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驁毒嫡世子妃
戰凌雙看着眼前情意漫漫的倆人,一時間沒回過神來,後來啞聲一笑,故作佯怒的說道:“好啊,你們成好事也不告訴我!”
原來這倆人還真的互相喜歡着,華亭茶樓裡她一番猜測倒是給她猜對了。不過這倆人礙於身份,真的很難在一起。
許蘇蘇眼裡歡喜,臉頰上閃過一絲羞澀,但嘴巴卻努努,沒好氣的說道:“哪有啊,凌雙你想哪去,我纔沒有和他那個呢!”
徐志元聽言,擰眉,板正許蘇蘇的身子,一臉的哭喪。
“蘇蘇你怎麼能拋棄我呢,我們也好歹青梅竹馬啊,上次我還差點要娶那什麼李芙巽了,當時你還哭的死去活來的,現在怎麼轉眼就不認人了呢!”
許蘇蘇一聽徐志元的話,嘴角的笑容一僵,頓時有了一絲苦澀。她忽然想起當時李芙巽對她所說的話,她與志元身份懸殊,是無法真正在一起的,就算能進的了徐府的門,也只能是個妾,無法成爲志元的妻子。
想此,許蘇蘇眼眶微紅,卻不回答徐志元。
徐志元見許蘇蘇沉默了,便認爲定是剛纔提起李芙巽,蘇蘇生氣了。徐志元連忙輕握許蘇蘇的雙肩,“蘇蘇我錯了,我不該提李芙巽,你別生氣了。就算那天李芙巽能贏得了我,我也不會娶她的,我的妻子只能是你!”
許蘇蘇心中其實很感動,但是她也不傻,她知道自己與徐志元很難修成正果的,心中苦澀越甚,柳眉蹙着,“貧嘴!不理你了。”
嘴脣嘟起,轉身,潸然淚下朝戰凌雙奔去,戰凌雙看着那晶瑩的淚水,微微嘆口氣,果然。許蘇蘇趴在自己的肩頭小聲的哭泣着,心中一陣心疼,擡手輕輕撫着她的後背,給予安慰。
待許蘇蘇平緩了許多後,戰凌雙擡眸,看着那另一頭不知所措的徐志元,清聲道:“徐公子,你回去吧,這裡是女眷的船,你一個大男人的,恐怕不妥。”
“那,那好吧。”徐志元嘆口氣,戀戀不捨地看了一眼許蘇蘇,可許蘇蘇卻一直背對着他,讓他很是苦悶。當下,他非常想抽自己倆巴掌,讓自己嘴賤,好死不死提李芙巽幹什麼!惹得意中人不喜,真是活該!
徐志元走了幾步,突然又停下腳步,然後皺眉回頭,對戰凌雙招了招手,戰凌雙疑惑地挑眉。隨即徐志元依着脣形對她說了幾個字。
太子在船裡。
戰凌雙點頭,徐志元這才走進了船裡面。心中微微不嗤,這種渣男,陪戰雲冰還真是綽綽有餘了!
此時肩上的許蘇蘇整理好心情後,用衣袖擦乾了眼淚,慢慢地從剛開始的強顏歡笑到後來的真心笑容。
而就在船欲離開時,船艙裡走出了被簇擁出來的戰雲冰,此時較好的面容上淡淡的粉紅,旁邊的人調笑着戰雲冰,有好幾個人故意提高音調大喊道。
“太子殿下快出來!”
“對啊,快出來,我們雲冰可是等你好久了呢。”
“瞧雲冰的臉,多粉紅啊,看來,是害羞了呀!哈哈。”
“哈哈哈……”
在一陣調侃下,那艘船裡緩緩被掀開簾子,裡面走出了一個絳紫蟒袍的男子,墨發玉冠高束,面容英俊非凡,如刀刻般的濃眉見到戰雲冰時,微微舒展,脣畔都有一絲笑容,皇家的氣息在這一瞬間顯露無疑,他便是赫連逸軒。
許蘇蘇見赫連逸軒走出來後,柳眉一蹙,她之前也聽說過,赫連逸軒當衆休了凌雙,此時再次見到心愛之人爲她人笑,心裡定不好受。
“凌雙?”
“嗯,何事?”
可沒有想到的是,戰凌雙很是淡然的劃過赫連逸軒的身影,見許蘇蘇喚,語氣如常的說道。
許蘇蘇有點詫異,按照戰凌雙對赫連逸軒地癡狂度,她是聽聞過的,也好幾次見到過。可如今雖然性格大變,但那深入骨子裡的感情,真的那麼容易可以一天之間消失殆盡嗎?
“凌雙,你不難過嗎?”
戰凌雙挑眉,她爲何要難過?爲這個渣男?笑死,她戰凌雙也好歹是從21世紀穿過來的,什麼男人沒見過,哈,現在看到渣男劈腿自己的親妹就受不了?
別開什麼國際玩笑好麼,她前世可是神盜組織裡的no。1!
“蘇蘇,死過一次的人會變聰明的。閻王給我這一次機會活過來,便是讓我好好活着,若是爲了不值得的人浪費情感,我還不如對一隻豬發情!”
“呃……哈哈,對豬發情,凌雙你怎麼會又這麼形象的比喻?”
許蘇蘇被戰凌雙的一席話給逗樂了,竟然把赫連逸軒貶的一文不值,連豬都不如,哈哈,真是笑死她了!或許京華國裡能做到戰凌雙如此灑脫隨性的人,真的沒有第二個了。
赫連逸軒滿目柔情的看着戰雲冰,最終迷人一笑,朝戰雲冰伸出了手。
“雲冰,過來。”
戰雲冰滿臉羞紅,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而她的餘光卻透過圍着她的衆人,盯着戰凌雙,眼中閃過一絲得意和驕傲。
戰凌雙看到沒,這纔是屬於她戰雲冰的驕傲和榮寵!你不過是個被太子休掉的下堂婦而已,就算你有尊貴的身份又如何。太子還不是照樣只對我伸出那高貴的手!
戰雲冰面色掩不去的嬌羞和高傲,緩緩伸出手,放在赫連逸軒地手掌內。赫連逸軒勾起笑意,反手將戰雲冰的手握的緊緊的,然後一個用力,將戰雲冰帶入了懷中。
“哇!太子好深情啊!”
“真是一對良配!雲冰定是一個做太子妃的命!”
“吻一個!吻一個!”
戰凌雙還在雙手環胸,勾起嘴角看好戲時,身旁的許蘇蘇扯了扯她的衣角,驚恐地指着戰凌雙身後。
“凌雙……你,你身後……”
“怎麼了?”戰凌雙一個轉身,不由得驚了一下,在她身後靠近船端那兒,雲錦一襲白衣扒着船的邊緣,對她不停的放電。
戰凌雙頓時被雷出翔來了,見衆人都聚集在戰雲冰那裡,才呼了一口氣。拉着許蘇蘇飛快地走到雲錦那,壓低聲音。
“雲錦!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這裡是女眷的船!”
“有什麼要緊的。反正她們都在關心太子的事兒。快快,把我拉上去,累死小爺了!”
聽雲錦一聲小爺,戰凌雙挑眉,嘴角抽搐,這臭屁的雲錦。
“不拉,趕緊下去!”
可就當雲錦在船邊緣折騰時,戰凌雙一口回絕,眼眸裡沒有一點商量的意味。
雲錦抽抽嘴角,非常自戀地一甩劉海,自大的說道:“喂,小爺我風流倜儻,英俊瀟灑,可是京華每一個女子的夢中情人……”
可立刻被戰凌雙給制止住,陰沉着臉,表示她如今心情很是不不爽,陰森森的說了三字。
“說人話。”
“如果你拉小爺上去,小爺就給你新的醫堂做活招牌怎麼樣?”
雲錦立刻狗腿的說道,眼眸裡閃耀着如星星般的光芒。
戰凌雙心中一想,倒也是,雲錦女人緣最好,若是有他幫忙,那豈不是賺翻了?
“分成八二!我八,你二!”
“不行,你才二!四六才行!”
“七三!”
“五五!”
“
!”
“成交!”
雲錦和戰凌雙雙手拍了一下,雲錦激動太過,忘記他此時正抓着船端,瞬間腳下騰空,一下子從船上摔了下去。
“撲通!”
戰凌雙捂臉。
雲錦兄,安息。
而那一聲可真謂是煞風景,戰雲冰和赫連逸軒正情意綿綿欲吻上時,突然撲通一聲,着實把他倆的激情給打斷了。
可悲催的是風度翩翩,英俊瀟灑的雲錦,上能傲嬌,下能泡妞,卻唯獨不會水性……
待衆人把喝了一肚子水的雲錦拉上來後,雲錦已經兩眼翻白,手腳都無力擡起了。戰凌雙與許蘇蘇走到雲錦身旁,戰凌雙蹲下,伸出手拍着雲錦的臉,“喂!雲錦你沒事吧?沒事吱一聲!”
“……”雲錦抽搐着嘴,眼眸微溼,看着眼前模糊的人影,眼神有些飄蕩,心裡不滿。爲什麼不給他來個人工呼吸?
忽然那臉晃了晃,慢慢向他湊近,雲錦嘴角微微上揚,閉上雙眼。
來吧!雖然戰凌雙你醜了一點,但是來個香吻也不錯的!
“啪!”
突然一聲脆響響起,響徹雲霄,驚倒衆人。
“哇哇哇!好疼,戰凌雙你個惡毒的女人!你做什麼?下手不會輕點嗎!”
雲錦捂着右半臉,從地上突然蹦噠了起來,嘴裡一直嗷嗷直叫。右半臉上明顯一個巴掌印,五指紅印久久沒隱去。
這該死的戰凌雙!他還以爲,他會給自己一個熱吻呢,沒想到,突然變臉就賞了他一個耳刮子!真他媽痛死他了!
“此言差矣,我不也見你昏過去了不醒麼,腦海裡浮起給人一個刺激便會醒來,瞧,這不醒來了,證明我的方法還是對的。”
戰凌雙掌心扣着膝蓋,眉笑顏開地站了起來,輕啓櫻脣道。一身白衣飄飄,風姿優美。
“刺激?我呸!”雲錦瞪大眼睛,靠!要不要這麼坑啊!這個刺激他真無福享受了,他好歹也是玉樹臨風,人見人愛的美男,他還要靠這張臉吃飯呢……
戰凌雙笑笑不語,眉眼彎彎,別走一番風情。
戰雲冰與赫連逸軒面面相覷,眸子裡盡是狐疑,話說,戰凌雙怎麼會雲錦交好?這倆人不是一個世界的啊!
“雲錦,你認識戰凌……凌雙?”赫連逸軒握住戰雲冰的柔荑,深邃的眸子從神色哀怨的雲錦,緩緩轉向淺笑的戰凌雙。
“當然認識,熟的不得了!”戰凌雙那粗暴勁,他怎敢忘記?徒手輕易把他一個高大的男子過肩摔!還一腿踢骨折了他……
這些,簡直太難忘了!
“原來如此。不過凌雙怎麼沒跟本宮提起過呢?”赫連逸軒眼眸輕眯,這女人倒是過的有滋有味的,他一個未婚夫擺在這裡,她竟然當着自己的面前,跟別的男人曖昧不已,真是不知羞恥!
戰凌雙聽到赫連逸軒喚她的名字,頓時身上一片雞皮疙瘩,蹙了蹙眉,清越的嗓音隨之溢出。
“太子,你我並非熟人,請連名帶姓或稱呼我戰小姐。至於,有沒有跟你提起雲公子,這事好像沒有必要吧?”
此言一出,衆人倒吸一口涼氣,這戰凌雙也太狂了些吧,竟然用這種語氣跟太子說話,當真不怕死的命!
不過……等等!什麼叫做你我並非熟人?!戰凌雙幾年來倒追太子的事,滿京華都只曉。現在來一句,不熟?
“戰凌雙,你沒事吧?站在你眼前的是太子!你的未婚夫!你怎麼能說和太子不熟?”歐陽蕾有點傻眼,戰凌雙是真傻還是欲擒故縱?不熟?鬼才信!
“是啊,姐姐,你怎麼能說與太子不熟呢?你可是太子妃!”
戰雲冰美眸含秋,柔柔的說道。手被赫連逸軒緊攥,雖然表面一副欲迎還拒的樣子,但心下卻很是得意。
雲錦捂着打腫的臉,瞟了瞟做作的戰雲冰,再瞟了瞟淡然的戰凌雙。抽搐嘴角,這倆人還真不能比,戰凌雙雖說行爲粗魯了些,到人品卻比戰雲冰的好上千萬倍!
“太子妃?本宮何時有個無能的太子妃了?”
赫連逸軒濃眉微皺,眸子一冷,立刻冷硬着語氣道。
笑話!他堂堂一個太子,難道他的太子妃非戰凌雙不可不成?!竟然戰凌雙如此不知好歹,那他也不需與她太客氣了!
戰凌雙聽聞,並無不悅,莞爾一笑,眉眼上都有些飛揚,點點傲氣凜然,淡淡的笑臉透着些瀟灑。
“太子說的極是。上一輩的戲言怎能當真?像太子這等龍中之鳳,凌雙高攀不起!”
赫連逸軒一愣,眸子裡閃過一絲詫異。戰凌雙不是愛他死去活來麼,怎麼今兒個如此好說話?繼而抿脣,“你,知道便好,省的本宮花一番心思。”
後面戰凌雙笑笑不語,眸光從赫連逸軒的臉上移開,緩緩移到赫連逸軒握着戰雲冰皓腕的手,櫻脣微揚,勾脣一笑。
爲什麼這倆人如此良配,渣男配僞女,多好。前身爲何要屈尊拆散這對有情人呢?
雲錦見此,蹦噠到戰凌雙的身旁,身上的白衣早已用內力將它烘乾,瞬間,風度翩翩,英俊瀟灑的雲錦又回來了。
“哪,戰凌雙你不是喜歡太子的嗎?爲什麼見太子與三小姐在一起,你不吃醋啊?”
雲錦這問題瞬間問出了在場衆人所有的心聲,她們也想知道,愛了這麼多年的感情,爲何在短短几日,便如此冷漠疏離!
赫連逸軒也豎起耳朵,希望能聽到他想要的答案,眼神幽暗,不知爲何,這一瞬間,被戰凌雙所不喜歡而感到一點失落。還有她即將說出的答案,他有些期待和沉重。
眯了眯眼,他瘋了不成?竟然爲戰凌雙不喜歡自己而感到難過?!
“吃醋?”戰凌雙挑起秀眉,狹狹的鳳眸中閃過一絲譏諷,瞥了一眼赫連逸軒倆人。
“他們,關我何事?”
此言一出,衆人吞了吞口水,雙眼無語望天,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太子府的大門哪造的,她們也要去撞一撞!
赫連逸軒更是怒火攻心,臉色鐵青,握緊拳頭。可他卻忘了此時他手握着戰雲冰的手,突如其來的大力,讓戰雲冰沒有防備的驚呼出聲。
“啊!太子,你弄疼雲冰了……”
赫連逸軒心中不爽,此時聽見這軟軟可憐意味的聲音,不但沒有心生憐惜,反而有些厭煩。轉頭冷漠地望了一眼戰雲冰。
戰雲冰委屈地揉揉發紅的手腕,今個太子是怎麼了,前幾日不是說的好好的嗎,怎麼會輕而易舉被戰凌雙幾句話,給挑起了怒火?
“叮叮——”
倏然。
一陣珠簾相碰的清脆響聲,橘紅浪紋的簾子被撩起,墨黑鏊龍紋的衣角若隱若現,一頭白玉冠高束墨發飛舞在空中,無際的張揚與妖魅透露出來。暗沉深邃的眸子在黑夜中,顯得格外陰冷。晦暗的紅光照映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那抹修長的身影愈來愈纖長。
“是清瑄世子!”
“世子爺也來參加遊湖節了,以往不是不喜歡這種節日的嗎?”
“啊,不行了不行了,世子好帥……”
“妖孽。”戰凌雙瞥了一眼無比妖魅的長孝連城一眼後,輕輕嗤了一句,便很快的轉移開了視線。
長孝連城脣畔溢出淡淡笑容,原本略冷的寒眉舒而舒,骨節分明的手指微攏在袖間,墨色袖袍輕拂過珠簾,帶起一片漣漪。舉手擡足間無不顯露出尊者風姿與狂傲。
雲錦扯扯嘴角,看着那些犯花癡的女人,心中一陣不屑。小爺也很帥啊,爲什麼沒人瞧小爺?
赫連逸軒見到長孝連城明顯沒有多大喜悅,反而有些沉重,聲音也帶上了冷漠,“連城怎麼出來了,不是說船在風景不勝麼?”
“太子,船裡有些悶,本世子出來透透氣罷了。”
長孝連城風韻一笑,對於赫連逸軒的爲難,也僅僅一笑而過,該有的禮儀,該有的風度,都體現了出來。
赫連逸軒心中冷笑,透氣?鬼才信!船內悶氣掀開一角簾子便可,哪需如此張揚,把他的氣場都搶走了!
許蘇蘇暗暗地拉了拉戰凌雙的袖擺,環顧四周一眼,壓低了聲音說道。
“凌雙,我來時看上了一塊玉佩,玉色很是純正,很配你的膚色,可沒來得及買下來,你能陪我去一趟嗎?”
戰凌雙聽聞,欣然接受。許蘇蘇眉開眼笑地拉住戰凌雙的手,不顧身後衆人,欲相攜而去。
“小爺我也要去!”
“一邊玩勺子把去。”
雲錦見向來性情溫婉的許蘇蘇,今日都如此粗暴,摸摸鼻子,果然戰凌雙身邊的人沒一個是正常的!
“走,我們也去逛逛!”歐陽蕾氣不過,只能拉着身旁的幾個人,匆匆地跟上戰凌雙的腳步。
而赫連逸軒握緊戰雲冰的手,神色稍緩,不言語,倆人慢慢的踏下船板,
待兩人離開,雲錦蹦到長孝連城身邊,揶揄着語氣說道:“連城,你可有戲了啊,人家現在可是心無所屬了啊,你可得加把勁,爭取把那粗魯女人一舉拿下!”
長孝連城睫毛顫顫,富有彈性的嘴脣微微抿起,語氣平淡,“雲錦,你想多了,本世子對她沒意思。”
雖然這麼說,雲錦卻怎麼也不信,表情很是欠揍的笑了笑,“真的?不喜歡她?”
“你知道本世子向來不喜歡話說兩遍。”長孝連城鳳眸一眯,暗磁的嗓音中帶上了一抹危險的脅迫感。
“好吧,你最大。不逗你了。”雲錦敏捷地往後退了幾步,裝腔地清了清嗓音。
“既然連城不喜歡戰凌雙,那麼小爺可要追她了啊!雖然戰凌雙有些兇巴巴的,但是人倒是有點惡趣味,小爺我已經很久沒有嘗過小妞了,更何況是這種潑辣的妞兒,想想都要樂翻天了!”
雲錦一臉無恥地說着,嘴角還帶着猥瑣的燦爛笑容。可仔細地人可以發現雲錦餘角卻在瞟長孝連城的神色。
長孝連城眸子愈發幽深,有絲絲火光在眸中跳躍着。袖袍輕飄,淺淺玉蘭香與空氣交織。
“雲錦。”
“恩?是不是心疼啦!還說不習慣戰凌雙!”
“聽說張家小姐對你一見傾心,其張員外已多次與本世子提起,前次本世子於心不忍,可如今一看,是本世子自作多情了。這樣罷,擇個黃道吉日,把你嫁了吧。雲大人那兒,他可能比本世子更加熱切你能早日娶妻生子吧?”
長孝連城邊說邊邁開步履,一身墨黑鏊龍的衣袍在風中發出簌簌的聲音,朝前走去,完美的輪廓魅惑無比。
雲錦抽搐着臉,眼神哀怨地看了一眼長孝連城的背影,連忙跟了上去。讓他娶妻生子,簡直比母豬上樹還難,他自小隨性慣了,讓突然有個女人三天兩頭的煩,他才受不了呢。更何況是張家那個醜女人,他纔不要!
“連城,好歹兄弟一場,何必如此趕盡殺絕啊?”
“兄弟一場,沒見得你對本世子有多少手下留情。”
“……”
街上依舊熱鬧非凡,而許蘇蘇好似第一次出來逛夜市,整個人興奮的不得了,拉着戰凌雙東逛西逛的,但臉上那抹真切的笑容卻不會讓感到厭煩。
終於過了半個時辰後,許蘇蘇已經頭冒薄汗,拉着戰凌雙跑到了一小販鋪子
而身後的歐陽蕾等人嘲諷地看着倆人在一家小販鋪停下,雙手環胸,冷哼道:“果然是小家子氣,上不了大雅之堂!”
“可不是?像我們這種貴族子弟,平常去一些上得了檯面的地方,戰凌雙和許蘇蘇,呵,也只配在這些地方裝裝闊!”
歐陽蕾冷笑地揚起頭,陰冷的視線緊盯戰凌雙。從來沒有人敢這麼明目張膽地無視她歐陽蕾,戰凌雙,你是第一個!
許蘇蘇站在小販鋪前,看着眼前這些七彩的玉佩,玉色天然且油潤渾厚,光滑的玉面上並無刻字。琳琅滿目的玉佩實屬有些辨不出真僞。
小販見生意來了兩位貴客,立刻眉開眼笑,手掌互搓着,熱情地介紹道。
“哎呀,兩位小姐可看看玉佩?小人保證這些玉佩絕對是真的,看這質地,看這材料,都是上乘的!”
許蘇蘇甜美一笑,道:“我們看看,若有瞧得上的,自然會買下的”
戰凌雙雙眸一凝,蔥白的手指劃過那些溫厚的玉佩,她倏然記起,前世師傅送她的十八歲生日禮物,也是一塊玉佩。但那玉佩卻無比的珍貴,世上僅有一塊,質地也是獨一無二的,聽說是在千百年前一位帝王專門爲一個寵妃打造的。
她格外珍惜那塊玉佩,在那次的行動中,她並沒有佩戴在身上,不然或許也可以跟隨她帶到這裡。
可惜,她這次是魂穿,並不是整個人都穿到這世界,那塊玉佩就算帶在了身上,又怎能帶來?
“凌雙?你在想什麼呢,快瞧瞧,你覺得哪塊好些?”許蘇蘇欣喜地看着眼前的這些玉佩,可怎麼也挑不好來,只好轉頭問詢戰凌雙的看法。可沒想到戰凌雙卻在那沉思了起來。
被喚回神的戰凌雙輕輕應了一聲,在一排排的玉佩中,一塊深黃晶瑩剔透的尤爲突出。手指一勾,溫厚的玉佩安靜得躺在她的掌心,正面中心雕刻着一個火屬性的標誌,冰涼的觸感徐徐進入她的手心,明黃?色的絲穗垂在下面。當戰凌雙將玉佩翻過來時,後面卻雕紋着一隻鳳凰,栩栩如生。
“這玉倒是不錯。”戰凌雙問道。
小販一看戰凌雙拿着的玉佩,臉色別提多喜悅了,“這位小姐眼光可真好,這塊玉佩可是小人偶然間得到的至寶,就憑小姐手裡的這塊玉,都可以買下整個鋪子了!”
“真的嗎!”許蘇蘇一聽,頭腦簡單地隨即笑開了,扯着戰凌雙的衣袖驚呼道。
可戰凌雙卻一把按捺住興奮的許蘇蘇,手指把玩着玉佩,眸中快速掠過一絲精光,“哦,是嗎?我怎麼瞧着着玉色不是很純正啊。”
那小販眼神縮了縮,明顯方纔那一席話,什麼至寶,什麼可以買下整個鋪子都是扯淡,可又不想讓眼前兩個財主溜走,又虛心的說了一句,“怎麼會!這玉可是上好的羊脂玉,質地柔滑溫厚,可屬佳品!”
“我也不跟你繞彎子,說吧多少價錢?”戰凌雙素手翻雲,把玉佩收攏在掌心,櫻脣吐露出幾字。
小販嘿嘿地笑了笑,伸出五個短小的指頭,道:“五百兩銀子。”
“五百兩銀子,這麼貴,你怎麼不去打劫啊!”
許蘇蘇一聽這價錢,立馬變了臉色,瞪着眼睛看小販,語氣不善。雖然說五百兩銀子她還是出得起的,但是這五百兩銀子買一個玉佩還真是有些貴了,再者她家世並不是一些名門望族,做不到像其他的貴小姐那麼揮霍。
可最重要的是,凌雙會不會喜歡這個玉佩,若是凌雙喜歡,那麼她也只能忍痛買下送給凌雙了。想此,許蘇蘇轉頭望向戰凌雙。
戰凌雙卻拿着玉佩,面色淡然。許蘇蘇有些尷尬,她還是要付了她的五百兩銀子。可就當她準備掏腰包時,戰凌雙清越的聲音響起。
“五十兩銀子,我買了。”
話音剛落,許蘇蘇瞪大眼睛看着戰凌雙,不僅是許蘇蘇,連小販都驚呆了張大嘴巴,下巴如何也閉不上了。
五百兩到五十兩,這價錢,簡直整整翻了好幾倍,見過殺價的,沒見到下手這麼狠的殺價高手!
“小姐,不是小人不賣給你,可這五十兩,也太低了吧!”小販訕訕地笑了笑。
戰凌雙聽聞,輕笑一聲,笑聲如山澗的清流拂過,卻帶着晨間的點點寒意。素手一指,道:“那兒的碎玉堂裡面的玉佩三十兩銀子,質地比你這塊還要上乘。還有那的普濟堂,裡面的玉佩四十兩銀子。你一個鋪子的玉佩竟然比他們的還要貴,五十兩銀子已經夠給你面子了,既然你不知足……”
許蘇蘇都被說楞了,她剛纔僅是拉凌雙去看了一眼那些店裡的物品,沒想到在這短短的時間裡,凌雙竟然全部都記下來了那些東西的價錢,好厲害……
小販一聽戰凌雙把附近的一些店的銷售情況都一一列舉了出來,心中一顫,沒想到這次還遇到了個內行的。他倒是去研究過附近的那些店,的確如眼前這小姐所說的一樣。看來這次是宰不了這倆人了,也罷也罷。
“不不不!小人知足了知足了,那小人便把玉佩五十兩銀子賣給小姐吧。”
“不,現在已經不是五十兩銀子了,而是三十兩銀子了,你糊弄我們,難道不用來個精神損失費?”
戰凌雙說的極其理所當然,她向來就是個霸道些,只有她宰別人的命,哪有別人反過來來宰她的,但若是宰她的,到最後也只能被她宰的份兒。
小販頭冒冷汗,精、精神損失費,哇呀,他個媽誒,他今天出門定是沒有看黃曆,竟遇到如此難纏的女子。
想到原本五百兩銀子變成了五十兩銀子,再到最後,又被這女人一句精神損失費降到了三十兩,真是倒黴!咬咬牙,狠心道:“罷了罷了,賣給你了賣給你了!”
隨後戰凌雙才勾勾脣綻開一抹笑容,朝身旁一句驚愣的許蘇蘇挑挑眉,“不是說送我一塊玉佩嗎,還不付錢?”
“哦哦哦,付付!”許蘇蘇被戰凌雙一聲給喚過神來,連忙從兜裡掏出一錠白花花的銀子,遞給小販,小販見到這白花花的銀子,立刻眉開眼笑了,笑的合不攏嘴。
在不遠處的歐陽蕾等人看着全部經過,歐陽蕾依舊一副高傲的模樣,語氣更是囂張,“那玉佩一看就是劣質玉,至於這麼討價還價當寶麼?”
“哎,歐陽姐,你就別關系戰凌雙她們了,姐妹們腿都站酸了,我們回去跟雲冰妹妹再商量商量,怎麼對付戰凌雙的法子!”
歐陽蕾回頭一看,的確,所有的千金小姐都是寵兒,哪能站那麼久,各個額頭上都流汗了。
“好吧,回去吧。回去再收拾她!”
而歐陽蕾她們前腳剛走,後腳戰凌雙也攜着許蘇蘇離開了。
那個小小的攤位,除了有點小小的嘆氣外,還有一陣聲音。
“老趙,剛纔跟你討價的女子,是誰啊?”
“我怎麼知道,反正也算個厲害的主吧。聽她旁邊地女子喚她爲凌雙,怎麼了,王阿婆?”
“凌雙?可是戰凌雙?!”
“什麼!她是戰凌雙?!”
“聽聞戰家小姐性子狂妄,隨意灑脫,不似其他小姐一般扭捏。前不久剛被封爲妙醫呢!”
“怎麼會……”
“哈哈哈,不過你居然會宰到妙醫,真是有點活膩了。可沒想到那妙醫還是挺厲害的一個女子。”
“哎,前不久我得了病,在家裡休養。可沒想到,病好了,外面的天卻要變了。”
“是啊。”
黑夜漫漫,在京華的一處驛館,一個黃衫女子跳着走進了驛館,嘴裡還呼喊道:“皇兄!”
坐在高端品茶的絳紫蟒袍的男子眸子一斂,袖袍一甩,從位置上站起身,朝黃衫女子走去。
“雨菲,你這幾日貌似很歡喜到外面跑去。”沉悶的嗓音響起,幽靜的眸子內淡淡流光,話語雖然很是平和,但是寵溺的以爲毫不遮掩。
而這個黃衫女子便是前不久,遇到戰凌雙戰凌風倆人的裴雨菲。裴雨菲嘟脣,模樣嬌俏的說道:“皇兄,皇妹都說過了,皇妹在京華國碰見了一個男子,對他一見傾心,我想讓他跟我回追雲國。這幾日都在尋他的蹤影。”
“雨菲,你瘋了不成?我們來京華國的目的,你應該知曉,最近你不好好的準備面聖,反而去做一些跟公事無關的事,若是被母后知道,你可想到後果?”
裴重華皺眉,眸子裡浮起一抹不喜,他這個皇妹就是生*玩,也沒想到,前幾日一次疏忽,讓她走了出去,他幾乎派盡了所有的暗衛,去尋找雨菲的下落。
可沒想到雨菲一回到驛館,見到他的面,便是囂張至極地宣佈道,她要在京華國內帶一個男子回追雲國!
最近幾日,雨菲很積極地往外跑,幾乎每次都見不着她的人影,真是惱死他了。
“公事歸公事,我又沒礙着皇兄你做事,爲什麼就不允許皇妹找夫婿!”裴雨菲不滿地瞪了一眼裴重華,皇兄總是這樣,非要把自己融入這些跟她無關的公事裡去,她將來又不做女皇,爲何一定讓她學這些!
“不同意就是不同意!雨菲你性子太野,皇兄已經定下了進宮的時間,近日你便不要出去了,安心呆在驛宮,好好收收你的性子!”
裴重華甩袖背對裴雨菲,濃眉一皺,好看的脣瓣緊抿,嘴中吐出無比冷硬的話語。雨菲是在太胡鬧了,都怪他自己太寵雨菲了,竟然會產出這種念頭。
京華國向來都是其他三國的競爭對手,雖說聯姻是很普遍的事情。可就算要聯姻,對象也絕不會是雨菲,雨菲的一切事情,都要三思而行,否則他們一切所做的努力都將付諸東流!
“哼,不出去就不出去!”裴雨菲一屁股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撅起嘴,面色隨意,眸子卻在閃耀着僥倖的光芒。
“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裴重華轉過身,一臉的冷峻,盯着裴雨菲,緩緩伸出寬厚的手掌,輕吐幾字,“鳳凰玉。”
雨菲肯定是仗有鳳凰玉,所以囚禁她,她也不會大吵大鬧的。因爲鳳凰玉足矣調動追雲國一大半的暗衛勢力。所以他一定要把鳳凰玉收走,不然等她亂來嗎?
裴雨菲嘴角一僵,手下意識地護住腰間,顫抖着聲音說道:“皇兄,你怎麼可以……呃,我的鳳凰玉呢……”
話說道一半,裴雨菲突然驚呼了起來,手連忙在腰間不停的摸索着,可都沒有摸到她所說的鳳凰玉。
糟了!鳳凰玉丟了!
“少來這種把戲,你不就是想混過關麼,我告訴你,不可能。快把鳳凰玉交出來!”裴重華脣瓣一抿,明顯的一副不信任的模樣,說着語氣便強硬了許多。
但他心裡也還是沒底的,看着裴雨菲一副驚慌失措不想裝的模樣,心底升起了一股不詳的預感。
裴雨菲摸了半天,可也沒有摸到鳳凰玉,最終妥協,哭着一張臉,淚眼汪汪的望着裴重華。
“皇兄……鳳凰玉真丟了……”
“你!”裴重華眼中震驚,同時還有失望,指着裴雨菲許久。裴雨菲說完後便低着頭,生怕裴重華打她,眼眶中還有許多淚水。裴重華見此,也不忍心再責怪裴雨菲了,但心中那怒火卻怎麼也消散不了。轉身甩袖負手而立,不再看裴雨菲。
“皇兄,雨菲知錯了……”身後傳來裴雨菲小聲啜泣的聲音。
裴重華心裡十分糾結,鳳凰玉若是丟了,恐怕他和雨菲都擔不起這個罪責。硬下心不理會裴雨菲,跨步離開了這屋子,走出了門外。
他如今要做的只能是派出所有的暗衛和侍衛,一定要在回追雲國時,找到那鳳凰玉!
……
“這玉佩挺好看的。”許蘇蘇拿着這塊玉佩樂呵呵笑道。不僅戰凌雙回看上,就連她也無法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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