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言跟許賦等人本來是沒有什麼恩怨的,當然直到現在許賦也都還認爲他跟這號人沒有什麼淵源,甚至許賦根本不會記得樑言的臉。 單方面的恨意最可悲,當然也會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如果不是那次許賦突然跑出來搗亂,他也不會無病亂投醫,把還在研究之中的藥物注射到自己的身上。雖然他最後靠着這些藥物逃脫了蒼軒宇的老巢,但是後果讓他受盡了苦難。
在y國這樣的小國裡,根本沒有人會去注意一個乞討的流浪漢,更別說會給他一點吃的了。樑言由最初的不屑一顧,到後來爲了一點麪包屑跟衆多流浪漢爭個你死我活,最後因爲打不過其他流浪漢,只能去垃圾堆找吃的。就是那些散發出惡臭,一般人就算走近幾步都會緊緊的皺氣眉頭的垃圾堆。他在那裡都找不到一丁點能吃的東西的時候,纔會厚着臉皮跑到一些酒店小飯館的後臺求點吃的。
爲了生存,被飢餓所打敗,他放棄了自己的自尊,卑微的在這個貧窮的小國裡乞討爲生。起初他認爲只要副作用過去了他的一切都會好起來,但是破滅了,他一連過了兩個月這樣的生活,他的身體還是沒有任何好轉。甚至因爲長時間的乞討開始變得更廢,這樣怎麼可以?
他樑言是要出人頭地的人,怎麼可以一輩子就這樣過去?在這樣的情況下,樑言想過死,但是最終還是被死的恐懼擊敗,只能無能的懦弱的活下去。
他看起來更落魄更髒亂了,但是他眼裡怨恨的火越燒越旺,如果不是許賦插一手,怎麼會造成現在的後果?如果不是被許賦打亂了自己的計劃,他現在早就研究成功了。
越是在艱難的環境下,樑言對許賦的恨就越是重,直到後來恨不得把他整個人都撕成碎片,對,就像許賦把蒼軒宇撕成碎片一樣。拿着望遠鏡站在樓頂的樑言冷冷的笑了,許賦身上的藥性還沒完全消失,居然在他的憤怒之下,配合他的情緒發揮了強大的爆發力。
看到那則新聞的時候,樑言就已經猜到這個人就是許賦了。除了許賦,沒人能夠做到這麼恐怖的地步。只可惜在這個小國裡,富人就是上帝,加之蒼軒宇瘋了之後全都家產的都耗盡了,身份大跌,一個破產的窮人被一個富有的人撕了,這樣的事情算什麼?如果不是這個國家的法律制裁不了許賦,樑言曾打算過把他告上這裡的法庭。
白費腦筋,許賦現在這麼有錢,有身份有地位,他一個落魄的流浪漢根本拿他沒辦法,那時候連見到許賦都是問題,更別說要報仇了。
但是現在大大不同了,他有了全球首富的女兒的支持,搞死一個許賦是分分鐘的事情。
另外一邊是丹妮,她還拿着望遠鏡看的咬牙切齒,明明很痛恨,很眼紅,她還是一直在看,沒有把望遠鏡放下。何必呢?知道他們現在是怎麼樣的情況不就可以了嗎?爲什麼還要一邊折磨自己一邊意猶未盡的看呢?樑言斟酌了一下,挑了個合適的空隙一邊看着丹妮的臉色一邊問道:“您現在打算怎麼做呢?”
被打斷觀看,丹妮這纔不悅的瞄了一眼樑言,懶懶的問道:“你是指那些方面呢?我知道你現在很恨許賦,但是許賦是我的人,我要你幫我收拾的人是齊小潔,不是許賦。之前的時間都給你休息去了,現在你給我說一下,爲什麼齊小潔的血是黑色的?”
“黑色的?”樑言似乎第一次知道,略驚訝的反問道:“你看真切了嗎?真是黑色的?”
丹妮有點奇怪,這是怎麼回事?是不是這個男的在耍花招,“確實是黑色的,我親眼所見。樑言,我調查過你,我知道的很清楚,所以這件事情,你最好不要耍花招。”
“不不不,這太奇怪了,我確實給齊小潔注射了某些藥物,但是這些藥物是不會導致人類的血液表現爲黑色的。我敢保證,她的血液顏色跟我沒有任何關係。”樑言回的很認真,態度也算誠懇。
丹妮看的出來這個人並沒有說謊,但是如果不是這個人做的,還能會是誰?這就迷惑了,她本來就是打算從齊小潔的血液入手,最好搞清楚是怎麼回事,但是現在看來,似乎跟她所想的有所出入。樑言唯唯諾諾的看着丹妮的臉部細微的表情變化,生怕她會因爲剛纔的回答把自己趕走。
“好吧,算了,我暫時還沒有什麼打算,如果你有什麼好計謀的話,可以說出來分享一下。但是前提是不允許傷害許賦,明白了嗎?”樓頂有點冷,丹妮說完後縮縮脖子,又惡狠狠的瞪了一下醫院方向,這才把手裡的望遠鏡一扔。僕人連忙伸手在望遠鏡落地之前接住,樑言的眼眸轉了轉,跟上前問道:“您的父親這麼有權勢,您爲什麼不直接讓您的父親出頭爲您把這婚事辦下呢?”
這個問題很好,很有建設性,丹妮的腳步停了下來,背對着樑言回道:“因爲我的父親一直秉承兩情相悅纔是最美好的緣分的想法,認爲只有兩情相悅的情侶他纔會伸出援助之手,即使我是他的女兒,也不能破例。你覺得如果我們兩情相悅會需要他出頭來幫我把婚事定下來?我的父親別的可能不是很好的,但是腦子絕對比大多數人好上千百倍。”
樑言一噎,還真的就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如果是這樣的情況的話,就很難請得動莫卡來幫忙了。樑言暗暗咬咬牙,這樣的感覺真的很不好受,明明都已經有了能力報復,仇人也就在眼前了,他卻硬生生的把自己的爪牙收了回來。丹妮說完話之後已經不想久留了,回頭給了樑言一個警示的眼神之後,就噠噠噠的踩着高跟鞋下樓了。
“樑先生,您的望遠鏡?”僕人發現主人已經離開了,出於客套問了一下樑言。樑言擺擺手,他還要繼續看,看看這個許賦還能瀟灑多久。現在的許賦越是瀟灑,越是灑脫,他心裡的恨意就越是濃烈,濃烈的讓他血液奔騰。那些僕人弱弱的瞄了一這個人的邪笑,都很識相的退開了。