖,你又何必裝模作樣。”
羽扇一搖,周琮嘆道:“不能確定,四皇子盯上的東西,道友竟能保住?”
掌心一握,江山圖卷在手,御天行冷聲道:“我活捉了伽葉,趙烽馭亦只能乖乖妥協。”
魏忠英應聲而現,御天行簡要說了說情況,前者遲疑片刻,恭敬道:“老奴這就一試。”
饒有興趣地盯着魏忠英,周琮奇道:“《商書》曾記載,帝身側常有一宦官,姓魏名忠英,性貪生,不懼勞苦,素爲帝所愛,莫非便是此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