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麻煩

生命女神神殿那聳立的巨大石柱使其顯得莊嚴無比,大殿內洋溢着令人舒適的柔和光芒,任何人沐浴在這生命女神的神光下都會精神煥發百病全消。光的來源正是神龕之上一座栩栩如生的生命女神等身像手上所捧的‘生命之石’。那是一顆比拳頭略小的橢圓寶石,它散放着神光。據說從生命女神神殿剛建起來時就擺放在這個位置上,傳說它是生命女神賜予世人用來救治他們的傷痛的,是生命女神神殿的至寶,每年‘創生節’和‘感恩節’時都會有許多生命女神的信徒跋涉千里來到這裡接受它神光的洗禮。通常神殿的祭師們會運用‘生命之石’的神光治療病人,也正因爲有‘生命之石’的存在生命女神神殿的治療術是十二神殿中唯一可以和光明女神也是秩序之神雅西潔的光明神殿媲美的。

今天不是禮拜日也沒有重傷的病人,如不是致命傷祭師都會自己解決,不借助‘生命之石’,現在大殿內只有幾個人在女神像前祈禱。仔細一看,竟全是美麗的少女,不過似乎除了中間最前面的那個有着酒紅色長髮的少女外都不怎麼專心虔誠的樣子。她們的目光都時不時瞥向那最虔誠的少女還用眨眼努嘴這樣的小動作相互交談。

“呀!我受不了了!琳大姐啊!你這樣到底要到什麼時候?”一卷發紅衣少女終於忍不住站了起來,揉着跪得痛的膝蓋道。原來這些少女就是琳和她的幾個要好的朋友,昨天那個給琳送信說她哥哥去世的怪人走了之後,琳回到住所呆坐了一個晚上,這些琳的好友則輪流陪着她。今天一大早幾個陪着琳的少女還睡意朦朧迷迷糊糊的時候,琳突然跑了出去,幾個少女連忙追出也顧不得洗漱整理了,還好琳沒什麼過激的舉動只是到神殿禱告而已,衆女放下心來,禱告是琳每天都要做的,所以也不管整理自己的淑女儀容便陪着琳禱告,可是琳的禱告一直持續到現在,快到中午了,大殿內不時響起與神殿莊嚴氣氛不稱的咕咕聲。

捲髮紅衣少女起來後,其他少女也跟着起來圍在琳的身邊試圖將琳拉起來,但是沒有成功。衆女無奈,琳的倔脾氣她們是知道的,看着好朋友這樣衆女實在心痛,一時無語都在想辦法。

“要是聖女姐姐在就好了!”不知哪個少女突然打破了平靜。

“是啊!”衆女都同意道,但聖女可不是那麼好見的,也不是不讓見而是聖女經常到各地的生命女神的神殿去幫助那些受傷痛折磨的人,又或聖女進修治癒魔法和神殿內的典籍。衆女不由氣餒。

“是誰在想我了?”一個充滿磁性的女聲盪漾在神殿大殿內,衆女回頭一看只見有叄個人走進來,走在前面的是一身雪白金邊祭師袍的少女,面戴輕紗全身綻放聖潔而朦朧的美感,讓人不禁幻想面紗下是怎樣的絕世容顏。這不是聖女還會是誰?正犯愁的少女們頓時有了主心骨,歡叫着圍到聖女的身邊,一時也沒人注意其餘兩人,全都嘰嘰喳喳說着,聖女也聽不清,只知道是與琳有關。

“咦!?月妮公主殿下!還有桑恩哥哥!”終於有人注意到了其餘兩人,衆女又是一陣鬧騰。

“桑恩哥哥!”捲髮紅衣少女率先跑到桑恩和月妮跟前,欣喜地道“你終於回來了,我一個人練武好沒意思!“原來是紅啊!你放心這次回來我要待很長一段時間,而且聽公主殿下說你姐姐過陣子要回來一趟,到時還怕沒人陪你!”說話的男子正是桑恩,看年齡就二十叄四的樣子,高大威武的身材,英俊的面龐,太陽般閃耀的金髮,沉着有如古井的高手氣質再加上一身金色鎧甲。桑恩的英武形象不愧於作爲生命女神神殿最年輕的十二聖殿騎士之一,與拜索斯的年輕俊秀大地騎士拜索斯王宮騎士團副團長拉格西斯齊名。

“啊!琳昏倒了!”一女發現,在聖女進來衆人注意力全在聖女身上時,琳不知什麼時候昏倒了。聖女檢查了一番發現琳沒什麼異常,衆人才放下心來。由少女們把琳擡到後殿安放在聖女的牀上,聖女再檢查一番施了個“安定術”才留下一人看護,其餘的走到走廊中不想打攪琳休息。

“琳她怎麼了?”公主和聖女都十分關心琳爲了瞭解事情便邊走邊問問少女們。

這時,桑恩異常急切地走過來,剛纔他在走廊裡等着急死她了,問聖女琳的情況,聽聖女說沒事才鬆口氣。又望向少女們想知道整件事的經過。在場的諸女都知道怎麼回事,不過也不說出口,別人的事不好插手。

少女們又嘰嘰喳喳起來,可惜都沒說清。

“別吵了!我來說!”正是被桑恩喚做紅的捲髮紅衣少女排衆而出。看聖女,公主,桑恩都沒意見便講起昨天發生在魔法學院的事來。

“昨天……他們武技好厲害,尤其那個戴面具的我連還手之力都沒有……就這樣了。”一口氣紅終於把昨天的事交代了個清楚。

“是他!一定是他!”月妮公主高興起來。

“誰啊?”衆人看着月妮公主想她說出他們心中的疑惑。在場的少女包括聖女都在爲琳的事擔心所以都想把這事的來龍去脈搞清楚,而桑恩作爲武者的直覺,他知道自己可能有了一個和自己年齡相當的對手所以也專注起來。

“別急!別急!慢慢聽我說!”公主此時神采飛揚,清勒清嗓子繪聲繪色地說起在路途上與薛羽相遇的經過來,說得衆人宛如身在其中,在清楚公主在路上遇襲的驚險遭遇並隨着她的訴說心情起伏的同時,也感受到那個叫薛羽和他手下的四個少年的兇殘冷繪。

月妮公主經歷過也沒那麼怕了,說得眉飛色舞。少女們聽得一驚一吒,想到昨天自己竟和那麼可怕的人離得那麼近,心裡不禁慶幸自己還好好的站在這裡。紅還一個勁的嘀咕“怪不得琳叫他惡魔!”

聖女聽得眉頭頻蹙,想不到竟有這樣殺人當割草的人。她是生命女神神殿的聖女從小就被教導愛護一切生命,自己也一直致力於用自己的治癒魔法去幫助每一個需要幫助的人,能救治一個垂死的傷者是他最滿足的事。同時,她也爲那些自己不能救的人的死亡倍感傷心,所以她以前歷代聖女一樣努力鑽研學習更高級的治癒魔法以挽救那些生命。在聽了月妮公主的敘述後,她有一種挫敗感同時萌生了一種要想辦法阻止月妮公主口中這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的念頭。

桑恩在一旁又是另一番感受,他感到自己現在就想和那個薛羽大戰一場,對他來說雖然作爲生命女神神殿的聖殿騎士有愛惜生命的信條,但對於那些強盜匪徒之類的他是決不會手軟的。每次護衛聖女他們聖殿騎士都有打前鋒掃除“路”的,他們不會讓聖女看見這些血腥的場面的。

“昨天他們從月苑走了就不知去向了,我爲這事還和父皇商議了好久!這下可好了!喂,紅,那個薛羽現在在哪裡啊?”月妮公主問道,她以爲自己找到薛羽等人了但見紅茫然地搖着頭,她覺得自己的心一直往下跌。

衆人各想各的,此時琳也醒了過來和陪她的那個少女走了出來。聖女等人對琳又是一番安慰,琳表示自己已經沒事了。只是桑恩見了琳顯得十分拘束緊張,說話聲音也小了一半。琳恍若未覺以一貫平淡的的態度和桑恩寒暄了幾句,便和久未見面的聖女聊了起來。留下桑恩無奈地站在後面,看聖女,月妮公主,琳說笑着離去。好事的少女們站在他身邊大搖其頭,用有些憐憫的目光看了看桑恩,哎!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

想到大家還未吃早飯,中午也快到了,於是聖女邀請大家一起就餐,當然沒有人不願意。在神殿的一間客廳內少女們慰勞起自己來,說說笑笑,打打鬧鬧,聖女和心情低落的公主則陪着琳想多開導安慰她一下,桑恩識趣的說自己還有任務離開了這少女們的世界。

“月妮,你有什麼不高興的事嗎?”沒有旁人琳也不用叫月妮‘公主’‘殿下’之類的稱謂了,平復了一些失去親人的痛苦,一向關心愛護身邊的琳用她敏銳的眼光察覺到月妮的不快。聖女看琳似乎真的沒事了這時也關注起月妮來,聽她說些什麼。

“沒什麼,就是那個薛羽找不見了,我昨天派了人找一點線索都沒有……”月妮嘴上說沒什麼,其實琳一眼就看出她心裡是十分在意的,不然以她的性格不會像現在這樣不快。

“找他幹什麼?”琳不明白那個只會殺人的貪財惡魔對於國家會有什麼用。

“恩,父皇說像他這樣武技高超的人應該對國家很有幫助,如果可能父皇會給他一個萬騎長什麼的官來噹噹!”月妮嘴上說是父皇說的,其實這是她心中所想,不過現在薛羽的身份還不明瞭,還無法定論。

“萬騎長!他?”琳驚訝地叫出聲來。這引起了其他少女的注意圍攏過來看他們說些什麼。

“對啊!”月妮理所當然地道。接着想到什麼臉上泛起笑容,大家正奇怪她的轉變,月妮開口了,“嘻嘻!琳,幫個忙好不好!”

“好啊!”善良的琳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薛羽不是答應你哥哥照顧你嗎!如果薛羽來找你,你幫我留下他,好不好?”月妮神情有些忸怩。

此話一出,琳當即差點脫口而出“不!”不過,還沒等琳想清楚就聽月妮大義凜然地道:“只要他成了王國的人,就要受約束,他也不會動不動就殺人啊!而且還爲王國效力,有益無害!好不好嘛!算我求你了!”琳顯然思緒混亂,她不知道對於薛羽這個她哥哥託付來照顧她的人,她該怎麼與之相處。他是自己最討厭的那種視生命如草芥的人,可是這個自己最討厭的人現在他在自己腦海中竟揮之不去,回想起來他也只是殺了那些不知又殺了多少人的強盜,他錯了嗎?她不知道。而且現在她終於認識到他路上那些行徑,很大程度上是在氣她,她還記得那些每天生悶氣的日子。那時他在笑,那是惡作劇的笑,他笑得那麼得意!想到這裡,琳有些氣鼓鼓的感覺,她安慰自己一切都是那惡魔的詭計不要生氣,但是她不知爲何就是控制不了自己。想着想着,她不自覺地握起拳頭來。彷彿這個可惡的傢伙就在眼前,她要打掉他的面具來。

旁人只見琳咬牙切齒,粉拳微顫,想到琳定是是恨極了那個薛羽。公主看琳還未答覆,連忙向聖女求助。聖女剛纔聽了月妮的話,心中想到這樣一個人若受到約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便配合月妮道:“恩,這的確是個好注意!琳,這也算是在拯救世人啊!”

“好吧!如果可以的話我就幫忙。”琳想來這也沒什麼壞處就答應了。在旁邊的少女悶聽了個不明不白,又嘰嘰喳喳起來,終於紅恍然大悟道:“糟了!公主殿下一定是喜歡上那個惡魔了!”大家一聽都覺得有理,看向月妮,只見她滿面紅霞,嬌羞不已。少女們正要調笑一番,一個人闖了進來。

此人正是桑恩,他有些焦急地向聖女稟告:“聖女殿下,費南大師送來幾個傷得極重的人需要立刻救治,大祭師他們還未回來,只有請你去了!”

“好,快走吧!”聖女聽了有重傷員迅速起身就往大殿去了,琳一干人也連忙跟上。

乍一見,那幾個傷者還把這些天真爛漫的少女們嚇了一跳。幾個傷者已不**形了,聖女到時幾個神殿中的祭師已經給那幾人用聖水清洗傷口並止了血,無奈人手太少就這樣已經耗盡他們的魔力,傷者身上的傷口太多了。

聖女就是聖女果然不一樣,很輕鬆的施展了一個“女神的祝福”(高階光系治癒魔法)就讓幾人身上一點傷痕也沒有了,祭師們用崇敬的目光看着聖女,一時間大殿內響起“聖女殿下萬歲”之類的歡呼聲。可是,聖女毫無喜色,只是看着地上剛剛從昏迷中醒來的幾人。他們是醒了,身上的傷也在聖女的魔法下治癒了,可是他們只能極爲有限是動動,所謂有限有的只能動動脖子有的只有一隻手能動,他們努力想站起來可是辦不到,他們開始痛苦地呢喃。衆人也發現了這一點奇怪地看着他們,聖女蹲下查看,良久,站了起來。

“姐姐,怎麼回事?”琳問道,這種情況從未出現過,以前聖女只要施展完“女神的祝福”傷者都會馬上變得生龍活虎的。

聖女沒有回答,只是轉向旁邊的費南大師問道:“費南大師,請問是誰把他們傷成這樣?”

“哦,其實也怪這幾個傢伙咎由自取,是這樣的……”於是費南大師恭敬地把貝克斯四人打傷這幾個人的經過詳細地說了出來,話語中滿含對那幾把寶劍的讚美之情,“要說劍我沒見過這樣的劍,更沒見過這樣的用劍之法,實在是太……哎……對了,他們四個有叫魯貝爾,哈特,坎特的。”

“是他們!”琳和月妮公主四目相對,顯然他們都想到了。

“你們認識?”聖女問道。

“他們四個就是跟着薛羽的那四個少年,哎,這些傢伙運氣實在是不好,怎麼就遇上他們了!”月妮公主憐憫地看着地上的人。

“他們怎麼了?不是治好了嗎?可這……”琳還是關心着病人的狀況。

“琳,你應該知道治癒魔法對內在傷害的效果是極其有限的吧!不知爲何他們體內好像是被輸入了鬥氣之類的,我也不明白!這得問傷他們的人了!”聖女嘆息道,她所最怕的就是現在這種無能爲力的局面!不管怎麼說治癒魔法的效果必須在傷者內部完好的情況下才能發揮效用,這是她的無奈也是歷代聖女的無奈。

“桑恩!”

“有什麼吩咐聖女殿下!”

“把他們先安置在後殿吧!”聖女吩咐道,“大家回去吧!我一定設法治好他們!”桑恩和神殿的士兵將那幾個傷者送下去了。衆人退去,費南大師留下了。

“尊敬的公主殿下,你認識這幾個人?“費南大師問道。

“是的。”

“可否告訴我他們住那裡?”

“我們也在找他們。”

“哦!”費南大師有些失望。

“琳,你去哪兒?”月妮公主見琳氣呼呼地向外走去便問道。

“找他去。”琳回頭答道“誰?”月妮公主一時不明白。

“薛羽”琳說着向外走去。

“琳,等等我們啊!”一衆少女跟上。聖女和月妮公主看着她們遠去。

我和拉諾回到家時,貝克斯他們還沒有回來,我一時無聊便看起拉諾家的藏書來。畢竟是貴族家庭書還不少,而且涉及的範圍也挺廣的。我饒有興味的看着,尤其是歷史書對我這個“外來人”更有吸引力。一部歷史往往是由血與火寫成的,這個世界決不例外。從萬年前的神魔之戰到百族大戰,從種族戰爭到國家戰爭……如果沒有盡是歌功頌德的辭藻的話回是一部不錯的小說。看完後除了對這些稀奇古怪的種族好奇外,我對書中不時出現的神器,禁咒尤其趕興趣。這兩樣東西嘛,聖明恩就有。就在皇宮和魔法工會,嘿嘿,知道嗎?我有一個好主意……呵呵!

貝克斯,魯貝爾,哈特,坎特回來首先向我報告了今天他們所遇到的事情,我聽了不就是打傷幾個白癡嗎!沒多理會,吃完午飯繼續他們的訓練課程。今天的課程是……管他的,想到什麼就教什麼,累個半死就行!不要說我狠,比起我師父們來我太仁慈了,想當年我被“教育”得死了八成,還有兩成要死不活。所以我才能這麼年輕就有靈寂期後期的功力,至於我的新徒兒們要入道修真,恩…………我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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