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凌雙回到屋子後,立馬去翻衣櫥,可翻來翻去都是清一色的長裙,蹙了蹙眉,最後在箱底找到一件黑色的衣裙,上面的花紋很是奇怪,但是卻美輪美奐。但現在戰凌雙沒時間思考,快速地穿好後,拿起梳妝檯上的眉筆,在自己的右半臉上畫了一朵逼真的黑蓮,確定沒人認得出自己後,才鬼魅般地離開了屋內。
月黑風高,只有絲絲冷冽的風在羣舞,那朦朧的月光灑落下來,散散地在房屋上披上了一件紗衣。
而這等安謐的時刻,自然是做壞事的絕佳機會!
一抹黑暗如鬼魅般的身影迅速地掠過重重屋頂,一條清美的麻花辮在背後一甩一甩地在空中飄蕩,留下陣陣淺淺淡淡的弧度。
太子府。
戰凌雙找到最繁華的房屋後,嘴角一勾,眼眸中流過冷冽和一絲戲謔,腳尖一躍,躍到了那最高的房屋上,屏住呼吸,身子更加輕盈,神色緊蹙,黑裙衣襬飄飄,在無邊的黑暗裡那雙眸子更加清明。
她不敢小瞧赫連逸軒,既然是生活在高位的人,爾詐我虞、心機城府早已家常便飯,而生活在這種壞境裡的人,自然是警覺性非常高的,所以她不能忽視!
戰凌雙小心地揭開瓦,屋內錦繡輝碧,有極品玉器和收藏極佳的老古董等等,但這些東西僅是一秒覽過,她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那個一身紫袍的男子上。
柔黃的燈光遮掩不了那男子的俊美姿容和卓越風姿,眉宇間濃濃心計破壞了那美感,倒有一番薄冷沉重的韻味。
可這種賦有心計看上去短命鬼似的的男子,戰凌雙可是沒有半點好感,她不禁翻了翻白眼,到底這種渣男怎麼會讓前身看上,而且還那麼死心塌地的,真是不作死就不會死!
“啪!”赫連逸軒忽的放下手裡的摺子,白皙的手指輕捏眉心,閉了閉眼,脣一抿,須臾,才緩緩開口道。
“管家!把藥端進來。”
隨後,隨着門打開的聲音,一個臉色蒼白的人走了進來,手裡捧着一碗藥,旁邊還放了一包蜜餞。
“太子,您又頭疼了?”
戰凌雙扯出一抹笑容,看來這老不死的命還挺硬的。不過,目光移到赫連逸軒身上,這赫連逸軒也怕吃苦藥,也學女人一樣吃藥伴蜜餞。
“呵。”
戰凌雙微微鼻哼,很輕微的一聲,水眸輕眨,她該從哪開始入手呢。
“誰?!”
這細小的一個動作自然是沒逃過赫連逸軒的耳朵,峰眉一皺,猛然間站起身,冷冷道。
匍匐在屋頂上的戰凌雙咬脣,暗道果然這赫連逸軒不容小瞧,趕緊屏住呼吸,看了一眼那藥,脣角意味不明的一勾,黑紗的衣袖揮過,迅速地蓋上瓦,輕點足尖,飛身離去。
“有人嗎?太子會不會弄錯了,沒人啊!”
管家一驚,四周都瞥了一眼,最後還望了一眼屋頂,可是卻太子所說的人,半響,才弱弱的開口。
赫連逸軒沉默了一會兒,隨後望了一眼屋頂,他真的弄錯了麼,但那一聲淺弱的哼聲他絕對聽到了,峰眉皺地更緊,隨後緩緩道。
“他已經跑了。”
“那要命人去抓麼,太子。”
“當然要抓!趕緊命令下去,挨家挨戶的搜,一定要抓到那個刺客!把藥端過來!”赫連逸軒俊眉一橫,都到他的領土上來撒野,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是!”管家將碗放在桌上後,才退了出去。
赫連逸軒眉頭緊蹙,黑眸中一片怒火,瞥了一眼那黑漆漆的藥,眼睛一閉,抄起藥就喝了下去,喝完後,一股難言的苦澀充斥着口腔,立刻拿了旁邊的一包蜜餞吃了下去,那苦味纔得到緩解。
而此時被赫連逸軒通緝的戰凌雙正好心情地往回趕,剛纔揮袖之間,她把一點藥粉灑在了那藥裡,雖然不是致命的毒藥,但是卻能令人不舉!
想此,她怎能不泄恨?身子輕輕搖動,黑色的紗裙在空中飛舞着,背後的一條插着虞美人茉莉的麻花辮搖晃着,神色平靜,因爲她相信赫連逸軒絕不會這麼罷休的。
“追上那女的!快!”
果然,在戰凌雙不遠處,一行人正快速地追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