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賦垂下眼簾,很是溫順的讓何方把餐車推進去,也走在秦權的前面狠狠的腕了秦權一眼。許賦潔癖不假,似乎尤其記仇也不假。秦權狠狠的打了一個冷戰,總覺得以後他要落許賦手裡會很不好。
裡面的趙小姐也已經等的坐不住了,剛躡手躡腳的站起來,聽到了開門的聲音就擡頭愣愣的看着他們。秦權笑嘻嘻的走過去,頗討好的說道:“你看我一出馬,菜馬上就來了吧?”
趙小姐默默點點頭,坐回去默默的等待許賦把菜端上桌。一邊看着那些菜一邊小聲的質疑道:“這些菜我們好像都沒點吧?”
“傻瓜,是我後來點的,看着感覺還不錯,你應該也會喜歡的。”秦權馬上站出來打圓場,拉開他的椅子坐了下去。何方推着餐車,似乎在看着什麼,秦權只注意到她手腕處帶着一隻很奇怪的手錶。
這邊趙小姐聽了秦權的話,並看着秦權爲她夾了一筷子菜後,臉上鋪上喜色正要開始張嘴把那菜往嘴裡送。這時何方一記手刀直接劈在趙小姐的後頸,趙小姐連聲都沒出就直接倒在桌面上了。“啪!”一聲從秦權那邊傳來,何方警惕的看向秦權,發現居然只是秦權筷子夾着的菜掉在桌面上了。
許賦忍住笑意,拍了拍秦權的肩頭,向他比劃了一下那餐車。秦權不解的看着他,許賦無奈的捂臉,笑着解釋道:“你,鑽到餐車裡面去,不然我們沒法把你送出去。”
“哈?”何方根本不給他時間驚訝,幾步跨過來,壓着他的胳膊就把他押往餐車。
她一邊用力一邊用她慣有的清冷聲音解釋道:“監控我只控制着關了兩分鐘,兩分鐘後就會恢復正常,如果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等到成功逃出去再說,外面都是你父親的爪牙,我和許賦難以打敗他們。”
何方的解釋很簡潔,也很有效。爲了現在的形式着想,秦權還是很聽話的鑽到餐車裡面了。原本還以爲這車裡會很擠,沒想到還挺舒服的,看着應該是給改裝過了。秦權已經進了餐車裡,何方跟許賦對視一眼,許賦先行推着車離開,何方留下來斷後。
原本里面空蕩蕩的餐車裡面多了個人自然會重手很多,只是許賦最近的力氣見長,推起來毫不費力,離開之前還對何方客氣的說道:“記得給我們的酒店一個滿意的評價哦。”
何方滿頭黑線,讓他趕緊離開。
許賦和何方都是服務員的裝扮,而他們又演的這麼像,也就一路到了酒店的後門都引起別人的注意。躲在車裡的秦權不知道是什麼情況,等到許賦確定情況已經安全之後,突然掀開蓋在餐車上的白布,一張陰森森的臉對着事先毫無防備的秦權。
“啊——”啊了一半,許賦就馬上把他的嘴捂住了,而秦權也很快就意識到他們的處境,看着許賦猛點頭表示自己已經知道情況了。許賦這才鬆了手,也跟着鬆了一口氣。只是還不敢大聲說話,指了指一輛停在不遠處的轎車,悄聲說道:“那是我的車,這是駕照,機票何方已經想辦法幫你搞定了,你只要開車到達機場就能坐上今天的飛機飛到x市。我說的你都明白了?”
秦權點點頭,手裡是許賦塞給他的駕照,有點不明白他這樣做的理由是什麼。但許賦現在也沒有過多的心情去解釋,把秦權趕到車上,站在車外對秦權說道:“何方那邊可能脫身還有點難,我還得回去幫幫她,你趕緊走,到了機場就把車子鎖在哪裡,我事後會去拿的。”
“嗯。”秦權沉重的回道,“你和何方萬事小心。”說完就踩了一腳油門,車子疾駛而去,許賦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就馬上推着那餐車回去了。
這是無奈之舉,即使他已經把能派過去的人都派過去保護幫助小潔了,但是他還是會很不放心,同樣喜歡小潔的秦權去的話,他會更放心一點。接下來,他就要去跟何方斷後了。何方的出現很突然,她悄然潛到他的公寓裡,蹲在距離地二十多米的窗沿上,把還在睡夢中的他就這麼盯醒了。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我需要你幫忙。’
如果是跟齊小潔無關的事,他不會理會,可是這剛好就是跟齊小潔密切相關的,這樣的忙,他怎麼可能拒絕。他邁着輕快的步子,因爲這兩人跟齊小潔的聯繫感到愉悅。只要能爲她做點什麼,現在的風險又算是什麼呢?
開車一向很快的秦權果然在半個小時內到了機場,他把車停在了相對安全的地方,哆哆嗦嗦的拿出襯衫口袋裡的機票,還有一張寫了密碼的銀行卡。他愣了一下,暗歎何方的細心,這都已經想到了。
到了這裡,他連忙走向機場,發現這居然就是馬上就要起飛的航班,暗道何方掐時間的本事倒是很準,估計這麼計算的時間裡已經考慮到了他開車速度的因素。何方果然是一個智商跟常人無可比擬的女人。
有了何方爲他鋪好的一切,他很順利的就登上了飛機,從頭到尾都沒有受到任何阻擋。飛機起飛,秦權坐在座位上,捏着一張小小的紙條,上面寫的剛好就是齊小潔在x市的住址。
坐在輪椅上的人聽着管家帶回來的報道,久久沒有迴應,被管家提醒了一聲才緩慢說道:“那就讓他走吧,留得下他的人,留不住他的心。我本來的目的也不是這個。他自小聽話可愛,長大後就頑固叛逆,可能是我的做法真的有點不對吧。”
對於一個一向自負的人來說,承認自己的錯誤,尤其是那種經歷過時間沖刷已經慢慢變樣的錯誤,是件很不容易的事。秦書這種固執了幾十年時間的老人就更爲明顯了,他說了那句話後,就垂着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秦書對於劉奇來說不僅僅是一個主人,還是一個一起成長的夥伴,他走過去拍拍秦書的肩膀,“你也不要太過難過了,總有一天他會明白你苦心,等到他也有了孩子,就能明白你的這種心情並體諒你了……”
秦書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他都已經這麼大了,而我這樣的身體,能不能支撐到那時候都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