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秋主動說了句:“你好”
方父斜了一眼,鼻子冷冷的“嗯”了一聲,轉身便出去。
這副態度非常明顯,不願意跟餘秋在一個屋裡呆着。
身後的繼母和二姑都看着呢!場面一度尷尬!
今天是爺爺的生日,方景宇不想吵架,忍着脾氣,臉色冷肅了幾分。
其餘5個人都進了屋,有的去吃西瓜,有的把包放在炕上。方景宇快速的介紹一遍,“這是我姨,趙琳,二姑,二姑父,二姑家的小妹月月。”
衆人都盯着餘秋看,這種感覺讓人很不自在,餘秋保持禮貌的說:“你們好!”
“你好”
二姑和繼母的態度還不錯,讓餘秋坐,又客氣的讓她喝水,吃西瓜。
趙琳帶着氣,坐在一邊的炕上盯着餘秋看,眼神很不友好。
二姑沒話找話:“景宇處女朋友了,沒聽你爸說哈!”
“處兩年了,畢業就結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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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和預想的一樣尷尬,餘秋面色很平靜。
手裡慢慢的翻着照片看,方景宇在一旁說笑話逗她,她只是淡淡的笑。
二姑對繼母使眼色,兩個人捅捅咕咕到外面去說悄悄話。
即使聽不見,也能猜出她們在說什麼。
二姑:“咋回事啊?過年的時候問大哥,大哥還說景宇沒有女朋友呢!”
繼母:“他爸不同意!”
二姑:“這是在B市處的?”
繼母:“嗯”
二姑:“看着歲數不小了,有30了吧?”
繼母:“有了,好像比他大十幾歲呢!”
任何一個家長聽到這種消息,都無法接受。
方景宇是小夥倍兒帥,怎麼能找個比自己大十幾歲的女人呢?有沒有過婚姻?有沒有孩子呀?這都什麼事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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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姑駭然皺眉:“比他大十幾歲?哎呀,這孩子這不胡鬧嗎?”
繼母身份特殊,她不可能說方景宇壞話,只是苦笑,也顯出幾分無奈,“跟他爸倆都吵翻天了,老方管不了啊!這不今天領到家裡來了。”
三嬸在旁邊聽着,這時候也插句話,“女人30多了,還能有幾年好時候啊?也沒個正式工作,這方景宇看上她什麼了?讓她迷了心竅了?她也沒多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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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母當然不能說人家是富婆,有的是錢。
方景宇傍個富婆是好是歹,還輪不到她來說。所以她就裝糊塗,訕訕一笑搖了搖頭。
於是,全家的婦女們達成一致,都不喜歡餘秋。沒人再進來跟她說話。
餘秋也不打算與她們交談,就靜靜的坐在抗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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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嘁嘁喳喳完了,就開始張羅着做飯。
繼母:“我去看看,做飯吧!”
二姑:“大嫂,我幫你!”
繼母:“不用,廚房小,可別來了,怪熱的。”
三嬸伸個懶腰:“我手藝沒嫂子好,就幫着打個下手吧!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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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嫂和二姑先進了廚房忙活,三嬸偷懶耍滑,掏出電話給兒子打。
“景峰,到哪兒啦?我們都來了啊!”
“媽,我這邊也快完事兒了!一會兒就過去了!你們做什麼菜了?還缺什麼嗎?”
“你爺爺說什麼都不缺,園子裡有菜!”
“哦,那我一會兒看看點幾個現成的吧!”
“那也行!”
大嫂在廚房裡無聲的翻了個白眼,都是些場面話,一會兒肯定空倆爪子來,能點菜就出鬼了。
他家景峰兜比臉乾淨,整天就知道伸手管父母要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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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們在院裡的陰涼處喝茶,女人們都在廚房忙活。
剩下的4個孩子就在屋裡坐着,二姑家的月月坐在窗邊看書,趙琳就坐在炕尾死盯着炕頭的餘秋。
這麼毒辣的目光餘秋怎能感覺不到?
她轉過頭去,仔細看了看這個小姑娘。
二人相視,如電光火石。
趙琳的目光似乎帶毒帶劍,恨不得殺了餘秋,但餘秋不可能跟個19歲的小丫頭一般見識,她淡淡的收回了目光,不再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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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母和父親都在外面,方景宇今天不想惹事,只狠狠得瞪了趙琳一眼,給她一個警告的眼神。
當他低頭對餘秋說話時,就變的無比溫柔:“姐,坐着無聊,我帶你去園子裡掰苞米吧!”
“苞米是什麼?”
“就是玉米,你家那邊叫什麼?”
“我家鄉叫黏黏米,我媽媽也叫它珍珠米。”
“這麼好聽啊!你們南方人說話就是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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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景宇拿過窗臺上的兩根繩,牽着餘秋的手往後園子去。
路過廊下,看到爺爺、方父、二姑夫和三叔,都坐在屋檐下乘涼。
他們聊着方父的腰,問他恢復的怎麼樣。
“姐,等一下”
方景宇蹲在餘秋腳下,把那兩根繩捆在餘秋的褲腿上。
“做什麼?”
“捆緊,不然地裡會有螞蟻爬到你腿上。”
“哦”
“害怕螞蟻嗎?”
“不咬人的,我就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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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景宇拎着筐,指揮餘秋去掰,讓她體驗一下農村生活。
方景宇:“掰這個!”
餘秋:“這個?可是這個好小,可能還沒熟吧!”
“熟了,我剛纔看了,它是二棒。”
“二棒是什麼意思?”
“就是一棵杆兒上長兩棒苞米,最先成熟的叫一棒,第二批成熟叫二棒。二棒都比一棒小,但它也熟了。不能看大小,要把沃扒開個縫,捏一下,如果全是水泡就沒熟,如果裡面有漿的話就熟了。”
“哦”
“小時候,我爺爺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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園子不大,掰了十幾棒苞米,就回來了。
走到門口時,方景宇又俯身蹲下將餘秋褲腿上的繩解開。
她今天穿了一套運動服,白色的運動鞋上蹭了兩塊泥。方景宇蹲在那兒,用手擦了兩下沒擦掉。
“擦不掉,晚上回去我給你刷。”
這段時間每次方景宇開車回來,餘秋就催促他快去睡覺,換下的髒衣服和鞋,都是餘秋給他刷洗。
兩個人關係越來越近,不分你我,就像結了婚的兩口子一樣。
現在方景宇說要幫餘秋刷鞋,餘秋只是淡淡一笑,嗯了一聲。
可這些話被坐在屋檐下的幾位長輩們聽了,面面相覷。
別人也就罷了,方父可真忍不了了,看着自己的兒子像個哈巴狗似的舔着人家,他覺得丟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