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1章物是人非（2）
“就爲了一個陸延年值得麼？”冉靜承認，在她見過的男人中，確實沒幾個能將頹廢演繹的恰如其分卻又不讓人感到邋遢厭煩。--鳳-舞-文-學-網--但僅憑這樣還不足以打消她想要碎碎唸的。“天底下離了婚的人多了去了，敢問是不是每一個都要過得暗無天才算是正常？拿不起放不下的人，怎麼好意思自稱大丈夫？”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猛然聽到“離婚”二字，宋律偉條件反似的一把扯過冉靜搭在門把手上的胳膊，將她拉進辦公室內。大門也隨之“砰”地一聲關了個嚴實。
“怎麼，我有說錯什麼嗎？”既然打定主意要把話往亮處說，冉靜一顆心也算是豁出去了。“離沒離婚這件事，你作爲當事人之一不會不清楚吧？”
“我的事，我當然清楚。問題是你怎麼知道的？”
“這對你來說很要麼？”冉靜感覺到宋律偉卡在自己腕上的手掌是越扣越緊，但還是忍痛繼續道。“如果我說這事兒是我一手唆使成的，你預備怎麼辦？是不是連叫我斃命當場的心都有了？”
“冉！靜！”宋律偉怒不可遏地將靜的名字一字一頓地從牙關裡擠出來。原本扣在腕部的手也驟然鬆開，轉而趁其不備一下攻陷了她纖細漂亮的脖子。他的虎口並不是極寬的那種，但十分有力。冉靜順着巨大的慣砸的整個子緊貼在門板上動彈不得，脊背觸到門板的一瞬間，她感覺到了一絲疼痛。但最難受的還不是這個，而是呼吸不暢帶來的缺氧現象。有一刻甚至讓她的大腦陷入一片可怕的空白。本能地伸出雙手想要掰開掐在脖子上的大手掌，到頭來現卻是徒勞。原來一個男人想要置一個女人於死地實在是一件容易的事，說得誇張一點，就比捏死一隻螞蟻……
就在冉靜絕望地以爲自己即將殞命時候，宋律偉像是突然恢復了理智，撒開掐在她脖子上的手撤到了一邊。
冉靜雙手護脖子，靠在結實的門板上一刻不停地大口喘着粗氣。等她回過神來現宋律偉跌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怔怔地望着一雙攤開的大掌。--鳳舞文學網--可憐的男人，爲什麼明明是施暴看上去卻比她這個受害還要無辜？冒着再度被掐死的危險靜壯着膽子朝前挪了兩步。
“對不起。”他說。“剛剛是我太動了。”
冉靜嚥了咽口水。現子眼有點疼。也不知是做同聲傳譯做地還是方纔一驚一乍給折騰地。
“我不該覺得奇怪地和我媽一向走得近。是她告訴你地。對不對？”
這算什麼？冉靜想歸想。依舊不忘給自己順氣。記得不久前不小心把關於離婚地揣測說溜了嘴捅到鄭惠善那裡地時候。她不也懷是她兒子“告密”地麼？哎。所謂母子連心莫非指地就是這樣？
“那你是不是也該知道這究竟是一樁多麼愚妄地交易？”宋律偉至今無法忘記自己收到離婚協議書時地錯愕心緒。
“交、交易？”這她可沒聽說。
宋律偉也不管冉靜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更沒跟她就此作進一步解釋。只說：“如果我媽問起，你就這麼對她說。
說我到現在還是抱定一條心。總之，我是絕不會承認那張紙的。明白麼？”
看着他深陷在沙椅上遮掩不住的落寞神靜覺得自己真像是走錯了房間的孩子，非常之無措。
“你走吧，離開這裡，離我遠一點。如果不想再被傷害的話。”
傷害？那種東西對她來說還算新鮮嗎？冉靜苦笑着走到宋律偉對面，雙手撐着辦公桌的邊緣，好讓自己微微麻的腿腳站的穩健一些。“好果你不想看見我，沒問題。我可以走。但在那之前請你告訴我，律哥哥。究竟怎樣才能填補得了你這裡的空洞。”冉靜指了指左心室的位置。
宋律偉擡起頭，望着一臉認真的冉靜，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膛。她說的沒錯實有一個深不見底的洞在蠶食着他的心智。可能修補那個洞的人，現在卻不知所蹤。
“果然，非她不可是嗎？”冉靜一看宋律偉搖頭剛捂的心就又涼了大半截。“難道你就沒想過，這樣跟自己過不去或許有些人根本就不懂得珍惜？”
“什麼意思？”
“呵，”冉靜抿了抿早已花的
子的脣紅。“你大概還不知道其實第一個把這件人並不是伯母。而是陸延年。”
“延年？不，不可能。”宋律偉甫一接口緊跟着就是一連串否定。這怎麼可能呢？延年的行蹤到現在也還是個謎，又怎麼會主動跳出來跟冉靜搭腔？
“是真的。不信的話我那裡還有msnn的聊天記錄，你可以去看。”
“msn？什麼時候？”宋律偉一下從沙椅上站了起來，那股子勁看起來就好像是隻嗅到獵物氣味的大型貓科動物正摩拳擦掌蓄勢待。
“前幾天，具體期……”
不等冉靜說完，律偉一把將鍵盤從電腦前的格擋裡抽出來推到她面前。
“幹什麼？”跪鍵盤不是該男人的事麼？
“登錄你:snn，就在這裡。現在、立刻！”
“又用我的筆記本上msn？”羅賓不過去了一廁所回來，輕便筆記本就被他家少爺霸佔了個徹底。
“誰叫你電腦着的？順便嘛。你也可以用我的啊！只不過恰巧我這次沒來而已。”路易一不做二不休，乾脆拍了拍邊的另一張矮凳，招呼他也坐。“你說巧不巧，剛和表姐聊到你，你就出現了。簡直和中國人經常講的那句話一模一樣，說什麼什麼到。”
不是什麼，是曹。說曹到。羅賓在心裡小聲嘀咕着，但沒敢說出來叫他家少爺聽到。唉……因爲一個陸延年，他家少爺現在只要有空，逮到機會就要他教。可這哪裡是一朝一夕可以促成的事？要跟他說曹吧，指不定又要問什麼是曹。照着他家少爺對學問打破沙鍋問到底的執拗，爲了把這個問題徹底交代清楚，他豈不是應該把整本《三國演義》都搬出來？想想就頭痛！
“少爺，你真打算去米蘭？”難得陸延年這幾天高掛“休息牌”，羅賓索藉着這個機會將該問的事都問明白了。
“爲什麼不？對了，國米和ac你更喜歡哪一個？”
“你明知道我喜歡的是曼聯……不是，問題的重點不在於這裡！”真是有夠狡猾，差點被稀裡糊塗晃到別處去！羅賓反應過來後，趕緊把話題又糾正到既定軌道上來。“我是說，你難道真的要在米蘭度過聖誕節麼？”
“對啊，我已經和coco表姐說過了。她說她聖誕節前後正好要在米蘭辦一場時尚party，邀請你同去呢！怎麼樣？給個面子吧？”
“比起時尚party，您難道不覺得克萊茵家的聖誕聚會更來的重要一些嗎？”
克萊茵家的聖誕聚會……重不重要路易沒法說，但繁瑣那是一定的。每年光準備就要花去近一個半月，等裡裡外外都打點的差不多了，聖誕老人也該乘着馴鹿拉的馬車從北歐老家出了。一連過了許多年，除了一年比一年盛大之外，路易早就對那種近乎於形式主義的所謂家族活動麻木了。
“我就不信，不回去過聖誕節的當真只有我一個？”
“可您是正統本家嫡系。”羅賓苦口婆心地在一旁勸道。“您要是不回去，伯爵的手杖又該敲得震天響了。
”
“哎，沒勁兒……”路易覺得威尼斯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只想早點起程去米蘭，也不知那裡特有的聖誕甜點“pttone”上櫃了沒有。
“少爺，我話還沒說完呢！你去哪兒？”
“去和fairy說，我們明天就出，到米蘭去。”
延年得知要動離開威尼斯改去米蘭的時候，因爲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倒也不覺得十分唐突或是怎樣。大概連老天也覺得這是一件好事，離開威尼斯的那天，久違的太陽竟重新露出了笑臉。
教堂頂上，貼金的飾物在陽光的映襯下顯得分外耀眼。悠然自得的鴿子繼續它在廣場上的漫步。靈活穿梭於水道間的貢多拉劈開柔波，浪漫也隨之一點點漾開來……或許也只有親到訪過水城的人才能明白這是怎樣一種美麗體驗。就像那束已然芳華不再的晚香玉，記憶中卻還是鮮明的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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