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戰凌雙正悠閒地躺在自家院子裡乘着風涼,搖搖椅嘎吱嘎吱的聲音如同一曲音律般和諧動聽,微眯的雙眸中透出一絲淡到極點的薄涼,脣邊的笑意暖暖且溫和。
腦海裡還浮起剛纔的畫面。
“雖說太子歡喜之人是三妹妹並非大姐姐,但是被太子而休,大姐姐認命,畢竟當初求娶之人是皇室,大姐姐沒有丟戰府的臉面。但那時三妹妹說的話,大姐姐可現在都還記得清清楚楚。”
戰凌雙面露惋惜之色,衆人只當戰凌雙是在惋惜沒和太子能共結良緣,可誰會想到戰凌雙是在惋惜沒把赫連逸軒弄殘廢呢?
若是衆人知道了戰凌雙的想法,說不定會眼珠子都會瞪出來,果然寧可惹小人和女子,但千萬別去惹戰凌雙,但好歹對方也是太子啊喂,不是一顆大白菜你想踩就可以踩的!
戰雲冰臉色不變,依舊楚楚可憐的模樣,但此時心裡卻十分焦急,原本她的那些話也不過是來刺激戰凌雙的,沒想到最後竟然會被她拿來威脅到自己,真是走錯一步,步步錯!
“大姐姐,三妹妹年少不懂事,那些話也不過是戲言罷了,大姐姐何必咄咄逼人!”
戰凌雙聽聞,莞爾一笑,微微轉身,暗黑的衣角紛飛,幽井般深沉的雙眸刺骨骨地直視戰蕭絕,道:“慫恿,左右太子的思維,冒犯皇家威嚴,視爲不大不敬,其罪當誅。”
“對嫡姐出言不遜,市井潑婦的話語,三妹妹做到了一句不漏,這行爲可是無視嫡系之分,囂張跋扈,其罪當趕出戰府。”
“嫡系懲罰庶女,竟然可笑地需要給她和只是一個身份卑微的姨娘,一個合理的解釋,這罪可稱庶出可要造反?凌雙倒是無礙,十六年來的不聞不問,晾在一邊生命如狗般卑賤,凌雙早已習慣,但若是堂堂尊貴的戰府成了庶出的天下,那麼,相信有更有權勢的人物會替凌雙討公道!”
“三妹妹,你如今可還有勇氣說這些只是戲言?”
“我……”
戰凌雙臉色不變,沒有一點怒氣,說話就如同在與人交談般隨意,但話語卻毫不留情,幽井般的眸子中反映出晦暗的光芒。
“小姐……”印月早已哭的不成泣,紅紅的眼眶,若說在場的人誰能瞭解戰凌雙那不是人的生活,非印月不屬!
此話一出後,祠堂裡安靜地連掉下一根針的聲音都能聽見。
看着那一抹暗沉中帶着一絲看透人世間的滄桑的身影,衆人都是一臉震驚,簡直沒有想到平時溫婉美麗的三小姐,私底下竟然如此不恥和蛇蠍。同時他們也沒有想到身爲戰府大小姐,竟然生活的連狗都不如!
而平時掌管戰府管理大權的是大夫人,衆人紛紛往大夫人那看去,見其臉色鐵青,面龐上的慈祥已經有點僵硬。衆人皆嘆息,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可好歹人家也是大小姐啊,這樣對待和刻薄,若傳出去,戰府的威名和臉面都會被丟盡!
戰蕭絕聽完這些話後,眼裡也是浮起了一絲不可置信,這些年來的忽視,讓這個瘦弱的身影得到了多大的傷害……
隨後沉吟了一會兒,鷹利的眼眸往戰雲冰射去,想到戰雲冰一直欺壓着戰凌雙,心裡一團怒火怎麼也壓制不了。
“你還有什麼話好說?若不是凌雙說出這幾年來的艱辛,本家主還真不知道,堂堂戰府竟然要被一個庶女稱天下了!是不是平時那些美譽讓你得意地忘了自己的身份?!”
戰雲冰終於挺不住了,撲通一聲坐在了地上,臉色慘白,眼神有些空洞,嘴裡喃喃道:“我哪裡不如戰凌雙?才華我比她強,容貌比她強,戰凌雙只不過是一個有娘生沒娘養的賤人而已,連父親都不喜她,憑什麼她能做最尊貴的女人?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得不到的,別人也別想得到!”
……
戰凌雙緩緩睜開眼,眸中的冰冷足以讓人不寒而慄。有娘生沒娘養麼,這個有何重要?在前世,她也沒有母親,連父親都沒有,她一生下來,便是讓所有人給鄙棄了,只有師傅疼愛她,把她帶回了神盜組織,培養了她。
沒有親情又如何?她照樣活的讓所有人都嫉恨!
“小姐,你怎麼不蓋毯子呢,夜涼了,萬一受涼該怎麼辦!”印月手裡端着熱乎乎的茶走到戰凌雙身旁,看見戰凌雙僅一襲黑色黑袍躺在搖搖椅上,冷風吹着連她都有點發抖,小姐身子那麼弱,怎麼能這麼隨意呢,略帶責怪的聲音說道。
茶壺裡散發出來的甘菊花香,讓人心曠神怡。
戰凌雙微微闔上眼,隨後又睜開,眸底又變回了平淡,深邃中看不出一點情緒。見印月過來,脣瓣微抿,須臾,不經意的說道。
“戰雲冰禁足三日,印月你說夠麼?十六年的償還,僅僅三日可夠?”
“當然不夠!但是小姐你要沉住氣,今日能讓三小姐名聲大跌,已經算不錯的了,但若是想讓三小姐徹底倒下,這暫且還不能,因爲大夫人身後的背景也是不容小覷的,所以我們得一步一步來,這樣才能報仇啊!”
印月輕輕放下手裡的盤子,一一擺好茶杯,隨後動作嫺熟地倒上茶,遞到戰凌雙面前,嘆了口氣,頭一次平靜的說道。
“嗯。”戰凌雙身子放鬆了一些,蔥白如玉的手指接過茶杯,遞到脣邊,聞着那甘菊花的淺淺幽香,脣角勾起,啜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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