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疆眼角一抽,周琮說的竟有幾分道理,亦不由起了殺心!
見狀,範達袖袍一揮,冷聲道:“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二人戰聲激烈,瞬間吸引偌大的戰場上衆人目光,紛紛靠近戰圈,周琮手持羽扇在旁,眼睛一眯,身影悄然無蹤。
“我們我們該不該幫範師叔?”
“糊塗啊你,他們實力都被壓制至築基境,肯定是鬥個你死我活。咱們不如坐山觀虎鬥,聯合其餘修士,將他們一齊斬殺,你想一想,金丹修士身上有多少好寶貝?”
“有理,有理。”
先前隨行範達的兩名修士,正躲在遠處草叢間觀戰,一人突感背後危機,正欲回頭,突感撕心裂肺之痛!
“啊!!!!”
龐然靈力轟下,一掌蓋碎天靈,周琮握了握五指,任由鮮血滴落,旋即羽扇一變,攻向另一名修士!
砰!
勉強提力反擊,不料對手實力之強悍,那修士當即如斷線風箏一樣倒飛而出,血灑長空!
勉強起身,那修士正欲做最後掙扎之時,一道紫芒劃空而來,徑直斷首。
“喲,沒想到周師兄殺人如此果斷?”
掏出白巾吸去掌心鮮血,周琮輕笑道:“此人乃是你所殺,與我無關。”
闊步邁出,御天行身着龍鱗戰甲,站定在周琮面前六丈,問道:“那兩名金丹修士竟然會內訌?”
“有些恩怨,之前他們不知曉,周某點出來了而已。”
觀那邊戰聲之激烈,雙方廝殺之瘋狂,恐怕不只是有些恩怨那麼簡單。
沉吟片刻,御天行道:“你打算如何做?”
聞言,周琮羽扇一搖,認真道:“周某欲與御道友聯手,將其餘修士斬殺,然後坐等這兩名金丹修士分出勝負,如何?”
這一次,御天行頷首道:“可以。”
雙方畢竟先前曾合作過,算是有信任的基礎。
氣浪震爆不斷,戰圈中心的二人,已殺至天昏地暗,各自浴血!
爲報親仇,範達步步緊逼,誓殺張疆,而後者爲求生路,亦拼命一博!
“範師叔,周琮此言分明是故意引你我爭鬥,若是你我兩敗俱傷,白白讓他們撿了便宜!”
“呵,同爲東陵谷修士,我本無意自相殘殺,只要先殺了你報仇,後事再議不遲!”
眼見對方殺心堅決,張疆是暗暗叫苦,數年前一時色慾迷心鑄下大錯,終是在今日爆發,可週琮又是如何知曉?
“那隻老鼠,對了,那隻老鼠!”
拳頭緊握,張疆身納玄風,再度與範達陷入激烈交戰!
而戰圈外圍,同樣上演着血腥的一幕幕,被戰聲吸引來的,想坐山觀虎鬥的,皆被御天行與周琮二人聯手,一一清除。
拍了拍手掌,御天行冷聲道:“想不到殺女修,你也做得如此乾脆利落?”
“男女皆是人,有何差別?”周琮抖了抖沾血的羽扇,冷聲道:“其餘修士應皆已斬殺,眼下這片戰場,便只剩你我、範達張疆四人,也就是說只需要再亡一人即可。”
轟!!!
二人談話間,一道蘑菇雲沖天而起,氣勁橫掃四方,御天行與周琮對視一眼,皆縱身趕往戰圈中心。
“對了,不知你欲支持誰?”
“哈,周某向來同情弱者。”
“我亦有此想法。”
從樹林一路戰至湖泊,範達張疆皆已耗盡九成靈力,只餘意志堅持,仍在生死相搏。
嘭!嘭!嘭!
湖水被氣勁衝上天去,又淅淅瀝瀝地落在岸邊,御天行與周琮盯着湖面上交戰的二人,張疆顯然落了下風。
羽扇輕搖,周琮嘆道:“想不到昔日意外所得的把柄,今日卻成爲一柄利刃。”
見御天行默然不語,周琮揚聲喝道:“張疆,其餘修士皆已被我與御道友所除,若你想活下來”
雙腳在湖面上劃出長長的一道波痕,張疆被這一擊打得氣血翻騰,意識渙散,聽見周琮聲音,宛如抓住一根救命稻草,連忙喝道:“周師兄想要什麼?”
範達眯起眼睛,暫緩攻勢,可旋即又猛烈出手,他明白岸邊的這兩人絕對會支持張疆,無他,只因自己乃是金丹後期修士,而張疆凝聚金丹不過才數月而已。
範達欲報仇,卻也不願死,他知道要想活下來,很簡單,在他們三人達成共識之前,殺掉張疆,一箭雙鵰!
“很簡單,”周琮看着被打得快死的張疆,轉過身來低聲道:“御道友,你說該開什麼條件?”
“這”御天行眉毛一挑,隨口道:“讓他自宮如何?”
噗嗤
周琮笑道:“御道友當真惡趣味。”
轉過身來,周琮大聲複述了一遍,張疆臉色一白,但生死危機在前,一個手刀落在胯下,但見鮮血瞬間蔓延,咬牙道:“道友救我!”
轟!!!
幾乎就在張疆自宮的一瞬,御天行當即向範達發出蓄勢已久的一刀,避無可避,正中靶心!
湖水在刀氣餘威之下滔天翻覆,範達凝聚的靈力護罩瞬間被破,刀氣穿心而過,毀去渾身經脈,雙眼中只餘無盡紫芒,旋即直墜無間黑暗。
看着範達的屍體沉到湖底,那張疆慘白着臉,頭髮散亂,身上的白袍盡被鮮血染紅,吃力地爬到岸上,像灘爛泥一樣趴在沙灘之上。
腳步聲輕輕響起,御天行與周琮來到這位新晉太監身邊,靜待那佛字光球出現。
“嗯,這麼快便只剩三人了?你們效率不錯,我還以爲會有僵持。”
虛空中突兀地出現一道光球,張疆吃力地站起身子,沉聲道:“兩位救命之恩,我”
“救命?”
御天行二人尚未開口,那佛字卻嚴肅道:“我佛慈悲,任何在佛域之中死去的生命,皆會赤條條地回到誕生之地,雖有痛苦,卻無殺戮,善哉善哉。”
“什麼?”
大喝一聲,張疆兩眼一黑,登時癱軟在地,不省人事。
御天行與周琮對視一眼,合着先前的劉瑜和那羣東陵谷修士,全都沒死?
“先前亦有修士進入佛域,爲何只餘殘骨?”
“我佛慈悲,他們皆會回到誕生之地。”
二人神情一僵,合着那些散修們全光着身子回到自己出生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